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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落日的白矢赤弓(I)

第十二章 落日的白矢赤弓(I)

威胁人类,有时候又给予人类恩惠的强大的存在,人们将他们称之为“神”。

在原始的时代,神是没有名字的。

人类只是漠然的在广大的天空和大地下找到了神的姿态,害怕着神的愤怒所带来的暴风雨洪水,把危险地强大的野兽当作是神的化身一般来崇拜。

可是,在漫长的岁月流逝中,人类给予了神名字,编出了神话给他们。

这些可以说是,卑小的人类为了防止神的神威过于强大而产生的仪式。

得到名字和神话的神,就不会做出超越这两样东西的事情。给予人类恩惠的时候,受到回报的时候,都会根据自己的职责来行动。

所以,人才可以对神的威胁或者祝福作出准备。

所谓不从之神,就是那些在与他们的神话无缘的土地上自说自话的显现,与人类编织出的神话背道而驰,只是存在就会给世界带来这样的影响,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创造自己的姿态的灾祸之神。

纱罗所要面对的,就是如此超越的敌人。

“哼哼哼,30级的玛力露丽对战48级还激发了[茂盛]的君主蛇,你还能做什么呢馨?”

完全看不出有紧张感的联机打PM中。

“那可不好说(それはどうかな)。”

虽然本能的对馨那狐狸般的笑容感到有些不妙,不过纱罗还是坚信自己的王牌在有属性和等级双重优势的情况下不会被翻盘。

“虚张声势。论速度是我比较快,一招了结了你!”

——君主蛇使用[飞叶风暴]。

——玛力露丽的[食草]使物攻提升。

——君主蛇的特攻大幅下降。

——玛力露丽使用[冷冻光线]。

——效果拔群。君主蛇倒下了。

结果被特性坑了。

“…………馨你算计我!”

“是你自己没注意到隐藏特性啦。怎么样,还要再来吗?”

馨一边玩着掌机一边问道。

她一如往常穿着男装。清爽的西装外套、开襟的白色衬衣和棉质裤,虽然是朴素的组合,但搭配上馨纤细而中性的容姿却有种少女漫画中登场的美少年般缺乏实感的感觉。

“当然。绝不容许赢了就跑,下一次绝对会是我的胜利。要知道——”

仿佛是要酝酿着绝招一般沉默了一会儿后,

“我刚才派出的只是二线部队!”

“我也是。之前用的都是替补怪兽。”

“不对,其实我用的是二线中的替补。”

“那我用的就是刚抓来的。”

“………………”

“………………”

“那接下来——”

“就用主力来一决胜负!”

(小孩子啊……)

透过反光镜看到后座全神贯注玩着掌机的两位媛巫女,充当司机的甘粕冬马在心中苦笑不已。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不容忽视的异变。

有个巨大躯体正朝这里飞来。

应该说不愧是超出常理的怪物巫女吗。明明注意力集中在掌机上,纱罗依然没等甘粕出声警告就察觉到危险的来临。她反射性的环住馨的腰,踹飞车门跃了出去。驾驶座上的甘粕也发挥忍者的本领,巧妙的摆脱安全带逃了出来。

不到两秒后,炽白的光热自空中落下,转瞬间就使施加特殊防护咒术的车体汽化消失了。

在那之后,从车中逃出的三人眼前出现了影子。明确的从东方以弧状飞来的巨大躯体,在视线前方悬停。

是乌鸦。

明明是纯正的黑色却给人以黄金般感觉的艳丽羽毛,又尖又长的嘴喙。然后——还有腹部伸出的三只细长有力的足。

那是让人感受到某种神圣感觉般,具有压倒性质量的惊人猛禽。

那是,在这个现代不可能出现在人前的事物之名。

“三足乌!?怎么会,完全没收到报告啊!”

