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三日,阴历七月初十。是葛甜甜祭祀祖先的日子。
提督对列克星敦说:“今天要祭祖,我们要孝敬一下公公们婆婆们。你去市里购物的时候顺便买一些纸钱蜡烛和香回来。这是购物单。”
列克星敦接过购物单,迷惑道:“我记得你的奶奶去了佛国呀。怎么孝敬啊。”
提督说:“所以要买纸钱啊,我们把纸钱烧掉的话就会变成佛国的货币给奶奶们花,然后她们的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我们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列克星敦心花怒放:“好好,我记住了。”
提督忐忑地想,总觉得不放心呢。于是对列克星敦说:“多买点哦,纸钱很便宜的。”
列克星敦认真地打提督:“放心啦,买给老人家的东西我怎么会小气呢。”
提督惴惴不安地目送列克星敦挎着亮晶晶的小单肩包离开了。
傍晚,一列大卡车开进仁州港。
提督目瞪口呆地站在路边上,看见一脸同情的卡车司机开门跳下来,叉着腰问提督:
“这一车纸钱,您是要祭祀抗日战争里牺牲的军民啊?”
提督不知道怎么回答。
列克星敦香汗微微,下车走过来,招来亲卫队指挥道:“把这些纸钱都卸下来,里面还有蜡烛和香用箱子装着,轻拿轻放。”
提督缓缓转头问:“你买了多少钱?”
列克星敦歪头想了想,答道:“三十万四千九百多亿吧。老板说一沓纸钱约等于一根金条,一包黄纸约等于一枚金砖。加上里面有三千亿一张的汇票,加起来大约是这么多了。”
看见葛甜甜风中石化,列克星敦推了推提督撒娇道:“你不是说过奶奶和爷爷过的是苦日子没花过多少钱嘛,所以至少在佛国要让老爷爷和老奶奶过上吆五喝六的幸福生活啊。”
提督喃喃又问了一遍:“我是问你买这一车花了多少钱。”
列克星敦体贴地大手一挥:“小钱儿。不要放在心上。还抵不上一个包包呢。”
提督沉痛地捂住了眼睛。
他吃力地说:“lex,你真是一个好媳妇儿,爷爷奶奶会保佑你的。”
列克星敦红着脸,踢着地上的石子嘟囔道:“应……应该的嘛。”心里高兴得要死。
卡车司机装卸完毕,数完钱,开心地跳上了车,挥手拜拜。
亲卫队望着小山似的纸钱发愣。
提督拎了两捆纸钱,一包蜡烛,两扎香,和列克星敦并肩走回镇守府,对亲卫队长说:“剩下的那些分发给全港上下,每人一扎。只要不点了房子,想在哪儿烧就在哪儿烧吧。”
队长说:“是。”
回到办公室,提督铺开宣纸,开始磨墨。
沃克兰好奇地凑过来,背着手低头打量宣纸,问道:“提督会书法吗?从来没见提督写过呢。”
提督笑道:“毛笔总见过吧,你可喜欢的不得了呢。”
小沃咬唇拍了提督一下,嘟囔道:“不许提。”
提督说:“好好好,你来磨墨好吗?”
小沃拍手笑道:“好啊好啊。你快写给我看!”
提督把宣纸裁开,收成一沓,取下一张,拿蝇头小楷蹭上浓墨,端庄写下“敬奉羊撞村城隍庙公笑纳”,然后撕下一沓纸钱,把墨迹未干的宣纸敷上,丝线扎牢,丢在一边。
声望号端来红茶,低头看见,生涩地念道:“喵……喵什么?喵工是什么?”
小沃咬唇忍笑,就是不告诉女仆长。难得女仆长有呆萌的时候,她一定要看个够。
提督已经在写第二张,“敬奉琅塘镇城隍庙公笑纳”,然后答道:“庙公,是管理一方土地的小神仙,我的爷爷奶奶在佛国的户口都在庙公手里收着呢。我先给庙公烧一份钱去,他就会按时把我捎去的钱发给爷爷奶奶。”
声望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端着空盘子,指尖轻轻抚摸桌上的纸钱,出神地问道:“提督,我也想要。”
提督说:“你帮我干活儿就给你。”
声望号点点头,暗想果然就连提督也有摆平不了的事儿呢。于是踌躇满志问道:“什么事?一定会潇洒又漂亮地完成的。”
提督指着那些纸钱说:“它们都粘在一起了,你把它们一张一张撕开。这样烧的快。”
声望号的脸黑下来。
这种破事儿也好意思拜托声望级战列巡洋舰?
太浪费了吧!
可是,纸钱,好想要。声望咬了会儿手指头,点了点头,把那垛纸抱走了。
她坐在沙发上,开始一张一张地撕了起来。
提督写完轿夫的封面,开始一张接一张地写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的名讳尊称。一边随口问沃克兰:“你有特别想念的人吗?可以一起烧掉哦。”
小沃用力磨着墨,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啊,我也可以写吗?”
提督写完封面,站起来伸懒腰,搁笔答道:“是啊,你可以写上很爱很爱的人,然后烧掉这些纸钱,你的思念就能传达给对方了。”
小沃咬着嘴唇,放下砚台,坐在提督温热的皮椅里,笨拙地拿起毛笔,铺好宣纸,落笔便是一个大墨饼。
提督看见,便绕到沃克兰身后,附身搂住她,大手包裹小沃的柔荑,教她握笔,握着她的手问:“你想写谁呢?”
小沃红着脸说:“不行,不给你看。提督走开。”
提督拿手刮沃克兰的小脸,笑道:“一会记得洗脸哦,墨弄到鼻子上了。”耸肩笑着走开了。
沃克兰坐着,满头大汗地跟毛笔战斗,皱紧眉头认真用力地努力写着字。
然后她飞快地抄起一沓纸钱,像捆万元纸钞一样,绑上纸带,打结,捧在手里吹干墨迹,藏在背后噔噔噔走了出去。
提督坐在女仆长对面,撕着纸钱,瞧见沃克兰俏脸通红地出去了,好奇问道:“她写的什么啊这么激动。”
女仆长无比确凿地答道:“自然是法兰西的荣耀黎塞留号战列舰咯。我跟你说,黎塞留的火力,赞,就连我都服气。要是提督你把黎塞留建造出来了,法国舰队就是咱们仁州港的龙头了。”
提督想了想,摇头道:“如果那样的话,……唉。”
声望号疑惑道:“怎么?”然后促狭地眯起美眸,调戏提督道:“提督别说你不想要黎塞留哦!她不仅火力超群,同时也艳冠群芳哦。是浪漫主义和爱国情怀交织的顶峰哦。没有男人不想要黎姐。”
提督心情沉重,机械地撕着纸钱说:“我在想,如果小沃真的思念着黎塞留,我该怎么安慰她……因为我一直在考虑你的提议。我想召唤威尔士亲王。”
声望号呆了一下,就连手头机械的工作都忘了继续。她怔怔地瞧着提督,觉得一股暖流让动力炉变得紊乱起来。
提督看了一眼声望,说:“我就知道你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要感谢我啊,其实看过威尔士亲王的画像以后我就念念不忘想召唤她了。那充满活力的骄傲白兔和轻飘飘的洁白短裙,天哪好想看她大破的样子。”
声望号咬紧银牙,闭上眼睛开始飞快地干活,脑门蹦起恼怒的青筋,心里默默念叨:
“下次在提督的红茶里下毒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居然敢觊觎威尔士亲王殿下!这一次绝对不能饶了提督!”
