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喧闹的夜市外围一角此时正陷入诡异的安静。原本聚集在此处淘着小饰品、吃着小吃的人们都不知在何时统统默契地离开了,连小贩都把摊位默默收好带走,徒留下夜色中的一片荒芜空地,没有了摊贩带来的昏灯,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除了一道血红弯月形剑气散发的颜色便再无光,除了剑气破空的噼啪爆裂声和剑气前行方向上一扑街男子的闷哼声外便再无声。
眼看着剑气飞速接近,祈一闪身避了过去。她的脸上戏谑的神情已经收敛,半眯着的美眸中只剩下浓浓的警惕与敌意。闪过攻击站定,祈沉默了半晌后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祈对渐渐从原本人群密集处的阴影中显出身形的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回应祈的只有更多的月轮般的剑气,还有一个一踏地瞬间直冲近前的黑色身影。
祈不满啐了一口,几个空翻跃上了附近一根低矮的电线杆,安然没有触电。黑衣人在祈原本站立之处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祈一眼,又低下头去看着重伤的燕尾服男子。他抬脚朝男子的腰部踹去,踹得男子就地翻滚了几圈才停下,蜷缩着身子猛烈颤抖,不住剧烈咳嗽。
冷冷地俯视了片刻,他以命令的口吻言道:“该告诉我了。
“你的黑炎到底是哪里来的?”
地上男子半晌默不作声,随后凄然笑起来。今次的笑已没有了数小时前的猖狂。
“哈哈哈哈哈……”他蜷缩的身子费力舒展开,右手扣紧了地面,手背上青筋迸出,“原来到头来阻止我的艺术都是为了这无聊的理由……”闷哼一声,“黑炎的由来么……如果我说是自发觉醒的你会相信么……”
黑衣人依然不为所动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祈兀自在电线杆上松了口气,好奇地将视线投向对峙两人的方向。
男子说罢又沉默了小许,又重新笑起来,笑声如痴如狂。
他的手紧握起来,手背上青筋开始虬动。
“那么!”他高声喝道,“这就是我的答案!”
他的身躯如气球般骤然膨胀,发出噼啪的骨骼错位与粉碎声,全身表皮冒起青筋,筋络越来越粗,最后整个突起在皮肤外部。迅速膨胀了一会,身体突然不再扩大了,接连不断的爆裂声也突然停止,空气再度陷入了此前的骇人的寂静。
无声间一阵阴寒的气浪从男子所在处向四面八方摧枯拉朽般爆炸开,雨宫祈一个不稳从电线杆上跌下来,险险着地后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爆炸中心的黑衣人则是急忙后撤了十数步,直到退至祈对面离爆炸中心差不多距离的地方。
祈定睛一看,方才两人对峙的地方哪里还有原来的样子?不仅对峙的人消失了,原本虽然漆黑但是仍能见物的空气已完全充满黑暗,那黑暗随风扭曲着,释放着蚀骨的寒冷。原本就怕冷的祈仅凭单衣再也受不住了,趁着视线受阻、黑衣人离得远的机会速速溜之大吉。
跑了一段距离后,她再回过头来确认没有人跟上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去了。
在出租车上她终于舒了口气,额头上不由冷汗直冒。再拿出装有黑炎的立方体查看时,发现立方体又回归了原本的空无一物,里面的黑炎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了。她只得暗叹无奈。回到家后当她检查夜间在现场布置的数十个微型摄像头的影像,发现无任何记录时,她又一阵后怕,不禁再度觉得自己决定了逃跑真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案件现场,黑衣人看着摇曳的火幕定定出神。许久才将刀从腰间取下,背回了背上。冷哼了一声,他转过身再度消失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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