“恐怕,它是在我们观测不到的高空移动的吧。”

在馨回话的下一瞬间,

伴随神圣的威光君临地上之物咆哮。

呜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覆盖着天空中那厚厚的云层化为波纹颤抖着,在刹那间呈放射状爆裂开来。

在古代汉族神话中被传颂,在汉字文化圈中拥有广泛知名度的太阳之神鸟俯视着下方的魔术师,如火焰般炫目的双眼透露出致死的杀意。

原因不明。但显然神鸟已经将他们认定为必须歼灭的敌人了。

“纱罗,我已经联系惠那了,在她到达之前尽可能争取一点时间。”

“………确认一件事好吗?”

对馨的要求纱罗没有直接回应。她在瞪着上方的神鸟的同时把掌机收好,随即拔出一直形影不离的天羽羽斩。

“要争取时间是可以,不过把这家伙打倒应该也没关系吧?”

说出了非同小可的话。

幻兽、魔兽——凌驾这些幻想种的,神兽。

集结最高位的魔术师们,练习必胜的战术。即使这样被反击的可能性还是非常高。

只身一人面对这样的敌人居然还认为能将其打倒?对魔术师而言这是根本不可能会产生的念头。而且更重要的是……

这句话是死亡flag吧!背影男还有天翼娘在说完这句后都扑街了哟!

与愕然的甘粕不同,馨静静的点头。

“当然。”

说出了肯定的话语。

汝等只会成为吾翼下的灰尘,除此之外别无可能。有如如此宣告般的巨鸟高声咆哮,扇动双翼挥洒下真红的灼热。

然后———

“哦,有趣。即使只是吾之荣光的片鳞,亦是能焚尽大地的太阳之精。仅凭一介人类之躯就想与之为敌吗。”

在远方注视这一切的[王]微笑。

“善。就让吾看看汝能做到何种程度。——尽量挣扎吧,无光之人。”

※※※※※※※※※※

灼热的火焰。

破碎的大气。

压倒性的热量无间断的落下,随即被寄宿着钢之神格的刀锋破开,四散消失。

如此情景反复数十次。看似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实际上,天平正渐渐向三足乌的方向倾斜。

飞翔在空中让三足乌立于不败。脚踏大地的纱罗甚至都无法触碰到它,只能被动防御。可即使如此也不能完全隔绝伤害,高温的空气不断掠夺着她的体力。

只要这样对峙下去,纱罗的落败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身为神兽的自尊与骄傲让三足乌无法接受此种形式的胜利。

怒吼着,它大力拍打双翼飞上高空,随即摆成俯冲的姿态,如炮弹般砸了下来。

“梅柳,过良久惜,佐保乃内尔,游事乎,宫动动尔。”

身体在神鸟全速突击时的压迫感下出现硬直。回避已经来不及了。因此纱罗将天羽羽斩的刀锋作为盾,将自己的身体面向前方。

修长的刀身上迸发出耀眼的光亮。那是高密度的魔力形成的灵光。

“——穿破吧,天羽羽斩!”

在呼喊的同时,天羽羽斩的刀尖与三足乌的尖嘴发生激烈碰撞。

“嘎啊啊啊啊啊啊!”

受到了如同被车撞飞的冲击。

纱罗的身体被轻易吹飞,弹了几次之后摔在了依旧散发着高温的地面上。

简直就像交通事故一样的凄惨景象。

用魔力守住身体总算是避免了致命伤,但是伤害依然很严重,身体变得不听使唤起来。

“咳咳,咳………”

打算为了防备追击而起身,结果脚步不稳又摔倒在地。

………这也太难看了,真是的。

咕呼,伴着一口血作出苦笑的同时,在视野的一角出现了阴影。那并不是意识开始变薄了。

出现的影子是属于三足乌的。它摇了摇脑袋,停顿一下后便再度升空而起。貌似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样子。

………到此为止了吗。

敌人似乎注意到纱罗此刻的状况,红宝石似的眼睛嘲讽的眯起。它张开巨嘴,在那漆黑的咽喉深处,若隐若现的冒出火焰。

啊啊,这下死定了。

妈妈,小时候偷偷往你的咖喱里撒七味粉把你弄哭还狠狠嘲笑你的事真是对不起。还有,把你的竖笛偷偷卖给来参拜的萝莉控的是我,对不起。偷喝你瞒着爸爸私藏的梅酒的也是我——

啊咧?这么想来我还真是个差劲的女儿啊。真奇怪,我明明是打算当个和小圆一样的孝顺女儿的来着……啊,说起来小圆脸的最后一部剧场版还没出,结局是什么也不知道………

……………

………

“没看到那个我死不瞑目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能这样死掉!

