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陨落——————
天使之翼号上，塞乌斯的房间内，两个人正坐在屋里聊着些什么。
在屋内，一个是房间的主人，而另一个，则是他的爱徒。
「师傅，为什么我觉得最近总是在危险的地方接您回来呢...」
的确，这阵子以来，无论是在哪，赫尔特总是在战斗中接应塞乌斯，其实自己没怎么亲身加入过战斗，当然，他也没怎么目睹过塞乌斯的战斗。
「哎呀，好像还真是这样，别在意别在意。」
刚刚返回的塞乌斯，在房间内做着简单的整理，赫尔特就那样坐在房间内的一把椅子上，看着师傅的动作。
「感觉我们和师傅接到的任务总是不一样啊？」
「嘛，毕竟我是王牌呀！」
很明显，塞乌斯这是在敷衍，不过面对他一如既往地轻浮态度，赫尔特自己也知道，往深了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所以干脆也就放弃继续刨根问底了。
就在这时，塞乌斯的眼神变得有些和平时不一样，那种神情，不能说是严肃，也不能说是认真，但的确是和那种展示给外人的轻浮态度有所不同。
——————
「所以，最后还是让他跑掉了吗。」
从旁人来看，这幅景象绝对是上司在责备下属，不过里拉姆的语气中虽然有些许愤怒，却没有那种抱怨。
在里拉姆的办公室内，维拉妮卡和卡洛琳两名女性正在汇报。
「是啊，那家伙很狡猾的，追到最后，他们的接应还是来了。」
「接应..吗。」
里拉姆伏案陷入了思考，现在的里拉姆，和先前有个小小的变化。
那就是他的左眼罩上了一个黑色的眼罩。
塞乌斯的这次袭击，在他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不过他只是个雇佣兵，就算实力再强，连续两次接到针对政府的袭击任务的话..恐怕那家伙背后会有个**组织，我记得..是叫做纯白天使？」
「不，不可能的，那只是个普通的雇佣兵组织罢了。」
面对里拉姆自言自语似的发言，卡洛琳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句质问并没有什么魄力与恶意，是里拉姆出自对下属的信任，纯粹为了获得信息的一句提问，不过卡洛琳刚才的反驳，却是正相反，完全是以个人感情来回答的，对这句提问，卡洛琳不由得支吾了起来。
「雇佣兵组织本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要调查的话，我认为可以考虑追查雇佣者的身份。」
说出这句话，出面替卡洛琳解围的，正是她身旁的维拉妮卡。
「嗯..或许你是对的，维拉妮卡，去调查这件事情，但不要惊动上面，这件事背后，和政府内部现在的派系斗争有关系。」
里拉姆现在虽然只有一只右眼，不过那只眼所闪出的锐利眼光，却不完全不亚于从前。
——————
赫尔特在塞乌斯的房间待了没多久，房间的主人便再次被舰长佩里维奇叫到了。
「又是任务吗？」
「嗯..谁知道呢，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见塞乌斯就要出门，赫尔特也不能在主人不在的房间内待太久，也跟着起身，这时，塞乌斯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赫尔特。
他有些紧锁眉头，这一次，之前的轻浮表情完完全全的消失了，语气也变得一本正经。
「我说，赫尔特。」
「啊..啊？」
赫尔特被塞乌斯这突如其来的态度吓了一跳。
「我问你，你觉得我是什么。」
「唉？是什么？应该是...师傅？」
「不，从物种上。」
「呃...人类？」
塞乌斯继续逼问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并不是新人类。」
「嗯，知道。」
「赫尔特，你认为人类和新人类的区别是什么？」
赫尔特对这个问题还真没法快速做出回答，不过看塞乌斯如此认真，他也就认真的推敲了一下答案。
「新人类体内有着阿克达人的基因，可以生成瓦尔基里粒子，在战斗方面，比人类要强许多，但也有像师傅你这样的特例，所以其实我认为..如果是和平时代的话，新人类和人类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哦哦？和平时代吗...这是你真是的想法？」
