莫离迎着金色的阳光,走在乡间小路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显得格外开朗。
“哟,心情不错嘛。”孟婆迈着欢快的步子,乘着灵巧的风向前走着。
“那当然,再走半日就可以到老家了,我现在真想飞起来,能快点来到千桦身边,告诉她,我回来娶她了。”璀璨的笑容挂在莫离的脸上,纵使时光千方流逝,也不能削减其分毫。
“要不我带你跑?”
“不要,最后的路程我一定要亲自走。现在每想着能离千桦更近一步,我的内心就无比幸福。”
“咦,好恶心,我真为千桦所担心。”孟婆直言道。
“……”
慢慢的,熟悉的一切重现莫离眼前,朴素的小屋,面善的老人,院前吠叫的大黄狗,一切皆如依旧,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
天一如既往的蓝,阳光也很明媚,莫离又看到了那颗桂树,想起了很多很多曾经的过往,又开始琢磨一会儿见到千桦该说些什么。
一切都在计划,一切却都没有完成,无论怎样的开始莫离都感觉不完美。
重逢时想见的场面不断在莫离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以不同形式进行。可当马上将要梦想成真时,内心既害怕又欣喜,既畏缩又奋勇之前。莫离一路狂风般奔跑,心里还在默念着:快到了,快到了,前面再拐个弯就到了。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又不自主的再提速。
“这小子,今天跑的好快。”孟婆将双手握拳微微放至身后,身体前倾,迈着小方步,紧追其后。
“十,九,八……二,一。”莫离倒数着记忆中最后的距离,痴癫地笑着,发了狂似地跑着,竟然把孟婆远远甩在身后。
“咦,跑这么快,一点也不雅观,我还是慢慢走会儿吧。”孟婆悠哉悠哉地走起来。
当孟婆再次看见莫离时,隐约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莫离呆呆地站在一家装饰喜庆的门前,一言不语默默凝视着好久,便走开了。
孟婆询问了一个老者得到了真相:千家长女要嫁给上将军之长子廉轩,三日后便是大婚之日。
“啊哦,看样子有麻烦了,莫离……”孟婆也不知该做些,只好默默跟在后面,一直陪同。
莫离一直喝着闷酒,不哭也不闹,但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低落,嘴角一点笑意也没有。
“你要是难受就哭一哭吧,没人会嘲笑你的。”孟婆看在眼里也不是个滋味。
“哭?我为什么要哭,她要结婚了,是喜事,我为什么要哭。”莫离闷闷不乐地低着头。
“既是喜事,你为何还要眼前这番景象。”
“我……”莫离无言以答,之好继续喝着酒。
“她现在不是还没结婚嘛,为何不再去争取一下。再说你们也是有过约定的。”
“那所谓的约定,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她若真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我为何还要去打扰她。她要是幸福就可以了。”
“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莫离再次选择了沉默,过了很久后淡淡地说了句:“也许吧。”
孟婆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在一旁默默陪同。
转日孟婆看见了骑在高高的白马上的廉轩,那是何等的器宇不凡、威风凛凛。廉轩高傲地挺着身子,目视着前方的道路,漠视着两旁所以的行人。
“他就是千桦的未婚夫吗?看起来比我强多了。”莫离的醉意还没醒,双眼空空地望着。
“看起来确实不错,但相比之下我更看好你。”
“你是在安慰我吗?”
“不,并没有,只是这个廉轩的眼里寒意太重了,我不喜欢。”
“是吗?”莫离也并不在意些什么了,内心一直空落落的,也不知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
莫离持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地挪动着步子,颠三倒四地走着。
“你要去哪里?”孟婆问道。
“我也不知道,随便走走。”
莫离随着记忆又回到了那颗桂树前,熟熟地睡了过去。在睡梦中,莫离梦到了小时候,梦到了手牵手和千桦一起在草地上奔跑、玩耍。可这一切终归也都是回忆了。
“他哭了,也笑了。”孟婆说道。
大婚那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喜庆洋洋的迎娶队伍将千桦八抬大轿抬进将军府中,一切都按照流程在进行。
莫离呆呆地站在原地,远远地注释着迎亲队伍,渐行渐远。
“一切也都该结束了吧,缘起缘灭。”莫离又大饮了一口酒,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天莫离喝的烂醉,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走在路上竟不小心撞到了不该惹的人。
“臭小子,没长眼啊,会不会走路。”一个壮汉抡起拳头就要打。
孟婆见状一把将莫离拽到身后,并上前一步精炼的一拳将壮汉打倒在地。
壮汉呲牙着嘴,捂着腹部,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着。
“对不起,是我们不好,在此我向你道歉。”孟婆一手扶于胸前,一手至于身后,躬身侧弯,非常有礼貌的道着歉。
事私了后,孟婆将莫离带回了客栈,并且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这样吗?”
“孟婆,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你想好了?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不然那,还能怎样?”
“不是很理解,但愿你无悔吧。”
孟婆独自一人走在月光下,看着红灯似火的将军府,却感觉有股淡淡的凄凉。
当孟婆转身离开时,微风中又传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久前在婚房中,千桦手持着刀朝着新郎官的要害狠狠地捅过去。
廉轩却毫不在意的一闪而过,空手夺过刀,略带狂意地说:“怎么新婚之夜就这么有活力吗?”
“我师父是不是让你杀了!”千桦全身都带着杀气,怒目而视。
“你已经知道了,看样子果然还是瞒不了你啊。”
“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嫁给你,你就会放了他吗!”
“是啊,我是答应放了他,可谁知这个老不死的这么不同情搭理。我都已经把他放了,可他居然还咒骂我,说我不得好死,真是可笑。”
“所以你就杀了他!”千桦掏出三柄飞刀径直甩出,之后紧接一把匕首横冲直入。
“反正他也一把年纪了,我早点送他去死,也好让他早点超生啊。”廉轩侧身一闪躲过飞刀,随后一手抓住千桦持刀的手腕,一手握拳迎面而去,却只是停留到了千桦面前。
“事已至此,我们也拜了堂成了亲,不如你就和我好好过日子,我包你荣华富贵一辈子。”廉轩略带邪魅的微笑着。
“混蛋!你不得好死!”千桦应声踢出一脚,右手挣脱出其腕,将匕首掷出,在廉轩的脸上留下一道偌大的伤口。
怒发冲冠而上指,廉轩没能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竟一刀捅进了千桦的腹部。
当廉轩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手中拿的是刀,可为时已晚。
“千桦,千桦!”廉轩方寸大乱,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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