微风习习的傍晚,沉甸甸的夜色和港口柔和的灯光展开了厮杀。
在路灯难以触及的沙滩上,提督提着准备好的道具,带着舰队的大家挑了一处沙滩和绝壁相接的地方。
“这里风不大,挺好。”提督说。
天龙号穿着剑道服,跪在沙滩上,默默地摆上三碟贡品,准确地在黑暗中斟出三小杯白酒,双手捧着放在压实的细沙上。
然后她安静地跪坐在一旁。
提督站在沙滩上,打火机怎么都点不燃三炷香,天龙号于是对提督招手,两个人在天龙号的广袖掩护下打燃了火,终于把三炷香和两根红烛点燃了。
提督恭恭敬敬在贡品前,一左一右插上红烛,退后两步,捏着三炷香加在额头上,默默祝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葛家先祖在上,今年又不能回家扫墓了,只好在这东海之畔,草备礼仪,孝敬一下各位祖宗,请不要嫌弃粗茶淡饭。我终于光耀门楣了,如你们所愿,即使在改革开放以后,我都如愿以偿娶到了一大堆老婆。你们看,”
提督心虚了一下,毕竟对老祖宗吹牛皮让他有点压力,
“你们看,后面的都是我的姨太太。我葛家一定会人丁兴旺的。所以请各位祖宗保佑我合家平安,妻儿团圆。别无它求。”
声望号捧着从提督手里赚来的纸钱,出神地眺望着星光下的深蓝海面。雪白的明月在海上投下斜长的倒影,轻颤律动,美不胜收。
声望的看着如斯美景,俏脸上是令人心疼的落寞。
列克星敦居然穿了一身幽兰色的旗袍,乖巧地叠手站在提督后面,好奇地瞧着默祝祷词的提督,不知道他把香按在额头上在嘀咕什么。
沃克兰背着手藏着亲手写好的纸钱,在沙滩上闲不住地舞过来跳过去,趁着月光迷人,心情欢快的不行,仿佛在温习着什么舞步,根本没有悼念先人的正经样儿。
天龙号和C国一本同源,对祭祀程序非常敬重,侍奉完贡品之后,就一直认认真真跪坐在香烛的南侧,俏脸不悲不喜,神情端庄地侍奉提督祭祖。
Z21和Z22这两个小怪物早就和萤火虫卡辛扬标枪闹成一团,你掐我,我挠你,按在沙滩上滚来滚去。
深雪趁大人都忙着,把白雪不知道拽到哪儿去欺负去了。
于是提督默默祝祷完毕,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对老祖宗老实点儿,诚实说话:
“可能她们有的人不会变成葛家的姨太太,但是,不是一家胜似一家,请爷爷奶奶们不要有门户之见,保佑我们大家团团圆圆,平平安安就好。不求出将入相,但求平安团圆,但求平安团圆。”
提督用力祷告了遍,仿佛在祈求上苍,又像在告诫自己。
忽然狂风袭来,红烛的火光狂舞欲灭,酒杯里琼浆激荡,甚至洒出来一些。
提督手里的香在突如其来的大风鼓催中,怒燃明亮,火光以裸眼可见的速度下行吞噬着剩余的香柱。
提督心里一慌,觉得这股风就像刮折帅旗一样邪门,仿佛昭告着什么不幸的预示。
“噗通”一下,提督跪在沙子里,抱香磕头:“你们是对她们不做葛家姨太太有意见吧,不是对平安团圆有意见吧,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我尽量娶,你们放心,只要保佑我们平平安安……”
狂风怒笑,宛如哭诉的海风撞入洞穴,发出刺耳的回响。
眨眼间,提督手里的三炷香快被风催生烧尽了,只剩下区区三分之一。
提督不管不顾,开口嚷道:“怎样也好!葛家就我一个刀口舔血,你们不保佑我保佑谁!说好了啊,红包我都给各位祖宗包好了,张数都是一样的,人人有份,一碗端平,都不要抢!求祖宗们保佑我平平安安……”
怒风席卷,吹得安静跪坐的天龙号道服狂舞,她的广袖时而随风怒拍绝壁,时而冲天鼓舞遮住俏脸。就连声望号都被这股风吹得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磕头不止的提督一眼。
风太大,居然刮翻了一个小酒杯。
清冽的白酒沁入沙子里。
提督的脸雪白一片。他信邪了。
香已经快燃尽了。
提督喃喃道:“我只是想带儿媳妇来给老祖宗们看一看啊。犯不上不肯喝我的酒吧?这是意外吧。”
“自然是意外。”天龙号洁白的玉手伸过来,扶正酒杯,轻轻斟满白酒,柔声对提督说:“祭祀祖先是怀着感恩和怀念之心做的,因为没有祖先的努力就没有我们的今天。祖先的灵魂也会期待着我们幸福地活下去。没有人会拒绝亲人的供奉的。”
天龙号平静地把手放回膝上,望着空中渐渐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平静说道:“也许这风,只是祖先的鞭策而已吧。平安必须靠不会间断的警惕来维持。祖先不希望提督麻痹于先祖的护佑,而放松了自己的戒备啊。无论何时都会这样警告后辈,提督的祖先,有着严厉的家教呢。”
狂风渐细,烛火如常。
“哪个祖先不会努力护佑自己的儿孙呢。不要因为忠告严厉而责怪长辈的爱哦,提督。”天龙号轻轻说道。
三炷香尽。
提督重新点燃三炷香,按在额上,凝视跳跃的红烛,双眸里跃动着火光。
“祖先在上,葛甜甜必鞠躬尽瘁,护一家大小平安。明枪暗箭,务勤察躬亲;避凶择吉,必如履薄冰。爷爷奶奶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提督默祷。
两朵明亮的烛火温暖地跳动着,像一双明亮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祷告之人。
提督把三炷香插在烛火之间。
列克星敦歪头悄悄道:“我也要许愿,我也要。”
提督抽出来三炷香递给列克星敦。
列克星敦喜滋滋接过,跪在提督跪过的小坑里,小心地把香蹭在烛火上点燃,闭上美目认真祝祷:
"想要大家平平安安,团团圆圆,永远在一起不分开。我还想要甜甜想到什么就告诉我什么,就算他因此变成话痨也没关系。这样我才好帮他。"
祝完,她小心翼翼把香插在提督插过的地方,两朵红烛的火苗依旧和煦地跃动着。
提督轻轻捏住列克星敦的手,柔声说道:"没有奇怪的大风了呢,看来我葛家列祖列宗喜欢你。"
列克星敦得意地咬唇想,不然我翻箱倒柜的把旗袍找出来干嘛。哼。
沃克兰还在开心的跳来跳去,忽然看见提督招手,连忙跑过去,就听到提督摸着脑袋笑眯眯说:"接下来是可爱的温柔的姨太太上香了。"
一直安静侍奉的天龙号闻言睁大了眼睛,险些笑出声来。
沃克兰也吓了一跳,指着自己问:"咦?说我吗?"
列克星敦狐疑地问:"姨太太是什么?"
提督诧异地睁大眼睛,他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然后提督支支吾吾地说:"姨太太就是情人。名正言顺的情人。"
天龙号悄悄别过头去,捂住口鼻笑惨了。
列克星敦勃然大怒:"你再说一遍!"
小沃吓的魂飞魄散,一面转头嘤声求饶:"列克星敦姐姐对不起•••••"一面羞恼跺脚问提督:"为什么突然决定告诉姐姐啊 !你跟我商量过吗臭提督!"
提督仿佛在跟另一个自己战斗,使劲捏住口鼻,一脸惊恐地保持着沉默,然而很快他就濒临窒息,只好松开口鼻,大口喘气。
然而在提督换气的刹那,他开始噼里啪啦坦白起来:
"小沃我也不想说的啊可是嘴巴突然自己动了起来把心里藏的秘密一股脑都说出来了啊基本上想什么就会说什么简直和复读机一样啊!列克星敦求求你原谅我真的真的不想骗你啊 我保证除了上了沃克兰啊呸除了爱上沃克兰这件事情瞒着你以外真的没有第二件事情骗过你啊列克星敦!"
