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动乱的紫耀
大陆历907年12月13日,天气,大雾
半夜,阳月领,日冕要塞,中枢室
“唔……”一声压抑的呻吟,哈罗从睡梦中醒来,“这里是?”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身旁传来的轻柔的少女的声音让哈罗昏沉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不少。
“这里是?……我这是?……”听到身旁传来可丽儿的声音,哈罗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并不听自己使唤。
“呼呼呼~~”哈罗熟悉的声音伴随着厌夜那张欠揍的笑脸漂浮在躺着的哈罗头顶,“还真是不中用呢~~不过区区一个战爵的暴走,就变成现在这副德行,你体内的兽可是在哭泣哦~~”
“我!……”哈罗条件反射般的想要反驳(或者说斗嘴?),最后,却停在了厌夜那双闪亮中带着些许混沌的眸子上,嗫嚅着闭上了嘴,“(切……)”
“怎么了?!平时不是很拽的吗?!关键时刻怎么就这么靠不住?!”看着哈罗一反常态的温顺,厌夜愈发的得理不饶人,“区区一个战爵就把你给冻住了,你以为自己是青蛙啊?!”
“青蛙……”对于厌夜这个比喻,哈罗只能汗颜,可惜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嘴角抽抽。
“怎么?!你有意见?!”厌夜脸色愈发的阴沉。
“好了好了~~这种时候你们就不要吵了啦~~”伴随着温软的女子声音,久远将哈罗头顶那一脸不爽的厌夜抱走,然后给了可丽儿一个微笑,“那么,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们了。”
“嗯。”或温柔或清脆的两个声音回答到。
“你们?”看着可丽儿和瑟莉丝两人携手向自己走来,哈罗脸上迷惑中带着丝丝疑问的表情没等转换为语言,就消失在两个放大的拳头下……
我记得自己是被雾冰战爵的攻击给冻住了才是?
我到底睡了多久?
那个叫瑟莉丝的女人已经醒了?
还有……她们为什么要打我?!
强大的冲击所带来的脑血液激荡所致的昏迷感伴随着强烈的痛楚让哈罗的意识渐渐远离了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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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阳月领,日冕要塞,医务室
聆烨和依莎贝拉依旧静静的躺在床上,旁边,亚岁一人同样静静的守在两人身边,一双深邃的眸子无神的聚焦在窗外的远方,似乎是思索着什么。
相比起最开始,聆烨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而依莎贝拉身上的黑色火焰,则已经减弱了不少,轻柔而淡淡的,乍一看甚至不能察觉。
“嗯。”在这种静寂的气氛下,亚岁缓缓的点点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飘散在远方的思绪聚焦,笔直的站了起来,顿了顿,大步往外走。
“那边的士兵大哥,麻烦你通知一下时雨领主吧……就说雪月岭领主,霜见·亚岁有事求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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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蒸汽车主厅
琉特打开车门走了进来,除了昏迷的聆烨、依莎贝拉,以及照顾她们俩的亚岁,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
“怎么样?”青江菜带着一丝期望的问道。
“不行……”琉特摇摇头,“我已经仔细的将外周的地域搜索过了,甚至一些有人把守的内部区域也潜入调查了一番……但是根本没有一丝线索。”
“看来果然和我们猜的一样哩~~”13摊开双手,“控制中心应该就在那个城主府,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地下吧。”
“你们外大陆的假学,真的连这种事情也可以做到吗?那可不是空飞艇或是飞船什么的,而是一整个城市啊……”青江菜苦笑着确认到,“昨天我和米欧小姐去城市边缘看过了,包括外围的数公里在内整个日冕要塞,都已经飞到了半空中,离地面的距离……”
“至少一千米……”米欧说道,“说实话,就算是假学最为发达的鲁那,也没有这等技术……”
“日冕要塞,还真是不弱其名呢~~”13看了费特一眼,“怪不得那个领主在接见我们的时候,会说‘欢迎来到假学都市·日冕要塞’……这种自信满满的话,这整个城市,竟然就是一个巨大的假学兵器!”
“兵器?!”青江菜疑惑到。
“当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座城市现在要漂浮在半空中?!”13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来自千米高空的绝对火力压制,即便是在外大陆,想要攻略这座城市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座城市所蕴含的假学远超鲁那!”
“……所以……我们别无选择……”费特缓慢而坚定的说道,“等到了黎明前夕,我和13就出发。”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青江菜皱眉到,“我不是怯懦,但不要忘了,这里可是阳月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更需要走这一步。”回答青江菜的是琉特,“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完全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如果继续下去我们就会完全进入对方的节奏中,那时,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所以……”琉特凝视着早已整装待发的费特和13,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费特摇摇头。
“虽然你们很厉害,但只有两个人的话……”琉特顿了顿,“不要忘了还有那天出现的那个家伙!”
“武斗小子,你要搞清楚,我们并不是不想让你去,或者说我们比谁都希望能有助力,毕竟虽然我和费特配合是很好啦,但若是丛林战还好说,这种在人家地盘进行的阵地突破战,实在不是我们的强项。”13话锋一转,“可是,你要想清楚,若是只有我们两人的话,失败后还可以解释为赏金猎人的擅自行动……若是连身为大小姐护卫的你也参与进来的话,那仍在昏迷的大小姐和依莎贝拉就……”
“我!……”琉特激动的举起手抓住13的衣领,却是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那么,就最后确认一次吧。”13扫视众人一眼,“再过两个小时,我和费特就趁着黎明前冲进领主府去,争取直接将领主时雨挟持住,然后问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你们,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医务室与亚岁汇合,然后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若是有人怀疑你们只管将一切都推到我们俩身上便是,既然他们承认亚岁是树罗皇,就不好因此而为难你们……接下来,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不用了!”从门外传来的少女凛冽的声音回答了13。
“亚岁?!”对于亚岁的到来,13相当的吃惊————为了避免计划的泄漏,他体内的兽之听一直保持着活化状态,但亚岁却是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这里!
“果然……”扫视了众人一眼,亚岁将目光停留在13和费特身上,“虽然嘴上没有再说,但无论是13还是费特哥,都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吧!”
“哪……哪有~~”13讪笑着回答。
“那为什么我瞒过兽之听的感知会让13这么吃惊?!”亚岁的语气,与其是在生气,更像是在撒娇一般。
“那是……”13无言以对。
“亚岁……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费特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亚岁摇摇头,“只是,从前天到现在,你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一个比一个严肃……尤其是13,一脸的不自然,我当然就看出来了!”
“我?!”13无比震惊的发现暴露的居然是自己。
“……这么危险的计划,无论13和费特哥再怎么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心里也肯定很紧张才对。”亚岁说道,“费特哥还好,尤其是13,将手放在腰间枪套上的次数,以及说话时眨眼的次数,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方面,都比平时要怪异许多……”
“我……”13无言。
而众人这才惊奇的发现,亚岁的注意力,竟然是如此的洞察入微!
“……一直把你当成是孩子,是我们的错……”费特叹了口气,“亚岁,确实已经长大了。”
“当然!”
