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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崩坏的序曲

001 崩坏的序曲

001崩坏的序曲

云层翻滚着,天空中那巨大的浮游岛的移动所带起的狂风瞬间便吹散了厚厚的云层,灰蒙蒙的天空在此刻重新洒下阳光。

而后,遮天蔽日的黑影降临!

岛屿的底部突兀的发出数根粗大的伪足,而后,那巨大的浮游岛就这样缓缓的、不容拒绝的,降落在了大地上!(玩过合金弹头的请想象二代第三关的铁路上的章鱼自走炮的超级放大版)

就像一个巨大的章鱼一样,坐落在了乌诺之泉的上空!

坐落在了茧之座的上空!

整个日冕要塞是那样的巨大,其阴影将偌大的树罗首都连同方圆数里都笼罩在内,瞬间,骚乱就出现了!

“全城警戒!”好容易才从梅鲁的一拳中缓过来,来不及再细想时雨刚才的话,红染向身旁的助手嘱咐到,自己转身,大步向正殿走去,那里,星回陛下和树罗百官想必已经集结了吧。

临走前,红染最后一次扫过这片晶莹而狼藉的战场————趁着日冕要塞降临的骚动,迪恩一行人早就离开了————没能了解对方的目的,甚至连名字也没能知道,他皱皱眉,却又摇摇头将脑中的万千思绪甩出,现在并没有那个时间去在意这些了。

……

大街上

突然降临的黑暗让整个首都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而来自反叛军首领时雨的发言更是让这种恐慌上升到了极点!

叛乱?!战争?!敌人已经兵临城下了吗?那个巨大的岛屿一样的东西也是反叛军弄出来的吗?!马上就要打仗了吗?!这里已经成为战场了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无数人心中错杂的无数的思绪,最终,只形成了一个共同的结果。

混乱!无比的混乱!

四处逃窜的,维持秩序的,趁火打劫的,浑水摸鱼的,这些,都让原本热闹繁荣的首都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因为人口众多而热闹繁荣的首都,此刻,也正因为其人口众多而产生了难以控制的骚动!奔跑的和被撞倒的,踩人的和被踩在地上的,趁机作乱的和嚎啕大哭的……

人类,正是因为其远超过其他生物的智慧,才能最终成为这绿之星的主宰。

人类,也正是因为没有能够驾驭其智慧的身体和力量,才让此刻的骚乱显得是那样的讽刺————阳月领并没有做出任何进攻的姿态,仅仅只是降落在了乌诺之泉之上而已,甚至连时雨领主的发言中,也是用的“谈判”这种绝对温和的字眼————然而骚动还是不可避免的、汹涌而来。

而迪恩等人此刻,便守在街道的一个角落,如磐石一般,抵挡着汹涌的人流。

“该死……”看着此刻骚动的人群,迪恩的心情很是沉重,他的身后,可可正在全力抢救已经陷入昏迷的幽坠。

“我们现在怎么办?”接连遭遇意料之外的情况,连幽坠也因为哈罗的背叛而重伤濒死,梅鲁也不由得慌了。

“先离开这里,回苍鹰号!苍鹰号里的医疗设施都还健在,先确保幽坠的生命安全!”迪恩回答到,而后转身看向可可,“可可,幽坠现在的情况可以移动吗?”

“没问题!”可可点点头,“幽坠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哈罗那一击似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

“那么就赶紧离开这里!”迪恩说道,“从房顶上走,回苍鹰号!”

……

树罗皇宫,正殿

往日威严肃杀的气氛此刻也因为日冕要塞的降临而变得与大街无二,星回陛下还未到来,整个大殿中充斥着商谈声、询问声、争吵声,文武百官,似乎都在做着什么、说着什么,但直到星回和浮士德出现在大殿之前,他们什么也没能做到。

曾经将偌大的树罗都掌控在手的国家机器,仅仅只是因为些许的挫折,便陷入了混乱。

人类,拥有着赤与蓝所赋予的奇迹般的智慧,却总是只能表现的,如同野兽一般,盲从,有组织无纪律。

“肃静!”伴随着智相浮士德的一声冷哼,原本嘈杂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星回就这样一言不发的、一步一步的,走到暂时属于她王位前坐下。

“红染何在?!”

星回一如既往的稚嫩的声音,却在此刻,成为了迷茫的百官的主心骨,机器重新有了动力,开始一如既往的转动。

“启禀殿下,此前天牢附近出现骚动,红染大人前去解决至今未归。”(好吧我表示没看过什么清宫剧之类的,这种语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用,请将就)一人回答到。

“禁卫军统领何在?!”

“臣在!”

“汝带半数禁卫军,前去维护外城治安!不可使得民心惶惶!若有闹事者,立斩不奏!”

“遵旨!”

“陛下,恕臣来迟!”迎着离去的禁卫军统领,红染上前。

“武相红染!”

“臣在!”

“汝即此刻起,统领皇城内外城防事务!禁卫军及城防军皆听汝调遣!断不能让反叛军攻下皇城!”

“臣遵旨!”

红染抱拳领旨,转身就要离开,却瞬间脸色大变,身影矫捷的快退两步,便退到了皇座前的星回身旁,眉头紧皱,身体微微弓起,如临大敌。

“还真是临危不乱呢~~”大殿中凭空响起了优雅的女子的声音,“不过,星回殿下是否误解了时雨殿下所说的‘谈判’的意思呢?”