「是的。」
「和平时代...和平时代呀，好，赫尔特，为了这个你所说的和平时代的到来努力吧！」
「唉？我..我的话，我就是个雇佣兵，我觉得这种事情，交给像师傅这样的人会更好吧。」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再不过去，舰长会生气的，那我走了哦！」
塞乌斯的表情恢复了往常的轻浮，笑眯眯的离开了房间。
对于刚才的对话，赫尔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默默地在那里消化着。
——————
「什么！追杀塞乌斯？这是什么任务？」
咚的一声，贝尔的手拍在了佩里维奇的办公桌上。
就在塞乌斯回来后的第二天，贝尔被叫到了舰长室，而且接到了这样一个指令。
「太荒谬了，这到底是谁..？」
「冷静下来，贝尔。」
「我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贝尔又是一拳锤在了桌子上，佩里维奇尝试平复他激动的情绪。
「这难道是那个什么，拉德议员下的命令吗？什么追杀塞乌斯啊，不是一直在帮他们干事吗？」
「这是我和拉德商量之后不得已的结果。」
「哈？」
贝尔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些扭曲，这之中充满了疑惑与愤怒。
「等等，我不管你们商量了什么，有什么必要非要杀掉塞乌斯？」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为了整个计划，我们必须选择牺牲塞乌斯，拉德议员和塞乌斯之间的关系，已经被革新派抓住了把柄，要想确保计划的继续进行——」
「——可塞乌斯是我们的伙伴啊！怎么能说杀就..」
「这是我同意过的哦。」
「塞..塞乌斯！」
舰长室的门打开了，进来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塞乌斯，而后面跟着的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就是人类派的代表，拉德·奥布莱恩议员。
「你在说什么啊！你知道这个任务的...」
贝尔冲着看上去很淡定的塞乌斯大喊道。
「我知道，要牺牲我对吧？」
「没错啊，既然知道为什么你还？」
「贝尔，你加入纯白天使，我记得是因为舰长有恩与你们吧？」
「是这样..没错。」
塞乌斯闭上了眼睛，轻轻笑道：
「我有个梦想，我愿意为了这个梦想放弃一切，而这个梦想，我是实现不了的，但如果是舰长的话，却可以实现我的梦想。」
「可是..」
「没什么，不就是你们少了个王牌嘛，还有弗萝拉在呢。」
「那弗萝拉她怎么办？」
「我已经..跟她沟通过了。」
塞乌斯撇开了视线，眼中透露着些许的寂寞。
「贝尔，这是已经决定了的事，我决定要为自己的梦想献身。」
「什么梦想不梦想的..人都没了还谈什么？而且这没有理由啊！」
「你叫贝尔，是吗？」
拉德议员的声音，突然插入了这两个人的对话。
贝尔一下子就把不怀好感的眼光甩在了拉德议员的身上，死死地盯着他看。
「塞乌斯的实力很强大，不得不说，他帮了我太多的忙，但是我们必须牺牲他来保全整个计划。」
一样的说辞，贝尔已经不想再听了，眼看他就要对着议员爆发出自己的怒火，却因拉德议员的下一句话而迅速降温了。
「塞乌斯也是个男人，他也是我的伙伴，这是我们昨天商量到最后，唯一的出路，尊重他的觉悟吧。」
贝尔呆呆的站在了那里，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随后，他又确认似的看向了塞乌斯。
塞乌斯默默地点了点头，贝尔似乎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是不知道你们的那个什么计划...但是..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塞乌斯不可啊？」
「听好了，贝尔，我之前一直在帮着拉德，也就是帮着人类派做事，之前袭击月面基地，包括从伊萨兰姆那里抢走文件，都是为了人类派的利益，当然，更是为了天使计，如今革新派那边已经掌握了我的资料，可能很快就会将纯白天使调出来，并列入通缉名单，这样一来，天使计划就注定会失败。」