“但是……即便如此,计划照旧。”费特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了。”
“所以我刚才就说了不用了啦!”亚岁略微生气的说着,转而狡黠的笑道,“我已经和时雨领主约好了,请他今天中午来蒸汽车品尝我研制的新料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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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外大陆,南方圣都,情报中心
偌大的房间里,因为层层叠叠堆积的各种文本资料显得异常的狭小,明亮的灯光下,映照出雷蒙特和杰两人同样苍白的脸颊,和布满血丝的双眼。
昨天的动乱因为雷蒙特的及时回归而没能引发大的骚动,虽然民众依旧惶惶不安,但毕竟信仰的力量本就比联邦的自由主义要来的坚定(和好管理),即便是战爵叛乱的消息已经无法封锁,整个圣都依旧处于井然有序的状态。
毕竟,如今还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人,大多经历过赤月战争时候的动乱————相比起那时连生命都受到威胁,仅仅只是战爵的反叛,还不足以引发太大的恐慌————当然,这个和大街上巡逻的全副武装的圣堂武士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但无论怎么说,骚动归骚动,只要“国家”这个体制还健在,它便能发挥其最根本的作用————将无数人的资源,汇聚到一点,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当然,说起来这么的牛逼哄哄,真正想要做到动员一整个国家的力量,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这一点,现在已经很好的体现在了雷蒙特和杰双眼的血丝里。
连续一整晚的情报整理————当然这并不只是雷蒙特和杰两个人的工作,但毫无疑问,他们俩所负担的任务,是最为沉重的————其结果就是,没能得出任何结果。
没有原因,没有后续,更没有负责人,这整个战爵叛乱的事件就像是一个哑剧一般————叽叽喳喳丑态百出的那些,全都是观众————真正的演员,躲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幕后,悄无声息的用提线引导着木偶的行动。
这让本就修养不怎么到家(就是脾气不好的说)的少女杰既抓狂,又无奈。
“嗯,就这样吧。”然而,雷蒙特却是放下手中的资料,“其他人都出去帮忙维持秩序吧,杰,把门关上,把那个打开。”
“那个?”杰愣了愣,然后瞬间反应过来。
超远距离独立布琳希尔通讯器,同时还附加防水防砸防拦截通讯的功能,所以说是外大陆假学所能做到的极限————同时,作为圣都情报中心所使用的这台布琳希尔通讯器,当然要比市面上流通的那些要来的安全和稳定的多。
只是……
少女杰看了雷蒙特一眼————虽然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极有可能,引发这场骚动的黑手明显拥有远超己方的假学技术,那么,现在使用布琳希尔通讯器这种方便但保密性不高的手段,并不怎么明智————己方商议的所有内容,很有可能一字不差的被对方窃听。
“没关系,打开便是,用民用频道,联络联邦、晶耀和弥赛亚三方,以及昨晚计划前往树罗的人员。”雷蒙特说道。
“民用频道?!”杰彻底愣住了。
……
“是我,雷蒙特。”
信号接通,雷蒙特简短的开口了。
“关于这次的事件,作为直接受害者的南方代表,这次,我是来向各位解释调查的成果,同时……”
雷蒙特顿了顿。
“有关之前的紧急联络,做一个详细的解释的。”
通讯器的屏幕上闪烁着5个绿点,显示着信号链接的机器有5台————
“在那之前,可以请您就使用民用频道进行联络的原因进行说明吗,雷蒙特殿下?”深月联邦,首相专用办公室内,新首相(懒得想设定了,当高级路人甲吧)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后,爱琳板着脸问道。
“这也是我们这边想要问的。”弥赛亚,领主馆,满脸倦容的谢菈说道,她身后,小碧小莎静静的站着。
“这么不谨慎可不是您的作风呢。”晶耀皇宫,艾夏独自一人(莉莉耶还在弥赛亚,和韩德尔、以及可鲁妮朵一起被封印了,小碧和小莎虽然想要帮助韩德尔躲开,最终却只有她们俩自己幸免于难)。
“即便是民用频道,有能力对其进行破解也只有参与了布琳希尔通讯器研发相关的势力,也就是说,除了在场的各位所代表的势力外,并没有其他人有能力窃听到此次通讯的内容,所以,请勿担心情报泄漏。”雷蒙特回答。
“可是……”听到这里,就连站在雷蒙特身后,本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发言的杰也忍不住了。
“即便……”雷蒙特打断了杰,“即便是我们使用最新研发的机密频道,若是对方想要窃听的话,也依旧是易如反掌。”
“这?!”听到这里,所有人都被雷蒙特所说的话镇住了————虽然雷蒙特没有明确的说明“对方”是指的谁,但在场的人,又怎会听不出来他话语中的严肃和无奈。
“既然严谨如你,也说的这么的斩钉截铁,看来,应该是已经有了决定性的证据了吧。”深月联邦,第四军团总部,西扎尔说道,他的身后,阿斯法和爱丽斯严肃的盯着屏幕,而八月则在一旁静静的保养着自己的狙击枪。
“昨天那则通讯……敌人……真的是七贤者吗?”晶耀,红莲骑士团总部,亚特拉斯已经略带苍老的脸上,皱纹愈发的明显,他的身后,希亚同样静静的在保养着自己的盔甲,只是,她微微颤动的双耳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其实,之所以会用民用频道进行联络,不过是因为西扎尔所在的联邦军队和希亚所在的红莲骑士团还不能用机密频道进行联络罢了。”雷蒙特回答到,“而这一次的通讯,则必须由我亲自传达给你们。”
“情况实在是有些复杂,若是通过联络员进行中转的话……”雷蒙特苦笑到,“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众人沉默思索。
“那么,就请各位平心静气,仔细听我汇报这次事件的内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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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外大陆,深月联邦,鲁那上空,800米
“就是那里了哦~~”厌夜指引着哈罗的方向,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残破的身体根本无法做出“指引”这么个动作。
“……”哈罗背后的翅膀有节律的缓缓扇动着,一言不发。
虽然身在800米的高空,以防万一,他仍然利用魔法在身边张开了冰透镜的结界(还有人记得哈罗曾经的技能“秘技·万华镜”吗?),以防自己的身影被人看见。
“喂,你倒是说话啊!”连续几次单方面的调戏未果,厌夜实在是忍不住了,“喂~~该不是真的生气了吧?~~”
“还真是小气量的家伙哩~~”即便是道歉,或者说即便看起来像是在道歉,厌夜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让人抓狂,“所以我都说了嘛,你之所以会头晕是因为暴走的雾冰战爵的神之力还残存在你体内的原因。”
“要想用最快的速度消除你体内残存的神之力,让那两个同样拥有神之力的瑟莉丝娃娃揍一顿是最方便快捷的啦~~”
“你所说的神之力,是指的赤与蓝?”哈罗终于开口了。
“哦?~~居然猜到了?可以嘛~~小哈罗!我小看你了哦~~”明明是夸奖,从厌夜嘴里冒出来却从感觉是在调戏一般。
“……”面对厌夜的调戏,哈罗沉默着回了她一个死鱼眼。
“切~~”厌夜瘪瘪嘴,还是继续说道,“所谓战爵,是爱蕾诺亚妈妈利用森罗万象之术将神之使徒瑟莉丝的灵魂有限度的分离出来,并转移到特制的以太人偶上所制造出来的人工生命————这你好歹还是听说过的吧?”
“嗯,2号和4号的记忆里有零星的这方面的内容,而且,迪恩有跟我提过。”哈罗点点头。
“迪恩?迪恩·伊萨卡·凡尔赛提斯?呵呵~~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来的有趣呢~~”厌夜戏谑的看着哈罗,“虽然嘴上称呼你为同伴,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就告诉了你这些事情呢~~”
“不过……”厌夜话锋一转,“说不定他其实是故意的哦~~反正你这个木头一样的家伙即便反目也肯定不会把这种事情到处乱说的……告诉你反而还显示出他们对你的‘友情’……不是么……”
“……”哈罗继续沉默。
“切~~”厌夜撅着嘴,然后继续说道,“神之使徒是依靠赫尔梅斯的力量进化的,而赫尔梅斯则是由赤与蓝所创造的神造之神……”
“所以,理论上,即便从层次上来说,使徒和真神的差距无法逾越,但借由赤与蓝的神之力方能进化的神之使徒也应该拥有利用体内的神之力的可能。”
“当然,这一点,在千年前,直到最后我也没能印证这一点就是啦~~”厌夜摊开双手,“不过现在已经得到印证了哦~~之前可丽儿和你战斗的时候,所使用的那种可以无效兽的恢复力的力量,就是神之力的简单用法哦~~”
“哦?~~”听到这里,哈罗饶有兴致的看着厌夜。
“终于不再是那张臭脸了哩~~”厌夜瘪瘪嘴,“人家又没有对你做什么,有火气找那个已经化成冰雕了的雾冰战爵撒去啊~~”
“……”哈罗无语。
“哼!~~又装酷!”厌夜咬咬牙,继续说道,“嘛,利用神之使徒的部分灵魂所制造的战爵也可以使用神之力这种事情……从原理上来说并不是说不通啦~~但怎么说,这应该算是个奇迹吧……”
“奇迹……么……”哈罗叹了口气,“呐,厌夜,这样的奇迹,你怎么觉得?”
“嗯?”听着哈罗这表达不清的话,厌夜愣了愣。
“我是说,你讨厌这样的奇迹吗?”哈罗说道。
“讨厌?为什么?”厌夜依旧有些迷茫。
“可是……对于站在他们对立面的你而言,这样的奇迹,不是只能成为你的阻碍吗?”哈罗对于厌夜的迷茫表示很抓狂。
“……噗……”莫名的,厌夜笑了,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感觉到了。”无视了厌夜的笑声,哈罗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
“感觉到了?什么?”厌夜的笑容完全停不下来,彰显着她此刻的心情愉快之极。
“违和感。”
“违和感?”
“嗯,违和感。”哈罗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心中就一直有一种错乱的感觉,仿佛是隔着一层纱布在和你相处一般。”
“哦?~~”厌夜眨了眨眼睛,显示出满脸的好奇。
“一开始我以为是体内的兽所发出的针对你的危险警告,后来我发现其实不是。”哈罗说道,“直到刚才,我才终于确定了这违和感的来源……”
“哦?~~说说看呗~~”厌夜笑道。
“虽然你口中说着,自己有筹划千年的计划,虽然你所做的,也无一不是,让世界朝向于你有利的方向运转……可是……”哈罗皱着眉头说道,“我没有感受到,这一切的一切里,有你丝毫的关心!”