没有给众人迷茫的时间,大殿中央突兀的闪耀起了金色的刻纹,而后,一男两女的身影便出现在大殿中。

“你是?!久远殿下和……时雨殿下?!”红染忍不住发出了惊呼,而后,立马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而回复了平静。

只是,大殿中百官却是没有星回那般的冷静,骚动再一次的出现,而时雨与久远只是饶有兴致的静静站在原地。

“肃静!”红染带着一丝斗气的怒吼这才将骚乱的百官安抚下来。

静静的等到所有的骚动都平息下来,整个大殿中出现死一般的寂静的时候,时雨缓缓的走到了大殿的最前方,背对着众人,微微抬头,仰视着王位上的星回。

“失礼了。”时雨微微的一鞠躬,无论语气还是动作,都显得无比的尊敬,只是,无论是王位上的星回,还是她身旁的浮士德和红染,都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淡漠,没有一丝臣子对待主上应有的态度。

“不请自来,本是有违礼数,然而诸位似乎对于我阳月领日冕要塞今次的降临有所误解,城内似乎也因此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亚岁殿下并不希望因此挑起战争,故而吾等三人到此,希望同星回陛下面谈。若有冒犯之处,敬请赎罪。”

“日冕要塞?那天空中巨大的浮游岛竟然是日冕要塞?!”浮士德愣了愣,这个消息似乎让他很是吃惊,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略带讽刺的问道,“时雨殿下难道是想说,你阳月领今次这么大的阵仗,甚至大费周章将原本在阳月领的日冕要塞都搬到皇宫外,其实并不是想要挑起战争?”

“难道不是么?”久远代替时雨回答到,“若是我阳月领真个想要挑起战争,你觉得现在你们还可以像刚才那样精气十足的如同热锅上蚂蚁一样心慌意乱么?”

久远的回答中满是嘲讽方才大殿中百官的骚乱。

“多日不见,久远殿下,依旧是这般的不留情啊……”原本警戒心满满的红染也恢复了平静,回头看了沉默的星回一眼,而后说道,“只是,今次殿下和时雨同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评论我树罗百官的素质吧?”

“我们这边,可是一来就说自己是来谈判的不是么~~”久远戏谑的微笑到,“心慌意乱的、迷茫猜疑的、犹豫不决的、搞错了自己的目的的人,到底是谁?”

久远的戏谑的目光看向星回。

“汝,想要和咱谈判?”直到这时,沉默的星回才开口回答,或者说疑问到。

她的语气,是在回答久远的疑问,目光,却是看向对面站在时雨和久远之间,沉默不语的少女。

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个似乎比她要大两三岁的少女,却并不妨碍她在第一眼就认出对方的身份。

似乎感受到了星回的在意,久远和时雨沉默着,红染和浮士德也沉默着。

似乎感受到了星回的目光,亚岁缓缓的走上前,点点头回答到。

“是,我希望和你谈判,准确的说,我希望你能接受这次谈判。”亚岁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重复和啰嗦,但没等星回琢磨出她话中的深意,亚岁便继续说道。

“我希望,仅仅是我、时雨殿下,以及星回殿下你,三人进行谈判。”

“三人?”星回皱了皱眉头。

“殿下不可!”红染立马否决掉这个提议,“那亚岁似乎曾是冒险团的一员,时雨更是实力超强的剑士,若是万一……”

“万一你个大头鬼哦~~”久远啐了一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你以为如果我们对于王座上那个小女娃儿有什么念想,会用这种骗小孩子的手段?!需要用这种骗小孩子的手段?!”

久远摊摊手:“直接让日冕要塞砸向皇宫,不就一了百了了?”

听到久远的话,大殿内又出现了骚动。

“久远,你在威胁我?”红染前踏一步,周身斗气流转,气息锁定久远。

“呵呵……”久远似乎想要继续说什么,却被时雨阻止了。

“你以为,若是我阳月领真心想要挑起战争,你们所面对的,将会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威胁么……”时雨波澜不惊的声音听在众人耳中却是那般的讽刺。

在日冕要塞降临之前,没有人想到,凭借仅仅一领之力的反叛军“天谴之月”,竟然拥有这般强大的实力————那天空中的浮游岛,已经不是力量上的抗衡,而是来自境界的碾压————就像是拿着冷兵器作战的伊萨卡人和以假学为武器作战的深月联邦一样,是不对等的。

来自高空的火力覆盖和假学技术上的绝对差距,让星回及浮士德这几年来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如同银样蜡枪头一般,不堪一击。

也正是如此,在日冕要塞降落之际,文武百官才会那样的不堪。

也正是如此,此刻,红染发现,自己并没有理由,或者说,并没有能力,阻止这个谈判,以及阻止这之后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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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罗首都,外城,大街

“还真是……不堪一击呢……”站在屋顶上,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骚动持续着,哈罗感慨到。

过于嘈杂的人群的声音通过兽之听传入他的耳朵,让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当然这并不会影响他的力量,只是略微的有些不舒服罢了。

“这是自然的不是么?”厌夜白了他一眼,“树罗军和反叛军,从一开始,就并不是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战斗的存在……之所以之前反叛军一直没能占据上风也是我刻意为之的哩~~”

“你也是知道的不是么,在假学的面前,人类的区区肉体,是多么的无力……”厌夜的眼中,闪烁着让哈罗难以理解的光芒,“毕竟,这可是赤与蓝所赐予的……智慧呢~~”

“那个时雨,他知道你的计划?”哈罗问道。

“那是自然,要是没有身为阳月领领主的他的配合,计划也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呢~~”

“他就那么甘心被你们所利用?”哈罗疑惑到。

“呵呵……”厌夜微笑到,“毕竟,是从小就被灌输了以天下大事为己任这样的观念长大的阳月领领主嘛~~所以,即便是发现自己被利用后,也坦然的接受了呢~~这一点,可是值得你学习哦,小哈罗~~”

哈罗给了厌夜一个白眼。

“而且,非要说的话,虽然不是直系,他也算是爱蕾诺亚妈妈的后人啦,所以,拯救世界这种光荣的使命,自然是逃不了干系的啦~~”

“爱蕾诺亚的后人?这算什么?”哈罗愣了。

“很简单啦,爱蕾诺亚妈妈,在千年前,可是当时的阳月领领主的女儿哦~~”

“哇哦。”哈罗发出一点都不惊奇的敷衍的声音,“所以?”

