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深海栖姬大和号吗?”港区的小萝莉们唧唧喳喳地围在新奥尔良的周围。
“见过啊。她像个老佛爷一样,懒洋洋地躺在战列鲸的背上,又高贵又慵懒,穿的还很少。”新奥尔良瞟了一眼竖起耳朵的提督,“大概是提督喜欢的类型哦。”
提督正色道:“胡说,我的心永远属于太太。”提督的求生欲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一声汽笛长鸣,远洋运输船靠港,纤细的昆西扶着巨轮的栏杆,长裙在风中摇摆,宛如一面旗帜。新奥尔良撩开长发,抬头眺望巨轮上的妹妹,明媚的笑容在阳光下冻结,泪珠突如其来地决了堤。
昆西拎着裙子飞奔下舷梯,哭着扑进新奥尔良的怀里。新奥尔良低头拥抱妹妹,闭紧双目,喋喋不休地解释:“我太高兴啦,竟然还能看到你……这是喜悦的泪水。”
“姐姐对不起……我们……我们不该在演习里用实弹的,我们不该只打捞一个月就离开东海,我们不该把你留给深海舰队……”昆西自责内疚,嚎啕大哭。
Jackson带着盐湖城和大黄蜂跟上来,给葛提督递了支烟。大黄蜂被久别重逢的感人画面打动,撅着小嘴拿纸巾蘸眼泪。
Jackson唏嘘感慨:“如果你没有救回新奥尔良,昆西的心病恐怕连心理医生都没辙了……我们还是放下分歧,踏踏实实做盟友吧。”
葛提督一看这烟挺贵,没舍得抽,把烟别在耳朵上,提议:“以战止战是战争的唯一目的。为了表达结盟的诚意,我建议接下来的会议由双方共同出席,了解一下深海发动战争的原因。我们要考虑结束战争,因为我们永远无法征服海洋。”
盐湖城站出来附议:“葛提督说的对,陆地面积只有海洋的三分之一,仅凭陆地资源,永远不可能歼灭七海之敌,更不可能肃清整片大海。如果不深入了解敌方,这场战争将永无止境。”
Jackson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新奥尔良姐妹,信心油然而生:“我们已经看到一名深海舰姬和联邦战舰亲密相拥,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开始。我愿意听你的具体计划。”
“请。”葛提督与Jackson握手言和。他请夏威夷舰队进镇守府详谈。
镇守府会议室空前热闹,列克星敦和葛甜甜率领仁州港舰队坐在正北方席位,与夏威夷舰队的Jackson、大黄蜂、盐湖城、昆西、新奥尔良对面而坐,两国旗帜摆在会议桌正中央,摄像头直连海军参谋部本部,将一切信息与上级共享。
进行完基本介绍,会议单刀直入,第一项议程就是新奥尔良讲述作为深海舰姬的记忆。
“盘踞在东海的深海势力是归属于大和号统辖吗?”葛甜甜问。
“是的。大和号是深海栖姬,她座下的战列鲸能发出深海鲸波,指挥所有深海舰队。”新奥尔良积极回忆。
“能形容一下大和号吗?”Jackson问。
“除了骚之外,我……”新奥尔良努力回忆。
葛甜甜急忙咳嗽了一下,提醒道:“你可能需要组织一下语言。”
新奥尔良抬头瞧一眼摄像头。摄像头尴尬地进行90度旋转,对准窗口不动了。中国人脸皮薄。
“她是一个懒洋洋的大姐姐,但是说话很温柔,偶尔会摸驱逐舰的头,露出宠溺的笑容。”新奥尔良总结大和号的行为习惯,“实际上她很心软。战沉在东海的联军舰只都被她捞起来转化成深海舰队了,没有一艘拆解的。这一点比人类强多了。”
葛甜甜蹙眉说:“的确。叶粲豪很喜欢拆解深海舰。”
“另一方面来讲,这也是深海势力剿灭不掉的原因。此消彼长。”Jackson补充道。
列克星敦提出特立独行的见解:“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大和号的杀气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
葛甜甜惊呆了:“同志,你的想法很危险。”
Jackson也惊呆了:“lex,你说出这种话只是因为你没有被460毫米口径炮瞄准过。”
列克星敦据理力争:“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大和栖姬对深海舰队很温柔。她只是对人类很凶。新奥尔良,这么理解正确吗?”
