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眠之夜（后）
“入院第一天，患者认为其部分感觉开始衰弱。”
“入院第九天，患者失去所有感觉。”
“入院第二十一天，患者情绪上出现不可避免的暴躁。”
“入院第三十三天，患者怀疑开始人格崩坏。为了控制患者，本部医师为其注射了镇定剂。但比效果比意料中差。在患者确实难以控制后，本部医师为其注射了过量的镇定剂，患者随即陷入昏迷，不久后因呼吸衰竭而死。”
——《皇都医学部·天衣病报告000号》
“这是零号病患的记录。在其随后的产生同样人格崩坏的人中，有一点是大致相同的，他们不会失去感觉。”经过长时间的讲解后，弗洛德简单地总结了天衣病的特点。
“迪文在前天依旧神志清醒。照你这么说，他又怎么会被确诊为患上天衣病？”有人质疑着。
“在严格意义上讲，感觉是属于认知的一种，意识也是认知的一种。但前者是人可以切身感受到的，而后者却是十分暖昧的。换而言之，天衣病的患者的症状可以归结为一种特殊的认知障碍。”
“维吉尔，把那个拿出来。”弗洛德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把一块方形的紫檀木小牌子举了起来。
“你怎么会有那个？”众人开始对听证会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众所周知，这块牌子是御师令牌，拥有它的人享有着被教会认可的一定的特权。而这个地大物博的贝德中，仅仅只有两块。其中一块是我的——另一块，也就是诸位眼前的这块，纹着‘迪文’名字的。”
弗洛德将它举了起来。
“那么现在，我就来回答你们的问题。”
弗洛德将迪文的御师令牌塞进了他的近侍卡斯特的口袋中。
“大家请把卡斯特当成迪文。”
他转过身，低声告诉我，“像之前那样，重复一遍。”
于是，我用刀片在眨眼间割破了他的口袋，卡斯特口袋里的御师令牌顺落到了我的手中。
我将御师令牌放到卡斯特眼前。卡斯特像是意识到什么了那样，摸了摸口袋——当然，里面不仅空空如也，而且还多出了一条缝。
“喂，你在干什么？谁让你那么干了？”卡斯特突然很愤怒，但看到弗洛德的眼神后，又不再说什么了。
“我让我的学生维吉尔去当面偷了迪文的御师令牌，并当场亮出来。”弗洛德面带微笑，像是准备要去揭穿什么。
“那又怎么样？”众人不满的声音更大了。
“不，不是那样的！”迪文的近侍警卫大喊着，“迪文那时不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说了句谢谢，然后一拳把小偷打倒在地上。”
“迪文像是个会动粗，而且能随便一拳就把人打在地上的人吗？”弗洛德向众人发问了。
一时间，本是小声议论的会场沸腾了。
“安静，都安静下来。”楠风发话了，“紧急会议的目的不是让你们在这瞎讨论的！”
介于楠风会长的发言权，会场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感谢楠风会长的发言。那么，接下来要宣布的事情才是本次紧急会议的重点——【Surgical Knife】已经断定迪文不能再担任君主一职。所以我以御师令牌的效力发布君主选举紧急特行令。下次君主选举将在一个月后进行，在此期间，迪文的职务将由我弗洛德全权代理。以上。”
该死，认了弗洛德当我的导师真是祸患无穷，我的脚被卡斯特暗中狠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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