塞乌斯继续说道：
「而我在加入纯白天使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全部都压在这个计划上了，以现在的纯白天使来说，还不能与政府为敌，为了完成天使计划，我必须要牺牲自己，来让政府取消对纯白天使的进一步追究。」
「那我去干掉那些家伙。」
一双手突然搭在了贝尔的肩膀上，塞乌斯同样用了贝尔也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劝道：
「不，纯白天使是实现天使计划的核心，绝不能让你们与政府为敌，如果纯白天使能够从雇佣兵变为正规军的话，对整个计划的施行会更有帮助，但这一切，都必须先让革新派那些人的眼中钉——也就是我消失才可以，而且，动手的人，也必须是纯白天使。」
贝尔握紧了拳头，随后又松了力气，他做了一次深呼吸，用稍微带有一点愤怒的眼神看向了佩里维奇和拉德议员：
「好吧，我不知道所谓的天使计划全貌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塞乌斯的梦想究竟是什么，不过，如果这真的是唯一的选择...如果这真的是塞乌斯的决定的话，那么我尊重他，但是！我会用我的双眼去见证着一切，如果塞乌斯的死，到头来变得毫无意义的话，我，会亲手，摧毁你们的计划！」
最终，贝尔还是接受了这个提案，这之后，塞乌斯在门口悄悄地叫住了贝尔。
「怎么了吗？」
「贝尔，米迦勒——我的剑，我将他锁住了。」
「什么意思？」
「现在就算是我，也不能发动它的力量了。」
贝尔显得有些吃惊，静静地继续听他说了下去。
「能够使用这把剑负瓦尔基里粒子力量的人，我设定成了赫尔特。」
「赫尔特？」
「没错，现在，只有赫尔特用这把剑的时候，它的力量才会被解开。」
「不过..为什么是赫尔特？」
塞乌斯笑了笑，拍了拍贝尔的肩膀。
「你和索兰当时还真是捡了个宝贝回来啊，那家伙的话，应该能正确的使用这个力量。」
随后，塞乌斯轻轻吸了口气。
「贝尔，把这把剑交给他，我把梦想赌在了两条路上，另一条，就是他。」
这一天，由斯卡雷特政府的人类派代表，拉德·奥布莱恩议员作为雇佣者，向佣兵组织纯白天使进行了雇佣，任务目标是——
——追杀**者·塞乌斯。
——————
两天后，塞乌斯已经离开了天使之翼号，而整个天使之翼号上的纯白天使成员，也都接收到了这个骇人的任务。
「骗人...的吧...」
有很多的人为此震惊，这之中当然也包括了赫尔特。
「为什么？明明之前还...为什么？」
赫尔特求助般的看着身旁的玛丽娜，但是玛丽娜的脸上也是一脸诧异。
「我...我去问问父亲。」
玛丽娜站起身来，径直的向舰长室走了过去，赫尔特也紧随其后，不过两人却在舰长室门口被拦了下来。
身材虽然矮小，不过贝尔就这样站在走廊的一边，注视着这两个人。
「贝尔先生，让开，我要去向父亲问清楚。」
「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塞乌斯几番袭击新政府，而我们则被政府雇佣除去他。」
「太奇怪了吧？难道贝尔先生认为这很正常吗？」
「这时已经决定好了的事了，你们回去吧。」
赫尔特站到了玛丽娜的前面，发问道：
「至少让我见塞乌斯一面！」
「说什么呢，他是我们要肃清的对象，怎么可能还在船上。」
「那..那让我见舰长！」
「让他们进来。」
从舰长室内部传来的声音，门也随之打开了。
贝尔没有再阻拦，赫尔特和玛丽娜两个人，进到了舰长室内。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深究了，而且，这次任务你们不会出动。」
还没等两人开口，佩里维奇便直接堵住了两人的问话。
「父亲！为什么你要接受这样的雇佣？」
「不用你们出击，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回房间。」
「别敷衍我！」
赫尔特还是第一次见到情绪如此激动的玛丽娜，平时那个冰山美人的她，现在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至少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们，你们知道到这里就够了，快回去。」