新奥尔良点头。
列克星敦转过椅子,直接对摄像头说:“我们要弄清楚大和号敌视人类的原因。也许中间存在误会,毕竟深海和人类没有根本矛盾。”
“没有根本矛盾?”葛甜甜反问。
“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地上,有什么矛盾吗?你跟鱼抢地盘,有意义吗?”列克星敦质问。
葛甜甜一想,好像真是这么个道理。
大黄蜂支着脸颊,反复地转着水性笔:“那么谁去调查大和号呢?总不可能派新奥尔良再次潜回敌后吧?”
葛提督斩钉截铁:“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必须潜回敌后,进行暗中调查。只有调查出结果,我们才能验证列克星敦的猜想。要知道,世界海军联合组织是禁止各国单方面与深海媾和的,我们根本无法从官方渠道与深海进行对话,只能潜入调查。”
列克星敦、Jackson、摄像头全部点头。
新奥尔良顽皮地拿发丝卷在手指上,瞧着葛提督:“我回去以后还会叛变哦,除非你跟着监视我。”
昆西看了一眼姐姐,总觉得姐姐有点不矜持,是不是太久不见产生了幻觉?
葛提督不敢想那个吻,他只能征求Jackson的意见:“这种调查必须有人类的代言人同行,否则不具备外交意义。级别低了还不行,必须是提督往上,否则根本没有话语权。所以要一名提督与新奥尔良共同前往栖姬巢穴。你愿意新奥尔良冒险吗?”
Jackson沉思,然后说:“根据新奥尔良的描述,大和栖姬比较爱护舰娘,不会对新奥尔良造成太大威胁。反而是那名潜入的提督,承担风险较大,我不同意。”
葛提督谈判:“那名提督是我。”
Jackson站起来握手:“我同意。”
列克星敦和大黄蜂一起瞪Jackson。Jackson无辜地耸肩:“有问题吗?我巴不得他一去不回。”
新奥尔良反而一脸兴奋:“那么葛提督怎么潜入呢?你会被打死的哦,深海栖姬的领地意识很强的,你潜入会被打死的。”
“我已经想好了。你逃回去自然要有说词,你可以谎称在审讯室挣脱了束缚,绑架提督做人质,逃回了深海。这样一来,你会被夹道欢迎,而我也能畅通无阻跟随你见到大和栖姬。”葛甜甜斩钉截铁。
列克星敦尖叫道:“不行!我不允许!”
就连昆西都嗫嚅道:“葛提督,你就不怕被杀吗?”
葛甜甜皱眉凝视昆西:“我害怕死亡的阴影,我每天坐在镇守府办公,都害怕远征的列克星敦一去不回。所以我必须勇敢,为了让子孙后代不再忍受这种苦难。战争必须停止,我再也不想看到姐妹战场失散、情人阴阳两隔。如果停战,则功盖千秋,我必须尝试。”
Jackson肃然起敬:“虽然我对你的人品颇有微词,但是我对你的勇气和担当表示敬意。”
列克星敦和昆西对视一眼,竟然无法反驳,说不出阻止的话来。
这时候,摄像头的麦克风传出金琅将军的声音:“葛甜甜,你的忠诚和担当令人动容,你是人民子弟兵,更是人民军队的骄傲。我代表海参部批准本项潜入调查行动,但是不会留下任何文字资料,只有在场人员知晓。当世界海军联合组织质询的时候,我们将否认本次会议有关内容,如果你调查失败,你将背负被俘牺牲的恶名。你做好准备了吗?”
严苛的条款,窘迫的现实,敌不过忠诚的意志,敌不过光荣的抉择。几位少女一度哽咽,现场气氛一度沉寂,在悲壮的气氛中,葛甜甜站起来,斩钉截铁地鼓舞大家:“请为我祝福吧,我会带着橄榄枝安然归来。”
新奥尔良也感受到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她轻轻搂着昆西,摩挲着妹妹的长发:“等我们回来,我们将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大家异口同声,默默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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