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其然两指轻轻掐在粗壮藤蔓上，淡绿色的光芒萦绕指尖，一张褐色的草纸从藤蔓中脱壳而出。他信手涂抹几笔，画出座三角形的金字塔。九个等级分段自下由上陈铺，又在五六阶间标上英雄瓶颈，最后在塔顶点出传奇的标志
“传奇领域远远超越了九个阶级，每一个步入其中的伟大之人，都堪称世界宠儿。”
妮莉斯出神地望着简陋的图画，视野被孤高的点占据。它位于顶点藐视着万物的存在。这寥寥几笔，仿佛恶魔的手笔，有着摄人心魂的力量。浸没在温暖浴池中的身体，隔着一个维度都能感受到弥漫的刺骨恶寒。
她久经波折的内心，被踩在这枚微不足道的斑点下，无法翻身。灵魂深处传来嘶喊，唯有俯身称臣，才有意思活下去的希望。
“温蒂妮小姐，在提到‘天赋’时，您似乎有些心事……”
伊其然并未在图纸上做手脚，他推断这反应恐怕是妮莉斯经历所致。
“轮不到你操心……”
妮莉斯有气无力地反驳一句，似乎因为身体的状况而无法斥之愤怒。她紧抿着嘴唇，徐徐抬起头来，紧紧盯住那双令人安心的眼睛。
“这些分级我知道了……但是实力标准呢？既然是战斗能力的划分，总有一个标准吧？”
她想知道以这种衡量标准来看，自己究竟身处何方。潜意识里，她已经信赖这广泛有效的参照表格了。
“参照物啊……”
伊其然摸了摸下巴，既然对方不希望他深究往事，那就暂时跳过这可能导致僵局的话题好了。
“唔，这很难一下子说清楚，只有接触比较多的人之后，才能做出大致的判断……”
妮莉斯自然不会被模棱两可的说辞信服，目光催促伊其然多说些。
“不过用这个标准来衡量法师是最简单的。”
伊其然决定先从最简单的事例入手。
“一阶的法师能够使用一阶的法术，二阶法师能够使用二阶法术，以此类推。
不过会出现三阶法师竭尽所能，危急关头释放出四阶法术的情况，不过依旧以平常法术等级来衡量一个法师的等级。”
“这种划分听起来很不靠谱……”
妮莉斯觉得制定量表的人有点随意，这种东西根本没法反映个人具体状况。
“是啊，就像我前面说的，只是个大致分级，方便大众了解。
可惜，好多呆瓜把它当做圣经。然后就被低阶法师写进死亡之书了。”
谈到这儿，伊其然苦笑着耸耸肩，
“没有无用的法术，只有无能的法师。轻易用等级判断实力，不过是一厢情愿。”
“你是几阶的法师？”
妮莉斯突然插话，她眼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显然，她对于制服自己的伊其然很不服气，非常想知道他所处的位置。
那些巫术光靠语言恐怕没法当做标尺。但如果是亲身体会的实力，就是良好的标杆。妮莉斯考虑这点，才会迫不及待求证。
如果实力差距过大，那么这次失败也是无可奈何的。
伊其然理解这种寻求实力差距来安抚内心的借口，但多数人并不会对弱者手下留情，所以他不能给予虚妄的幻想。
“抱歉，我目前只是个四阶的普通法师——”
“那些诡异的巫术也是四阶？”
“这么判断有点草率……”
伊其然斟酌了下，实话实说。
“准确地说，是身为四阶法师使用的零阶和一阶法术，顶多算是二到三阶的程度。”
妮莉斯眼睑低垂，遮住了水灵眼中的模糊神色。
“那我呢？”
她嘴唇微微颤抖，发出微弱且不甘的追问。
“唔……”
“快点告诉我啊！”
伊其然犹豫不决让她突然提高声调，急促地逼迫道。
“那个……”
“别打岔了，给我说明白啊！”
妮莉斯一点也不想听对方怜悯的宽慰，内心的委屈化作暴躁，顿时爆发出来。修长的尾鳍拍起半人高的浪涛，溅出一圈水花。露珠打在周围草垫上，滴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大概是，三阶吧。”
伊其然似乎顾虑许多，不太情愿地开了口。
妮莉斯闻言秀眉紧蹙，将信将疑。这个结论有些超乎她想象，若是如此，之后的推论就更难接受……
“三阶？我们的实力差，竟然只有一阶吗？”
如果是沼泽地里的险胜，这个说辞妮莉斯还能接受。但在她逃入海洋时，那超乎想象的寒冰牢笼，竟然只是一阶的实力之差。
这实在让她很难接受。
就算有心理准备，可所谓的阶级差距，宛如云泥殊路。
“这只是大致的猜测。
因为我对战士这类职业的分级并不了解，只是单纯从您的能力使用上来下判断。您运用水流的能力，就达到了三阶的标准——这仅以法术操纵力和强度衡量，还不算作为战士的修为。
况且您身体状况不佳，又在客场作战，运用能力受阻，感到实力差距过大是很正常的。”
妮莉斯听得出来伊其然是在安慰自己。内心复杂情感被难得的理性压抑，她现在急需确认一件事情。
“如果假以时日，我有可能战胜你吗？”
这询问实在太过直白，向敌人表明将其打垮的想法，很可能引起对方的杀心。但现在，这个问题比起生命来说，似乎更加重要。
“温蒂妮小姐，不必说那么遥远，”伊其然闻言莞尔，“在海里，您绝对能与身为四阶法师的我势均力敌。只是肯定会因为战斗经验不足，陷入苦战，稍有不慎就落败吧。”
“你敢向女神发誓，这是真的吗？！”
就算知道可能是安慰，妮莉斯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
“我发誓，是真的。”
伊其然信誓旦旦地举起右手，朝天摊开。他不知道对方发誓的仪式如何，姑且照着寻常人的做了。
“不过——”
妮莉斯又听话锋一转，她也差不多习惯伊其然一波三折的说话方式了。
“温蒂妮小姐，您该关心的对象不是无害的我，而是躺在那边的小天鹅，和隐藏在海洋阴影里的塞壬吧？”
碧海随闻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海贼世界里我吃了崩坏果实》、《来到斗罗的我竟成了银龙王的女儿》、《斗破同人系列之百合也能后宫》、《我的姐姐不可能是和泉纱雾》、《我会回来的》、《关于我成为女神这件事》、《综漫之万人迷》、《次元之界限大妖》、《斗罗大陆之麒麟》、《我只想好好当个舰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