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父亲经常会告诫年幼的我,不要去接近人类。
为什么?
每当我摆出好奇的表情,不思进取的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的时候,他都会重重的在我头上敲一下。
这让年幼的我有了足够的理由去哭泣。
面对心爱的女儿哭泣的可怜模样,心软的父亲肯定不会拒绝她提出的任何要求。
但这次不一样。
父亲沉默了半晌,最终只是把他温暖的手掌放在我的头上,说出了一句我从未希望从他的口中听到的话。
“对不起”
从未向他人低下过头的男人向女儿低下了他的头。
此时尚还年幼的我尚未知晓父亲行为中蕴含的意义,只是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在他面前提到过那两个字了。
但隐藏在我内心中的好奇并没有消失,反而是伴随着我的成长,变成了心中承载着的与心脏不同的另一个负担。
那个担子像是沉入湖底的海绵一样,随着缓慢的汲取着湖水而变得越来越重,最终成了比铅还要沉重的东西。
“父亲,我出去打猎了”
“记得要早点回来”
“嗯”
和煦的太阳照耀着布满秋色的森林,秋叶随着微风而洒落在大地上。
今天吹的是东南风,所以我刚从洞窟里出来,就闻到了一股甜丝丝的气息钻入我的鼻子中。
迫不及待的想要采摘果实我,双足灵敏的踩在秋叶上面,一边发出清脆的响声,往前奔跑着。
这片被湿润的雨水与充满活力的大地包围的森林并不大,但还是囊括了好几个区域。
我把森林一共分为了三个地方。
第一个地方是我和父亲住着的山洞与其周边。
因为父亲早已在山洞周边上撒下了标记,所以其他嗅觉灵敏的野兽也不会随便侵入我们的地盘。
第二个地方便是森林深处的自然果园,每年四季那里都会结出不同的果实,是住在森林里的野兽们默认共享着的区域。
而第三个地方,父亲称其为禁区,那里便是我最为好奇,但也从来没有详细接触过的地方,森林的外围,也是最为危险的生物出没的地方。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的面貌。
但有时候在森林里采摘果实的时候,经常会听到没来由的砰的一声。
当那时候,附近被惊动的鸟群就会盘绕在天空上,用它们的行为警示着我们,极度危险的生物进到森林里来了。
尽管不少野兽都对自己锋利的利爪,与其相符的力量很自信,但对它们来说,这些未知的生物是与恐惧相符的一词。
我跟父亲移居到了森林也有些年头了,也无可避免的从其他野兽嘴里耳听途说了不少的例子。
十年前,有只生活在山洞的熊,那是一只很壮实的熊。
有一天,它离开了洞窟,前往了被称为森林禁区的外围。
结果不久之后,只听到好几声砰的声音,那只熊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尽管连它的尸体都没见到,但所有生活在森林里的野兽明白,那只蠢熊再也不可能生龙活虎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而不久之后,熊住过的洞窟就被移居而来的父亲轻松占领,成为了严寒中延续着我们生命的堡垒。
或许在这种意义上,我还要感谢那些人类也说不定。
已经在森林里跑了不少时间的我,终于到达了被称为自然果园的地方。
可以看见今年也是大丰收的一年,结在树上的红色果实洋溢着诱人的芬芳。
我闭上眼睛了眼睛,享受着被甜腻的气味所包围的短暂时刻。
因为就在不久后,我的宁静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破了。
“呀”
与野兽威吓性的咆哮声不同,那听起来动人的声音正传达着发声者的恐惧。
我睁开了眼睛,发觉那声音正是从我不远处的前面传来的。
尽管被父亲多次告诫了不要惹事,但这里是自然果园,其他住在这里的野兽们也大都认识自己,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这样想着,我的脚自然而然的就朝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步一步踩在枫叶间的缝隙中,一边不发出声音的谨慎地靠近。
穿过林立成一排的树木,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名娇小的女孩瘫坐在地上的场景。
女孩手边散落了一地的苹果,果篮布满了野兽的爪痕。
少女穿着如同苹果般鲜艳的红色兜帽和红色的连衣裙,犹如苹果般赤红的瞳孔中映照出一只大黑熊的身影。
