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双手抱在胸前,头歪向一边:“你小子真的是来搞事的咩?现在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咩?还问什么咧?自言自语的奇怪的家伙!”
(果然,我从斯卡那里改良出来的炼成阵是关键,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么这个炼成阵的效果就是……”
“对啦!没错啦!行了吧?就是你想的啦!是‘来自尽头的湮灭炼成阵’啦!不是你脑子里那个奇怪的名字啦!”
(我想说的是反物质炼成阵而已嘛……)“呐,那么作为人类来说,获得真正力量的形式就是这种吗……通过自己积累的知识或力量,以此为基础,达到一个标准或者解析出一个超出世界规则的秘密……就可以进入到大门获取想到的……”
“什么‘超出的秘密’……啰嗦哎!不就是‘真理’而已咩?不管是什么人类还是你们这些门徒,你们所应该能够掌握的知识层面和力量都被规范在你们自己所处世界的运行规则范围内……每次你们能够触碰到这个世界的规则并改变它……你就获得一次进入真理之门的资格,不要在跟我废话了你小子!你到底要不要进门,不进就快离开这里,看着你真烦!”
(哦?每次?真理之门可以多次进入……哦,这样子的话,也就是说通过少量却多次地获取知识和力量以提升自己,逐步以此来削减支付‘代价’的价值……啧,有趣的机制!不过获取资格这件事,本身也是很困难的事啊。)“呐,守门人先生,现在这个情况看来,我似乎是来早了……而且么,我确实很讨厌被人强制灌输知识这种事情……不喜欢这样的缘分吧……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现在外面怎么样了?我应该是快被打死了吧?”
“是是是!最好马上就死……”黑影抱着手,停了一会,叹了口气——“触碰世界规则,步入灵魂深处,潜入识海之底……怎么样都好,你这个生命体的躯壳会获得更多的‘存在证明’……说成是提高你灵魂所能承载的信息量也好,小宇宙熵值也罢……怎么说都行……反正躯壳会获得修补和改造……切,你啊,明明进一下大门身体就能获得更庞大的增幅……明明触碰了这么大的规则……哼,不管你高不高兴,当你回去以后,你的身体会依据灵魂状态进行重置,然后改造,最多强化到你可以使用‘来自尽头的湮灭炼成阵’这样的程度而已……”说完,守门人,锤头丧气地走回了一开始的位置,双手抱着膝盖坐了下去,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
(你这口癖明明是能改的嘛……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你又不是个导演,别设计那些说话的缺点。)丁一活动了一下筋骨,轻松的说:“是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明明有更简单更好的办法,但是你就是不想去这么做啊……我当然想变得更好更强,可是呢——如果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情的时,能够冲破阻碍的力量变回涌现得更多!呐,守门人,不,‘我’……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希望你也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大眼怪,绝壁不是什么真理哦!再见啦!”
黑影好像抬起了头,他空白的脸面向着丁一逐渐消消失的位置。
一切,又变回了黑暗。
“……只要‘你’能真的拒绝这里,‘我’当然也不会困在这里啊……”
“……要加油啊!”
“……你这臭小子……”
嘀——嗒、嘀嗒。
丁一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废墟之中。他感受着全新的身体,觉得前所未有的灵活、有力。
而且,如果这里刚发生了龙卷风袭击事件的话,他绝对是处在暴风眼里的——以他为圆心,整个修·塔克家的客厅掀了个底朝天。
(额,进入真理空间时居然有这么猛的特效啊……这损毁程度,要是让我来赔钱,估计卖了我都不够吧……斯卡呢?哦,在这埋着呢?还有口气……)丁一检查了自身,果然神奇地一点伤也没有了,他从纹章里拿出兑换的急救药,给斯卡注射了一份。因为斯卡现在的样子十分惨烈……
刀疤壮汉斯卡不仅全身被坍塌的房屋砸得满是伤口和淤肿,甚至他的整个左臂都消失不见了,本来汹汹流血的肩部伤口,正在急救药的治疗下,蠕动收缩着。
(嘶,他的左手不会是被我那什么“湮灭”阵给弄没了吧?哼……活该,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虽然愤愤然,但是丁一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他拖着斯卡的身子向废墟外围移动着,以防有二次崩塌。
(呐,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重哎……哦,对了,可能是我的身体机能在改造中变强了……先不管这个,剩下的烂摊子该怎么收拾?)丁一坐在“前”修·塔克家的外面,无奈地思考着。
无事可做的丁一,蘸着衣服上未干透的血液在左手心里研究着“来自尽头的湮灭炼成阵”……
(唉,无聊了……缺乏更高层次的知识水平,这根本没有可以改进的余地啊……总之先看一看有没有贵重的东西,先帮塔克先生回收起来吧……)
丁一在一片狼藉中搜索起来。
在他轻松地掀开一块天花板尸体后,一个被砸穿入口的地道冒了出来……
送给妮娜的泰迪熊孤零零地掉在那入口处……
丁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好奇心重地走进去……
因为之后的事情,让愤怒充斥了他的全身。
地道里,是修·塔克的秘密实验室。
实验室里,蹲坐着一头狮子大小的、却有着和人一样头发的合成兽,合成兽的身边是一条小女孩的连衣裙和一个皮项圈——
那是妮娜的连衣裙。那是大狗亚历山大的项圈。
那个时候,丁一用力地抿着嘴,不让自己发出怒吼。他脑海里浮现出妮娜乖巧的微笑的影子,还有忠心耿耿站在她身边的亚历山大。
他憋红了连,青筋暴起。他走向那所谓的“合成兽”身前蹲下,看似可怕的怪兽怯生生闻了闻他的手,用听似可怕的却无比纯善的声音说:“汪!丁哥哥!汪!找妈妈!汪!爬山!”
丁一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哭嚎着抱住了怪兽的脖子……想要用力结束它的悲剧,却最终只是温柔的搂住了她(它)。
“汪!哥哥不哭!汪!我不疼!汪!”
丁一的心在少女和忠犬的治愈下……支离破碎。
他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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