“所以这个以天下大事为己任的爱蕾诺亚妈妈的后人,成为计划的协助者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所以你想说,这个国家曾经发生的那个什么叛乱,其实是你所策划的?为了你的计划?又或者说这千年来这个国家发生的重要的事情,其实都是你,或者说久远操纵的?为了一步一步的走向你的计划?”哈罗问道。

“呼呼呼,跟着我这么久,好像终于变聪明的一点呢~~”厌夜笑道,“不过可惜,你猜的完全不对。”

“……”哈罗无言以对。

“你所说的这些,我当然不是做不到。”厌夜狰狞的笑道,“这千年来这世上所发生的大小战乱和繁荣,虽然我并不能直接看到,却都了然于心。如果我想,自然也可以将这些操控在股掌之间,引发整个大陆的混战啊~~或者说心血来潮建立一个统一的和平的国度也不是办不到的哩~~”

“那你为什么不……”哈罗问到一半问不下去了。

“继续啊!为什么不继续问呢?小哈罗哟~~你是不是想说,为什么我有这个能力,却不去创造一个和平安宁的,大家都能幸福的生活的世界呢?”厌夜戏谑的笑到,“那样,就不会因为战争,而让伊萨卡王去研究灭世之兽,你那小女朋友的家乡也就不会因此而毁灭,你自己,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不是吗?”

“……我……不是的……我……”哈罗的解释苍白无力。

“可爱的小家伙,心里的话全都写在脸上了呢~~”厌夜略带温柔的笑了笑,却又狰狞的裂开嘴角,“是啊,这些我都有能力做到————可是,我凭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做对我的计划有什么帮助吗?还是说,我能够因此得到什么好处么?”

“无论是战争,还是和平,不都是他们自己所追求的结果么……为了这些擅自的将所有人都卷进来,然后在喧嚣结束后,又将几个从事者当作承担者担负所有的罪恶,擅自的将事件完结……人类……不就是这样的生物吗?”

“那么,我为什么必须要做什么才行呢?哈罗?”厌夜问道,“你说,为什么拥有力量的人就必须要去承担呢?为什么呢?凭什么呢?!”

“你看下面这些骚动的家伙,他们在迷茫着,恐慌着,争吵着,骚乱着,他们此刻所做的事情,并不能改变他们的现状,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你再看,那些站出来维持秩序的家伙,他们应该是士兵吧?受过训练的他们的力量肯定比那些平民要强不少不是么?可是为了维持秩序,他们却只能组成人墙来抵抗人潮的冲击。”

“还真是天真呢,这种时候,就应该果断的杀掉最典型的几个人来杀鸡儆猴才对————似乎是上头的命令还没有下来呢,可怜的士兵们,没有上级的命令,就连正确的事情也不能做么……”

“无论再怎么正确,要用自己的双手亲自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了结,又怎么可能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做不到也很正常不是么?”哈罗回答到。

“呵呵呵,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可笑啊!”厌夜笑到,“‘亲手将一个生命了结’这种事情做不到?那么只要不是亲手,就可以无所谓的去威胁他人的生命吗?你觉得,就在此刻,这骚乱的城市中,将有多少无辜的人因此而死去?那些死去的人,大多将会是因为被他人不经意的撞倒,然后在这狂乱的人流中被践踏致死!那么,你就应该说,那些践踏他们的人是无辜的吗?!”

哈罗沉默不语。

“或者说,干脆将这一切都归罪于日冕要塞的降临怎么样?”厌夜戏谑的问道,“反正,如果不是日冕要塞的突然出现的话,也就不会引发这样的骚乱了不是吗?”

“呐,哈罗,像这样的罪与罚,应该怎样定义?到底谁,应该受到怜悯?又是谁,应该受到惩罚?”

“你看那些在人潮中苦苦支撑着想要维持秩序的士兵,他们明明是拥有力量的人,却因为道德和人性这样的东西不得不忍受,只能在人流的冲击中无奈的抵抗着。而那些组成人潮的骚乱的人流,他们明明只是弱者,却只是因为数量的累积,因为强者的于心不忍,就这样放肆的、肆意的发泄着,将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推囊着,将他们撞倒在地,趁乱抢夺他人的东西,又或是在恐惧的驱使下无意义的大声喊叫着……”

“呐,哈罗,看这幅场景,你看见了什么?”

“……”哈罗没有理解厌夜的话,只是疑惑的看着她。

“这是威胁啊!连这都没有看出来吗?!那群弱者,在用自己的生命为赌注,仗着强者的怜悯,在威胁啊!”

“我们是弱者,我们没有办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所以我们什么也不用做,而你们这些强者,明明拥有力量,明明可以帮助我们的,明明可以改变这些的,却没有来帮助我们,为什么啊!凭什么啊!你们不来帮我们,那我们就造反给你们看!有种你们打死我们啊!我们人可比你们多呢!有种你们来打死我们啊!你们下的去手吗!我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呢!”厌夜用着夸张的语气,像是在表演一样,刻画着骚动的人群的内心独白,听在哈罗耳中,是那般的讽刺和无可辩解。

因为他自己,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都浮现出“为什么厌夜你不去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这样的责骂……

“多么的讽刺啊,明明是弱者,是哪来的勇气来威胁比自己更强的人的?而那些明明拥有力量的人,却又为什么不得不接受比自己更弱的人的威胁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小哈罗?”

“……”哈罗哑口无言,他张张嘴,总感觉厌夜所说的似乎哪里不正确,却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话。

“总是有这么一些人啊,服从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相信着数量的多少就可以决定正义的方向……呵呵……他们又怎会知道,弱者永远是弱者!渣滓永远只是渣滓!蝼蚁无论数量再多,也不可能成为神啊!”