比起生气和伤心,列克星敦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
"非自愿的强迫性说真话吗?难道我刚才许愿生效了?"列克星敦疑惑地想。
沃克兰脸红的冒烟,捂着脸跺脚哭道:"提督••••••提督你都说出来了!你都不跟我商量,你都不告诉我,旗舰会讨厌死我的••••••"
列克星敦努力拍着小沃的肩膀,匆匆哄道:"小沃不哭,姐姐最喜欢小沃了,不会讨厌你的。"
小沃抽抽嗒嗒投进列克星敦怀里,然后列克星敦抬头突然问提督:"昨天打了手枪没?"
提督噼里啪啦全招了:"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很丢人啊当然打了啊!**是男人的浪漫啊更何况小沃这妖精穿着我最喜欢的黑丝袜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最后居然不侍寝陪你去睡了我不打手枪怎么睡得着啊声望你看什么看男人**有错吗男人变态有错吗!"
声望张大嘴巴,掩住了口鼻:"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提督你的病情终于有进展了。"
天龙号脑袋抵着峭壁,广袖捂住唇笑得肚子疼。
列克星敦好奇心上来,像小猫玩耍小白鼠一样,忍不住不断拨弄提督:"我和小沃你更喜欢谁!"
提督又噼里啪啦开始了:"我的天为什么女人净关心这种问题?就和那个我和你妈掉进水里先救谁的问题一样难以回答啊!你们两个我都喜欢得心肝儿肉痒,少了谁我都会失魂落魄吧!仿佛五脏六腑一样,心脏问我你是爱肺子还是爱我?我有啥办法啊都爱呗只能这么回答吧,然后心脏小姐说,不听不听,不管不管,我和肺子小姐之间你只能爱一个人,选吧!我特么怎么选啊,切了肺子然后躺在透析仪里跟心脏小姐一起苟延残喘啊?我也不奢求姐妹盖饭但是好好相处总可以吧!"
列克星敦和沃克兰听得一愣一愣,觉得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提督一口气说完,累的像狗吐舌头,感觉一个人说完了两个人的相声,嗓子干的冒烟。
天龙号忍住笑,站起来递水给他。
提督感激地说:"天龙大人穿剑道服意外地美呢而且性格变得温柔毒舌也改掉了,这样的话做姨太太真是••••我想咬舌自尽啊我可以咬掉舌头吗我恨我的舌头啊啊啊啊!"提督魂飞魄散地跪在沙子里,惊恐地嚷道:"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啊 !会死的啊平时心里的猥琐想法当场说出来的话绝对会死的啊!你们能离我远一点吗能让我静一静吗?"
天龙号红着脸说:"你静静吧,总觉得你藏在心里的猥琐人格被强拉出来晒太阳结果被日光给净化烧糊了呢提督。"
提督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感觉这张嘴巴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在说话,他继续惊恐地胡说八道:"天龙你又开始毒舌了!好熟悉,好可爱,好喜欢啊!每次被你挤兑都让我**焚身不能自已啊!所以更多的说话,更多的摧残我吧!这种欲仙欲死的刺激和在天堂地狱之间穿梭的幻觉简直让我欲罢不能啊!我不是抖m啊为什么会喜欢••••"
然后提督忍无可忍,他双手掰住自己的脖子,试图拧脖子自杀。
四只手同时制住了提督大人,扼杀了提督自我了断的企图。
"继续说。"声望号兴致勃勃地要求,一脸发现了新玩具的兴奋和期待。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在把你肚子里的那十几个龌龊修成人形的精神分裂体全部揪出来接受审判之前不能用死亡来放弃治疗哦提督。"天龙号淡淡地说。
"提督你不许死!"沃克兰哭道。
"好不容易祖宗们让我美梦成真了,能那么容易让你去见祖宗吗!"列克星敦兴致勃勃,美眸放光。
四个大美妞齐心协力把提督按在沙子里,忽然列克星敦调皮道:"把提督埋起来。"
声望马上喜出望外地补充道:"再把这一幕录下来。"
天龙号抿唇笑道:"然后问个底儿掉!"
连沃克兰都心动了:"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提督挣扎抗议起来:"好玩个屁啊这是虐待这是**裸的虐待吧!人类也是生物啊爱护我才对吧!咦为什么心里觉得暗爽为什么在期待后面的剧情天啊我是怎么了!"
话没说完,列克星敦已经伙同大家把提督埋了个严实,只剩脑袋在外面,天龙号呼唤道:"深雪白雪!去把DV取来!"
"啊?喔!噢!"树林里传来深雪慌张的应答声,过了会儿,衣衫不整的深雪和躲躲闪闪的白雪跑出来远远瞧了一眼,然后牵手跑去拿DV去了。
然后列克星敦揽紧裙摆蹲在提督脑袋边上,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是姐妹盖饭啊?你想吃吗?"
提督的脑袋开始拼命乱摇,睁大眼睛喊道:"不要说!不能说不可以说阿啊啊啊啊!"然后提督发出了毒瘾发作的坚强呐喊,经历了天人交战的思想斗争,仅仅过去5秒,提督的人格就大败亏输,因为他的嘴皮子像说相声一样快速招供起来:
"你想知道什么是姐妹盖饭?为什么你清纯的连姐妹盖饭都不知道啊简直让人把持不住啊!姐妹盖饭当然就是•••••啊啊啊啊天哪耶稣在上!割了我的舌头吧不要再折磨我了!咦内内看到内内了女仆长的内内是黑色蕾丝的,很赞噢!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呢!"
声望"嗖"一下站起来,按住女仆小短裙,粉拳愤怒地攥紧。
提督还在摇头晃脑地嚷嚷:"迷你款的女仆裙很赞噢!果然比起庄严得连丝袜都遮住的传统女仆裙,这种束腿型的裙子更迷人啊!满满的都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啊真是温暖又治愈呢女仆长!如果裙子再短一点就好了!那样就可以不小心碰掉咖啡的勺子然后说,啊可以帮我捡一下吗声望大人••••••"
女仆长俏脸通红,金瞳微眯,忍无可忍地攥着拳一脚把提督的脑袋踩进沙子里。
提督向沙子里深入了一寸,晕厥过去。
女仆长怒火中烧,一顿狂踩,提督像一枚钉子被渐渐跺进沙子里,最后冒着烟的天灵盖和沙滩平齐。
女仆长余怒未消,气喘咻咻一阵,才想起来必备的礼貌,她疑惑地瞟了列克星敦一眼,亡羊补牢地征求她的允许:"May I?"
列克星敦抱着膝盖说:"呐,可以理解啦,偷窥狂的讲座真是让人火大。"
"Ok。"声望号用力再跺了提督一脚,把他和沙滩踩的更瓷实了,对提督肮脏可怕的内心世界也失去了兴趣,金发一甩,转身走向海边。
天龙号看了小沃和旗舰一眼,讨论道:"声望号还是把提督幻想的太••••••呃••••••"
"太正常了?"小沃替她说。天龙拍手点头。
"声望以为提督是个心灵健康人格健全的家伙呢。"列克星敦窃窃私语。
"提督在声望号面前装得很卖力呢,完美地掩盖了无药可救的变态人格。"沃克兰竖起食指回忆道。
"噢,那这残忍真相对声望来说太突然了。"天龙心有不忍。
列克星敦拍着天龙的肩膀:"她比你想象的坚强,她会熬过去的。"
"来了!DV来了!"深雪抱着DV包,白雪扛着三脚架跑过来,深雪好奇的探头:"大人要拍啥?咦?咦咦咦!"
深雪心花怒放地拍手:"这是新玩法吗!把提督埋起来然后踩上一万只脚的游戏吗?好棒哦,好耐玩的样子!"
天龙疑惑地看深雪:"你这么高兴干嘛?"
