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从前一样,把两束白花放在记载了他们生前事业的墓碑前,又说几句作为孝顺子女该说的话,例如“爸妈近来安好”“我们明年再来看你”。
接着回家吃了中饭便直接去了剧场,里面很热闹,虽然还没开始演出,但观众席上已经坐了很多人了,姑婆一家也已经来了,我们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坐在他们后面一排。
姑婆边上坐了一个小男孩,我记得是她的孙子,她对小男孩说:“叫表哥表姐。”
他笑着叫道,很乖。于是,姑婆从包里拿出几块糖,递给他。他拒绝了,理由是“我已经是大人了,大人是不吃糖的”。很稚嫩,但是很纯洁。
她又问问我们要不要,叶涵拿了几颗大白兔奶糖,直接剥开丢进嘴里,糖纸丢给了我。
表弟一副好奇的表情,问叶涵:“姐姐,为什么你吃糖啊,姐姐还是小孩子吗?”
她回答:“哦吼吼吼~糖很好吃啊,为什么不吃呢?大人也有喜欢吃糖的呀。”
“妈妈说只有小孩子才吃糖的。”
她剥开另一颗糖,塞到他嘴里,说:“好吃吧。好吃的话就不要管这些咯,就算是大人,开心也还是最重要的嘛。”
他们聊得很开心,而我却什么都插不上。
就算能**去,我估计也不会说出真心话。因为我的真心话是“家长总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往他们规定的路上走,只是想达成‘这是为了你好’的说辞”。这话要是在他们面前说,就太不像话了。
这时,有个人走上前台,说了一句“后台出了点问题,请各位稍等一下”,于是,演出暂停。
“演出暂停了呀,也不知道会暂停到什么时候。”叶涵动动我的手臂说道。
“我想去后台看一下。”
“我也去。”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
“姐姐我也要去!”跟风的小屁孩。
后台只有几个演员在化妆,我看到了昨天的那个少女,她还穿着自己的衣服。
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扭扭捏捏地说:“主演出事来不了了……大叔在打电话……”
的确,我们能听见暴躁的怒吼。
“你们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叶涵跟在我身后,好奇地感叹了一声,仿佛是在问我如何认识这个少女的。
“你行吗?”我问道。
“唉?”她惊讶的表情停留在脸上,说出的话有些结巴,“我我我不行的,我只是初学者啦……上台会被大叔骂的。”她说了一大套自己不行的话。
我很想像那些动漫里的主角那样,挺身而出,说她可以做到。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这是现实。
没有一个戏班子会接受一个刚入门的演员上台演出的要求,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笑话。而且这还是个很可能让他们这个戏班子演出失败的笑话。
班主不会接受这种失败,这意味着他的钱途会从此断绝。
于是,我们回到了观众席上,临走时,我看了一眼少女,她很焦灼,各种意义上的。
叶涵好奇地问我:“欧尼酱,你和那个小姐姐认识啊?”
“嗯,昨天我来这里的时候看到她在练习。”
“吼吼~男女主角相识的场合挺特别的嘛。”
“不,这只是碰巧遇见,你知道我每年都会来这边走走的。”
“对了,你为什么要让她代替主演啊。”
“昨天看见她的时候,她练了很久,唱了很多句台词,那时候以为她是主角来着。后来突然觉得她不是主角,是个想成为主角的配角。看来确实是这样了。不过还要更遭,连配角都不是。”
“欧尼酱还在做着只要努力就会有结果的梦吗?”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回答“是”又显得单薄。
“如果什么都没有得到,也太悲惨了吧。”
“难道不是欧尼酱你说的,‘努力不一定得的到,不努力一定得不到’吗?”
“也是哈。”
最后,演出还是开始了,饰演主角的是那个少女。
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做出一个又一个在我这个门外汉眼里的标准动作,声音又尖又细,但却嘹亮地可以刺穿人心。
很惊讶地听她唱戏,很惊讶地觉得她比昨天更优秀了,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站在了舞台上面,以主角的身份。
看她表演完一出戏,然后鞠躬下台,观众席上响起了掌声,虽然没有响到震耳欲聋的程度,但却足以鼓励到刚入门的新人。
姑公对姑婆说,这小女娃子唱得还不错,有前途。
表弟也对叶涵说,那个唱戏的姐姐好厉害。
过了十分钟,她换了一身衣服和其他演员一起上了台。
一连唱了好几出戏,直到中场休息。
“欧尼酱,我们该回去了。”
“嗯,先去和姑婆他们说再见。”然后拍了拍姑婆的肩膀,对她说,“姑婆,我们要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要走了啊,那早点去吧,现在还是有车的。”她看了看时间。
“再见~姑婆姑公,还有,嘉嘉再见~”她一个一个点名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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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城的公交车上,我给胡老师发短信,跟她说自己马上就要到家了,明天去学校。
过了好久,她才回我。
“明天就要去见校长了啊。”
“欧尼酱加油!!”她微笑着竖起大拇指,“一定会成功的哟!嗯……之后该怎么庆祝呢?……”
“喂,不一定成功啊,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那就出去吃自助餐好了!很久很久没吃过了呢!记得上次吃的时候还是和初中同学一起去的啊!”
她完全没听我话的意思,已经把成功之后的未来规划好了。
“邀请他们一起来吧,如果就两个人吃自助餐太无聊了,就这么决定了!对吧,欧尼酱!”她的眼里闪着星星,愉悦地“抚摸”团子的头,引得团子不停呻吟。
无奈地点了点头。
下车之后,我们去了下菜市场买了点便宜的蔬菜和三层肉便回家了,虽说家里已经有很多菜了。
她钻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两个番茄,中二地说道:“今天一天都没吃番茄啊,再不补充番茄能量我就要死了啊!”
“只限于番茄炒蛋。”
“来试试番茄炒肉吧!欧尼酱!”喂……别擅自尝试新菜啊……
虽然,番茄炒肉的味道确实还不错,但我还是更偏爱鸡蛋啊。
吃完饭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我, 略微地期待明天。
PS:第一卷马上就结束了_(:з)∠)_下一卷是学院教师的生活_(:з)∠)_
PS:这书名改得有点_(:з)∠)_虽然……但我觉得“彻夜不眠”也有彻夜畅谈人生的意思嘛_(:з)∠)_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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