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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吧……”

傍晚,紫红的天空向着海平线无限延伸,和闪着点点麟光的大海融合成橙色的一块儿。

空荡的天空看不到云雾,看不到飞鸟,也看不到浮空岛屿或者地上人的飞艇。只有一个长着双翼、衣着破烂的少女,双手吊着虚弱的少年,缓慢地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

或许是为了保护少年,又或许少女已经累得没有听别人说话的力气,面对少年让她松手的请求,她不理不睬,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得开裂的嘴唇。

“我让你……松手啊……”

少年意图朝着少女大喊,可是浑身血迹的他哪里有那份力气。模糊地意识到这一点,少年拼尽全力地,略微加重自己的声音与语气,沙哑地说道:

“松手,然后……滚回翁弗莱耶去!我们的前面……什么也没有……已经飞了好几个小时了,我们做不到的……你只有把我放下自己回去才……”

“连你自己……也不相信你自己吗?”

回应少年的是同样虚弱的声音,不响,片刻之间就在这空无一物的安静天空向着远处散开。

少女说完咳了一声,清了清干渴的嗓子,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相信你是对的。再说,都飞了这么远了,我可没有力气再飞回翁弗莱耶。”

融成一块的晚霞与大海黄如沙漠,气温不高,却用这色调灼烧着少女脱水的喉咙与疲劳的肌肉。

这之后,也许是晕倒了吧,少年没有再回答她说的话,少女也不再将仅存的力气用来思考多余的问题。

她只是拉着好像已经晕过去的少年,不断地拍打翅膀,变成黑点,飞进赤红的海平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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