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小姐能在战场中成长为女王,一无所有的人可以成为伟人。
那一刻,来自远北凌冽的寒风吹打着我的脸庞,我除了思考现在的人生地位之外其实还有更多需要考虑的事情。我曾经是一个殖民军军官……但现在……我真的为我的落魄而沮丧。我几乎身无分文,得乞求路边的老乡才能让我靠近火堆暖一暖身子,更没有什么可以充饥的了。但是现在我得先找个歇脚的地方,所有的房子都一片漆黑,也没有酒馆。我只看到远处一座大阁楼隐约有烛光透过窗户照出来。
于是我便跑了起来,我没有那些易洛基人跑的快。我是一个殖民军军官,但我抛弃了战马、军帽和佩剑直奔那座大院而去,一边憧憬着暖火炉——让我惊讶的是,那门咯吱一声就开了,好大一座图书馆啊!里面还很暖和,肯定是有人在烤火保持热气……也许是怕我们这些士兵会把书拿来烧火取暖?唉,我们难道是不尊重知识的人吗?我们一直以我们的修养而自豪,这是军官应该具有的品性。
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我估摸着他只有十来岁,也许有二十了:“嗨buddy,欢迎来到Marl Chater大学!或者它的图书馆,反正一个意思,你可以在这歇会。你是做什么的?看你的制服你好像一个军人。”
我笑了起来:“我曾经是一个殖民军军官,不过我现在只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
那个年轻人微笑着告诉我说他正在读关于著名将领和王公贵族的事迹,问我知不知道一些详情,我说是的,我了解一些,我甚至还跟随其中一位征战多年呢。Story Time!
“从前,有一个英利斯顿殖民地的贵族小姐,在她家族的保护下参与战斗,自以为学到了很多,又玩世不恭的认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建立功名——实际上还是在家族的庇护下,友人的关爱下,并没有真的领悟到世间争斗的残酷和狡诈。”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过了自己的18岁成人礼,然后参加了对西部的远征,她的军官父亲设法为她在军队里搞到了一个上校团长的职位,当然是后勤部队——他知道像她这样缺乏经验,从不知道真正的战斗是什么样子的纨绔子弟是上不了前线的。”
“可是两年后,就在她从远征军中归来的时候,她的父亲在沼泽里打猎,得了肺炎死了,她的母亲也伤心过度,不久也去世了。因此,她突然一下子继承了一大笔财产和产业,于是就满足于安度阔人的生活。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也很聪明,不过当时的她见识有限,因为受到了信仰、传统和原则的束缚。这些东西正如她的家庭一样是从欧罗巴遗传过来的。”
“不过,在这悠闲的阔绰生活中,她并没有感觉到满足。当宗主国和它的老对手,法布尼亚再次开战的时候,她昔日骨子里的热血,多少减弱了的对战争的热诚又慢慢涌回到她的心里。当初她把战场看成玩乐的浪漫场所,现在她把它看做是摆脱无聊的日常生活的、寻求刺激的地方。很快她就报名再次参了军,凭着先前的资历,她再次荣任了师长,只不过这次是真刀真枪的,我也是那时第一次在她麾下作战。”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并不喜欢她,因为我觉得她是个纨绔子弟,我猜她只会带着我们去送死。没过多久,她就真的带领我们和一支数倍于我们的法布尼亚先遣军迎头碰上了。”
“年轻人总是渴望着能上战场表现自己,他们追随自己浪漫的理想,希望扬名立万,受到封赏,他们或许会觉得战争是一个高贵的伟绩,可以在战场找到一切他们想要的——荣耀,金钱,权力。但是我很清楚:战场才是最难以获得荣耀的地方,沙场上只会充斥着士兵的怒号,垂死之人尖叫和呻吟,还有尸体的恶臭。这也是我最初对她嗤之以鼻的原因。”
“然后战斗就这么打响了,我们漫无目的的对着几倍于我们的法军发起冲锋。部队里有很多新兵,都是小伙子,头一次见到真正的打仗,都信心十足。可是勇气是个无常的事情啊:我亲眼看着它伴随着这些小伙子们上去,却又把他们抛弃在战场上不管了。”
“战斗打了好几天,法军开头就把我们团团包围,然后每一天都在收缩他们该死的包围圈。每一天都是一样的——战争的号角把我们从睡梦中拽起来,子弹、炮弹在空中呼啸而过的轰鸣,还有伤兵的哀呼。”
“一个礼拜后的一个早晨,我的营长,James Eller朝我走来,神色凝重,他把他的指挥刀交给我——这是他从不离身的,一并给我的还有他的怀表,‘这些现在是你的了……也就这些了,’他说,‘从今天起,你得带着其他人离开这里,我已经决定为国捐躯了,那是值得骄傲值得传颂的事情,但是你也得部队的荣誉考虑了。今天好好作战,突围出去,保住部队的番号和荣誉。’我望着营帐外面,不少士兵把自己的制服和靴子刷的干干净净,上好了刺刀,也许是敢死队。”
“很快,战斗的号角响起,接着传来战场上的哭喊声,我们的人开始冲锋了。我戴好帽子,收拾东西,冲出门外,护送着团长等人突围。那场战斗在我脑海里还记忆犹新,让我毛骨悚然,子弹几次就擦着我的肩膀飞了过去,我离上帝也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我们最后被一群法国兵给拦住了,很多士兵就倒在他们的加特林机炮下,就当我们都绝望的时候,我们的团战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发了疯一样拿起一杆枪就冲了上去。也许是真实的战场激发了她骨子里的嗜血,也许是残酷的战斗激发了她的潜能。我看着她一身制服沾满了鲜血。她看上去一点也不懦弱,像个真军人一样和法布尼亚人拼刺刀。在她的带领下,我们都拼上了最后一口气,英勇又光荣的战斗直到击退了法军。但是在战斗最后我们还是和她走散了,我们都以为她死了,一直到一个月以后才再次听到她活着的消息。”
“那就是梅伊娜·悦石如何从一个纨绔子弟成长到一个军人的过程了。”
那个年轻人听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津津有味,他离开了一会,然后拿回来一些羊皮纸和墨水。啊,他还带来了我最喜欢的两样东西,腌猪肉和黄油面包!
“还有其他更多的故事吧?”他一边用美食来贿赂我。
我笑着说:“那当然,梅伊娜·悦石的经历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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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venous
By X-Ray 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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