听到这话，玛丽娜的愤怒有些无法抑制了，她转过了身去。
「好，赫尔特，我们走。」
见状，赫尔特知道自己现在也没法说什么，而且他似乎看出来了玛丽娜内心的想法，跟着玛丽娜离开了舰长室。
「这样好吗。」
「我不苛求那孩子能理解，计划照旧。」
跟着脚步急匆匆的玛丽娜，两人来到了玛丽娜的房间门口。
对赫尔特来说，这样光明正大的进入玛丽娜的房间，还是第一次，不过现在他们两个可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
「赫尔特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塞乌斯的事啊！不管他们有什么说辞，这事绝对有蹊跷。」
「师傅他..两天前，突然为了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会不会，他已经预料这些了？」
赫尔特突然搬出的这些话，让玛丽娜陷入了沉思。
「不过..就算塞乌斯知道这些事..可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时他问我那些，有什么意义，我现在也还没搞明白..」
「跟过去吧。」
「唉？」
赫尔特和玛丽娜的视线对上了，但他没明白她所说的话。
「我是说，跟着贝尔他们，去见见塞乌斯。」
「可是我们被禁止..」
「笨蛋！我是说悄悄地跟着呀！」
赫尔特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马上他的脸上就又布满了疑问。
「那我们怎么跟过去？我们也不知道塞乌斯现在在什么地方。」
「哼哼，我可是知道的哦，父亲在天使之翼上藏了一些小型隐形舰。」
小型隐形舰，这里玛丽娜指的是只能乘下两个人的及小型侦查用飞船，在天使之翼的某处，佩里维奇确实藏了一些这样的船。
「等贝尔他们出发的时候，我们就坐那个。」
此时的赫尔特也只有听从玛丽娜的建议这一条路可以选了，他便跟着玛丽娜，悄悄潜入进了一架小型隐形舰，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后，贝尔、索兰、弗萝拉以及佩里维奇四个人，登上了艾尔沃斯号，出发了。
「就是现在！」
玛丽娜虽然有一些驾驶飞船的知识，但驾驶经验却是零，就在艾尔沃斯号起飞后数秒，小型隐形舰晃晃悠悠的升空了。
「唔..呜哇！没问题吧？」
「总会有办法的。」
「喂！谁在那上面！快下来！」
飞船刚升空，一个小小的身影便在下面气的又是蹦又是跳的。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可可露。
「喂！那边的混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快给我下来！」
从飞船的侧窗，可可露认出了在飞船内的两人。
「赫尔特！玛丽娜？你们两个在想什么啊！很危险的！快下来啊。」
「抱歉呐，可可露。」
玛丽娜在驾驶舱内部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随后将飞船的速度一口气提升，就这样冲出了天使之翼。
「喂！呀呀...还真是乱来啊...不过这两个孩子应该是要去..」
可可露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消失不见了的众人低语道：
「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
地球
环境已经极度恶化，漫天沙尘的地球。
沙漠之上，五个人影立在那里。
「能够死在地球，作为人类，我应该感到幸福吧。」
塞乌斯望向早已面目全非的沙漠尽头，如是说道。
「说起来，贝尔，我们还没好好交过手吧？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说是要肃清我，不经过战斗也有些太假了不是吗。」
塞乌斯说着，拿出了米迦勒，贝尔也掏出了他的双刀。
「哈哈，就是这样，来吧。」