——呵呵,没错。能将你折断的绝非是这种贫弱的小鸟。

甜腻的,充满怜爱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没有听过的声音。但,莫名有种怀念的感觉。

是谁?在疑惑的同时,声音依旧在继续。

——去吧。

——以其身为砥,磨砺锋刃。

痛感变弱了。

伤势依然严重,但痛苦收敛成“还算是能忍受”的程度了。

怎么回事?疑问依然没有得到回答,而且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纱罗抓起掉落在手边的天羽羽斩,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使尽浑身力气投向即将喷吐出高热吹息的口腔。

是会被没想到待宰的猎物反击吧。三足乌根本没有防备,如彗星划破天际的光芒直接贯穿它的口腔,将汇集其中的超高热能量引爆了。

视界的全部都被炽白的光所覆盖了。

呜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迸裂的咆哮,或是悲鸣。

会令人误认为是第二个太阳一般过于巨大的火球出现了,随后压倒性的能量奔流朝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呜………哇………”

重伤的身体无力抵御,纱罗只能随着席卷而来的冲击翻滚着。所幸的是地上的障碍物因为之前战斗而被摧毁一空,否则可能会因碰撞而一命呜呼吧。

只是,能夺去生命的不仅是爆炸带来的冲击,还有随之而来的高温。

肉和骨头在以惊人的速度炭化。好痛。虽然痛觉貌似被削弱了但还是好痛。听说中国古代有种叫“炮烙”的酷刑是把人绑在烧得通红的铜柱上,估计也差不多就这程度吧。总之就是好痛啊啊啊!

爆炸只持续了数秒时间。夺目的光渐渐减弱,显露出坠地的巨鸟的身影。

艳丽的黑色羽毛失去之前的闪耀,巨大的身躯飘散着一股烤肉的焦香——如今在那里的已不是散发神圣威严的猛禽,只是一具濒死的躯体。

忽然间,神鸟的实体消失了。残破的身体失去了质感,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光亮,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赢了。对活下来一事的确定,和意识的开关因复苏的疼痛而关闭几乎是在同一时刻。

※※

——做得很不错呢,艾勒比瑟。

——不过,那只火鸟只是哨兵,真正的敌人是那位英雄大人。

——虽然又傲慢又自恋,但他的确有这资格。

——不过,你一定不能输啊!我会为你加油的!

※※

………又是那个声音。

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对方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对了,我在和三足乌战斗后晕过去了。

在那之后到底失去了多长时间的意识呢。

随着随着意识浮上而恢复了意识,纱罗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景色是没见过的天花板和,

“哎呀,醒得还真快呀。”

好像刚刚完成起身动作,以漂亮的跪姿跪坐在自己枕边的少女。

长长的黑发,但很柔顺。有着一张非常俏丽的面容,但当笑起来的时候,就会带上藏不住的调皮神色。

“…………惠那?”

清秋院恵那,这是少女的名字。

统帅[武力]的[咒法四家]之一,清秋院家的千金。

“这里是哪里………呜,疼疼疼………”

想要起身的瞬间,忽然传来如电流走过全身一般的疼痛。

“伤还没有痊愈,不要乱动的好哟。”

惠那赶紧扶住险些倒下的纱罗,一边用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说道。只是……是不是贴得紧了点?

被惠那那让人惊讶的丰满胸部挤压着的纱罗体味到了紧紧贴合在一起的重量感。

“太近了太近了!你靠太近了啦惠那!”

“没关系,都交给惠那吧。绝对不会弄疼纱罗的。”

“交给你什么啊!?”

