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是什么小动物啊?”小男孩好奇地问。
“这……是一只小狗。”他妈妈迟疑了片刻,如此答到。
“可是它和别的小狗长的不一样啊。”
他所看见的“小狗”,除了长了四肢,头上还有很多触手,而且只有一只眼睛。他根本不知道,他母亲其实什么也没看见。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母亲一直牵着小男孩的手。以前总是父母一起接送他上学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出差这么久还没回来?
“今天回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烧排骨。”母亲笑着说,但笑中夹杂着苦涩,看上去很不自然。
但是年幼的小男孩看不出来母亲的异样,欢呼雀跃着,“好耶!”
“爸爸很忙,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以后去游乐园,就妈妈带你去好不好?”
“啊?哦……好吧……”男孩有些失望,毕竟爸爸妈妈一起去才热闹。
“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只要你乖乖听话,他很快就会回来了。”母亲的语气很平静、很轻松,但是男孩所不知道的,是母亲从早到晚忙碌的身影,以及每晚偷偷流下的眼泪。
当他们高兴地回到家门口时,才发现门锁已经被粗暴地破坏。男孩看见母亲推开门的手有些颤抖。门后的景象,和上个月的如出一辙——
家具的残骸和碎玻璃散落满地;墙上、地板上全是抓痕;电视歪在一旁,屏幕被穿了一个大洞;厨房灶台像是被钝器砸过一样,破裂不堪;水龙头也被掰怀,不断有水流出,淹没了整个厨房地板;卧室里床榻被拆分成木板,地上和吊灯上全是乱糟糟的棉花和羽毛。
母亲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但她随即咬牙支撑起来,拉起男孩就忘外跑。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但是她已经渐渐明白,不论逃到哪里,“它”都会追上来,如果家里碰巧有人,恐怕难逃厄运。
飞机上,母亲终于忍不住,她捂着脸,泪入雨下。
“妈妈别担心,警察叔叔会帮助我们的。”
母亲没有回答他,只是喃喃到:“果然……这就是报应吧……”
又是一年,他们在新的城市住上了新家,房子当然是租的。这天,过了放学的时间,小男孩始终没有等到他妈妈来接他。他只好独自一人搭公交车回家了。然而今天公寓楼下却挤满了人,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将人们隔开,小男孩好奇地跑过去看热闹。这时医护人员也从楼上下来了,他们抬着担架,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用白布盖着的。小男孩想过去看个清楚,然而人山人海,他根本就挤不过去,只好在人群之外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
突然,一个男人从后面冒出来,一把拉住小男孩的胳膊。
“快,跟我走!”
“啊?去,去哪里?你是谁?我妈妈怎么办?”
男人头上满是汗珠,似乎正急着赶时间。他又加大力度,几乎是将男孩拖着走。
“先别废话,快走啊!”男人虽然神色慌张,但语气坚定。
现在小男孩已经肯定,绝对是出了大事。他集中注意力,搜寻着周围人谈话的碎片。
“真惨啊。”
“好像是个女人。”
“发生什么事了?”
“很可能是谋杀。”
“六楼,602室的。”
602室,正是这对母子居住的地方。
男孩开始挣扎,他想跑过去确认一下,但他怎么拗得过一个大人?他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就被那个男人按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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