哈罗皱着眉头看着厌夜的自说自话,她的话语中似乎暗指着什么,只是,那自然不是哈罗可以理解的。

“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甚至还理所当然的试图将那些往前走的人的脚步束缚!所以啊……”厌夜突然笑了,一改之前狰狞的,夸张的面容,笑的是那么的灿烂,“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是自作自受罢了。弱者不值得怜悯,也没有资格接受怜悯,更没有资格寻求强者的怜悯!”

“他们的幸与不幸,都与我无关。我只会为了实施我的计划而行动,而所有阻碍我的人,都将灰飞烟灭!”

厌夜回首,目光看向那片被日冕要塞的阴影覆盖的地方————乌诺之泉,茧之座————哈罗终于明白了,在这嘈杂的人流中,她的声音虽然只有哈罗听得见,但她却并不是和哈罗对话。

“你还是没变呢……爱蕾……”轻柔的叹息飘散在空气中,完全被骚动所掩盖,凭借着兽之听的力量,哈罗勉强听到了这样深沉的女子的叹息。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厌夜意味深长的笑道,“你既然选择出现在我的面前,就代表你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呢~~”

“是吧?笛敏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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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大殿

在时雨咄咄逼人的目光中,红染沉默了,却依旧固执的站在星回的身前,没有丝毫的退让。

“汝,想要代替咱,成为这树罗的皇?”星回清冽冷静的声音回响起来,她静静的看着亚岁,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不……”亚岁愣了愣,然后干脆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守护我的家人和朋友而已。”

“汝……”听到亚岁这样干脆的回答,星回也是愣了愣,才略带疑惑的看向时雨,“时雨,这便是汝所认定的树罗之皇?”

“亚岁殿下方才是,依树罗古礼,此刻唯一有资格成为树罗皇的树罗皇族。”时雨回答到。

“这简直……”红染开口反驳到,却被星回阻止。

这个年仅14岁的小女孩越过红染,缓缓的从王位前走到时雨面前,皱着眉头静静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这才走到亚岁面前。

“如此,事不宜迟,这便开始吧。”

……

皇宫,会议室

红染和浮士德静静的站在门口,前者虽然很在意旁边的久远,但依旧尽职尽责的警戒着,而后者则是低头沉思着。

“感觉怎么样?智相浮士德殿下?”久远的询问满是关心,那眼神看在浮士德眼中却是那样的戏谑。

“树罗的战乱已经持续了太久太久,无论如何,我个人自然是希望能够找到和平解决的方法。”浮士德的回答简直可以说是标准答案,“若是阳月领也是渴求和平的话,我有幸得殿下信任,自然不会辜负这智相的称号。可若是你们不为和平而来……”

当然,就像是所有的语文考试一样,标准答案的另一个解释,就是废话。

“呵呵呵……”久远没有在意浮士德回避自己的问题,而是继续笑着说道,“那就敬请加油吧,浮士德殿下。”

“虽然您似乎并不是树罗出身,但我仍然很期待————身为人类的你,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浮士德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回答到,“虽然只不过是个愚蠢的人类,自然比不上藏书阁之主久远殿下千年的见识和智慧,但我也同大家一样,打从心底里,渴求着为这个国家的人民带来真正的安宁和幸福。”

“所以……即便只是区区人类,也定会奉陪到底!”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

“说吧,时雨,汝想要和咱谈什么?”三人静静的面对面坐着,星回开门见山的问道,“咱并不知道阳月领的技术到底发展到何种地步,可无论如何,今次汝等的阵仗,将那一整个城市大小的土地从阳月领带到皇城,定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吧。”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汝想要和咱谈什么?!”星回重复到,语气没有丝毫的咄咄逼人,却是没有一丝的退让。

“星回殿下,对于当初发生在耶摩岩的事情,以及那件事情的导火索————12年前玄冬皇与玄英殿下所引发的七日战争,您都知晓吗?”

“汝是指?”星回皱眉到。

“导致我阳月领反叛的七日战争以及导致玄冬皇即逝、殿下上位的耶摩岩内战,其内幕,殿下您都知晓吗?”

“12年前,诺伦前教长玄英与先皇玄冬因为乌诺之泉的问题发生矛盾,数日后玄英殿下自杀身亡,其部下不服谋反,汝也因此率阳月领反叛。数月前,前法相华岁当众刺杀玄冬皇,并依靠耶摩岩中数位弟子的相助逃离,至今了无音讯,而耶摩岩上下四百余人,皆因此事件惨死。”星回瞪向时雨的眼神气势十足,“汝是想说,这些,都不是真相?!这背后,有阴谋所在?!”

“殿下认为,自己所了解的,是真相?”时雨反问到。

“咱……”星回深吸一口气,然后回答到,“咱即位不过数月,此前一直都在极月领那偏远之地,虽然有聆烨和红染辅佐,但对于此间真相,咱并不了解。”

“那殿下,便姑且听听我这反叛之人的一己之见如何?亚岁殿下,想必也是很希望了解所谓的‘真相’吧?”

星回和亚岁都点点头。

“那么,在那之前……”时雨向着星回和亚岁一个抱歉的抬手,而后声音稍大开口到(会议室隔音效果相当好,自然不会让外面听见),“阁下想必也在此处吧,出来一见如何?”

“艾因·利其曼阁下。”

“利其曼?”“艾因大哥?”