“关心?”
“呐,厌夜,你口中的计划,真的存在吗?……伊扎克告诉我的,你所想要完成的那个计划……真的……”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哈罗背后的翅膀扇动的频率,逐渐加快,他和厌夜开始逐渐升高。
“呐,小哈罗哟~~你以为~~我是为的什么,忍受了千年的寂寞,甚至连身体都成了现在这副残破的样子,还依旧在行动的呢?~~”厌夜的声音轻柔,像是大姐姐的问候一般,听在哈罗耳中,却无异于惊雷!
“……”愣愣的看着厌夜半响,直到诡谲如她脸上似乎都泛起一丝微红后,哈罗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不……我就从来没有搞懂过,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厌夜沉默不语。
“从我遇见你到如今,你所做的一切,照理说,都应是你已经计划好的,可是,我却从未从你的所作所为中,找到一丝的计划存在的影子。”
“你的行为天马行空,你的目光从未聚焦在你所见之物……”哈罗抬起手比划了起来,似乎光是用语音已经无法形容他心中的怪异感,“从最初的蛊惑我加入,到莫名其妙和那个叫聆烨的女人战斗,再到可丽儿,再到雾冰战爵,虽然你所做的,和你所说的并无差异,但我总是感觉的到的……”
哈罗深深的看着厌夜。
“你从未在乎,你所做的这一切是否会成功……”
“怎么可能~~”厌夜白了哈罗一眼,“这可是爱蕾诺亚妈妈最重要的计划哩~~人家当然有好好的放在心上啦~~”
“可丽儿和盖亚,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了吧……”哈罗问道。
“当然啦~~”厌夜乖巧的卖着萌,“人家说过的嘛,那个可爱的瑟莉丝娃娃,可曾经是人家的合作伙伴呢~~作为这一次借用她手里的许愿石的报酬,就干脆的将人家的计划告诉她咯~~”
“那么,为什么从始至终,协助你完成所谓计划的人,只有我呢?”哈罗问道,“我虽然没有迪恩那么聪明,但常识性的东西还是不至于不知道的————越是重要的计划,就越不允许出现差错,但差错很多时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为了修正可能出现的错误,在执行计划的时候,就应该做好最充足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
“……”厌夜沉默。
“……呐,厌夜,雾冰战爵的暴走你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吗?我看不是吧?!”哈罗的语气有些激动,“那为什么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协助你完成任务?!不,或者说为什么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在执行任务?!可丽儿呢?久远呢?那个要塞那么大,总能找到几个协助我们完成任务的人不是吗?!你到底……”
“你好像很担心呢~~”厌夜轻笑到。
“厌夜你?”哈罗实在不能理解厌夜的态度,“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好像很担心呢~~我的计划……”厌夜将“我”字咬的很重,“明明最开始还那么抗拒的呢,现在已经这么听人家的话了哩~~”
“难道说~~”厌夜偏偏头,卖萌的表情在残破的身躯的映衬下更显得娇小可怜,“爱上人家了?~~”
“……”哈罗愣了愣,开始苦笑起来,声音压抑,却愈发的轻快,最终变成灿烂的微笑。
“呵呵……”他轻柔的感叹道,“我之前一直不敢相信,但现在终于确定了……”
“嗯?”厌夜迷茫的看着哈罗变脸一样的表情。
“呐,厌夜~~”哈罗有些怜惜的将厌夜搂在怀里,轻柔的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在后者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暴走的情况下轻柔的问道。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偷看我心里的想法的?”
厌夜一愣。
身旁的冰透镜在失去了魔力的支持后开始下落,在初升的朝阳的照射下化为晶莹的雨水洒在地上,哈罗收起翅膀,猛地朝向地面落下。
只留下他压抑不住笑声的话语回响半空。
“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是应该比我自己更清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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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正午,于弥赛亚码头,我方的白银战爵突然暴走,将韩德尔领主等人封印在了以战爵之力构造的白银结界中,并且还将身为其主人的盖亚掳走。”雷蒙特静静的叙述着。
“就在此后不久,刚从圣都港口出发的由我指挥的圣都军,也因为爆炎战爵及雷云战爵的叛乱而被困。”
“四战爵都叛变,果然敌人就是……”屏幕对面的西扎尔苦笑到,眉宇间再没有一丝的吊儿郎当。
“不,留守圣都的雾冰战爵怜并没有出现同其他三位战爵一样的情况。”雷蒙特摇摇头,“相反的是,在将圣都军围困后,爆炎战爵和雷云战爵并没有痛下杀手,而只是将我们封锁在一处海岸,并且,在昨日清晨便放弃了围困,转而离开。”
“……”说道这里,雷蒙特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离开后的爆炎战爵和雷云战爵并没有像白银战爵一样消失无踪,而是径直来到了大圣堂,并和留守在那里的雾冰战爵发生了战斗……”
“此刻,大圣堂整个已经被雾冰战爵的冰霜冻凛阵冻住,根本无法进入,因此,战斗的具体结果也无可得知,但就当时在大圣堂外的情报组长杰的描述,原本晴朗的天空突兀的飘雪,可以认为雾冰战爵怜在最后,牺牲了自己的生命,释放出了相当于赤月战争时期苍穹之门一战时的最强一击。”
……
雷蒙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屏幕对面的人,也都没有说话。
“首先,我在此声明,此次事件,并非来自南方的阴谋,战爵的暴走,并非南方的刻意所为。”沉默半响,雷蒙特继续说道,“此刻所拥有的和平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我,以及所有南方的人民都很清楚。”
“我们没有理由,在这种关键时刻,发起这种骚动。”
“……雷蒙特阁下所说,我们都很清楚。”屏幕对面传来联邦首相肯定的声音。
“好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有什么事情就别卖关子了……”西扎尔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而后脸色一沉,“我们此刻浪费的每一秒,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延迟!”
“……感谢各位的理解。”雷蒙特站起来,向着屏幕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才坐下来继续说道。
“那么,接下来,是有关此次事件的分析。”
“首先,此次事件的凶手,很遗憾的,并不是我们一直在调查的翼手龙商会。”雷蒙特苦笑到,“这也意味着,我们的敌人,又多了一个。”
“是啊……而且,相比之下,我到宁愿这其实就是翼手龙商会所做的呢~~”谢菈的声音中透着化不开的疲倦。
“等等……”爱丽斯的声音响起,“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确定这一定不是翼手龙商会所做的呢?”
“在我们即将进入树罗的时刻引发这样的事件,不是正好符合他们的利益吗?”爱丽斯的语气有些疑惑,“雷蒙特阁下之前所发的通讯中所提到……七贤者……你们就这么确定敌人一定是……”
“少校,你失态了。”阿斯法冷哼一声,打断了爱丽斯(爱丽斯在成为首相秘书,这个6里面有提到她辅佐首相,嘛应该就是秘书吧,之后从上尉晋级了)。
“……哥……”爱丽斯张张嘴,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最终退后半步,化为了一声嗫嚅,“对不起,阁下,打断您了。”
“无妨,我本来就准备详尽的向各位解释的。”雷蒙特微笑着回答到。
“此次事件发生在前天,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天,就以四战爵的失踪而结束,就结果而言,切切实实是阻止了我们远征树罗的计划,所以,第一反应这是翼手龙商会所做乃人之常情。”
“只是……若真是他们的话,还可以做的更好。”
“做的更好?……这……这!”短暂的思考后,爱丽斯猛然醒悟。
“前日,白银战爵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叛乱所引发的骚动,若是在有心人的刻意宣传和引导下,必定可以使得骚动进一步扩大,那些在弑神之战中并未完全消失的南北对立之人,也必然会再度出现才是,甚至……”雷蒙特顿了顿,“若是让本人来做的话,引发新一轮的南北动荡,也并非不可能的。”
“以翼手龙商会的行事手段来看,若是真的有这个机会,他们必定不会放过……”
“……”爱丽斯沉默不语。
“这是疑点之一,”雷蒙特继续说道,“此次事件的幕后黑手,为什么,明明有能力引发这样的骚动,却虎头蛇尾的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雷蒙特继续说道,“虽然可以肯定,对方必然不希望我们前往树罗,但就结果而言,虽然远征树罗的计划不得不因此而取消,但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的力量都没有因此而有所消弱……”
“因此,即便军队需要留下以应对可能的骚乱,冒险猎人、甚至小部队的军队前往树罗,却依旧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对方的目的并不是阻止我们前往树罗,而是……阻止大规模的军队前往树罗!”
“甚至说……在我们的计划被阻止后,极可能会前往树罗的顶尖战力中的————希亚、西扎尔、八月、阿斯法、爱丽斯,你们中的任何人,或者可能是你们全员甚至不止是你们……”雷蒙特顿了顿,“有人希望你们前往树罗!”