少见的，塞乌斯这边先发起了攻击，惊人的速度和力量，贝尔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接住他的第一次攻击。
由于沙暴的限制，两人的动作都变得稍微迟钝了一些。
不过塞乌斯骤雨般的攻击还是接二连三的袭来。
贝尔利用手中的双刀，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但他迟迟不肯进攻。
「打过来。」
听到这句话，贝尔的身子微微一颤，失误了一次防守，就在自己的脸旁，一道蓝色的火花被擦了出来，塞乌斯将剑横到贝尔的颈前。
「刃向敌人的时候，可别这样哦。」
「塞乌斯！」
扣动扳机，砰的声响，贝尔看到的，是友人的笑脸。
最真实的笑容。
几秒之后，从塞乌斯的嘴角，淌下一道鲜红的印记。
友人的面容渐渐远去，眼看塞乌斯的身子就要倒在地上，伸手去抓，却又为时已晚。
塞乌斯的腹部，止不住的涌出鲜血，仿佛一朵血红之花，绽放于这寸草不生的沙漠。
血浸到塞乌斯金色的辫子末端，金红相染，顺着发丝，他的麻花辫也染上了些红色。
「原来....没有护盾......中枪是这么痛啊...」
「唔...啊...塞乌斯。」
跪在这朵沙漠红花旁边，贝尔颤抖着，握住了面前这奄奄一息的手。
「这样一来....我的梦想..记住...和我的约定。」
塞乌斯的眼瞳之中，已渐渐倒映不出什么景象了，也许是被沙尘遮盖的天空，本来就没有什么姿色可言。
双手已经沾满友人的鲜血，贝尔伸出手，拿到了塞乌斯的爱剑。
「没错...没错..就拜托你了...赫尔特...」
从塞乌斯的嘴中，流出了爱徒的名字。
「让人类...生存下去...我的夙愿....」
终于，他停止了呼吸，浑身失去了力气。
英雄，王牌。
也和那些杂兵没什么两样。
就是一具尸体，躺在了血泊之中。
贝尔深深地低下了头，为自己的朋友祈着冥福。
弗萝拉将大剑杵在身前，注视着塞乌斯的尸体，面无表情，虽然她没有做到，但是她的力气，就算隔着铠甲，也已经快要把剑柄给拧断了。
枪口已然冒着一缕白烟，佩里维奇也看向自己刚刚射向的那个人。
曾经的王牌，曾经的友人。
为了他的梦想，为了自己的梦想，竟必须牺牲掉自己。
「计划必将实现，我想你保证。」
同样作为友人，佩里维奇默默地发誓。
众人完成了这个任务，回到了艾尔沃斯号上。
这一切，同样也被不远处的一艘小型隐形舰上的两人看到了。
并不是来晚了，两人原本是打算冲上去的。
不过就算这么做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使自己太弱小了吗？
无论是不是，至少赫尔特对这个只能在一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感到十分厌恶。
哭泣已经无法表达内心的悲愤。
就算冲出去，现在在那里的，也只是马上就要被风沙掩埋的冰冷的尸体了，失去了老师，失去了崇拜的对象，亦或是，失去了刚刚心灵互通的友人，感情交织在一起，赫尔特现在能做的，只有将手轻轻放在胸前这个失声痛哭的少女的背上，轻轻地，轻轻地，将悲伤渐渐抚平。
两人没有发现自己想要探寻的“事情真相”，反而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结果”。
返航，今天的天使之翼上，就和往常一样，除去一个在外任务的王牌以外，一个人也没有少，只不过，那个王牌，为了一个最重要的任务，今后不会回来了。
天使计划，还将继续，由剩下的人，帮助已故的友人达成他的夙愿，为了不让友人白白牺牲而更加坚定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亦或是，为了探求真相，开始认真的思考。
不管怀揣着什么样的思绪，天使还将继续展翅，但天使的内心临近崩溃，四分五裂。
「我，必须变强。」
还有个少年，悄悄地对自己，也对自己的导师如是承诺。
「请保佑我，姐姐，塞乌斯。」
天使也许会堕落，会被黑暗吞噬，不过，从黑暗的深处，总会有新的光明，挣扎着，拼命地闪出他的一丝光辉。
——————觉醒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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