半响的沉默。

“就凭你,怎会察觉到我的存在?”角落的阴影中,一个修长的人影缓缓的走出。

“真的是艾因大哥!”亚岁激动的站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亚岁,你长大了呢。”艾因微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亚岁的头,然后看向时雨,“回答我的问题。”

“我自然是察觉不了当代最强狩渊者的存在,只是,哪怕强大如你,在见识到日冕要塞的存在后,想必也是迷茫慌乱的想要寻找答案吧……”时雨微笑着回答到,看来早已知晓艾因的身份,“虽然并不知道你潜入皇宫的目的是什么,但急忙寻求真相的你,在发现了出现在大殿上并要求密谈的我以后,肯定会在一旁偷听的。”

“你认识我?”艾因皱眉到————时雨这番推测,完全是建立在了解艾因的为人的基础上的,可是时雨与艾因却是素未谋面。

“与树罗传统的皇族不同,我阳月领对于外大陆的信息,是很乐于去了解的————像是身为拯救世界的利其曼冒险团前团长,自然不会陌生。”时雨回答到。

“哼!”对于时雨的打哈哈,艾因冷哼一声,而后继续说道,“你既然选择把我叫出来,就肯定是有想要对我说的话咯?说吧。”

“利其曼?汝是,焦月领的利其曼?”星回略带惊讶的问道。

“那么,首先,在会议开头,让我介绍一下与会者的身份吧……”时雨说道。

“极月领当代领主,树罗皇位暂代者,曜夜·星回殿下。”

(注:为了不逼死强迫症,就给星回起一个姓的,取自‘极北地区因为纬度原因,一年中有段时间会出现白天远长于其他地方的情况,因此原本应该是夜晚的时间却是白天’,但我想名字的能力实在是太弱渣,你们随意吐槽就是了)

“两百年前,因‘辰月战争’而离开树罗的雪月岭遗孤,雪月族唯一的皇族之血继承人,霜见·亚岁。”

“同样因为‘辰月战争’而离开树罗的焦月领遗孤,焦月族唯一的皇族之血继承人,艾因·利其曼。”

“以及本人,反叛军‘天谴之月’所属,阳月领当代领主,时雨。”(滚!大叔的姓氏就懒得想了)

“此刻,在这会议室中的四人,便是这世上仅剩的、皇族直系血脉,也是这世上仅剩的、上级狩渊者。”

“记得汝当日因擅闯皇宫被侍卫所拿。汝,竟是焦月领遗孤?!为何当日不曾说?!”星回疑惑的看向艾因。

“这所谓的皇族身份,对于我来说,没有丝毫作用,也自然没有告诉你的必要……”艾因回答到,“我那天来这里,只是想要看看这树罗现在的王是个怎样的人。至于被抓,不过是想找一个免费又安全的地方呆着罢了。或者说,你觉得就凭这皇宫的所谓大牢困的住我?”

“殿下,若是无疑问的话,就开始吧。”时雨说道,然后缓缓的道出,被埋没在历史的黑暗中的,所谓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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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敏特?”对于这个名字,哈罗自然是不会陌生,只是,他皱着眉头看向乌诺之泉的方向,并没有感应到任何特别的气息。

“别白费力气了,她可是绿之使徒,在埃尔沉睡的现在,唯一能够动用其神之力的人,也就是说,如果她想,这绿之星上的任何事物,都不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同样,她也可以将自己的意志,传递到绿之星上的任意地方。”厌夜瘪瘪嘴,“当然,那种程度的事情,只有在埃尔尚存,神之力全盛的时期才能办到。现在的话,她也不过是能通过世界树掌控这乌诺之泉方圆不过十里的地面而已,甚至连天空中的日冕要塞,也不在她的探测范围内。”

“说的还真是轻巧哩……”哈罗苦笑到,“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战斗,都是在人家的主场了呗?还是说,你的计划其实并不需要进入茧之座就可以完成?”

“怎么可能。”厌夜白了哈罗一眼,“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一些跳梁小丑们,可是都眼馋着那茧之座深处神之位上庞大到实质化的神之以太呢~~”

“而笛敏特,自然也就是在那里等着我的到来呢~~是吧?”厌夜微笑到。

“千年前,因为我的懦弱而拖延至今的胜负……”空气中再次回荡起笛敏特飘渺的声音,“爱蕾,我在茧之座等着你。”

“啊!你就等着吧!很快!很快我就会到你那里去的!”厌夜的语气中带着远超平时的激动。

“走吧,小哈罗。”

“这就回去了?”哈罗愣了愣。

“不然,你以为呢?”

“……我说啊厌夜,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也该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了吧?”哈罗的语气带着一丝的抱怨,“就连可丽儿和瑟莉丝都知道了你的计划,却唯独我,只是在计划来临之前,被告知当前的行动目的而已……为什么你……”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厌夜的声音很是平常,好像她所回答的,不过是“吃了吗?”“吃了。”这样的问题。

“……”稍稍的沉默后,哈罗没有继续纠结下去,“决战的时间,是明天?”

厌夜眨了眨眼睛,那眸子像是会说话一般看着哈罗,而后她轻柔的笑了。

“等到所有的棋子都落位,登基大典上,双子钟的钟声伴随着新皇的即位响起的时候,这个美丽而丑陋的星球上的所有错杂的因果,都将由我来……”

“画上句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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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年前,树罗曾经也发生过一次乌诺之泉的诅咒。”

“在树罗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通常,靠着往年的存量和未曾遭受诅咒的领地的支援,都可以顺利的度过。但那年,伴随着泉水的诅咒,还出现了难以想象的天灾,和人祸……”

“有好几个领都在粮食欠收的同时,出现了诸如暴雨泥石流或是大干旱这样的极端天气。”(好吧,我给大家一个官方而不合理的解释:外大陆大力发展的假学引发了全球的气候异常,毕竟埃尔制造的屏障只是用来隔绝黑雾以及外界联系的,树罗内部的气候依旧是与外界相通的)

“神所赋予的奇迹消失的同时降临的天灾,让这几个领遭受了重大的损失,灾情严重的有些村庄甚至十室九空。”

“当时在位的玄东皇和玄英殿下,虽然都竭尽全力的拯救着受灾的人民,但依旧有很多地方,没能得到支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在饥荒以及久日未到的援助的催化下,原本掩盖在和平与统治下的矛盾和摩擦快速升级,最终发生了暴动。”(或许各位可能不能理解,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发生了所谓暴动,但在古代,因为通讯条件的落后,中央对于地方的支配程度其实相当低,偏远地区人民的所谓归属感也几乎没有,再加上赋税这种并不是简单就可以解释的清楚的东西,所以因为饥荒和天灾引发暴动其实相当正常)