“这……”西扎尔深吸了一口气。
“并非不可能……或者应该说,这才是最有可能的猜测……么……”爱琳叹了口气。
“然后是第二个疑点。”雷蒙特继续说道。
“引发此次骚动的根本原因,是来自我方战爵的叛乱————因为在之前的战争中曾经出现过战爵**控的情况,所以,我们大可以猜测,对方应该是通过某种方法控制了参与叛乱的白银战爵、爆炎战爵和雷云战爵。”
“操控战爵的方法,距今为止我们所知道的,就只有尤利西斯所用的,利用兽之核进行操控的方法。但是,这种方法需要战爵体内有兽之核的存在————然而,体内拥有兽之核的战爵仅有爆炎战爵、雷云战爵和雾冰战爵三人,参与叛乱的白银战爵并不在此列,同时,体内拥有兽之核的雾冰战爵并没有参与叛乱。”
“所以,对方定是用了我们所不知道的其他方法对叛乱的战爵进行了操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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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那,联邦首相府,侧门
“嗯?”巡逻的士兵眼前,一个黑影猛地闪过。
“怎么了?”与他同行的另一名士兵问道。
“你刚才,有看见天上飞过去一个黑影吗?”
“哈?黑影?天上?这青天白日的,你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这哪有什么黑影?”
“……可能是吧……自从前天听说了南方的战爵叛乱的消息,我心里总是乱糟糟的……”
“呵~~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关系政事?好了好了,继续巡逻吧,让上头以为咱俩在偷懒可就完蛋了。”
“嗯……”
……
“战爵转生的技术,在赤月战争之后,就已经由南北双方共同分享了,在场的各位也都应明了,照常理而言,并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对战爵进行操控————毕竟,作为操纵四战爵的以太人偶的核心的,是初代白翼使徒瑟莉丝的灵魂碎片。”雷蒙特的声音透过通讯器回荡在办公室内。
“神之使徒的灵魂是超脱于人类的存在,已知的言灵类术法根本无法对其进行操控,即便是有威力强大到战爵级的言灵催眠术,也顶多做到干扰而已。”
“……以上这些,并不是来自我个人的研究或推断。”雷蒙特摊摊手,“而是引导者代代相传的,由七贤者之一的爱蕾诺亚所进行的,白之屋相关的研究手札中所提及的……”
“爱蕾诺亚……”爱琳重复着这个名字。
而此时,就在隔壁,静静的站在屋子里的哈罗怀中,厌夜的眼睛,悄无声息的眨了眨。
“……诸位可还记得,当初尤利西斯是用怎样将‘操纵战爵’这个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化为现实的吗?”雷蒙特的声音继续响起。
“这……雷蒙特,你这是什么意思?”西扎尔皱着眉头。
“将无数细小的兽之核寄生在战爵身上,并通过兽之意来操控被寄生了的战爵……事实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您的意思是?”谢菈一扫脸上的倦容。
“有关尤利西斯弑神的真相,因为他本人的牺牲,我们所知道的,主要是来自迪恩·伊萨卡·凡尔赛提斯的描述,以及……”
“与可丽儿单独会面的,尤利西斯的协助者————自称为厌夜的人偶少女所提供的情报。”雷蒙特苦笑到,“并且,根据利其曼冒险团对于那一战的报告,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自称为厌夜的人偶,应该是千年前由七贤者之一的爱蕾诺亚所造。”
“这些,诸位应该都是很清楚的吧。”
“可是,根据利其曼冒险团的描述,厌夜已经因为绿之意识的攻击而彻底灰飞烟灭了。”亚特拉斯开口到。
“这些情报,在那一战之后,因为新的秩序的建立等各种问题,我虽然完整的阅读了两遍,但却并未对其中的细节进行谨慎的推敲,直到昨日重新审阅这才……”雷蒙特的声音中满是后悔,“诸位有否发现这其中的疑点?”
“疑点?”
“首先,对战爵进行操控是尤利西斯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可他所用的,却是前所未见的方法————在计划真正成功之前,没有人知道兽之核是否真的能够操控战爵……”雷蒙特的语气斩钉截铁,“阴谋者绝不会将计划建立在可能会失败的手段上,尤其以尤利西斯的性格,更是不可能。”
“那么,为什么最后尤利西斯选择了利用兽之核来操控战爵呢?”
“因为他知道,这个手段,是一定可以成功的……”西扎尔的声音苦涩。
“而那个告诉他这一点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厌夜吧……”谢菈接道,“毕竟是爱蕾诺亚为了弑神所制造出来的人偶……”
“因为是爱蕾诺亚所制造的人偶,所以,就一定会知道这一点吗?”雷蒙特的质疑听在众人耳中,如惊雷一般。
“‘盖亚四战爵’,是千年前七贤者所制造的,拥有远超过人类战斗力的守护者,是盖亚教会能够维持千年的根本之一,但就算是引导者传承的知识,也无法判断兽之核是否能够控制战爵……”
“那么,为什么厌夜会知道?以及……厌夜所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这……”艾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慌。
“带着这个疑问我们来面对此次的事件————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够对战爵进行操控?”雷蒙特的声音苦涩。
“漂亮的推理……”首相开口到,“只是不知道,阁下心中,对这个推测,有几分把握?”
“一分也没有……”雷蒙特叹了一口气。
“这?……”听到雷蒙特的回答,首相愣了愣————他根本想不到对方会这么回答他,这让话题瞬间就变得难堪起来。
幸好,雷蒙特很快便继续说了下去。
“在此次事件之前,准确的说是在得知了有关树罗的事情之后,我心中一直有不好的预感。”
“但对于一名决策者来说,依靠第六感进行思考并不妥当,于是我并没有在意。”
“直到此次事件之后,我开始正视我最初的猜想……”
“对于这个猜想,我拿不出任何确切的依据,而且,因为它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我没有任何理由要求你们相信我的猜测……”
“可是,我仍然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的猜测,并做好最坏的打算……”
“因为……”雷蒙特沉默了。
杰侧过头,发现他眉头紧皱,脸上全是汗水。
“因为?”西扎尔的疑问声让雷蒙特继续开口到。
“如果我的猜测真的成为了现实,那么,将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足以改变这整个绿之星的……天地动荡!”
……
饶有兴趣的靠在墙上,听着透过墙壁传来的雷蒙特略显苦涩的声音,哈罗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情,而他的双手,却依旧将厌夜搂在怀中,轻柔的按着她的脑袋。
不知是怕出声惊动了隔壁的人,还是对于这个姿势并没有异议,厌夜静静的靠在哈罗怀中,一言不发。
“诸位可曾想过,尤利西斯的计划,为何会成功?”雷蒙特顿了顿,“为了实现他的计划,尤利西斯安排了从血染大地的叛乱开始,到最终英灵之塔上成神弑神这一系列的举措,而他的布局,更是将南方、北方、晶耀和弥赛亚,甚至星辰这样的小国,可以说这整片大陆上的所有势力都卷入其中。”
“可是,身为区区装饰议员的尤利西斯,就是是有厌夜的帮助,真的就能够规划出这样精密的计划吗?”
“阁下的意思是?”首相问道。
“他的情报从何而来?”雷蒙特问道,“在尤利西斯所安排的计划中,完美的利用了包括我、韩德尔在内的所有人的力量、势力、影响……”
“和心理……”
“作为盖亚教会的实际决策者之一,我的心理和行为,很大程度上会影响盖亚、四战爵甚至整个南方的决策,因此,直到最后也没有看破尤利西斯的计划的我,可以说是完败……”
“作为一个曾经的阴谋者,虽然一开始就和尤利西斯有着良好的关系,也曾经因为瑟莉丝的衰老问题和他交换过一定量的情报……”雷蒙特顿了顿,“但就这样简单的被他猜中心思,并加以利用,说实话我很羞愤,羞愤到对这个结果本身报以疑惑。”
“疑惑?”西扎尔问道,“你是指……”
“尤利西斯真的,睿智到能够猜透我的心理,并加以引诱而且完全不惧怕自己被发现吗?”
“这个念头一直埋藏在我心中,直到此次事件后,才被我重视起来……”
“雷蒙特,你到底……”西扎尔的问话声被雷蒙特打断。
“诸位应该知道,我身为引导者,颈后有名为引导者刻纹的特殊刻纹吧。”雷蒙特苦笑着说道。
“引导者刻纹……引导者刻纹?!”西扎尔再压抑不住心中的震惊。
“引导者刻纹,是千年前由爱蕾诺亚所创,让引导者拥有可以感应彼此能力的神奇刻纹……”雷蒙特苦笑着问道,“其能力真的就只是这样吗?”