就在这时,馨推门走了进来。

“惠那,纱罗醒过来了吗………”

时间静止了。

房间里的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出声。

怎么有种即视感?纱罗这么想着,还没说话,就见馨理解似的点点头,

“请慢用。”

然后关上了门,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那么我们继续吧。”

“继续什么啊你个大笨蛋!”

硬撑着疼痛的身体,纱罗跳起来给了明显手指开始蠢蠢欲动的惠那一记吐槽手刀,接着不出意外的倒下了。

一阵手忙脚乱………

“真是,你在做什么傻事。明明才刚从石板烤肉恢复成人类,强行活动的话可是会散掉的哦。”

“说石板烤肉有点过分吧………”

“对了,这个你知道怎么用吗?”

馨无视了纱罗的抱怨,取出了一枚纸签。

细长的纸签中心画有奇怪的纹章。包围在周围的空白处上写着大量如同蚯蚓一般的手写体拉丁字母。

“这是………伊芙玛丽的灵签?”

“嗯。为防万一问她借来的。只是还没问到使用方法瑟露璐娜小姐就被诱宵小姐带走了。”

“你打算用这个?”

纱罗有些惊讶的问道。

伊芙玛丽是驱使恶魔的恶魔使。而她制作的灵签,效果自然也是对恶魔力量运用。

想要借助恶魔的力量就要支付代价。这个代价也可以称作祭品。虽然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但代价的基本原则是等价交换。也就是说,打算要借助恶魔的力量越大,所需要的代价也变得越大——虽然伊芙玛丽基本没遵守过这个祭品规定就是了。

“是啊。人类魔术师的力量相对那些超越的存在而言实在太过微弱,连把握对方的行动都很困难哪。”

馨颇为苦恼的按着眉心。

“所以才想要利用同是超越者的恶魔吗。”

沉吟片刻,纱罗又问,“那你想要召唤哪柱魔神?”

她打定主意,如果馨打算唤起那些有危险的魔神的话就全力劝阻她。

“第四十四位的沙克斯(Shax)。”

“把签撕了就能召唤了。”

一秒都没考虑。

黑色的烟雾从纸张的断面弥漫出来,从中浮现出一只有着濡湿羽毛色彩,形似鸠的怪鸟。

——No.44,[掠夺候(The-Thieving-Marquis)]沙克斯。

“连对恶魔召唤一窍不通的我都能使用,真是相当便利的礼装呢。”

“不对不对,这纯粹是因为沙克斯很杂鱼的缘故啦。”

对于馨的赞叹纱罗报以零时差的吐槽。

(你这叫做歧视懂不懂,咱可是正儿八经的七十二柱魔神!有挂号的那种!)

“那么,请告知在下汝之愿望吧。”

不过就算心中不满大大的,沙克斯表面上依旧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装成一副没听到纱罗的话的样子,只是盯着将自己唤起的馨。

“我希望你能监视不从之神及其眷属的动向并及时汇报给我。”

“这很容易。那么,”

沙克斯眯细眼睛,沙哑的嗓音中透出一股渗人的鬼气,“汝打算以何为牲品?”

对此,馨毫不考虑就给出了回答。

“鸡肉火锅。”

啥!?惊愕的沙克斯忽然收到了来自分身的大量心灵感应。总结一下后其中七成是「开什么玩笑!那家伙在小看恶魔吗!?」,两成是「鸡肉火锅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剩下的一成则是「话说,这不是同类相食么」。

“啊,说起来,你的外表也是鸟呢。”

虽然馨的笑容毫无邪气,但——

“明明白白就是威胁了吧,这个。”

和小声嘀咕着的纱罗持同一感想的沙克斯再次收到了分身们传来的讯息。这次的内容倒出乎意料的一致。

「「「鸡肉火锅超好的所以就这么从了吧!」」」

这群没节操的家伙!魔神怎么能因为这点威胁就屈服!