“虽然暴动很快便被镇压,但这无疑也让原本就遭受饥荒和天灾的树罗人民,饱受摧残。”

“而在整个中央都焦头烂额的时候,玄英殿下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位奇女子,利用她的力量,解除了乌诺之泉的诅咒。”

“似乎是玄英殿下事前对那个女子做出了承诺,我们没能得知那个女子的详细情报,只是,那个被称为‘月之魔女’的女子,成为了这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月之魔女?”亚岁惊讶到,然后发现时雨看向自己,这才摆摆手到,“没什么,您继续。”

“诅咒解除,动乱镇压,天灾也不再,似乎一切都平复下来的时候,玄东皇和玄英殿下之间,出现了矛盾。其起因,是玄英殿下从‘月之魔女’那里得知,作物其实并不是必需要乌诺之泉泉水的灌溉方能成活。”

“什么!”听到这里,星回惊讶的站了起来。

“神所赐予的奇迹的泉水,让作物免于遭受虫害和干旱、暴雨的天灾,自然就可以生长成熟,但这并不代表,那些危害作物生长的虫害和天灾,只能用泉水的力量来避免……”

“定时定点浇水来避免作物枯死,在土地旁挖出沟渠、搭建遮雨蓬子来躲避暴雨,靠农人的辛劳而非泉水的力量来驱除杂草和虫害,。辛苦耕耘加上细心呵护照顾出丰美的作物,有多少付出就能有多少收获,玄英殿下从那名女子口中,得知了这样的耕作方法。”

“一边是神所赐予的奇迹,一边则是人定胜天的方法,玄英殿下和玄东皇就耕作方法的问题产生了分歧,并且……”

“在我们这些属下都未曾察觉出原因的情况下,矛盾急剧升级,最终……在一次日常会议中,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玄东皇争吵的玄英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了枯木……”

星回哑口无言,亚岁也怜悯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当时玄东皇并没有亲自动手,可是事后,无论百官怎样的追问,他却并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的解释,也没有追究凶手,而是以树罗皇的身份,下了封口的命令。”

“而我也因为不能忍受玄英殿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回到了阳月领组建了‘天谴之月’。”

“这……这……这咱不能接受!”星回大声的质疑到,“汝所言,咱不能接受!世传玄东皇与玄英殿下是一母所生,情同手足!区区耕作方法,怎会使得两人反目!”

“殿下所言,亦是当时我树罗文武百官所惑,我也是时至今日,方才得知其内幕。”时雨苦笑着说道,“玄东皇与玄英殿下所争的,非是区区耕作方法的问题,而是在那之上的,有关于支配着这整个树罗,并赐予泉水的奇迹的神的问题!”

“神?”

“诺伦教会记载,人类诞生于树罗,神怜惜其弱小,赐其泉水,保人类永世之安宁。神之名为‘埃尔’,主宰世界,通天彻地,无所不能。这些,殿下想必并不陌生吧?”

“只是,若是,这一切,都并不是如记载的那般美好呢?如果说泉水的奇迹,其实是满怀恶意的馈赠呢?!”

……

安静的会议室中,时雨缓缓的,将埃尔这一存在详细的向星回和亚岁坦白着。

“……也就是说,因为人类那远超过其他物种的强烈的情感交流,会极大程度的刺激埃尔的进化,因而,为了让人类这一物种可以顺利的繁衍下去,不会在和其他物种的斗争或是天灾中消亡(其实主要是为了防止被赫尔梅斯灭世,但星回是树罗人,所以时雨没有说而已),它便为这整个树罗大陆建立起了一个巨大的屏障,用来隔绝外界,并用可以保证作物生长的泉水,来防止人类因为饥荒而死去。”

“星回殿下,亚岁殿下,你们觉得,这像什么?”时雨问道。

星回沉默着。

“……这……这……”亚岁愣了愣,而后激动的说道,“就像……就像……”

“就像是我们人类将鸡鸭和猪养在院子里,人为的保证它们不被饿死,不受风吹雨打……其结果……”时雨说道。

“这!”星回反驳到,“可是……”

“可是这个名为埃尔的神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任何危害人类的事情,所以,或许人类对于它而已,并不是像鸡鸭对于人类的关系一样,是吗?”时雨说道。

“这,也就是玄东皇和玄英殿下的矛盾所在。”

“依靠着埃尔所赐予的泉水的力量生存的人类,在失去这一奇迹后是多么的不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玄英殿下预感到了有一天,完成了进化的神会如同对待蝼蚁一般,将人类反手消灭,而玄东皇则觉得玄英殿下是小题大做、杞人忧天。”

“两人的争吵持续着,因为两人的目的截然不同,或者可以说是南辕北辙。玄东皇想要维持现状,让树罗同以往一样安宁和平,而玄英殿下,则激进的想要改变人类只能依靠神的恩赐才能活下去,在神面前如同蝼蚁一般这个事实。”

“而悲剧,就这样产生了。”时雨叹息着,“我不知道那个被称为‘月之魔女’的女子到底做了什么,但无疑,因为她的存在,让一个名为‘笛敏特’的埃尔的使徒注意到了玄英殿下的存在……然后,就在那次会议中……”

“对于人类而言,神的力量是那样的强大,强大到连玄英殿下那样强大的武人,也丝毫不能反抗,就那样,化为了枯木……”

众人沉默。

……

“当时,不明真相的我率领阳月领反叛后,凭借仅仅一领之力,自然无法推翻玄东皇的统治,只是,玄东皇似乎也对于玄英殿下的死有所愧疚,并没有竭尽全力发兵剿灭我阳月领,因此,天谴之月的叛乱,才这样持续了整整12年……”

“直到数月前……”

“殿下可曾知道,当时暂代玄东皇处理政事的法相华岁,为何要刺杀玄东皇?而耶摩岩上下四百余人,又是为何,在那场动乱中,无一幸免?!”