深雪顽皮地吐舌:"哪,哪有啦。"屈膝放下DV,乖巧地汇报:"拿来了噢。我和姐姐去散步噢。"转身推着白雪往小树林跑。
白雪一步三回头,嘤声问道:"提督还好吧?我想去看看提督〜"
深雪抱着姐姐的胳膊往远处拽,一叠声道:"好着呐好着呐,提督玩的可开心了乐此不疲呢。快快快,咱们还没玩高兴呢快抓紧时间。"
白雪惊讶地嚷道:"咦!深雪酱不是说散步吗?刚才明明说散步吧!"
深雪凑到姐姐耳边,呵着热气诱惑白雪:"我是说和姐姐大人到极乐的云之彼端散步啊。"
她灵巧的舌尖轻轻刮了一下姐姐的耳廓。
白雪的敏感开关被妹妹研究了个透彻明白,一下脸红了,小鹿乱撞,六神无主地被深雪拽进了小树林。
站在不远处看海的声望号娇躯僵硬,全部听见了。
"这是个多么乌烟瘴气的舰队啊,我的天。"女仆长扶额。
"喂提督你没事吧。"小沃熟练地摆弄DV,一边伸手指戳了戳提督,"没有脑震荡吧提督?"
提督依然晕厥。
"要不要带他去拍个X光看看?"列克星敦紧张起来。
"等下,嘘!"天龙耳朵尖,竖起食指,"仔细听。"
大家屏气凝神,听见提督蚊子般喃喃自语:"不要醒过来,只有昏迷才会停止这种吐真剂一样的自白吧!就这样••••就这样继续睡就好了••••什么都不要想,入定,入定,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声望的胖次好棒啊黑色蕾丝系列果然经典的无可挑剔呢!哎呀顶得沙子好痛,好想吃姐妹盖饭••••不要去想!镇定,镇定!快给我睡着啊混蛋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噢辛辛苦苦在女仆长面前竖立的伟岸形象毁于一旦了啊!不过胖次可真棒。"
"很明显提督的颅骨构造比正常人结实。"天龙号说。
列克星敦兴趣盎然道:"快快快,抓紧时间继续!不知道他这种无限说真话的状态会持续多久啊,趁DV来了赶紧拍。弄醒他。"
沃克兰又戳了戳提督,甜甜地说:"我们听到你碎碎念了噢提督!快醒来吧提督。"
提督念叨的速度骤然快了一倍:"她们唬人的一定是唬人的!这是幻听吧这一定是梦吧哈哈一定是的。昏迷就好了继续昏迷吧,我宁可昏迷也不愿意噼里啪啦做那个神经质的话痨啊!男人的秘密说起来比女人还要多啊!快落下一颗流星击中我的头部啊!无论是谁也好快让我昏迷吧,快让我陷入安静祥和的植物状态吧拜托!"
列克星敦抚摸提督的脑袋,温柔地说:"不是梦也不是幻听噢,再装睡的话,真的把你变成植物人噢提督。"
提督的脸抽搐着睁开眼睛,讪笑着说:"呵呵最了解我的人果然是列克星敦呢,每次被你威胁都觉得莫名奇妙的害怕呢明明你那么温柔!而且你越严厉我就越**焚身怎么办啊,好想犯错啊,好想带着迎合地冒犯你然后看看你生气的火辣样子啊!喔喔喔lex你生气的时候真是一朵小辣椒啊,是一朵让人血脉贲张的小辣椒啊!"
列克星敦脸红的冒烟,手忙脚乱去遮小沃的镜头,口里嚷道:"这段掐掉!掐掉不准拍!"
小沃咯咯笑着跑掉,轻快地倒退小跑,一路拍摄不依追打过来的列克星敦,口里嚷道:"姐姐是小辣椒噢!这么精彩的片段要拷贝到记忆深处才行!"
沙地里的提督打了鸡血一样伸长脖子嚷了起来:"我的天!So Hot!Smoking Hot!你俩做室友的时候一定做过这样那样的试验吧!不要骗我,一定试过!你俩的关系好的太离谱了,天龙,她们一定有猫腻吧!我早就觉得有猫腻啊!为什么女人可以在一起做这样那样羞耻的事情却没人指责她们是基佬,男人只是那样了一下就••••••啊啊啊啊不要想起那件事啊,悲伤的记忆,黑暗的记忆!快滚回潜意识里去,呸呸!喝酒!我要喝酒!"
天龙号突然抓住提督,兴奋难耐地问道:"悲伤的记忆和黑暗的记忆是什么?快说啊快告诉我!"
沃克兰和列克星敦像猫嗅到鱼腥味儿,耳朵一竖就飞了回来,一人抓住提督一只耳朵,七嘴八舌的问:
"快说黑暗的记忆是什么!"
"你在上面还是在下面?那个男人是谁!!快说!"
提督悲伤地抵抗,拼命发出无意义的呐喊来阻止自己身上的"诚实诅咒"。喊到没气儿了,嘴巴又开始令人抓狂地和盘托出:"那是我在家乡的时候认识了一个••••"
天龙号飞快检查小沃手里的DV是否正常工作,确保录下这千载难逢的一幕。
小沃捧唇睁大了眼睛,小鹿乱撞,光是脑补就觉得刺激的不得了。
列克星敦咬牙切齿想,何方匪类敢染指我家提督!把那个奸夫揪出来一定让他剖腹谢罪啊啊啊啊!
三个大美妞屏气凝神,要听提督完整地说下去。
但是她们低估了提督的反抗精神。
提督开始吃沙子。拼命的吃,贪婪的吃,像举行吃西瓜大赛一样一口接一口地吃。
三个女孩傻眼了。
提督意识到这张嘴巴无论如何都会像殷勤的"带路党"一样出卖所有情报,所以他决定出绝招儿,开始玉石同焚。
只要嘴里塞满了沙子,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于是提督风卷残云地吃了一嘴沙。
羞耻的自白历程终于停下来了。
"呜••••••得救了,这被诅咒的嘴巴终于停下来了,可以有一点隐私时间了呢〜随便想什么肮脏的词汇都不用害怕被听到了真是自由啊!"提督含着一嘴海砂,惬意地想。
天龙号和列克星敦对视了一眼。
"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你!你在开玩笑吗提督!"天龙号攥紧提督的衣领。
"把他**!"列克星敦斗志昂扬地嚷道。
"拔萝卜!"小沃笑嘻嘻端着DV一顿猛拍,惟恐天下不乱。
提督睁大眼睛,衣领被冰凉的玉手揪住,然后衣服吊着整个人,像起瓶塞一样,"卜"的一下,整条人影被天龙号干脆利索地拔了出来,轻而易举地举在空中。
提督眼睛睁大,说不出话,心想"我了个草?怪力惊人啊!身边的女人如此狂野我以前都没发觉啊!"
然后天龙号拎小鸡一样举起提督,太太站在一边拍提督的后脑勺:"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
小沃幸灾乐祸地拍摄提督一撅一撅吐沙子的尊容,一面嚷道:"吃沙子不利于身心健康哦提督!"
提督嘴里的沙子被拍完,只觉得满口硌牙的感觉能逼疯处女座。他手舞足蹈嚷道:"水!我要漱口!快给我水!"
天龙号放下提督,递水给他,一面告诉他:"抵抗是没有意义的!"
提督狼狈喝水,漱口,仰头咕噜咕噜,然后喷在沙地里,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记住了!哪天你变成我的姨太太我就原封不动把这句话还给你!哇噻你穿着剑道服的样子简直太棒了!一想到天龙大人罗衫半解柔软无力抱着刀鞘支撑身体的样子••••••"
列克星敦恨不得把提督吐出来的沙子全都喂回去。
天龙号淡定地反驳:"我为什么抱着刀鞘?因为刀子插在您猥琐的眉心么提督大人。"
提督不服,信口开河:"紫菫刀那么危险的东西早就被我封印在办公室里了啊!我会蠢到带着刀去夜袭你吗!"