于是,沙克斯意正言辞的对久要求道。

“我要牛肉火锅。”

「「「魔神呢……」」」

啰嗦,牛肉火锅和鸡肉火锅从格调上来看就不一样啦。

「牛肉火锅就算是保持格调还真是了不起。」「就是因为有这种本体我们才会被当做杂鱼看待啊。」「你格调这么高你妈妈知道吗?」

为啥我会有这种歪门邪道的分身啊?

“——怎么样?”

“诶?”

玩蛋啦!啥都没听到!

「选择吧,接下来谁说的话是正确的。」

我又没有和叫天上空的女孩告过白,选择个球啊。

「“区区杂鱼还想吃牛肉?啊?”」「我觉得还是牛排比较好吃。最好是三分熟的。」「其实老衲我觉得问对方要胖次做代价也不错呢。」

而且这尼玛哪个都不对吧!

不行。冷静,冷静啊沙克斯。你可是被称为“伟大侯爵”的所罗门魔神,不能因为这些个破分身就乱了分寸。

暗暗的深呼吸,刻意平静心态。

“刚才有点没听清楚,能重复一遍吗?”

“诶?啊,我只是说牛肉火锅没问题,所以想确认契约是否可以成立而已。”

你们这群魂淡!沙克斯在心中朝着分身怒吼,总之还是点点头。

“当然。即如此契约成立,在下这就行动了。”

这么说完,啪的一声,鸠之魔神就如同被吹熄的烛火般消失了。

“…………和印象中不一样,很有趣的恶魔呢。”

“不要把那只杂鱼当成魔神的代表。恶魔还没有奇妙到这种地步………也许。”

想起曾见过的魔神们,纱罗也变得不太肯定起来。

“比起那个,馨,这里是哪儿?”

“日光的西天宫。托你的福,我们顺利到达了哟。”

位于枥木日光山,于为了祭祀江户时代初期的[神君]而建造的神社·西天宫。具体内容纱罗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里是为了守护[神君]的重要灵地。

“已经和九法塚的统领谈妥了。等你能行动后就打开祠庙,让神君和你见面。”

“等一下,为什么我要见大御所?那家伙姑且也算是竞争对手耶。”

“你家的神社又不叫守矢………而且这里的神君可不是东照大权现哦。”

“………不是德川家康?”

媛巫女的功课也要好好做啊。馨无奈的叹了口气,向眼前这位不合格的媛巫女说明:“西天宫只是日光东照宫的一部分而已,是独立参拜猿猴神君的圣域。”

“猿猴神君?啊啊,记得是治马病庇护龙的那个吧。”

“嗯。同时也是除魔的神兽。不过这里的猿神稍微有点不同——那本来是来自大陆的钢之斗神,被爷爷他们集合从日本各地圣域的咒力成为了东照大权现的神力禁锢在西天宫的祠庙了。”

来自大陆,还是猴子。这明显的特征让纱罗的脸上不禁抽搐了两下。

“确认一下,那猿猴神君——不会是美猴王吧?”

“答对了,不愧是纱罗!”

惠那开心的笑着,馨也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分明写着“你居然知道?”

“………我能回家吗?”