“……咱不知。”星回苦涩的回答到。

“如果玄东皇与玄英殿下的‘七日战争’,还可以用内部矛盾来形容,‘耶摩岩内战’,则是彻彻底底的人祸!”

“人祸?”星回皱眉。

“殿下的话应该知道吧,我树罗皇族也自称‘狩渊者’,其意为‘狩猎堕渊者的人’。而耶摩岩内战的元凶,就是我们狩渊者最初的敌人,堕渊者!”

“堕渊者是在上古时期,曾经与人类敌对的生物,它们是埃尔的力量碎片的化身,都拥有人类难以匹敌的强大力量。其中的皇级堕渊者,甚至还拥有真正的不死之身。后来,凭借当时的12名狩渊者、也就是最初的树罗皇族的力量,将几乎所有的堕渊者杀死,那些无法被消灭的皇级堕渊者也都借助神的力量分别被封印。”

“这些事情,因为年代实在是太过久远,早就消亡在了历史中,只有传承千年的藏书阁之主久远知晓。只是,虽然我们的历史中没有它们的记载,但却不代表它们就不存在。”

“一年半前,外大陆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群冒险猎人在一名智者的引导下,将那个名为‘埃尔’的绿之星的神,杀死了。玄英殿下当初想要完成的梦想,就这样,被一群外大陆人做到了。”

“只是,这只是开始而已……因为神的逝去,那用来封印皇级堕渊者的力量也随之减弱,虽然不少堕渊者已经因为长年的封印而失去了几乎所有力量,所以不足为惧。但依旧有强大的皇级堕渊者冲破了封印。”

“这个世界的神虽然已经逝去,但它所遗留的力量还在,而那些冲破封印的皇级堕渊者,则为了继承埃尔的力量,都将魔爪伸向了树罗。现如今树罗所出现的魔魇现象,就是那些堕渊者的杰作。它们将自己的力量种子寄生在人类的身上,毫不费力的就能将弱小的人类变成受其控制的狂暴的野兽,而耶摩岩上下四百余人,也正是因为这魔魇现象,无一幸免。”

“数月前,一名皇级堕渊者伪装成的人类,借由法相华岁,见到了当时重病在床的玄东皇,并将自己堕渊力量的种子,悄悄的种在了虚弱无比的玄东皇体内……”

星回激动的握紧了拳头。

“当时还并不知道堕渊者存在的华岁突然发现,玄东皇变得神色诡异,并接连下达不合理的命令,甚至当场废除了其法相职位,任命那个堕渊者为新任法相……”

“汝是说……”星回的语气激动颤抖。

“这才发现玄东皇已经**控,眼看着其还要继续下达更加严重的命令,华岁使出唯有法相方能施展的森罗万象术法,想要制止那个‘人类’,却轻易的被那个擅长幻术及空间术法的皇级堕渊者以有心算无心,转移到了玄东皇的身上……”

“结果,华岁当场刺杀玄东皇并在耶摩岩弟子的帮助下逃走,而耶摩岩其余众人,则都成为了那个堕渊者的傀儡,冲入皇宫,在消灭了一切证据后,被武相红染率禁卫军,全歼。”

(嗯,没有详细的向大家解释前因后果,但我觉得,关键的地方都已经写出来了)

“汝是说,弥觉她,其实是堕渊者?!”星回惊讶而激动的质问到,“将罪名添加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身上,汝让咱怎么相信?!”

“殿下以为,法相弥觉,为何会在乌诺之泉无端被外大陆人所杀?”时雨反问到,“据我所知,那日擅闯乌诺之泉,并将弥觉杀死的是外大陆的冒险猎人,利其曼冒险团。”

“就是一年半前,将埃尔杀死的那个冒险团。”

“咱不能接受!就凭汝所说的这些,休想让咱怀疑自己的部下!”星回激动的反驳到。

“我并没有多余的理由能够让殿下相信我所说的话,一切皆由殿下自行判断。这些是真或假,连我自己也是最近才得知,如今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向殿下全盘托出罢了。”时雨回答到,“我选择相信那个告诉我真相的人,并决定将这一切告诉殿下,希望可以找到和平、不,至少是将伤亡降到最低的解决方法。”

“汝?”对于时雨的坦白,星回不禁愣住了。

“殿下如今所面对的,不仅仅是皇位的归属的问题,而是决定这整个绿之星、也就是这整个世界的命运的问题,树罗这个偏居一隅的世外桃源,如今已经在各方势力的交错中摇摇欲坠!树罗的法相是堕渊者所扮,智相浮士德不出意外也是有所图谋,明日的登基大典,并非只是新皇登基、昭告天下的仪式,更是对于这世界上所有生物的命运的宣判!”

“所以,我放弃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不再追究玄英殿下的死,而是接受了那个人的计划,并选择在此时此刻,用这种方式出现在殿下面前。”

“所以,希望殿下可以认真的了解并思考我所说的一切。”

“亚岁殿下也是,虽然我知道您并不希望成为树罗皇,但恕我实在是不能容许您拒绝!”

