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雨停了,嗯,忽如其来的雨,就如它莫名般出现一样,没有预报地离开,只是它没有再别康桥般的诗意,只有慑人心寒的凄涼。
当然,那只是少年一个人的想法,待在机场与自己父亲对峙的苗响不想离开机场的唯一解扣。
“怎么了?响,听到了你不想听到的名字了吗?”
“呵......呵呵呵!怎么会呢?不就.....不就是ho....不就是一只猫吗!”
瞪圆的眼,快要兹裂的眼角,少年癫狂的笑容。
“哦,这样啊。”
少年的父亲,望着自己那个还在逞强的笑容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默默地将八年前,交给他的东西,再一次交给了他。
——一个褐色的公文袋,沉甸甸的手感,轻轻的摇晃,里面会发出,叮铃当啷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
中年人轻轻地靠在了少年呃身边,略带着笑声的耳边低语。
“响,左轮。当年你杀死侯的那一把。”
“而刚刚就用这一支枪打穿了她的右肩。”
......
(二)
不断颤抖着的手,试图去捧着的褐色公文袋,只是袋子里发出了“铃铃铃”金属声,少年的手猛然地抽了回去。
之后耳边,他父亲抄着平淡语气,最辛辣的嘲讽。
“怎么啦?怕了?害怕自己再一次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放心!”
“她已-经-不-是-你-的-妹-妹-了!”
“一-个-妖-孽-而-已。”
一字一顿的台词,就像一下下的锤击轰在了少年的心头。
他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早已经死死地捏紧,甚至寄出了少许的鲜血。
只是还没有完,他父亲的激将法还没有完。
——最后一击。
“对了,告诉你一个事实,候的妖化实力已经超越了你爷爷,你爷爷就是死在她的手里。”
“告诉我,你爷爷死了,你选择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还是别的?无论哪一个答案,我都不会责怪你。”
最后,那双捏紧的双手松开了,选择了拿起带有血印的褐色袋子,附带着他最后的挣扎......
“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不就是一只猫吗!对一只猫!”
“可是!可是......对!雨没停!雨那么大,根本没法出去。”
造化弄人,那一刻,她女友拯救了的生命,让这一场雨停了下来。他却要离开,拧熄了并不知情,他女友带来的希望之火.....
(三)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离开机场的那一刻,感觉阳光是那么讨厌,嗯,雨为什么要停了呢?
继续下不好吗?
对,不好吗.......
没有选择的少年,一步一踉跄地用着自己受伤的身体,登上了自己父亲的直升飞机。
“响,你确定你要走这条路吗?”
坐在了驾驶座上的中年人并没有看向少年,语气平静地问上了一句。
“嗯,这不是爸,你所想要的吗.....?”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那是你的选择。”
“爸,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候......不,那一只猫妖杀了爷爷,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有选择吗?”
“你也不是选择了将她赶出了家门了吗?”
“呵呵......”
冷淡的笑,里面是浓烈的无奈。
没有立刻的回答,只有中年人从还没有干透了的西装里拿出了一根雪茄叼在了嘴上,用着打火机点燃,吞云吐雾一番后,才慢慢的说了一句。
“因为我是苗志远的儿子,不得不这么做,我和她有直接的仇恨,而你不是。”
“你只和你爷爷相处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还有你曾经是苗候的哥哥,你的答案不需要参考我,我一直在提问而已,没有任何的主观色彩,在陈述事实而已。”
没有回答,只有少年低着的头,中年人继续着他的陈述。
“毕竟,你已经长大到了有了女朋友的地步了,我干涉你的生活太多,假如阳子还在的话,一定会骂我的。”
“所以我保持沉默,在这一件事上,而且我和那一只猫妖做了一单交易,我们的仇恨一笔勾销了。”
“.......”
之后,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对话。
只有直升飞机螺旋桨聒噪的声响。
......
(四)
到达的礼堂,紧闭的大门里面没有多余的哭泣,冷冷清清。
他的父亲在放下了自己的儿子,以不想再看到自己父亲那副可怜模样为理由,便开着飞机径直地离开。
独自站在了礼堂门口前的少年,单手握着装有左轮的褐色公文袋,身体瑟瑟发抖,惊恐的双眼一直打量着四周,到底那个七年没见的女孩是否还在。
还好没有......
只是.......他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
双手推开的门,他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断了头的尸体穿着神父装,被木桩贯穿的胸膛钉在了十字架上,横流着的血液从上面缓缓地滴落。
而因为惊恐无限缩小的瞳孔里,倒影着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东西。
——那一团看不清外貌的红色人影。
她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自己爷爷的棺材上面,而且最刺激他神经的是.......
——那若隐若现的纤细小手,似握非握,准确来说,是隔空提着一个晕过去的人影。
——而那个人就是他的现任女友,叫叶珊珊的女孩。
......
