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亚兰军队夜袭弑仙岛已经过去了10天。莱斯军在战争初期,依傍雾池有利条件,对亚兰军进行猛烈反击,并接二连三的获得胜利。夺回了周遭部分军用设施的控制权。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时间的推移,食品,药品,武器弹药只减无增,虽然从敌人那里缴获过部分物资,但也是杯水车薪。由于弑仙岛没有常驻人口,兵员更是无处补充。军队士气更是一降再降。如今这支部队已成强弩之末。亚兰军也开始反击,逐渐形成的包围圈是莱斯军即将到来的噩梦。现在这个时候,急需想办法联络大陆,请求大陆方面的支援……
一月十日晚间,雾池的防空洞里,一名传令兵焦急跑向三位军长所在的联合指挥中心,他手里拿着一个圆筒。由于亚兰军施加了干扰,战场上的信息传递只能通过这种传令兵完成。
他激动的打开房门,大声喊道:“好消息,首长!大陆发来信件了。”说着他高高举手中的圆筒,向首长们展示起来。
三位军长原本就在和参谋们商量如何联系大陆方面,但一直没有确切可行的办法。如今大陆主动来信,让他们喜出望外。连忙问起这圆筒的来历和内容。
传令兵喘着粗气告诉他们:“就在半小时前,一条飞龙坠入到雾池之中,部队过去一看才发现,这是大陆派了的信使。驾驭飞龙的骑士受了重伤,在昏厥之前把这个交给了我们,说这里有奥斯汀皇帝的的命令书,一定要保护好。”
“那还等什么,快打开看看。”南部集体军军长黄岩催促道。他是个急脾气。
“是。”传令兵打开圆筒拿出了里面的信件,一封镶着金边的的信显然就是皇帝的御旨。但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包裹在御旨的外侧,传令兵认为这是保护御旨的废物,便想扔掉。但刚想扔掉便被另一位军长制止。
“不要扔,那可是很珍贵的道具啊!”北部集团军的军长陈晓明制止了他,并把羊皮纸拿了过来。
“这个是用来代替电子通讯设备的魔法道具——交感纸。这种纸大陆方一定还有一张。只要在其中一张上写下字,那么另一张上就会马上出现同样的字迹。有了它就可以和大陆取得实时的联络了。”陈晓明兴奋解释道。
埃尔维斯懒得听他说这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御旨,但里面的内容却超出他的预期,他拿着御旨呆立在桌前,之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望向前方,久久的陷入沉默。
“哎呀,老李干嘛呢你,来给我看看。”黄岩发着牢骚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御旨。他看了一眼之后,一把把御旨扔在了地上。破口大骂起来。
“不是,怎么回事啊这是?”陈晓明显然是没反应过来情况,于是发问道。
“皇帝老糊涂了,居然他妈的让我们放弃抵抗全线撤退返回大陆。”黄岩生气的说。
“不可能吧,你不要逗我啊。”陈晓明不想相信这个现实。
“你看我们像是在开玩笑嘛?”埃尔维斯面无表情的说。
陈晓明知道这是真的了,他心中现在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所充斥。他打开羊皮纸,在纸上写到:我部以收到信件,但绝不执行撤退命令。弑仙岛是东南重镇,一旦丢失,敌人就会以此为据点,对大陆发起更大规模的战争,故我部要求大陆撤销撤退命令,并予以物资和兵员补充。协力打退亚兰军的进攻,夺回弑仙岛全境的控制权。以保卫祖国之完整和平。
不一会大陆方面,准确的来说是东方方面便回信道:将军此意甚好,但君命难违,皇帝已经下令停止对弑仙岛的补给运输,你们最好还是撤回为好,现在东方也受到了亚兰合众国的进攻,情况也不容乐观。与其在那里等死,不如回到大陆接受补给后再和敌人抗争。由于亚兰军的进攻,东方海军几乎全灭,所以我们只能请求南方海军施以援手,南方的舰队估计4日之后到达弑仙岛西海岸的金沙湾附近,务必在此之前到达……
三位军长看着羊皮纸上显现的字,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一样不是个滋味。他们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中部集团军的参谋长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三位军长,下命令吧,到底撤还是不撤。”参谋长严肃的问道。
陈晓明捂着额头扶着桌子坐下,不甘心的说:“既然是皇帝的命令,那就撤吧。”
此话刚出,话音未落地,刚刚坐下的黄岩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对着陈晓明怒吼道:“放屁,你他妈说撤就撤,老子说不许撤。这里只有战死的战士,没有逃跑的战士。这场战役,不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不分出个雌雄公母谁也别想走!现在撤退,你对得起那些尸骨未寒的战士吗?!”
