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教学之旅开始啦!
“客人,终点站到了”
我跳了起来“咦,啊,啊啊下车,我要下车”
在电车上晃了两小时而疲倦的身体,因为公车的振动太舒服了,不知何时让我打起了瞌睡。我就这么跌跌撞撞冲下车,并且因为终于抵达目的地而安心喘了口气。
“呼。。。。。”眼前就是今天开始要工作的职场了。。。。就像是被身后公车关门的声音推了一把,我抬起头来准备向前踏出一步。“咦。。。。”却因为预料之外的光景,使我不由得停下脚步。
世界是灰色与黑色的。
灰色是天空,厚云层所覆盖的暗灰色天空。黑色是森林,就像是有史以来完全没人开垦过的茂密森林,一切都被阴暗笼罩而失去色彩,宛如暗夜的黑色。
即使环视两侧,世界依旧是灰与黑,像两方延伸的泊油路也是灰色的。
真的是这里么?
刚才我听到“终点站”所以就不由得下车了,难道我搭车的时候看错路线了吗?为了确定这里是最靠近“圣蒂亚丝学院”的站牌我回过头来想要请教司机。
“啊。。。。。”不过公车无情的离去了。。。。
。。。。。。
这是个安静的地方,浪潮声与风声变得明显,阴暗森林的沙沙声变得突出,原来只要除去所有的杂声。浪与风与森林是以这么压倒性的声音细语着吗,以这种令人想要捂住耳朵的寂静。
我环视着周围宛如在寻找,寻找除了灰色与黑色以外的事物,前后是蜿蜒延伸的灰色泊油路,遍布于前后左右,像是要掩盖视线的黑色森林,耸立于前进方向,连绵起伏的矮山,填满我所有的视线的灰与黑。从外侧传来的浪潮声,吹拂并穿过一切的寂寞风声。
似乎在方圆几公里之内都没有任何建筑物,正如字面所说的杳无人烟的场所。
虽然是春分时分,吹过的风却依旧冰冷,使我只能站在原地无计可施,放着所有财产的旅行袋,不知不觉似乎变得沉重了。
要是自己独自被留在世界尽头的森林里,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
“呼。。。”别再消沉了,赤羽夜,振作一点,今天是你担任教职的出发点啊,这是你心目中的职业对吧?是的,一点没错。我振作起来,思考一下目前的状况。
如果这里真的是目的地的话,那就没有任何的问题,刚才那位公车司机说过这里是终点站,记得通知书里的地图确实写着,最靠近学院的站牌是终点站。
我蹲下来打开旅行袋,拨开里头的笔记本以及书籍,把邀请函拉出来重新看一篇。
我在微暗的光线中专注的看着,在强风的吹佛之下,我手中抓紧的文件逐渐变皱了。。。。。。。
从东京转搭三班电车晃了两个小时,接着转搭公车,30分钟之后在终点站下车,路线并没有错。。。。。。
在终点站下车也没错。。。。。可是这里是“终点站”?。。。。。这里看起来的确适合“终点站”这个名称,不过公车站牌应该有站名才对,比如说“圣蒂亚丝学院门口”之类的。
我再度环视四周,看到一块被埋进圆形的水泥砖,形式有些古老却相当常见的公车站牌,上头应该有站名才对。我就像是连稻草都想抓住的溺水者一样,走向这个以金属与水泥组成额度小型构造物。。。。
没有,应该写着站名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正确来说是海风腐蚀的地方完全覆盖着了。站牌下方是老旧到完全无法判读,不过完整的时候应该是洁白亮丽的班次时刻表。
勉强可以从上头得到的讯息,是每天只有屈指可数的公车班次会经过这里,这种我不太想知道的事实,那个以上流阶级千金小姐的贵族学院而闻名的“圣蒂亚丝学院”会位于这么冷酷寂静的地方?
无论再怎么想,这里都不像是贵族千金学院的所在地,反倒比较适合收容所或是监狱之类的。
难道说。。。。
这是一场很大的误会吗?或许是一间字面上跟“圣蒂亚丝学院”非常相似的另一间学校吧。仔细想想,刚才取得教师执照,而且没有后台也灭有门路的新老师,“圣蒂亚丝学院”根本不可能会主动聘请的。
大学的恩师三水教授是位埋在书堆里的学究,非常爱护我并且也很会帮助他人,不过他不是那种会使用强硬后台,帮助学生找到工作的那种人。
所以那位恩师所介绍的学员,不可能是那间闻名的“圣蒂亚丝学院”如果是我记错名字,一切都解释的同了。位于这个地方的,是一间字面上很像“圣蒂亚丝学院”念法可能像也可能不像的不同学校吧。
我再度确认手中的邀请函,确认我任教学校的真正名称,云层比刚才更加厚重,连光线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在阴暗的天色下,文字急速变得难以辨识,不过勉强能够判读的地方写着。。。。。“圣蒂亚丝附属学院”,(也就是说是本校和分校的区别!!)