“至于利其曼阁下,我知道接下来所说的话并不能让您站在我们这边,但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刻,希望身为最强狩渊者的您,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

众人沉默。

“那么,就请让我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传达于各位吧。关于埃尔的、关于狩渊者和堕渊者的、我以及那位大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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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诺之泉

伴随着日冕要塞的降临,整个乌诺之泉都被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中。可是,迪恩所料想中的大量的阳月领士兵并没有出现,整个乌诺之泉,虽然因为野兽的声音显得骚乱,却是异常的寂静,没有一个人的气息。

“怎么回事?对方既然都把要塞开到这个地方了,怎么反而一点防备都没有?”可可疑惑到。

“或许,是和英灵之塔那次一样,特意在等待着那些对于神的位子有企图的家伙们进套呢……”迪恩苦笑到,“看来,爱蕾诺亚对于自己一方的实力,是相当的自信呢……”

“若不是这样,我们想要就这样到达苍鹰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吗?”黑曜略带调侃的说到。

“黑曜你?”迪恩皱着眉头看着沉默不语埋头赶路的千语,和她背上似乎对于哈罗的反叛并不怎么惊讶和愤怒的黑曜,有些意外。

“放心吧,幽坠的话没事的。”黑曜回答到。

“什么?!”梅鲁的声音中带着三分惊喜三分疑惑和三分愤怒,“黑曜你别诳我!”

“放心吧,那小子有分寸的。”黑曜回答到。

“果然……”迪恩苦笑到,“哈罗他其实……”

“你以为,即便是战爵级的魔法师,就凭她们两个,能够在完全狂暴化的灭世之兽手下,坚持那么长的时间吗?”黑曜反问到。

“那哈罗那个家伙,既然没有发疯,又为什么要……”荻荻菈看着依旧在沉睡中痛苦着的幽坠愤恨的问道。

“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想……”迪恩叹了一口气,“恐怕哈罗那家伙,是站在爱蕾诺亚那边的吧……”

“这!……”梅鲁想要说什么,却沉默了。

千语沉默着加快了速度。

“从他之前的举动来看,哈罗恐怕一开始,就是冲着幽坠的许愿石去的,而且,他临走时所使用的,是尤利西斯他们使用过的波动传送术。”迪恩猜测到,“那么,之所以他会对幽坠做出那样的举动,或许……”

“幽坠她……身体里被注入了兽……”千语的声音低沉,带着颤抖。

“这……”可可确认性的看向黑曜。

“啊,确实是兽呢!而且,还是驱除了兽之意识的纯粹的兽之力,那东西在幽坠体内,不仅不会对身体有任何负担,还会让失去许愿石的她依旧不会受到气喘的困扰……”黑曜叹息到,“那个家伙,偏偏只有这种时候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呢……”

“这么说,哈罗他真的……就这么走了?”荻荻菈有些恍惚的问道。

“那个家伙!”梅鲁怒道,“走了又怎么样!他可是我利其曼冒险团记录在案的团员!没有我这个团长的允许,他就还是利其曼冒险团的一员!他既然敢逃,我们就去把他抓回来!”

“幽坠的话,看情况或许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战力方面也不用担心哦!”黑曜说道。

“正好这里就是最终决战的地方,那家伙肯定会来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其他的伙伴肯定也在赶来的路上!等大家都到齐了,就再一次,让那个顽固不化的家伙知道什么叫做长幼尊卑!”梅鲁意气风发的说道。

“嗯!”回应梅鲁的,是千语坚定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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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冕要塞,城市边缘

整个城市已经完全降落在乌诺之泉上空,站在这个要塞的边缘,可以清楚的看见首都皇城的整个轮廓————那里,全部处于日冕要塞的火炮覆盖范围内。

“明明说是让我们作为护卫,结果,关键时刻,却根本不让我们有所行动么……”米欧无奈的叹息到。

亚岁同时雨前去谈判,留下弥赛亚冒险团众人和公主护卫们无奈的等待着。

此刻,虽然日冕要塞已经降落,却依旧耸立在乌诺之泉数百米的高空中,众人根本无法有下一步的行动————尤其是在依莎贝拉和聆烨还依旧沉睡的现在。

“不过,我所惊讶的,是直到现在,我们的自由都没有受到限制这个事情呢~~”13摊开双手,“他们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们造反呢……不对,我们一开始就和他们不是一国的,用‘造反’这个词似乎也不恰当呢。”

“确实,虽然受到了一定的约束,但作为敌人的时雨殿下对于我们,实在是太过放纵了。”琉特皱眉到,“我不相信他没有考虑到我们搅局的可能,更不相信他会忽视我们这些人的力量……”

“那么……也就是说……”费特说道,“他一开始,就料定了我们不会做什么么……”

“可是为什么?”青江菜问道,“连我们都无法断定接下来自己会做出怎样的行动……”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敌人。”豪爽的女子的声音打断了青江菜的话,赛尼雅大步走来。

“教官?”13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对哦,教官本来就是天谴之月的人嘛。”

“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和我们见面?”费特没有放下戒备。

“因为若是在之前和你们见面的话会很麻烦的。”赛尼雅瘪瘪嘴,“我虽然讨厌久远那个女人,但她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赛尼雅顿了顿,语气严肃的说道。

“人类,在未曾面对绝境的时候,总会将希望寄托于那渺小而可怜的所谓奇迹上,从而做出让外人哭笑不得、让自己痛不欲生……并让其他受到牵连的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愚蠢决定!”

“所以,将那些愚蠢的家伙蒙在鼓里,直到绝境来临之前才告诉他们真相,逼迫他们去选择那唯一正确的选择……”

“无疑是最有效、也是最正确的方法。”

“所以……”

“此刻,我为你们带来了绝境……和选择……”

“请一定要……乖乖的~~做出正确的选择哦~~”突然出现的少女的声音接过了赛尼雅的话。

“这个声音是?”13瞬间反应过来,“厌夜?!”

“厌夜?!”对于这个名字已经敏感到不能再敏感的众人瞬间就剑拔弩张了。

“还真是一点也不冷静呢~~”伴随着刻纹的光芒,哈罗怀抱着厌夜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可要冷静哦~~”厌夜脸上挂着狰狞的微笑,“要是因为冲动做出了不正确的选择……”

“这最终回的大舞台上,可就没有你们的位置了呢~~”

……

国庆的时候还是有时间码字的。

再一次声明,不会太监。

还有,有问题请在书评提出。

让我们快节奏的进入完结吧!

节操使徒·祥·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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