“阁下的意思莫不是!”首相握紧了拳头,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
“若是我的猜测为真,就连此刻我们所进行的交谈,对方都应了如指掌吧……”雷蒙特的语气说不出的诡异。
“这……”谢菈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原本装作不在意的八月和希亚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专注的听着。
“那么,各位已经有所觉悟了吧……”雷蒙特将“觉悟”二字咬的很重,“那,就让我们继续吧……”
“继续?……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爱丽斯略带绝望的问道,“继续讨论下去的话,不是会被……”
“确实,如果继续下去,很可能又会将重要的情报泄露给对方……可是,那又怎么样?”一直沉默着的希亚开口了,“必杀的红莲之箭,可不是看得见就能躲得开的!”
“希亚……”西扎尔感叹着说道,“正如希亚所说,我们并不知道对方通过引导者刻纹到底能够进行哪种程度的窃听,甚至,连对方是否真的是通过引导者刻纹进行窃听也无法判断,若是仅仅因为这样,就放弃内部的情报交流,与自断手脚无异。”
“再说……”西扎尔笑了笑,“即便被对方窃听又如何,即便对方有阴谋又如何!堂堂正正地前进,绝不违背自己意愿地行动,然后,将一切的阴谋与阻碍摧毁,最终迎接大家所盼望的结局……”
“这些东西,不是已经有人教过我们了吗?”
“……是啊……还不知一次呢……”爱琳笑着附和到。
“也是呢~~对不起,是我失态了。”爱丽斯道歉到。
她的身旁,阿斯法沉默的看着爱丽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
“那就让我们继续吧……”雷蒙特说道。
“无论我的猜测是否属实,这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关键的人物————爱蕾诺亚。”
“千年前的七贤者之一,刻纹技术的创始者,同时也是白之屋的创造者,她可以说是七贤者中技术的绝对拥有者和支持者,她所拥有的知识和技术远超我们的想象,可以说没有爱蕾诺亚就没有今天的盖亚教会……”
“此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到底和爱蕾诺亚会是什么关系,他所拥有的来自爱蕾诺亚的知识到底可以怎样程度的将不可能化为现实————带着这样的问题,我和琼安老师进行了仔细的查询……”
“最终的结果却是让我现在都觉得背脊发冷……”
雷蒙特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寒意。
“呐,诸位可知道,千年前拯救世界的七贤者,到底是哪七个人吗?”
“七贤者之首的伊扎克、传说工匠帕拉迪翁、爱蕾诺亚……还有……”爱丽斯想了想,没能继续说下去。
“还有裘迪丝。”西扎尔说道,“原来如此,这还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切入点呢~~”
“裘迪丝?”爱丽斯愣了愣,“哦!梅鲁曾经提到过的,将黄耀石交给达达勒村人的那个裘迪丝!”
“然而,除了这四人之外,诸位可否知道,七贤者中其他三人都是谁?”雷蒙特继续问道。
“这……”众人哑口无言。
“难道,连盖亚教会,也没有关于七贤者的详细记载吗?!”爱琳的语气有些震惊。
“我与琼安老师查阅了所有的资料,发现最初的白翼使徒瑟莉丝也是作为七贤者被记载的,并且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炼金术师波特汉默’这个名字……然而,剩下的一人,却是始终无法得知……”雷蒙特苦笑到。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八月的语气有些不以为然,“毕竟是千年前的人物不是么,就算他当年再出名,到现在能留下个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名字不也很正常吗?”
“我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呢……”雷蒙特说道,“只是这一次,我却始终无法忽视这个细节。”
“让我们用阴谋论来思考这个疑点吧,为什么就连盖亚教会也没有有关七贤者的记载呢?”雷蒙特继续说道,“我所能想到的,就是当年的七贤者,刻意的封闭了有关自己的信息。”
“当然这只是猜测,毕竟贪狼将军所说的,才是最符合常理的答案————可是,我们这次遇到的事件,却并不是能以常理来思考的不是么?”雷蒙特解释到。
“那么为什么当年七贤者要隐藏有关自己的资料呢?作为当时文明的守护者,他们七个人的形象,可以说是整个人类文明的标杆,为了保证各地的安宁与信仰,大肆宣扬这七个人的事迹,才是最适当的决策不是么?”雷蒙特将“适当”二字咬的很重。
“因此,若是真的是七贤者自己封闭了这些信息,那就说明,在这些信息中,有绝对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可是……即便是如此,也完全没有必要,连这七个人的姓名都隐藏下来的必要————毕竟,无论他们七个人是怎样的出身、甚至曾经是囚犯都没有关系、在阻止了赫尔梅斯拯救绿之星后,他们都已经成为了英雄不是么?————或者可以这么想,为什么,单单只是留下了伊扎克、瑟莉丝、爱蕾诺亚、帕拉迪翁、裘迪丝和波特汉默这六个人的名字?”
“最正常的想法,应该就是————剩下那个人的身份,若是被人知道了,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这……”西扎尔愣了愣,而后瞬间想到了什么,“等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七贤者中的最后一人不就是……”
“果然……不愧是曾经到达过神之柩的黄金之鹰,立马就猜到了呢。”雷蒙特说道。
“别说我了,能够从那样细微的疑点中联想到这点的你才真是……”西扎尔说道。
“两位,别打哑谜了好吗?”艾夏打断了西扎尔和雷蒙特的恭维。
“诸位还记得神之柩计划是因为什么而失败的吗?”雷蒙特问道。
“这……”谢菈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我记得可丽儿的原话是————”
“七贤者的这座“神之枢”尚未建成,就被绿之星的使徒……那个叛徒笛敏特给察觉,最后全部被活活封死在“神之枢”里,直到缺水缺粮而真的殉难。”
“等等!你的意思是?!”谢菈惊到。
“嗯,若是我所猜没错的话,那个笛敏特,应该也曾经是七贤者中的一员吧……”雷蒙特说道,“五年前,利其曼冒险团解散的时候,副团长的莉可莉丝·茵菲妮特也曾经说出‘笛敏特……世界树……压制……依协莉丝……’这样的话……”
“那么,至少我们可以得到这样一个结论不是么?”雷蒙特说道,“七贤者之一的笛敏特,背叛了他的伙伴,成为绿之星,也就是绿之意识的使徒。”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名字没有被记载下来也就说得通了。”
“这……”首相问道,“阁下的意思是,我们的敌人,或许就是这个笛敏特吗?”
“不,这样猜测并没有道理————毕竟有可能能够对战爵进行操控的技术,应该是来自爱蕾诺亚,而若是笛敏特也知道这个技术的话,那么盖亚教会自然也应该会有流传下来才是……”雷蒙特说道,“既然盖亚教会没能关于这方面的记载,认为是爱蕾诺亚私藏了有关战爵操控的技术反而更为合理。”(嗯,这段话的意思是,爱蕾诺亚发明了战爵转生的技术和战爵操控的技术,但是流传下来的只有转生的技术,为什么?两种情况,第一是爱蕾诺亚告诉了七贤者的其他人这个技术,但是没有把这个技术流传给盖亚教会。第二种情况,就是爱蕾诺亚藏私了,没有告诉七贤者战爵是可以**控的。按照阴谋论的话,明显第二种更现实不是吗?)
“其实,正如贪狼将军所说,计较七贤者究竟是谁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雷蒙特话锋一转,“但是,我却从‘笛敏特可能是七贤者’这个结论中,发现了一个疑点。”
“疑点?”西扎尔问道。
“啊,也可以说是我的整个猜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疑点……”雷蒙特苦笑到,“若是我对于这个疑点的理解有所偏差,最终得出的结论必然和事实相左,所以,我需要诸位的认可。”
“……”众人沉默着等待雷蒙特继续下去。
“正如之前我在通讯中提到的那样,我怀疑引发此次骚动的人其实是七贤者之一……”雷蒙特顿了顿,“或者可以更进一步的怀疑,那个人就是爱蕾诺亚!”
“这怎么!……”爱丽斯反射性的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了。
“……呼……”通讯器对面传来爱琳深呼吸的声音,而后,她清冽的声音响起,“阁下的观点,其实一开始,我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只是……”
“我们不可能因为臆测而将这么匪夷所思甚至毛骨悚然的事情当作合理……”西扎尔继续说道,“证据,雷蒙特,我们需要证据,足以支持你的观点的证据!”
“呵呵……”雷蒙特苦笑到,“这可以说是我神经质的猜测而已,若是说正确率的话,甚至不足三成……”
雷蒙特话锋一转。
“但我觉得,即便是这不足三成的希望,也值得我们赌一把。”
“赌?”谢菈皱着眉头。
“嗯……”雷蒙特苦笑到,“凭我们区区数人的臆测,押上这整个绿之星的命运,进行一场豪赌!”