即使阳光已经变得微弱,我还是逆光好几次想要确认,然而学院的名称却是越来越看不清楚,“圣蒂亚丝附属学院”。
分校?我正想着要再看清楚一次的瞬间,一阵突然的强风从我手中抢走了邀请函。
“啊。。。。。。”
白色的邀请函向上飞舞,飞过灰色天空与黑色森林的境界线,一下子就变得看不见了,已经无法确认了,然而只要刚才没看错,眼前的景色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笼罩在大自然之中并且风光明媚”。邀请函上头确是这么写。。。的样子,然而再怎么样,这种冷清寂静的光景,应该已经超越“风光明媚”的程度了吧?
如过要形容适合这种地方的分校。。。校舍是如今随时都会坏掉的木造校舍,走在走廊上头就会发出扎扎的摩擦声,天花板会滴滴答答漏雨面,还有虫会掉下来,厕所当然是掏粪式的厕所,教职员宿舍没有冷暖气,所有教职员都是即将退休的年纪。。。。。。。
不对,我的想象力别再偷跑了,在这之前要确认的是,这种地方真的有学校吗?果然是因为刚才我才慌张听错,结果搭公车的时候搭错车了吗?
“。。。。。”我感到很无语。
好累,或许是昨晚朋友们为了庆祝我就职,拉着我东奔西跑的疲倦如今涌上来了,我的身体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因此我坐在公车站牌的台座上,风在我的耳边发出好大的声音,并且毫不留情的夺走我的体温,水泥台座也好冰冷。
无计可施!我自暴自弃环视着周围,灰与黑,黑白色调的景色。。。
前后左右围绕这我的树木沙沙地骚动着,就像是深夜没有播放节目的电视一样,宛如沙尘暴一样的影像不经意在脑中浮现。
很久以前我曾经见过这样的光景,无比冰冷的灰与黑的光景,那个时候,风也是在耳边冰冷的回响,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我位于世界的尽头,然后。。。。。
“阿。那个,请问一下!!”
“咦咦咦咦咦咦咦!?”
“哦哇哇哇哇哇!”从耳边传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从脑中的泥沼被拉出来之后,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哇哇哇!”我惊叫着,什么时候?咦?
“既然还有力气可以跳起来,说不定根本没有叫你的必要了,坐在这种地方不动会很冷哦,腰部着凉对身体不太好,而且我觉得这样只会让你更沮丧而已“
我的眼前,是一名少女,穿着像是制服一样的东西!
“如果这是你的兴趣,或许阻止你反而不太好,我本来也不打算过来找你说话的,何况可能也会因此造成各种问题就是了”少女说道。
在灰与黑的世界中,只有她看起来带着彩色,在万物即将窒息的世界中,只有她活着。
“其实来找你说话真的会不太妙的,唔,不过啊,现在的你感觉无法令人不管你哦,以我的角度,光是用看着就觉得你很可怜呢。”她看起来就像是基于在思考之前必须先讲点话的使命感,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就像是在鼓励某个人相当沮丧的人。
“该是说我也会冷起来,还是我已经看不下去了呢,虽然以我的标准套到你的身上也有点奇怪。该说是不能放着你不管嘛,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少女看着我说道。
她这么拼命绝非徒劳无效,看到她露出温暖的笑容,我也沐浴在他的热度之下变得暖和了。
“该说是你好像会消失一样嘛,总之打起精神吧!虽然有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心情,不过呢,你还活着,心脏还会动。身体也是暖和的。”少女露出开朗的笑容对着我说。
啊啊,原来如此,这个女孩是在帮我加油打气吗。“啊啊,说的也是呢,很暖和呢”我重新拾起了名为自信的东西。她所放出的热量让世界恢复了色彩,森林不在是漆黑一片,无数的叶子每一片都染上了浓绿色。
“何况这里又不是世界的尽头,这种景色只要去过冰岛就比比皆是,不过我只有看过照片就是了!!”少女笑着跟我说着。
的确,像是这样的风景,如果是在位于冰冷北海的冰岛,似乎就会是随处可见的。我回想起在艺术剧院所看的小众电影,就有出现过类似这个地方的风景。
突然少女的神情一下变得有些叹息”这里的确很像是那里的尽头啦。要你勉强振作起来也好像有点没神经,不过你看来好像随时会跳海活着上吊,所以。。。。。”
“我没事的”我缓缓说着,并且试着露出微笑。我笑的很好。
“。。。。真的?”少女有点怀疑的瞧着我。
“唔,我没事了。”我冲公车站牌的台座上站起身来。
“要是看到这种光景就会垂头丧气,那么冰岛人整天都会垂头丧气了。不过我可没有这么听说过呢”我说到。
少女不断点头同意。“没错吧没错吧,要学学冰岛人才行!”
“唔,之后我会向他们学习的。所以我没事了”我们不仅相视而笑,胸口深处变得轻盈多了。
“哦,太阳出来了!!这里风很强的,所以云很快就会被吹走的!!”少女望着天上的太阳想我解释着。。。看着少女像是很炫目地抬起头来,我也跟着仰望着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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