纱罗的态度前所未有的严肃。

※※※※※※※※※※

南关东大空灾。

将从东京都南部开始到神奈川县北部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的强烈空间震。

虽然损害范围和遇难人数无法与被称为[史上最大最恶灾难]的欧亚大陆大空灾相比,但其遗留下的问题却远胜其上。

土壤失去了生机。不止地表,就连地下的水源也都断绝。昼夜温差超过50℃,磁场异常紊乱。任何进入这片土地的生物都会原因不明的开始衰弱,最终死亡。

——以结果而论,这片土地死了。

在穷尽一切可行的人力物力亦无法改变土地现状之后,日本政-府迫于无奈放弃了这片国土。

在这个决定下达的七天之后——一个声音响起。

犹如被夏日微风吹响的风铃一般通透又轻快的声音。

在持续了37秒后,就如它出现时一般,唐突的消失了。

连一丝余音都没有,彻底消失了。

原本这大概会作为一个自然之谜被记录在那些闲杂书籍上吧,而实际上,这个声音创造了一个传说。

判定已经死亡,被国家遗弃了的这片土地自那一刻起复活了。

土壤恢复活力,水源开始流淌,异常的温度与磁场恢复平稳,原因不明的生物衰弱现象也消散于无形。

理所当然的,因土地死亡而订的废弃指定也随之取消——以缺乏陆地的日本的情况,没理由放着面积超过2000平方公里的可用土地不去使用。

以这片土地为基础建设的城市就是天宫市。另外,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两者之间有所关联,不过民众还是普遍相信,正是这个声音让这片已死亡的土地恢复生命。而能创造出这等伟业的,自然只有凌驾于人类之上,名为“神”的崇高存在。

神名[天姬宫],即天宫市的神格化。

在可能是全日本唯一一座以这柱没有神话传承的神祗为祭神的神社·白崎神社本殿内,一对萝莉一前一后坐在一起。

她们看起来都在七岁左右。靠后位置的萝莉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和同样是黑色,但颜色偏浅一些的双眼。

只是比起她精致的相貌,她的衣着要更引人瞩目一些。

印有“人妻萝莉”字样的白色T恤,嫩黄色的百褶裙,还有红白相间的过膝袜…………怎么看都有种“OTAKU”的感觉。

相比之下,显然坐在她前方的那只萝莉的衣装要更契合神社的氛围一些。

她穿着的是好像是平安时代贵女那样华美而繁复,由金·赤·白三色组成的十二単。绚烂豪华的装束让她的身体看起来比实际的要大很多——与其说是人穿着衣服,倒不如说是衣服装着人更为贴切。

然而,和其和风的着装不同,她的样貌更偏向西方人。

晶莹白皙的肌肤,澈透明的琉璃色眼珠,以及就算放在工艺品店内贩卖也不奇怪的亮银秀发。

由这些元件构成,美貌不似人类的女孩…………虽然本来就不是人类就是了。

“此次的不从之神的已经确认了哩,是东夷的太阳神。”

心里忐忑不安的盘算着说辞用语,实里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以他为对手的话,对纱罗来说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哩?”

“嗯,若是以那妄自尊大之辈作为锻冶之火诚然过于猛烈了呐。然则,唯有如此才能冶炼出上佳之剑胚。”

展开的袒扇遮住了天姬宫神的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毋需担心。若纱罗有危,那个魔女断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彼是其最珍视之宝物,断不会让之毁损。再者,[与天同齐者]亦在,余埋下之楔,猿王必会使用。”

“可是,姬大人………”

“找·到·你·了!”

大叫着出现的人是,肩膀上下起伏、不住喘气的狩衣男子。

不论相貌还是体形都是相当平凡的类型,唯一能称得上是特征的大概就是那头乱翘的刺猬头发型了。

“啊,玄马。”

“才不是‘啊,玄马’嘞!纱罗不在,在这种忙得要命的时候你居然在这里偷懒!?”

由于天姬宫神在他闯进来的瞬间隐去了身影,所以在玄马眼里实里就是一个人坐在本殿发呆。

“真是失礼。咱可没有偷懒,而是在用心规划咱们女儿的未来哩。”

“虽然你貌似在做正经事不过仔细想想这不就是在偷懒吗!”

对说了这些的玄马,实里的眼睛湿润起来。

“好过分!没想到玄马竟然是这种对女儿的未来漠不关心的人,当初真不该答应你的求婚!”

“等下,明明是你在偷懒怎么就变成我对女儿漠不关心了?”

“‘请让我成为你的雨伞’………你就是这么做的雨伞的吗?连让我好好放松一下都不肯~”

“你承认自己是在偷懒了吧!”

“巫女只要扫扫地喝喝茶解决一下异变就可以了哩。因为是巫女。”

“我们家不是博丽神社所以否决,给我好好干活。”

“呣,玄马你个黑心资本家!萝莉控!喜欢换装play的变-态!”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这只萝莉人妻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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