天龙号不屑一顾:"忘了被刀鞘劈的入木三分的事情了吗,对付您这样的弱鸡就算用折叠椅都绰绰有余呢。"
提督愤愤不平道:"哼你太小看我了!难道我就不会在你的茶里下药吗!当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就是胜券在握的时候啊!你就算身怀绝技也只能听凭摆布哈哈哈哈!绝望吧在无惨地狱里呻吟吧天龙大人!"
列克星敦忍无可忍,一拳轰向提督大人:"喂你到底是多想扑倒天龙号啊!损招都被你使尽了!"
"请不必动怒旗舰大人。"天龙号接住列克星敦的绝世杀拳,笑吟吟地说:"提督是个悲情的人呢,提督之所以想象力这样丰富,都是因为他的愿望就像过街老鼠一样渺小而阴暗,躲闪着人类的视线,深深躲藏在肮脏阴暗的沟渠里,然而埋藏的越深,这些野望越不可能实现,所以只好靠想象力来满足自己,提督在欲望和绝望之间挣扎的越久,想象力就会被锻炼得越丰富越逼真,最后陷入偏执的幻想,甚至相信他渴望的剧情可以成真,然后在将变态幻想付诸行动的晚上死在我无意识的反击之中。也许会被口红杀掉也许会被胖次杀掉,总之在下顺手摸到的东西都能把变态提督一击毙命。提督的一生•••••••其实是个永远挣扎却注定一事无成碌碌无为地走向死亡的悲伤故事呢。"
列克星敦的拳头松开来,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水涟涟,轻轻抚摸提督的肩膀,同情地说:"忽然觉得好悲伤啊。"
沃克兰也心情沉重地举着DV走过来,拍着提督表情的特写,说:"这么一说真是觉得人生无望呢,活着和死掉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呢。"
提督失魂落魄"扑通"跪在地上,哭丧着嚷道:"好想死啊,人生无望啊!整个心灵都遭到了会心一击啊!与其这样碌碌无为地走进深不见底地黑暗,还不如好好战死在战场上换取悲壮的凯歌啊 !"
天龙号浮出微妙的笑容,拍拍提督的肩膀问:"还想在我的茶里下药吗?"
提督痛哭流涕:"哪还有心情下药啊!连活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啊!无边的黑暗滚滚而来啊!总感觉连地球都在一脸嫌弃地疑惑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没有被自然选择淘汰掉啊!耶稣在上!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啊!"他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天龙号柔声道:"好了,那么在死之前告诉我们你所谓的悲伤记忆吧?无论是上了男人也好被男人上过也好,说出来娱乐大众也是极好的。"
提督捂脸哭泣:"那是我小学三年级,人民币还很坚挺,一块钱能吃一天。我有个要好的朋友,运动健将性格开朗帅得要死,有一天我和他聊着聊着,上课了,他坐到座位上,我们话题没说完于是我恋恋不舍地低头继续和他讨论,同学经过我的身边我却浑然不知,他说话的时候我注视他红润的双唇,腰越弯越低,最后端详着他的嘴唇快亲到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他催我回座位我才走的,后来我告诉他我想亲他结果被嘲笑了啊!很不公平吧!为什么女生可以光明正大卿卿我我,男人却••••••"
列克星敦拨响了心理医生的电话:"菲利普医生吗?我的男朋友偶然记起来一些忘得差不多的东西,然后我想问一下,怎样让男人忘掉他私底下是个gay?"
沃克兰紧张又激动的专心拍摄,一边惊叹:"哇哦,这一定是提督一生中很重要的一天。"
列克星敦叉着腰打电话,提督还在挠着沙子喋喋不休:"•••••于是我慢慢失去了这个好朋友,而且后来四年级有个小男生成功亲到我以后,我虽然完全理解他,还是假装直男把他揍到转了学••••••"
天龙号惊讶的掩着唇,用"这事儿闹大了"的眼神瞧着列克星敦,窃窃私语道:"我以为提督的心灵只是像放久变黑的水果那样而已,没想到其实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气池啊!越深处的东西越具有爆炸性啊!"
沃克兰努力给提督辩护:"不要把提督比喻成那种东西啊!虽然他基本上就是那样子,但是,但是他至少装的很正常啊!"
"这就是为什么人类的世界很危险。"列克星敦捂住电话,低头教导小沃。
然后她直起腰继续通话:"嗯哼。嗯哼。噢,这样子啊。好的,谢谢你菲利普医生。好的后天上午十点,我们会来的。"
列克星敦放下手机,扶着腰瞅着提督叹气道:"医生说要想提督不出柜必须让他坚信今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否则就没救了。"
沃克兰呆呆问:"啊?那该怎么办啊?"
列克星敦蹲下来,捧着提督失魂落魄的脸,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提督,今天的事情,全部都是梦,而且按照你们的说法,梦境和现实是南辕北辙的,所以你事实上不是gay!这只是个梦而已!记住了吗?"
提督伤感地笑道:"怎么可能是梦,海风这么细腻,涛声这么嘹亮,你们这么真实,我能感觉到沙子里的小螃蟹在动。一切都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梦不是这样子的。"
天龙号捂住额头,绝望道:"直男说得出这种话?"
列克星敦不放弃,她温柔地捧着提督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看着我的眼睛,这是个梦。为什么呢?因为我想要你、当着我和沃克兰的面、推倒天龙大人噢。而且我对3P、4P一点意见都没有,你看,我们连DV都带来了呢!"
沃克兰甜甜微笑,晃了晃手里的DV。
列克星敦继续说:"那么你是想继续在这里纠结呢,还是赶紧享受美梦,和我们三个在柔软的沙滩上快活到天昏地暗呢?我一点都不介意哦。"
提督精神了,他坚定地重复:"没错,这是在梦里。我绝对在做梦。我选天昏地暗,绝对要天昏地暗。"
列克星敦对天龙号竖起ok的手势。
像介错人一样站在提督身后的天龙号心领神会,抓住机会,在提督沉浸在美梦幻想里的时候,抽出腰间的刀鞘,对准提督后脑勺,一记漂亮的本垒打。
提督"噫"了一声,笑容满面两眼翻白,直挺挺扑倒在地上。
天龙号插回刀鞘,擦额头说:"这一下能让提督深度昏迷到明早了。那么今晚的事情对提督来说全都是梦了。"
列克星敦伸出食指强调道:"串好供,别说漏嘴噢。就说沃克兰弄错了提督的方糖和安眠药,所以提督上完香就睡着啦。"
沃克兰点头拍胸脯,自豪道:"怪我,怪我弄错了方糖和安眠药!那么这一卷DV呢?"
列克星敦坚定地说:"藏在我的公寓里,永远、绝对不要让提督在有生之年里看到它!"
天龙号轻轻褪下剑道服的外衣,盖在昏迷的提督背上,光着胳膊耸肩道:"嗯可以。不算骗人,这个不算骗人吧,谁都有权藏一两个秘密吧。"
列克星敦猛点头。
沃克兰顽皮起来,举着换成自拍模式的DV,调皮地勾住列克星敦的脖子,踮脚笑道:"反正也不给提督看,那就留个纪念吧。"一面举着DV拍摄,一面拥吻列克星敦。
列克星敦惊讶了一下,然后捏起小沃的尖下巴,吻的小沃喘不过气来。
然后笑靥相贴,顽皮地瞧了DV一眼,关闭了拍摄。
天龙号哼道:"你们果然尝试过!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
列克星敦耸肩道:"谁让我们做过半年室友呢。"
小沃笑嘻嘻:"给姐姐画上胡须的话•••••很迷人哦。"
"八字胡吗?"天龙号恍惚地走了一下神。
"what else could it
be?"小沃像在反问,又像在引诱。
天龙号又走了一下神,脑袋里出现血脉贲张的画面。
沃克兰拥着列克星敦,弯膝笑着问:"今晚过来睡吗?天龙大人。"
天龙喘了口气,心怦怦乱跳,咬紧嘴唇哼道:"哼,休想骗我上你们的床。"
沃克兰扭头嘟嘴道:"她想要来呢。"
列克星敦宠溺地嘟唇轻碰小沃,笑着答道:"绝对是的。"
天龙号呻吟道:"这是什么乌烟瘴气的舰队啊!我的天。我还是把祭祀仪式做完吧。"
小沃欢呼道:"好耶好耶!"然后踮脚对茫茫沙滩嚷道:"快来哦!该许愿了噢!"