“那阁下又如何呢,你对得起那些活着的战士吗?那些鲜活的生命难道为了你的固执而终结?大陆已经放弃了这片土地,他们不会再向这里运输任何物资了。留在这里就是送死,而这场战役也注定失败。我们现在只能撤退,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有生力量。然后咱们在大陆和那该死的亚兰合众杀个你死我活。”陈晓明反驳道
黄岩的性子倔,他不肯同意陈晓明的意见,还击道:“战争还他妈的没有结束,你就说我们注定失败。我看你他妈的是怕死了吧,你这个悲观的失败主义者!”
“你,你说什么!”陈晓明生气了,军队中最为侮辱人的话语便是“失败主义”这个词汇,因为莱斯的军人是不允许失败的,尤其是精神上的失败。
陈晓明和黄岩吵了起来,明明都已经是不惑之年的人了,却没有一丝成年人的稳重。埃尔维斯在一旁听着,终于他发出了一句话。
“二位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这句话说的很慢,但并不是一字一顿。虽然没有什么威严,但每一个字却又充满着力量。这力量让原本吵嚷的指挥部安静下来。两位刚刚大吵大嚷的军长安静的坐了下来,看向埃尔维斯的方向。
埃尔维斯站起身说道:“二位说都有各自的道理,但记住,现在的联合总指挥是我,撤不撤。得我说了算。”
“那您的意思是……”
“哎呀,老李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表态吧你。”
埃尔维斯艰难而又坚定的吐出一个字:“撤!”
“啥玩意!”黄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看你小子怕不是给老李施了咒。”黄岩指着陈晓明说,接着又看向埃尔维斯“老李,清醒啊,快清醒清醒。”
“我一直都很清醒,撤退,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
“可……可是……”黄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用拳头怒砸桌面,桌子瞬间碎裂,他愤愤的说:“我要这军衔有和用啊!”说着便要把自己的肩章拽下。
埃尔维斯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慰他道:“老黄,我知道你对这里有感情,但你想想我没有吗,我当年可是和你一起来的好吧。可咱们是军人啊,咱们就像枪里的子弹,让咱们往哪飞就得往哪去,没有回头的说法。”
“可也不能说撤就撤吧,这……这也太窝囊了吧!”
埃尔维斯做出了“不”的手势。“听我说,咱这不叫撤退,咱这叫战略转移。相信我老黄,我李某人向圣母阿芙拉起誓,只要我活着,终有一日,我会夺回这片土地,用亚兰人的血,祭奠我莱斯那些英勇的亡魂!”
黄岩终于妥协了,咬牙切齿不甘心的说道:“好吧,我撤!”
“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商讨一下撤退方案,争取凌晨一点就执行撤退命令。”陈晓明说着,把已经打碎了的桌子上的地图放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11日凌晨1时15分,莱斯利亚驻守弑仙岛的三个集团军,约18万人整合成6个梯队,李·埃尔维斯和陈晓明率领1至4梯队先行撤退,而黄岩主动请缨,带领5、6梯队掩护其余梯队撤离。
撤离开始,第一梯队首当其冲,与封锁线的敌人激烈交火。但也奇怪,从敌袭发生第三天起至今,都不见那些悬浮战舰的踪影,可能是开往大陆支援那里的战斗去了。这样也好,没有了那些在天空中游荡的死神所带来的窒息一般的压迫感,莱斯军的士兵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丝。
由于弹药不足,士兵只能与敌人的机动人形和装甲兵展开白刃战,损失极为惨重。但经过数小时的惨烈战斗,他们还是在敌人的封锁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用生命为后续部队开辟了活下去的道路。第一梯队突围成功后,紧紧跟随的第二梯队也冲出封锁线,第三,第四梯队充当第二梯队的左翼和右翼,掩护其安全撤离。
之所以如此保护二梯队,是因为二梯队是护送“绯焱天”和玉置千禾的队伍,这两样东西都是重中之重之物,都是可以改变战争局势的终极武器。绝对不可以落入亚兰人之手。
经过3日激烈的战斗,莱斯军终于来到了金沙湾一带,这时部队可进行作战的作战单位减至约16万,这差不多等于袭击发生前一半的兵力。经过几日不眠不休的战斗,士兵们已经筋疲力竭。如果现在敌人发动围剿,那么势必会全军覆没。但自从13日傍晚到达后,亚兰军的攻势渐渐收敛,最后竟完全停止了攻击,军队后撤,撤到金沙湾区域的边缘。这之后虽然有对莱斯军发起过攻击,但也不过是进行几轮看似凶猛但毫无作用的炮击。由于金沙湾土质黏软潮湿,所以亚兰军发射的燃烧弹根本没有起多大的作用。虽然莱斯军队不知道亚兰军队在想什么,不管是指挥失误还是另有所图,其放弃对莱斯军队的围剿无疑是个错误,但莱斯军队很感谢他们犯了这样一个错误,因为这个错误给了他们充足的休整时间。
14日早上,亚兰军的攻势彻底停止。爆炸的余音已经消散在徐徐的海风中,只剩下海潮抚摸沙岸的声音。白星渊席地而坐依靠在一头酣睡中的白毛战虎的身上,玉置则靠在他的肩上睡的正香。 经过十多天的朝夕相处,他已经和玉置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自突围起,白星渊就没有让自己的眼皮合在一起超过1分钟。他一直守在玉置的身边保护她,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
他看了一眼玉置那令人舒心的睡颜,又转过头看了看不远处几位和他一起保护玉置的伙伴,或者说是部下,毕竟这个小组的组长是白星渊。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憔悴,胡子拉碴,蓬头垢面,一个个盘坐在地上杵着剑强忍着睡意。
“哎,小王你们几个去睡觉吧,现在对面已经停火了。”
“不行啊,老大。都去睡觉,这绯焱天和玉置大人谁保护啊。”一个组员点着头如同梦呓一般说道。
“我的天,看看你们都什么样了,就这样还保护别人。你们就安心睡觉,我看着就是了。有情况会叫醒你们的。”
“不行,领导怪罪下来怎么办?”