“……雷蒙特,你疯了吗?”西扎尔问道。
“其实西扎尔将军的想法,应该是和我最为相近的吧……”雷蒙特感慨到,然后不等众人开口便继续说下去,“认同也罢拒绝也罢,请先听听我的分析吧……”
……
“正如之前所说,如果‘笛敏特为七贤者’这一猜想为真,那么,毫无疑问,那个名叫厌夜的人偶在告诉可丽儿所谓‘真相’的时候,说了谎。”
“谎?”
“嗯,厌夜提到‘七贤者都因为笛敏特的背叛而被封印在神之柩中,最后因此而殉教’,但若是笛敏特其实也是七贤者之一,不就与‘七贤者全部殉教’这一说法向矛盾吗?”
“这毕竟是七贤者的丑闻,或许厌夜并不想让人知道呢?”爱琳反驳到。
“不,爱琳,你错了。”西扎尔说道,“重点不是厌夜为什么说谎,而是她说了谎这个事实。”
“西扎尔……你的意思是?”爱琳疑惑到。
“诸位还记得,七贤者之一的裘迪丝,将黄耀石赠与达达勒村人,用以平息火之大精灵的骚动的事情吗?”雷蒙特问道,“结合刚才我所说,各位可有发现疑点?”
“疑点?”爱琳愣了愣,而后猛然反应过来,“按照厌夜所说,七贤者是在进行神之柩计划的时候被笛敏特背叛而死!可若是真的当时是在进行神之柩的计划,许愿石这种强力的道具即便不是计划的关键,也应该留下以防万一,怎么可能会随意赠予他人!”(如果有人不能理解的话,我打个比方吧————你家里有人得了癌症,急需治疗,虽然你家里很有钱,照理说应该完全够用,但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找你借钱你借还是不借?尤其是这个人还只是个陌生人!)
“所以,裘迪丝之所以可以将黄耀石就那样留给了达达勒村的村人,必然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应该都不会再用到它了!”雷蒙特说道,“因此,裘迪丝在将黄耀石赠与达达勒村人的时间,应是神之柩计划之后!”
“还有,谢菈应该不会忘记吧……”雷蒙特问道,“当年你与杰拉德在世界尽头所遇到的,黑之船的建造者的名字。”
“!……”谢菈一惊,而后缓缓的将那个名字说出来,“帕拉迪翁……我原以为只不过是那个人因为崇拜传说工匠帕拉迪翁而为自己取的外号————毕竟那个人对于自己的技术相当的自负————就算是自比为传说中的工匠也不为过……而且,帕拉迪翁原本可是千年前的人物……”
“裘迪丝、帕拉迪翁还有笛敏特,若只是笛敏特一人,还可以用‘遮掩丑闻’这样的理由带过……”雷蒙特说道,“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就这一点,那个叫厌夜的人偶是在说谎的可能性,至少有六成。”
“六成……”雷蒙特问道,“已经足够了不是么?”
众人沉默。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厌夜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说谎……”
“那么,是不是只能理解为,‘七贤者并没有全部被封印在神之柩中’这个事实,其实并不是无关紧要的呢?”雷蒙特问道。
“七贤者时代的古伊斯特利亚文明远比我们现在要繁荣和先进,而且爱蕾诺亚还擅长灵魂方面的技术,并不能排除他们拥有可以延长寿命的方法……所以谢菈你所遇到的,能够建造出黑之船那样精密而巧妙的大型空飞艇的工匠,或许就是帕拉迪翁本人……”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七贤者中的某些人,甚至是他们全员,其实都还活在这个世上!”
“这……不!这不可能!”西扎尔说道。
“但是,我最后否定了这个猜想。”雷蒙特几乎是和西扎尔一同说道。
“若是他们七个人健在的话,绝对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而且,从千年前直到现在的动乱和战争,若是他们还在的话,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才是……”(要是那七个货都还活着,我这个剧情也没有办法编下去了)
“我否定了这个猜想,却再次陷入了死循环中。”雷蒙特说道,“无法从‘厌夜说谎’这个现象中得到任何推论的话,最终也只能否定‘她在说谎’这个事实……”
“或者说,其实这么想,才是最为正确合理和理智的吧……”雷蒙特叹息到,“但我实在是无法就这么认同……”
“于是,在极端的否定和不甘中,我找到一个尽管匪夷所思,但却是可以解释这一切的不合理的猜测……”
雷蒙特语气低沉而诡异。
“厌夜之所以说谎的理由————”
“如果,当年被背叛,因而被封印在神之柩中的,仅仅只是爱蕾诺亚一人呢?!”
通讯器传来对面由于震惊而拍案而起的响动声。
……
哈罗怀中,厌夜抬起头,眼睛一眨一眨的,金色的眸子打量着他,可哈罗脸上毫无表情。
“神之柩计划,其目的是通过斩杀这个星球的绿之意识,从而让黑雾永远的从这个星球上消失……”雷蒙特说道,“但是,毫无疑问,这个计划是极为困难的,没有人能够保证它一定会成功,并且……”
“就如英灵之塔上发生的那样,一旦这个计划失败,整个人类,都将受到来自绿之意识疯狂的报复!”
“除非是人类当时已经因为黑雾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不然,这个计划本身,就是以所有人类的命运为赌注进行一场弊大于利的豪赌!”
“即便不进行神之柩计划,人类暂时也并不会因为黑雾的原因灭亡!再者说,或许随着假学的进步,最终就能找到对抗黑雾的方法也不一定,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弑神’这种风险远高于回报的计划呢?”
“一个猜测,就是当时七贤者手中所拥有的技术其实远超过我们的想象,神之柩计划的成功率相当之高!”
“又或者……”雷蒙特问道,“这其实只是爱蕾诺亚的一意孤行呢?!”
“……”众人沉默。
“不听从其他人的意见,一意孤行的进行神之柩计划,最终被曾经的伙伴封印在神之柩中……”雷蒙特的语气低沉,“如果这才是事实的话……”
雷蒙特苦笑着问道。
“爱蕾诺亚从那之后,还可以被称之为七贤者吗?她的立场,还依旧站在曾经的伙伴七贤者一方的吗?……还依旧站在人类一方吗?!”
“你的意思是……”西扎尔的语气有些颤抖。
“爱蕾诺亚是七贤者中技术的掌握者,她精通刻纹、假学以及灵魂学,无论是白之屋计划还是神之柩计划,都是以爱蕾诺亚的理论为核心进行的……她所制造的人偶,甚至在千年后依旧可以进行活动!甚至还帮助尤利西斯成功弑神!”
“这样一个可以说传奇的人物,真的会因为被封印在神之柩中千年而悲催孤老吗?!”
“她可以创造出不断转生千年不灭的战爵,还可以制造出千年不朽的人偶,这样的人,真的会因为区区千年的时间,就死去吗?!”
众人哑口无言。
“诸位可曾想过,如果我这一系列的猜测都是真实的,那该如何……”雷蒙特苦笑着问道。
“呵————”西扎尔倒吸一口凉气。
“身为千年前曾经拯救世界的七贤者之一,拥有这世上最顶尖的知识……”雷蒙特低沉的叙述着。
“了解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秘闻……”
“通过引导者刻纹将千年间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并且……拥有千年的时间,来思考、规划并完善自己的计划!”
“最为可怕的是,这样的人,是因为同伴的背叛而被封印千年!”
雷蒙特颤抖着继续说道,他身旁,杰已经瘫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菈应该不会忘记吧,那个叫厌夜的人偶是多么的喜怒无常和视人命如草芥……这又怎会是一个被七贤者所制造出来的人偶所应有的姿态!”
“被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至交背叛的痛苦,和被封印在神之柩中,孤独生存千年的无助,爱蕾诺亚的心中,该有多大的怨恨!”
“刻纹技术的创造者,灵魂学的顶尖学者,支撑起七贤者所有计划的绝对的智者,千年的时间和来自引导者刻纹的情报,爱蕾诺亚的计划,该有多么的完美无缺?!多么的算无遗策!”
“而这样的人,如果成为了我们的敌人……”雷蒙特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又怎么样!”西扎尔斩钉截铁的打断了雷蒙特,“七贤者又如何?爱蕾诺亚又如何?她既然是我们的敌人,无论是作为联邦将军,还是作为一个男人,都没有怯弱的理由!”