然后小沃欢天喜地的抽出三根香,在快燃尽的木签红烛上点燃,规规矩矩学提督的模样站好,准备许愿。
列克星敦忽然拉了一下沃克兰,犹豫说道:"要认真许愿噢,好像C国的神仙很灵呢。"
小沃点点头,笑道:"嗯,我都想好啦。"
然后她捏住香,贴上额头,默默祷告道:"我希望大家能够永远快乐平安,一直在一起不分开。另外我想快点长高,至少一米七五吧,胸胸快长大,至少像天龙大人那么大吧。其他方面我还挺满意的,对了列克星敦姐姐要是肯和我3P就完美了。"
狂风怒卷,蜡烛灭了。
"阿咧?"天龙号吓一跳,瞧着沃克兰说:"你都念叨了些什么鬼啊 !贪心也要有个限度啊,这是祖先不是灯神啊。"嘟囔抱怨着重新小心翼翼点燃了蜡烛。
沃克兰无可奈何地默默祈祷:"希望大家一直快乐平安,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然后我想和姐姐3P。"
然后小沃认真鞠躬,把香插上。
声望号走过来,迷惘道:"这是什么陈设?好诡异的样子。"
天龙号递给声望号三炷香,简单解释道:"祭祀提督的祖先,顺便许下愿望。"
声望似懂非懂点点头:“所以,就是祷告吧。”她点燃香,像捧花一样捏在胸前,薄唇翕动,低声说道:"胡德小姐,你在天堂过的好吗?很想在你读书的时候亲手端上不加糖的红茶呢,哪怕一次也好。威尔士亲王大人,请一如既往地照顾胡德小姐哦。衷心希望你们过的温暖,远离悲伤,无论在哪里。"
停了一下,声望抿唇默默想道:"新港湾的温暖,总提醒我想起美丽的旧时光。一个人的时候,我想明白了。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你们全都先我战死。而是我孑然独活。而今我再一次许下神圣的誓词,用生命守护仁州港的每一寸记忆。誓词牢不可破,我必倾力而为,倘若有人死去,希望死神会选中我。”
声望号想完,三炷香已经掉落了一小截烟灰。声望鞠躬,把香插在平静的烛火之间。
天龙号最后一个点燃三炷香,默默祝道:“武士的命运掌握在握剑的手中。碎玉之身别无所求,祝提督大人武运昌隆。祝深雪白雪永远幸福。”
天龙号把香插在沙子里。
远处的小树林里,白雪俏脸酡红,双手茫然迷乱地在妹妹背上乱抓乱挠。她羞耻地闭紧了眼睛,一会儿咬牙噤声攥紧了深雪的水手服,一会儿情不自禁地伸食指在檀口里又咬又吮,鼻息轻喷,只觉得一颗心吊在胸膛里像在蹦极,一会儿爽的飞流直下,一会儿飞起来悬在半空。
树林外面有巡逻部队说笑着走过。
白雪听见人声,吓得连拍腰上的深雪。
深雪浑然不管,只抽空狡猾地说了句:“姐姐安静点哦,吱声咱们就死了。”埋头继续工作。
白雪嘤了一声,暗想妹妹怎么变得这么不饶人,紧张刺激下,神经紧绷更加敏感,顿时酥麻的天旋地转,赶紧一口咬住手背,连喘气儿都忘了,屏息苦忍,都不知道手上是疼还是快乐了。
外面巡逻队走远了,白雪软软地抱着深雪的脖子,檀口微张,喘的像刚爬上岸的幸存者。
深雪得意地凑到姐姐耳边,邀功献宠道:“姐姐大人喜不喜欢?”
白雪微微睁开眼睛,羞耻得不肯吱声。
深雪于是换个问法,咬着白雪晶莹紧致的耳垂问道:“姐姐觉得幸福吗?”
白雪轻轻环住妹妹的雪颈,害羞地点了点头。
深雪受不了了,她最喜欢姐姐害羞却诚实的样子。
“走走走,回宿舍。”深雪神神秘秘地说。
白雪终于启唇吱声了:“我,我走不动,歇会儿。”
深雪心花怒放。她说:“我抱你啊。”
“喂喂,不要把轿夫的纸钱和庙公的纸钱混在一起烧啊。”沃克兰嚷道,她折了条棍子把两拨纸钱分开,认真念叨:“提督说要分开烧,轿夫拿轿夫的钱,庙公拿庙公的钱。”
“是吗。”声望号呆呆地看着跳跃的火光,举起手里的纸钱:“那给胡德的钱什么时候才能烧啊?”
列克星敦想了一下,说:“咱们等一等,总是没错的。”
于是大家围着明艳的火堆,不时戳一戳纸钱让它们烧得更加充分。
列克星敦对着火光翻看提督准备好的纸钱。她生涩地念叨上面的名字:“敬奉葛老大人讳钟祥敬上。孝孙葛甜甜。”她迷惘地说:“名字怎么比俄国人的还长。”
天龙号伸头看一眼,告诉列克星敦:“这是提督的爷爷,叫葛忠祥。格式是这样的,第三个字是姓,倒数第三个和第四个子是名。”
列克星敦点头,挨个儿拆封,一张一张地往火里投纸钱,一边念念有词,试图记住老太爷的名字:“葛忠祥啊,叫我lex好啦,不是我小气噢,我买了三十多万亿想送给您噢,不知道甜甜怎么想的,只给您包了这么点儿,唉!您要是嫌不够,不要怪葛甜甜,尽管问我要,我给您烧三十万亿。您开心了,我就高兴了。”
声望号认真夸奖道:“虽然听说C国新娘有很多规矩,但是你这样儿应该达标了。”
列克星敦得意道:“我也觉得我达标了。”
声望号举起手里的纸钱说:“趁着这火势,大家的思念都一块儿烧到天堂去吧。”
沃克兰心动了,悄悄拿出自己写好的那一沓纸钱,想偷偷摸摸投进火堆里。
天龙号忽然童心大起,装作不经意,忽然抢走沃克兰的纸钱,笑着去照火光:“上面写的是不是黎塞留?给我看看!”
沃克兰连忙伸出双手去抢,嚷道:“不许看!快还给我!”
天龙被沃克兰挠得看不着字儿,站起来跑开笑道:“这字歪歪扭扭看不清楚啦!你快告诉我写的谁?告诉我就给你。”
沃克兰偏不吱声儿,负气去追,跑来跑去想夺回来,被天龙号调戏得满地乱跑。
两人跑着闹着,忽然踩中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噢,不好。”天龙号想。
提督的惨叫划破苍穹。
声望号正在默默祝祷胡德小姐能在天堂拿这笔钱买一顶漂亮的新帽子,或者给威尔士亲王开一瓶称心如意的红酒,忽然听见提督撕心裂肺的哀嚎,不由得停下手头的活儿,叹口气想,虽然提督下流得不可饶恕,但是未免太惨了一点。
沙滩上,提督一跃而起,愤怒地控诉道:“肋骨都差点断了啊!你踩中我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有一艘船在碾碎我的内脏啊!认真的啊!”