“我是组长我说了算,有事我扛着!”白星渊拍着胸脯许诺道。
“那就太好了!我们睡觉了,老大晚安,不,早安……”
“得了快睡吧,等会睡醒了好让我也睡会。”白星渊挥手说到。
几位组员实在太困了,一闭眼便进入梦乡。只有白星渊还留在现实。他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周围许多士兵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只留下几个人站岗放哨,白星渊不知不觉中也成了他们的一员。他望向大海,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白星渊,你在想什么?”玉置趴在他的肩上说道。
“哎,玉置大人你不再睡会嘛,明明这几天根本没有合眼”白星渊转过头面对着玉置,有点慌张的说。
玉置摇了摇头说:“你伤心吗?”
“那个,玉置大人你怎么知道。”白星渊承认了,他知道他的谎话瞒不过这个安静美好的玉置千禾。
“我还是蛮会察言观色的。所以有什么事情吗?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白星渊看着她,又看向大海平静的说道:“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回大陆的场景,想着会以已何方式回到我曾经生长生存的土地。但我始终没能想到会以今天这种逃兵的方式回到祖国大陆。军长说这叫战略转移,但我知道,我们败了,败给了那个该死的亚兰合众国。我们只能选择撤退。我们不是害怕死亡,只是生命的意义还没有得到伸张。现在大陆也在打仗,打的比这里更加惨烈。我们这些逃兵要去支援大陆,去向祖国尽忠,去为烈士们报仇……”
玉置一言不发的听着,时不时点一点头。十多天的相处让她看清了白星渊泽的本质:一个热血青年,一个爱国义士。
白星渊说完后顿了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其实……玉置大人,说实话一想到马上就要和你分别,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哎?!”玉置实在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惊慌失措的她脸上泛起红晕,为了不让他看见,她把头埋在了战虎毛茸茸的身上。
“话说玉置大人今天醒的真是早啊,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白星渊对着把脸埋在老虎长长的绒毛里的玉置关切的问道。
“嗯。”玉置
“什么样的噩梦啊?”
“我梦见了一只灾兽。”
“灾兽?”
“嗯,灾兽。一个长着一个生满触手的头和覆满鳞片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的灰色肉块。他如同小山一般高大,形体看不出四肢,只能看到几根粗壮的触手和无数细小扭曲的纤细触手。它翻腾在海面上,扭动着那丑陋无比的躯体,使海面泛起一层层白沫。它用它那张长满数层牙齿的大嘴发出使人疯狂的声音。它……”
“停停停,玉置大人不要说了。你为什么会梦见这么恶心的东西。”白星渊赶忙阻止玉置停止对梦中灾兽的叙述。
“触景生情?”玉置不确定的回答。
“此话怎讲?”白星渊摸不着头脑的问。
“当年我和墨兰来过这里,在这里碰到过一只高大的灾兽,当然它长得没有我梦见的那般高大。我本想杀了它以绝后患,但因为马上就要应战月王,为了保存实力,我只好把它封印了起来,本想等到打完月王在回来收拾它,可谁知道后来出了那些事情。没办法,那只灾兽就一直被封印在这里。”玉置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现在咱们的脚下有一只被封印的灾兽?”
“嗯,不过我觉的不用担心,毕竟一般的灾兽不可能活过一千年的啊,它又不是渊龙。”
“也对。可万一它进化成了灾兽皇怎么办?灾兽皇的寿命可长着呢。”
“白星渊,不要吓我。”玉置有些害怕了。
“没关系的,就是它真的出来了。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我们都会保护您的。”白星渊安慰道。
“只能祈祷它不要出来……”玉置说着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
“是啊,愿圣母保佑我们能安全回国吧。”白星渊也祈祷起来
他打了个哈欠,之后再一次用浑浊的眼眸向大陆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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