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是一種物質上,非常扭曲又抽象的詞語,會因為在21天裡頭產生一種習慣而無法戒止。
然而,習慣也是相對難以養成的一種關卡,當我們決心毅力的想完成某項事物時,往往阻止自己的就是習慣。
打個比方好了──當一個人漸漸習慣高中生活,就會在21天……也就是三星期之後,面臨對於自己困難重重的試煉,那就是定期考試。
題庫未知,科目未知,全憑校長個人喜好決定。
說是為了怕我們過完漫長暑假以後,會有課業怠惰的心態浮現,執迷幫我們趕走暑期症候群,所以芙蕾雅才會選擇容易「習慣」後的第22天舉行考試測驗。
開學至今三個星期過去,北歐高中有個定期期中考試的日子,其實就在今天。
這就是北歐高中,一切都由芙蕾雅說得算。
由於不清楚會考出什麼類型的題庫,就算想先預習也沒有辦法,大部分學生都慌了手腳拼命祈禱之上。
──但也有少部分人是不慌不忙、從容不迫的。
我的眼前就有這樣的少女……
蒼藍色的秀髮,魅力無窮艷麗的臉蛋,舔起香蕉來的模樣引人遐思、令我想入非非,被譽為「蒼海的公主」的姿態果然凡人無法擋。
──我是說如果沒有披上黑袍,阻擋我以上↑所形容的外貌的話,是該如此。
我對披著黑袍的藍髮少女感到不解:「那個……蒼月華,為什麼妳要──」
「呼呣!」
但就在我問起問題時,蒼月華突如其來的「呼呣」,應聲地打斷我接下來想說的話。
回應的,是她那近乎強詞奪理的辯駁。
「那個……不准那個,『那個』只能從我嘴裡出口,其他人不行,不然我會不開心。」說著說著,他繼續咬著香蕉。
這算什麼?豈有此理!
這就像是自己拜託一位朋友買午餐,然而明明就答應了,自己也付足了錢,他卻事後翻臉不認帳,狠狠的往你臉上打臉。
「那個」已經算得上蒼月華的口頭禪了。
「那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等會我還要去劍道社呢。」
「劍道社?今天一天不是都要考試嗎?妳去那幹麼?」我趴在桌上斜眼問道。
然而,蒼月華卻用了不敢置信的天藍眼眸瞠目以對,連即將放入嘴巴的香蕉也赫然停止,彷彿我輕易說了不該出口的禁忌之語,促使她反應倏忽劇變。
只見黑袍少女有些生氣地開口。
「那個……看來再過多久葉風雲同學仍然對我一無所知。」
少女鼻音「哼」了一聲,二話沒說地扔了一塊香蕉皮到我臉上。
當然,我非常生氣。
「妳做什麼!」
「那個……是葉風雲你太笨了好嗎?
「女武神才不需要考什麼筆試呢!我們很特別、獨一無二。艾芙兒校長曾經對我們說:『妳們與奧丁、索爾是北歐高中最最與眾不同的存在,考試什麼的不必了,直接滿分』。所以只要能在大學學科能力測驗上拿足高分那就行啦。」
聞言,我一愣。
當蒼月華理所當然地向我解釋,終究會使身為凡人的我認清絕對的事實。
假如一生下來注定要成為平民與貴族的兩個孩子,就會形成蒼月華所描述的對比光景,沒有人可以忤逆上天,甚至逆向而行,因為現實往往習為故常,毫無例外。
貴族的孩子將會受到天堂般的待遇。
平民的孩子終究平民,只能苟於基層底下。
簡而言之──果然,這個世界是不平等的,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而這也是為何蒼月華能在大家都覺得快完蛋的時候泰然自若。
那是因為,她根本不用為了考試而感到壓力,可以像平常一樣隨心所欲地到處翹課。
哼哼。
哼哼哼哼……
面對蒼月華,看來我得拋開話題了。
「那……蒼月華,我再問妳一次,為什麼妳要打扮成黑巫女的樣子啊?」
「那個……黑女巫是什麼?給白雪公主毒蘋果的壞心婆婆嗎?」
「不,壞心婆婆是德國童話故事,與黑女巫毫不相干。硬要說的話,應該是法國童話故事睡美人的瑪列菲森(黑女巫)吧。」
「那個……那壞心婆婆是黑女巫的奶奶嗎?」
「夠了,妳說『是』就是吧。」
穿成這樣我才想問妳是壞心婆婆的孫女嗎?
不,把話題扯遠了……
「那個……你也知道女武神的人氣指數向來以崇高至上。不光是我……幽姐、奧丁和索爾也一樣,從早到晚放學回家都有可能被一群狗仔包圍。很煩人,所以我就乾脆打扮的不顯眼,藉此讓他們無法發現。」
聽蒼月華解釋完後,我也發現了一點,這樣穿著反而容易在校園之中被發覺,她到底在想什麼?
「不管了,為了妳好,我建議妳把袍子換掉──」
「呼呣!」
但就在我話說到一半的中途,蒼月華「呼呣」一聲,打斷了我。
是怎樣?今天已經第二次被「呼呣」干擾話題了!
蒼月華很大力拍了桌子,聲音傳遍整座教室。不過在無數壓力纏繞的班級之下,沒有人察覺到有何異樣。
看來比我想像的還嚴重。
「那個……我要先走了。嗅……嗅……劍道社……香蕉在呼喚我!」
就這樣,蒼月華以登峰造極的速度飛奔出教室,轉眼間那黑色的袍子身影映入了窗戶外面,朝著一大片樹林直奔而去。
我瞪大雙眼。她是閃電波特(短跑選手)嗎!
「怎麼……先跑掉了?完全搞不懂蒼月華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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