天龙号第一次不敢顶嘴,低头局促地绞着手,软绵绵地道歉;“对不起嘛提督。”然后伸手去扶他:“我送你回医务室吗?”
提督看见天龙号手上的纸钱,拿过来翻看:“什么东西?”
沃克兰大羞,跳起来夺,口里嚷:“我的啦!不许看!”
提督高高举起纸钱,这下沃克兰跳起来都够不着了。提督说:“你踩到我了,我要看,这样才扯平。”
小沃不服气想顶嘴,搜肠刮肚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好嘟起嘴不吱声了。
提督借着光翻看了一下,对天龙号说:“借个光……”忽然看见天龙号光着胳膊,问道:“你的道服呢?”
天龙号从提督脚下拾起道服,打开挡住风,对提督说:“快打火。”
提督这才知道天龙号把道服脱下来给自己当被子了。
“我怎么在沙滩上睡着了?”提督想不起来。他于是不多想,躲在天龙号宽敞的道服下打亮了打火机,看清了纸钱上歪歪扭扭的文字。
“列克星敦?”提督下巴掉地上,他问沃克兰:“你写旗舰干啥?她还没死呐。”
沃克兰嘟囔道:“因为对列克星敦姐姐隐瞒了……呃,隐瞒了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害怕旗舰姐姐会变得疏远啊。提督说烧了这个就能把思念传达给对方,我,我想念的是和旗舰姐姐无话不说的日子啊。”
提督怔怔地看着沃克兰,捏着纸钱的手垂落下去,三根手指冰凉,两根手指滚烫。
天龙号察觉到气氛尴尬沉重,识趣地走开了。
提督的心情激荡难平,他在黑暗里看不清沃克兰低垂的臻首,但是沃克兰心虚歉疚的心情,他不用眼睛就能感受到。提督想,这件事情,我做的一点都不爷们呢。
于是他蹲下来,笑着对沃克兰说:“没错呢,C国的神仙法力无边,一定会把你的心意转达给列克星敦的。就算你没有办法向她开口,她也会知道你的心情哦,所以到了明天你们又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了。”
沃克兰抬起头,明媚的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真的吗?”
提督点头,拍拍她:“真的。所以快去把这些纸烧了吧,不好好孝敬的话神仙是不会替你带话的哦。”
沃克兰喜出望外,用力点头,欢天喜地跑向火堆。
提督揉着肿痛的后脑勺,皱眉嘀咕:“草就跟宿醉了一样,整个晚上像断片儿了似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啥时候脑袋后面有个包?”
然后提督轻轻拉着列克星敦的手,瞧着她说:“陪我走走吧?”
列克星敦惊讶地回头,说:“你醒了啊?好啊。”一边和提督并肩走在潮起潮落的沙滩上,一边紧张地想:“天龙号不是说他能晕到明早吗!这么快爬起来万一没忘干净怎么办啊!万一真的出柜了以后竞争对手就多了去了啊,茫茫多了啊,男人女人都是敌人啊!!”
列克星敦在打算盘的时候,提督脚步沉重地数着脚印,心慌气堵地鼓起勇气,忐忑地说:“列克星敦,我,我有件事情瞒着你。”
提督突兀的坦白让列克星敦猝不及防,她扭头瞧提督,睁大眼睛问:“啊,啊?”
葛甜甜像跑百米一样,想一口气把积攒的勇气用完,一咬牙一闭眼,停下来对列克星敦说:“我,我劈腿了。”
列克星敦背着手,歪头瞧着提督,没有说话,仿佛没明白,又仿佛在审视。
提督一口气自白到底:“我 喜欢着你,又依赖着沃克兰,脚踩两只……”
提督闭嘴了,他觉得脚踩两只船这种话不适合在这里使用。
他斟酌了一下,低头吐气道:“这件事瞒了你很久了。是我的错。请不要处罚沃克兰。我早就该向你坦白,因为害怕所以隐瞒到现在。Lex,我想做一切事情乞求你的原谅,你会给我一次机会吗?”
列克星敦脱口而出:“所以你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喽?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记得吗?”
“啊咧?”提督愕然,迷惘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了?话说……哎哟”提督摸着后脑勺,“你知不知道我脑后这个包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呢——”列克星敦转着眼睛,笨拙地改口,像个说着拙劣小谎的小女孩,拖长音调给自己争取动脑筋的时间,“好像是沃克兰弄反了你的方糖和安眠药,然后你走在沙滩上睡着了,一头躺在石头上,砰,就是那样。”列克星敦努力胡诌。
“谁会混淆方糖和安眠药?”提督狐疑道。
“啊啊,当然是沃克兰那个小笨蛋啦,她又吸草了吧,要不就是吃了A级**准备看热舞派对的时候,嗨的飘飘欲仙的时候给你准备的咖啡啦。”列克星敦的谎言雪球越滚越大。她必须不断编织新的细节来丰满她杜撰的小故事。
“沃克兰吸大蔴?A级**!哪儿弄来的啊!”提督惊呆了,感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整个世界都陌生起来,他失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啊,每个人都有权藏几个小秘密吧!”列克星敦讪笑着摇手,功率全开来搪塞提督,装得镇定无比,其实慌得要死,脑袋快冒烟了。她耸肩举例道:“比如你会劈腿啊,天龙会偷偷喂野猫啊,至于沃克兰,哈哈哈,她偶尔想借助一些处方药品深度挖掘一下自我,顺便享受一点私人时光啦。毕竟当你的副官天天加班连休息日也没有,她也需要人生啊喂!”说着说着她自己都信了,义愤填膺地抱怨起加班来。
“这……”提督哑口无言,然后愤愤下决心道:“这可不行,我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列克星敦害怕了,她想:“别把沃克兰给坑了!”于是竖起柳眉叉腰嚷道:“喂你这个劈腿的负心汉有什么立场去教训被你侵犯的少女啊!信不信我报警啊,沃克兰还没成年哦,叫宪兵队抓你哦!你这个家伙只顾自己爽,有没有理会你趴在她身上时候她在哭泣啊,一定是你忽略了少女的感受才会让无知的女孩在摇滚和吸草里去寻找慰藉吧!”
提督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宛如一具满脸惊讶的风干尸体,心里想:“她明明喜欢的要死啊!才不是这样吧!才不是因为我才嗑药吸草的吧!”
列克星敦不敢胡诌了,她霸道地一锤定音:“总之,你不准去凶沃克兰哦,女孩子的烦恼就让大姐姐去开导好了!现在我很生气,你居然劈腿,我简直惊呆了。你给我跑到栈桥再跑回来,不然不原谅你。”
提督心花怒放,恨不得长根尾巴出来摇,恨不得喵一声以示乖巧,他万万没想到体罚能逃脱一劫,马上一口答应,唯恐旗舰变卦:“立刻,马上!你让我光速绕地球一圈都行啊lex!我去了。”然后嗖的一声跑没影了。
列克星敦叉腰目送提督风驰电掣的背影,然后赶紧往回走。
沃克兰正在欢天喜地地烧纸钱,边烧边说:“拿好哦,别抢哦,都有哦,记得给我带话儿哦!”
列克星敦走到沃克兰身边,从后面捂住沃克兰的眼睛。
“列克星敦姐姐!”沃克兰欢喜地嚷道。
“猜对了。”列克星敦亲昵地低头,轻轻咬住沃克兰精致软嫩的耳垂,久违的悸动吓的小沃“哎呀”一声,连纸都忘了烧了,闭上眼睛轻轻蹭心上人粉光融滑的脸蛋。
“小坏蛋,是提督追的你还是你推倒了提督?”列克星敦往沃克兰耳朵芯子里呵气。
沃克兰靠在列克星敦怀里,软绵绵地哼唧:“我,我听姐姐的话,不跟提督吵架以后,渐渐发现提督其实很努力,很聪明,被我欺负什么的,其实在让着我吧,就像姐姐一样宠人呢。然后,然后就忍不住对他好,提督就忍不住了。”
“他跑来跟我坦白了哦,请我不要罚你呢。”列克星敦在小沃耳畔呢喃,“我想问问你,小沃想被姐姐处罚吗?”