(五)
十分钟前。
雨停后的晴天,少女望着眼前的神迹,望得出神。
嗯,她活了这么久,大概也没有见过,有人能真正地做到妙手回春,弹指之间就做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童话。
她十分清楚,自己来的这一条路上,是多么荒芜的山路,遍地都是坑洼与枯木落叶,自己还亲眼看见了那颗挡道的大叔被雷瞬间劈断,断了自己去路的画面。
只是.....那个女孩的存在,颠覆了这个世界。
那一句谢谢后,明明不到一秒的时间,她褪下蒙眼的黑布,眼前的一切荒芜与悲凉,就蓬勃地焕发着新生。
在她的眼前,从埋在地上的枯根,变成了冒尖的绿芽,之后不到一秒的时间,化作了小树,眨眼的时间已经恢复成了苍天的大树。
假如说这只是一棵小树就罢了,问题是那个女孩站过的地方,准确来说她的血低落的地方,都枯木逢春,新生再燃......
神吗?她遇到的真是神吗?
少女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脸蛋传来的疼痛,很明确地告诉了自己,这不是梦.....
自己刚刚救下的那个女孩,还真的可能是神!哪怕不是神,她的血液已经拥有了媲美神一般的存在。
匪夷所思的程度,大概只有七年前,她遇到那个红色迷雾人影的毁灭力量才能匹敌吧。
呆滞的女孩想到这里,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最害怕的存在,就在自己的身后,红袍下,一个白皙的藕臂缓缓抬起,小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溫柔到让人全身酥麻的魅音。
“啊,我就说还有谁能平扶纳的心。”
“果然是绘你啊~!”
......
(六)
那是一把很好听的声音,无论在谁的耳朵里,都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哪怕叶珊珊也不例外,假如没有七年前那一件事情发生的话。
发抖,她的牙关怕得直发抖,明明七年的过去了,记忆都不太清晰了,但是在内心的阴影,她的身体却深深地牢记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咆哮与尖叫,少女疯了。
......
(七)
七年了,她七年下来的唯一夙愿,就是能在那个红雾的手里逃掉,她再也不想看到那个红色迷雾给她所带来的噩梦。
——一个个她所爱之人死在她面前的噩梦。
她为了逃跑,锻炼了七年的身手,哪怕她如此体弱多病,依旧七年风雨无阻地练习着。
如今,远超高一女生的奔跑速度就是她锻炼的成果,放倒一般成年男性对于她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的脑海里在这七年内已经模拟了无数次了。
只是,到了现在,万万没想到,自己陪着男友来参加他爷爷的葬礼会再一次遇上那团自称是神的红色迷雾。
而且......她模拟了成千上万次的成果,在那把声音喊出那一个“绘”字的那一刻,什么都放弃了。
空白的脑子里,只剩了下窝囊的逃跑。
......
(八)
风儿在她的耳边掠过,她清晰地知道自己跑的有多快,但是她还是没有底气能从那神的手里逃跑。
以上次遇到她的经历,如今没有追上来的原因,和腿脚灵活的猫儿遇上瘸脚老鼠,美餐之前先好好嬉戏一会的道理完全相同。
只是,女孩觉得这一次自己能逃跑成功了。
嗯,她这一次拥有了十足的信心。
——因为她看到了礼堂,苗响爷爷安葬的礼堂,那是受到了西方神话里上帝庇佑的地方,无论如何什么妖怪都不敢靠近的地方!
听苗响说里面还有一位修行了数十年的神父,对!哪怕那个妖怪怎么厉害都不可能去的地方。
对,惊恐的少女想得一点都没有错!
假如......追她的那个是妖的话.......
(九)
“神父先生!救救我!”
惊恐得带着泣音的女声,隔着礼堂那厚重的大门都能听得到。
刚刚收到了那个富有的中年人捐款还一脸欣喜的神父,蓦然抬起了头,缓缓地走了过去,只是没等他开门,他的怀里就飞扑进了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孩。
其实,神父是有点生气的,毕竟这里是死人的葬礼,喧哗可不好,而且还做这种拥抱的亲昵动作。
“小姐,冷静,请冷静。这里是苗志远先生的葬礼,请你保持安静.......还有请松开你抱住我的双手,可以吗?”
听到神父那沉稳慈祥的声音,也没有丝毫减少少女的慌乱,她瑟瑟发抖的身子,还打着寒颤的牙关,口齿不清地呼唤着些什么东西。
“神父先生,门!请立刻关好门!她要追过来了!”
“她?小姐,外面什么都没有啊!”
一脸懵逼的神父还对着那半开的大门探了探头,什么都没看到。
“不!神父先生,有妖!有妖怪!”
“妖怪?ghost?”
听到了自己怀里发抖女生的话,神父甚至笑出了声音。
“小姑娘别怕,Ghost?What care!我这里有陪伴我数十年的十字架,他可是受上帝的庇护,无论什么鬼怪都不敢靠近我的!”
“真的?”
“真!”
“真......真的?”
然而这一次女孩的重复没有得到答复,只有一道“噗通,咕噜噜噜”的声音。
大概是.....圆形重物掉落滚动的声音。
少女忽然感觉到自己拥抱的身体好像失去了站立的能力。
最后她的耳边多了一个答复。
“假的,你看他的头在我的手上了哦,绘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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