“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算无遗策,因为人类是善变的,是会因为自己的理想、抱负和信念发挥出远超出极限的奇迹之力的!所以,即便我们落在下风,也绝不是没有胜算!”爱琳接着西扎尔继续说道。
“哼!就算是七贤者又如何,只要她在我的视线之内!我手中的魔枪,便能让她魂归大地!”八月冷哼一声。
“这世上,可从来只有战死的弥赛亚人,而没有懦弱的弥赛亚人哩!”谢菈微笑着说道。
“就……就是!我们联邦军人,可不会连对手的面都没见到就认输的呢!”爱丽斯说道。
“我们红莲骑士团,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战胜的!”希亚的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似乎这样的消息也不能动摇她的心灵一般。
(虽然这种时候应该每个人来一句……但是好麻烦,于是就到这里吧……)
“你们……都认同我所说的了吗?”雷蒙特有些惊讶的问道。
“喂,你以为我们是什么觉悟都没有,就坐在这里和你谈话的吗?”西扎尔笑着问道。
“我……”雷蒙特停住了。
“你什么你?你要说的应该不只是刚才那些吧?”西扎尔说道,“以你的性格的话,应该不只是推测,而是连这之后的对策都已经想好了吧?”
“……呵呵……”雷蒙特突然笑了,“似乎是我太悲观了呢……”
然后他话锋一转,继续冷静的说道。
“在提到对策之前,我还有一个猜测……”
“哦?”
“我之前所提到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为了引出这个猜测而已……”雷蒙特顿了顿,“它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我自己没有半分的把握,可我又不得不正经的考虑它……”
“因为它实在是太过重要,重要到可以影响这绿之星上的每一个人!”
“经过了伙伴的背叛和千年的时间,爱蕾诺亚还能不能被当作是拯救世界的七贤者?她此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原本的计划————绿之意识已经在厌夜的帮助下被尤利西斯所杀,那她又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在行动?!”
“我试图把自己代入到爱蕾诺亚的角色中进行思考……她是否就像当年的我那样,理智、却又从身体到灵魂都渗透着疯狂?!”
“爱蕾诺亚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说她当年的目的是为了要杀掉绿之意识,经过了千年的时光,她的目的还会仅限于此吗?!”
雷蒙特略带激动的问道。
然后,他静静的停了下来,长舒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我所能想到的、最大胆、却又最真实,最能代入到她的角色中,最可能符合她此刻心理的猜测————”
“既然她当年,为了消除黑雾,能够提出‘弑神’这样极端的计划……”
“那么现在,她所要做的事情————最符合她七贤者身份的事情,最符合她被伙伴背叛的经历的事情,最符合她孤独千年也要完成的事情!”
“……那便是从根本上消除造成这一切的一切的错杂因果的源头……”
然而,没等雷蒙特说完,通讯器中,传来爱琳的一声厉喝。
“谁!谁在那里?!”
……
时间稍稍倒退数十秒。
“爱蕾诺亚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说她当年的目的是为了要杀掉绿之意识,经过了千年的时光,她的目的还会仅限于此吗?!”
哈罗饶有兴致的听着隔壁传来的雷蒙特的分析。
“呐,小哈罗,你真的以为,我对于自己的计划,其实并不在乎吗?”怀中人偶的问题打断了他的偷听。
“嗯?”哈罗愣了愣,这才想起,厌夜这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
“你是不是觉得,相比起两个人大大咧咧的进行计划,一整个部队的黑衣人啊之类的像狗血小说里面那样的暗杀者之类的人,游走在人类心灵的阴暗面,伺机而动,完成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样,才符合一个阴谋者的身份?”厌夜的脸上是戏谑的笑容。
“厌夜你?”哈罗感觉此刻的厌夜,变得好像是另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承认,你这个家伙心中的想法,即便是刻意的去透视有时候都很难理解啦~~但能不能不要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一个阴谋者?”厌夜白了哈罗一眼。
“我……你……”哈罗刚要说话,却猛地反应过来,厌夜想要表达的意思,心中满是震惊,最终话不成话。
“为了这个计划,我已经准备了千年!”厌夜脸上浮现出哈罗熟悉而陌生的狰狞笑容,她的语气突然拔高,整个人歇斯底里的狂笑到,“为了它,甚至连我自己都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你以为区区几个人类所挣扎出来的奇迹,就能妨碍到我的计划吗?!”
厌夜放声狂笑到,丝毫没有顾忌到,可能会惊动隔壁的人。
“你以为他们引以为豪的力量和智慧,能够对我造成威胁吗?!”
哈罗明显感觉到了,虽然被通讯器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隔壁那个女人,似乎有像注意到这边的趋势————厌夜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是首相府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虽然挡不住哈罗偷听就是了)也是挡不住的。
“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什么?!”
隔壁的女人已经察觉到了这里的声音,但哈罗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已经完全被厌夜的话所吸引。
“无论是里大陆、外大陆,人类、堕渊者、狩渊者!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我放在眼里啊!”
“无论他们怎样的挣扎,怎样的拼命,也无法阻碍我的计划分毫!”
哈罗终于明白了,他所感受到的违和感,为何厌夜对于计划始终是一脸淡然漠不关心的样子。
那并不是因为她对于计划的成功与否丝毫不在意。
而是因为,在她心中,这世上并没有人能够阻止她的计划!
“被人察觉又如何?!即便是与全世界为敌也不会有差的你知道吗,小哈罗!”厌夜放声狂笑,笑到自己都快抽了过去。
“谁!谁在那里?!”隔壁的女人发出了警报,哈罗和厌夜此刻已经暴露了。
厌夜歇斯底里的笑声此刻也停了下来,她重新换上了冰冷而戏谑的笑容。
“不愧是近百年来我见过的,最为聪明的引导者哩~~”厌夜笑了,笑得是那么的雍容华贵,让哈罗感觉此刻在自己面前的其实是久远而非厌夜一样,“走吧,我们去和他们见见面呗~~毕竟,不在战斗之前报上自己的名号,可是有违皇族的风度呢~~”
刻纹闪耀,下一刻,哈罗抱着残破的人偶出现在隔壁的爱琳和首相面前。
……
“谁!谁在那里?!”感觉到隔壁传来的声音,爱琳果断的关闭了布琳希尔通讯器,然后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
只是,没等她呼叫护卫,刻纹的光芒闪耀后,一个人影已经借由空间刻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是?!”爱琳又怎会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初次见面……虽然早就已经和你们的同伴打过招呼了,但还是让我再一次自我介绍吧~~”哈罗怀中,残破的人偶微笑着说道,“我叫厌夜哦~~”
“血腥巫师哈罗……还有厌夜……”首相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诡异组合,手悄然的握住了桌子上的笔筒,一时间,警报大响。
“哈罗,你怎么在这里?梅鲁她们呢?还有你怀中的人偶是……”爱琳的脸色舒缓了下来,略带疑惑的问向哈罗。
“如果说你是在拖延时间的话,表情还不够到位哦~~”厌夜戏谑的笑了笑,让爱琳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
哈罗缓缓的朝首相走去。
“别动!”爱琳举枪对准哈罗,“如果你再动的话……”
“开枪呗开枪呗~~”厌夜怂恿到,然后,看着爱琳越发难堪的脸色,她微笑着说道,“别紧张嘛,人家可是因为刚才那个小家伙的推理实在是太精彩了,才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哩~~”
“你是说?!”听着厌夜的话,感受到她口中对于雷蒙特猜测的肯定,爱琳震惊了。
哈罗走到首相面前,后者紧张中带着一丝的恐惧,但却很有骨气的和哈罗对视着。
“别紧张别紧张,因为这个面瘫的强烈要求,人家这次没有想要对你们做些什么啦~~”厌夜白了哈罗一眼,“只是……有一样东西上次不小心落在你们这里了,人家是特地过来拿的。”
“东西?”在爱琳疑惑而震惊的眼神中,哈罗伸出手,轻易的将首相所在的桌子劈开,拿起了放在特殊夹层里的闪耀着紫色光芒的石头!
夜月的紫耀石!
“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那么就再见了哦~~打扰你们了真是对不起~~下次,让我们一起……”厌夜的脸色变得诡异起来,“愉快的玩耍吧~~”
“你们……”没等爱琳反应过来,刻纹闪耀,哈罗和厌夜消失在了光芒中。
……
——————————————————————————————————————
……
树罗,阳月领,蒸汽车,正午
“时雨先生,这便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秘制烤肉’,您请。”亚岁微笑着,向时雨介绍着自己的新菜。
……
“诸位这次请我来的目的,我已经知晓。这次来,除了亚岁殿下的邀请外,其实我自己,也有事情想要和诸位谈谈。”酒足饭饱后,没等众人开口,时雨言简意赅的说道。
“……不知时雨殿下所谓何事?”和众人对视一眼,开口的是琉特。
“对于阳月领此刻的现状,尤其是我日冕要塞此刻的现状,想必诸位应该有很多疑问吧……”时雨直截了当的问道。
“……嗯,确实如此,不知时雨殿下是否可以为我们解惑。”琉特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这也是亚岁殿下的意思。”
“哦?”时雨看向亚岁。
“确实,时雨先生,我确实有很多疑惑,希望您能够为我解答。”亚岁回答。
“身为臣子,对主上有所隐瞒,实属不该,但我此刻,依旧无法回答亚岁殿下的任何问题……”时雨站了起来。
“今天之所以会应了亚岁殿下的邀请,其实是有一个请求。”时雨说道。
“哼!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想和我们解释,却有所请求么……”13瘪瘪嘴,手看似插在裤兜里,实则已经握紧了枪。
“日冕要塞如今悬浮于空中千米之上,将于今夜启程,向树罗首都进发。”时雨没有在意13,继续说道。
“这!”众人震惊。
“明日,我阳月领将以新建立的通讯器为媒介,在全树罗人民的面前,向诺伦教会及星回殿下提出谈判,要求迎立亚岁殿下为树罗皇!”然而,时雨接下来所说的,却并非众人所想象的那样。
“谈……谈判?”原本在这种场合,青江菜是不应该开口的,可她依旧忍不住问道。
“时雨殿下……”琉特深深的看着时雨,他实在是无法猜透这个引发树罗动荡的男人心中所想到底为何。
为什么?以如今的阳月领的实力,尤其是有日冕要塞这样的超巨型假学兵器的力量,完全可以引发一场战争才是!可是……
他却选择了谈判?!