沃克兰的耳朵被温柔的暖香喷的湿润痕痒,心早被吊到了嗓子上,听到提督竟肯自投罗网,心里隔阂消融冰释,无比温暖踏实,轻飘飘的,小沃意乱情迷地答道:“想。”
声望号给胡德和威尔士亲王烧完纸钱走回来,看见这两个又抱在一起,女仆长软弱地呻吟道:“不要啊,不要啊。就连你们两个也??我的天,这舰队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家伙吗?”
天龙号耳朵一竖,问道:“也?还有谁胡闹吗?”
声望号说:“你不知道吗?那个……”
女仆长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摆手道:“你还是继续一无所知比较好。”
天龙号低头掰手指:“标枪?卡辛扬?根本没长大吧!德国的小家伙?她俩古灵精怪,倒有可能。”
女仆长走开,嘀咕道:“一点都不觉得你的乖徒儿奇怪呢,怎么都不肯相信她俩会搞上呢,可怜的天龙大人啊。”
路过亲密无间的列克星敦和小沃的时候,女仆长说:“你们知道吗,在古代的中国,你们这样是要浸猪笼的。”
列克星敦甩开金发看着声望号笑道:“等到威尔士亲王出现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女仆长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她哑了会儿,然后郑重地宣布:“在下和亲王大人之间是纯洁的友谊!”
列克星敦不信,她期待地朝声望眨眼:“我们会知道的。”
声望不服气,眼神飘开,转移话题道:“提督跑回来了。”
列克星敦抱着小沃说:“提督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天龙那一棍子敲的很用力呢。他已经相信是你放错安眠药了。”
小沃拍手笑道:“好耶好耶。”
声望号插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刚好避开了你不想听的内容。”列克星敦笑道,然后想起来什么,低头补充道:“如果提督问起来的话——你爱死安非他明了。串好供了哦。”
小沃低头想了下,半晌才拍手道:“噢!有道理。”
然后提督气喘吁吁跑回来,汇报:“跑完了!一直跑到栈桥,一点都没有作弊!脚印证明一切。”
列克星敦直起腰,轻轻道:“看在你自首的份儿上,我虽然很震惊,但是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哦。”
提督感觉像考试意外过关了,逃课不会挨揍了,班主任意外地和蔼了,仿佛一切都变得友善了,有一种开启了人生外挂的感觉,在意外地轻松中,提督疑惑地说:“一点都感觉不到震惊啊,只有我这么觉得吗?”
列克星敦认真地说:“噢你简直伤透了我的心。我,我惊呆了。快休克了。你之所以看不到是因为我把脆弱的心灵雪藏了。冰封了。差点不相信爱情了。”
声望号假装四处看风景,天龙号忽然对指甲产生了浓厚兴趣,低头专心修指甲。
“列克星敦如果当骗子肯定会活活饿死。”声望想。
提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被列克星敦的话吓的一激灵,连忙哄道:“对不起,我保证下不为例,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列克星敦。”
“卧槽居然信了啊真的有人买账啊!列克星敦那么拙劣的演技都有人买账啊!”声望号和天龙号都惊呆了。
列克星敦想了一下,拿食指点着提督说:“给你一个礼拜好好反省,作案工具我就没收了……”
提督下意识挪手遮住裤子,退了一步。
列克星敦皱眉道:“你干嘛?这些天沃克兰搬到我的公寓住。我要好好惩罚她。”
小沃舔了舔嘴唇。
提督服服帖帖说:“好的。”
声望号扶额,悲伤地想,这提督蠢的没救了。
提督沉默了会儿,抬头试探地问:“那么……重归于好?”
列克星敦心头一暖,背手踢着沙子嘟囔道:“我想,是吧。”
提督小心翼翼走上去,像手艺人捧着脆薄的风筝一样,小心珍惜地轻轻抱住列克星敦。
“真害怕你生气或者流泪呢。”提督在列克星敦耳边如释重负地说,“谢谢你这样温柔。我以后会好好听话的。”
列克星敦全身暖洋洋,连指尖都酥麻的像电流奔过。她闭上眼睛由他抱着,惬意地蹭他的脸,有点傲娇地任性道:“说了下不为例哦,再乱插彩旗就把你人道毁灭哦。”
提督说:“好。”
暖洋洋的火堆跳跃着明艳的光芒,照亮了这对飘飘然的情侣。
声望号想:“真是温暖啊。”
天龙号想:“你信他?!”
小沃想:“亲她,亲她!”
然后列克星敦说:“惩罚期里别碰我。自己撸去吧。”
提督愕然问:“啥时候惩罚算结束啊?”
列克星敦说:“我说结束的时候就结束。”然后转身拍拍小沃的脑袋,说:“火也灭了,我们回公寓吧。”
声望号和天龙号求之不得,纷纷响应,一叠声道:“哎呀不早了呢。”“晚风好凉,该洗澡了吧。”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叫回玩累了的卡辛扬标枪小纳粹萤火虫,结伴往回走。
留下提督一个人愣在沙滩上,泪流满面地凝视即将燃尽的烛火。
“后脑勺好痛……”提督沉痛地嘀咕,“为什么总觉得记忆少了一片啊。”
烛火摇曳,同情地照亮提督,然后红蜡滴尽,火光熄灭。
提督悲痛欲绝地独自回家。
“咦,深雪和白雪呢?”天龙号拎着沾满沙子的道服,回头张望。
“先回公寓了吧。”声望回头说。
“那我去她们房间看看。”天龙号嘟囔,“长大了总是见不着影儿。”
声望号连忙说:“夜深了就不要去敲门了,打个电话就可以解决。”
天龙号对女仆长无比信任,没说话,点了点头。
欢快活泼的《Okay》在外面的房间响起,深雪的手机在茶几上嗡嗡嗡震起来。
“深雪酱……深雪酱……”白雪咬着枕头,软绵绵的手去摇妹妹,“深雪酱……”
“不管它。”深雪从被子里面拱出来,笑嘻嘻瞧着徒劳地用手背羞涩地遮住脸的姐姐,“你是喜欢这样的还是刚才那样的?”
“Its gonna okay,can be okay……”轻灵的旋律执拗地响着。
白雪摇着深雪,求饶道:“先接了电话嘛,让我喘会儿。”
深雪听话地裹着被子走下床去,薄被滑开,白雪顿时玉体横陈。吓得白雪“哎呀”一声,随便扯了一片毛巾遮住身体。
“喂,么西么西。啊,天龙大人?哦哦,我和姐姐被海水拍到了所以跑回来洗澡了啦……对不起嘛天龙大人。哎呀,不用来看我们啦,这些小事我们会处理的很好的。嗯,放心吧天龙大人,再见。”深雪挂了电话,裹着被子悠闲地走回来,瞧着白雪笑道:“姐姐冷不冷啊,想不想要被子啊?”
白雪俏脸通红,蜷在床上,拿一方薄薄的毛巾勉强遮住玲珑起伏的娇躯,愤懑不忿地瞧着妹妹:“深雪讨厌啦,姐姐没穿裙子啊,不要胡闹啦!”
“这么说,就是想要棉被君的爱抚喽。”深雪调戏姐姐。
“想要啦。不要闹了!”白雪咬着嘴唇承认。
深雪睁大眼睛,想,姐姐你这个妖精,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然后深雪咯咯笑道:“被子君来啦!别跑!”然后张开被子,扑向姐姐,被子像落地的降落伞盖住了东突西顶的姐妹俩。
白雪的手忽然从被子下伸了出来,五指张开乱摸几下,突然攥紧了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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