“当然,若是星回殿下不同意我阳月领的要求,战争将不可避免。”
“无论如何,于15日的登基大典上登上树罗皇位的,都将是亚岁殿下……”
时雨看向亚岁。
“而到那时,亚岁殿下的所有疑惑,都将得到解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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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树罗首都,近郊
经过数天的跋涉,梅鲁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这片大陆的首都,这个他们最初到达的地方————乌诺之泉。
原本空旷而死寂的地方,此刻,因为泉水的复苏,迸发出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整个乌诺之泉,遍地是翠绿色的树根和树枝,很好的掩盖住了迪恩一行人的身影。
在那中心,苍鹰号静静的停靠在一片空地上,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诡异的没有被翠绿色覆盖。(其实就是之前弥觉的大招残留的力量的原因啦)
“哇,终于找到了!苍鹰号!那是苍鹰号诶!”梅鲁一激动,差点就叫出来了,被眼疾手快的迪恩捂住了嘴。
“唔啊!梅鲁!不要发出声音来啦~~没看见前面有巡逻吗?!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可可压抑着声音地责骂到。
“……可是……过来这么多天,终于又看到这个孩子了~~人家……人家……”梅鲁眼含泪水。
“好了,不要再吵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迪恩问道。
迪恩、梅鲁和可可三人在那之后,便径直朝着乌诺之泉的方向行进着,当然,因为沿途搜集情报浪费了不少时间,此刻才到达苍鹰号所在的地方。
情报搜集已经差不多了,而且,从帕拉迪翁和艾因那里得知的事情也需要让外大陆的人知道才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区区一个冒险团的力量可以改变的了的。
迪恩决定首先夺回苍鹰号,然后三人先返回外大陆汇报任务并寻求援军。
至于散落在树罗各地的伙伴,迪恩相信,凭借他们的力量,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的。
“准备好了。”梅鲁和可可点点头。
“那么,就冲进去吧!我尽量将巡逻的士兵放倒,争取不引起注意,梅鲁负责在被发现后突破,可可冲进去后立马启动苍鹰号,正好对方巡逻的人数并不算太多,我们直接抢回苍鹰号离开!”
说干就干,三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冒险猎人,经历过的大场面数不胜数,加上树罗士兵的装备可以说相当不咋的(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啊~~),很快便放倒了巡逻的士兵,没有引起任何骚动,三人便顺利的进入到了苍鹰号中。
“这……”来到驾驶室,三人都愣住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船舵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这么一句话:
就让这个孩子暂时休息休息吧————帕拉迪翁
“该死的家伙!~~”梅鲁顿时怒火中烧。
“那家伙,早就猜到我会这么做了么……”迪恩苦笑到,“看来对方并没有给我们呼叫援兵这个选择呢……”
“那又怎么样!即便只是我们几个人也一定可以的!下一次让我见到他,我一定会让他知道,全员到齐的利其曼冒险团,可是天下无敌的!”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可可问道。
“很简单,就在这里等就是。”迪恩笑到。
“等?”
“嗯。”迪恩点点头,“按照艾因所说,无论是谁,想要到达茧之座深处的神之位,都必须要通过这个乌诺之泉的入口才行,那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就一定可以见到她的。”
“还有,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进入树罗的地方,失散在各地的伙伴,肯定最后都会回到这个地方才是。”
“所以,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下去就好了……”
迪恩笑了笑。
“当然,也不能就这么白等下去呢~~趁着天还没黑,要不要先去那边的大城市里逛逛呢?”迪恩看向梅鲁和可可。
“要!……可是……”梅鲁兴高采烈的回答,可瞬间又失落的说道,“可是,要是在我们出去玩的时候,有人来了该怎么办?”
“安心啦。”迪恩揉了揉梅鲁的头,“抛开这附近的巡逻不说,即便有人进到了茧之座,那里还有绿之使徒笛敏特不是么?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达神之位是不可能的啦~~这里到那边的距离又不远,一旦有问题很快就能赶到的不是么?”
“嗯……嗯!”梅鲁笑了,“那我们去吃饭吧!我要吃大餐!大餐!”
“嗯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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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大陆,深月联邦,首相府
首相办公室被人入侵的骚动结束后,通讯再开。
“各位……”首相办公室,此刻,不仅是首相和爱琳,爱丽斯也因为之前的骚动前来护卫。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在窃听我们的对话吗?”谢菈问道。
“各位……”爱琳的声音苦涩,“雷蒙特阁下的猜测,看来是错不了了呢……”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爱琳殿下?”雷蒙特也有些迷茫,然后,他反应过来,“莫不是……”
“因为有人在首相办公室的隔壁对我们的通讯进行窃听,所以这边单方面的关闭了通讯。”爱琳的语气中,化不开的疲倦。
“然后……”
“利其曼冒险团所属,血腥巫师哈罗出现在我和首相面前,他怀中抱着残破不堪的自称为厌夜的人偶,并抢走了紫耀石!”
“这!”雷蒙特动容。
“……”众人震惊。
半响。
“呼……”雷蒙特长舒一口气,然后说道,“之前我所做的猜测,现在看来,可信度至少有八成了呢……”
“……雷蒙特殿下……西扎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爱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助。
“诸位!”雷蒙特打断了爱琳,“在那之前,可以让我继续之前的话么。”
“你之前的话?”西扎尔问道。
“有关于爱蕾诺亚的目的,若是之前我没有半分把握的话,此刻,我已经有了七成的确定……”
“爱蕾诺亚的计划————最符合她七贤者身份的计划,最符合她被伙伴背叛的经历的计划,最符合她孤独千年也要完成的计划!”
“……那便是斩断因果链的源头,从根本上消除所有的不合理!”
“让人类真正意义上的成为绿之星上的主宰,从此不再受任何束缚……任何……”
“喂……雷蒙特,你该不会是想说……”西扎尔惊恐的问道。
“让人类真正意义上的成为自由、独立的存在,不用再顾忌黑雾的存在,不用再经历千年一度的灭世,不用再担心因为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的一个念头而面临生死存亡……”
“爱蕾诺亚她……”
“想要除掉赤与蓝!”
……
嗯,这一章就到这里了,好长啊是不是?好兴奋啊会不会?
虽然两个月没有更新,但那是因为我们5月底有考试。
所以,看着这个两万多字的大章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
这一章的字数虽然多,但内容其实不多。
主要是借由雷蒙特之口,将爱蕾诺亚这个设定的由来解释一下而已————免得有人问我,你凭什么说爱蕾诺亚还活着?
然后就是再强调一下,如果诸位有仔细的看过我的书,而且还记得之前的剧情,那么也应该发觉了才是。
堕渊的诡皇并不是我设定上的最终boss————他的定义,就像是风色5里面,弑神咒甲克罗诺斯之于赫尔梅斯一样,虽然好像很牛逼,其实对于后者而言,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正如厌夜自己所说,爱蕾诺亚筹划千年的计划,又怎会是区区堕渊者(才放出来不到两年)可以阻碍的?!
嘛,不能再说下去了,不然就剧透了。
因为我平时要忙其他的事情,所以其实有些人物和之前的剧情自己都记得有些模糊,所以可能会出现和之前剧情不符合的地方(虽然这么说,但貌似应该没有吧),但这种不符合的地方,肯定是无关紧要的小细节,所以,请谅解,最近学校要求写一个劳什子蛋疼综述,不忙但很烦,所以就懒得细细的回顾之前的剧情了。
有关我文笔的地方,已经坚持到这里的同学,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其实看起来还是很带感的是不是?(笑)
如果有疑问,请在书评区提出。
以上
节操使徒·祥·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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