“嗷”
不知是否是因为她与我有着十分相似的模样,我不禁大声的叫了一声,试图把黑熊的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
黑熊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出现,愤怒的朝我叫了一声之后,就跑进了果林里面消失不见了。
在黑熊的身影消失之后,我的视线从黑熊毛茸茸的背后,重新转移到了瘫坐在地上的女孩身上。
她赤红的瞳孔与我蔚蓝的瞳孔交织在那一刻,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就此拉开了序幕。
1
我还是第一次体验从戏剧幻想回归到现实的状态。
毕竟这是我的第一次演出,作为新人演员以后要如何发展,就看第一场戏能否博得观众欢心了。
仿佛双脚踏在云彩上面,让我感到自己正在远离一个地方,当脚掌感到脚踏实地的感觉之后,我便回来了。
心里隐隐期待着观众们的回应,我从幻想回归到了现实之中。
“啪”
“啪啪啪”
在睁开眼睛之前,就已经听到第一个人开始鼓掌了,之后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台下的掌声如爆炸般扩散开来,最后全场的鼓掌声化成了雷鸣般的掌声。
作为戏者,如何知道观众们喜欢自己,答案就是掌声,掌声就是喝彩,是尊重的同时,也是肯定实力的一种表现。
作为序幕主角的我站在了被照明灯聚集的中间,我的右侧则是扮演小红帽的女孩。
戴着红色兜帽的女孩转过头,对我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也同样高兴的对着女孩露出了笑容。
身为主角的我们转过了头面朝观众,双腿略微曲膝的同时两手稍提裙摆两侧,做出了谢幕的提裙礼。
随着朝向她们的舞台灯光消失的同时,观众的掌声也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在黑暗的笼罩之下,彻底消失在了这片漆黑的剧场之中。
“啪”
没过多久,照亮整座剧场的柔光就被重新开启了。
观众席像是从来没有人坐在上面一样,空无一物的同时又极其的整洁。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座剧场只有演员,而没有工作人员了。
“不是演员,是戏者,告诉过你多少遍了”
仿佛读懂了我的心一样,从后台走出来的大叔不耐烦地说道。
他手上拿着银色的酒壶,每走几步就像是要把整个酒壶灌进嘴里一样,倒挂在自己的嘴上。
我甚至有点怀疑那酒壶里面到底有没有酒了。
“你不信吗?要不要喝喝看呢”
像是读心者一样再次读懂了我的心理活动的胡渣大叔嘴角微微勾起弧度,试图把他手中扁扁的银色酒壶递到我手上。
但是中途就被一只白嫩的手给拦了下来。
“布莱克,告诉你多少次了,给未成年人灌酒是违反法律的”
“你没事吧,小妹妹”
我对于刚出现的人的美貌感到惊讶,但马上反应过来,随即点了点头。
这名挡在我和胡渣大叔中间,比我高出一头的女性是一名非常漂亮的金发美人。
热情如太阳,温暖如春天。
我这样在内心中形容她。
胡渣大叔仿佛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一样,不禁嗤笑了一声。
“耶罗,这小女孩竟然把你比作太阳和春天呢,是不是很幼稚啊”
“布莱克你闭嘴,作为卡尔勒剧团的老人,你就不知道要多照顾新人吗”
有时候温暖的阳光也可以变成灼人的温度,这一点或许就非常适合形容现在的耶罗姐姐也说不定。
“好了好了,耶罗和布莱克,你们不是要在下一章登场吗,赶紧去准备一下吧,等今天演完了第一章,我们就回去给新人开个迎新会”
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不禁回过头,却被吓了一跳。
因为站在我眼前的男人,正是我的“父亲”。
“嗨,新人你好啊,是不是吓了一跳呢,我的名字叫皮克,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戴着眼镜的男人向我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我不禁把他的身影与戏剧中的父亲重叠在了一起。
没错,这名叫做皮克的男人,正是在戏剧小红帽里面,扮演着我父亲,大灰狼的人物。
“呦,新人不叫一声爸爸吗,哈哈”
布莱克喝了一口酒后,擦干了嘴唇,在耶罗姐出声训斥他之前,就踏着摇摇晃晃的虚步就离开了。
“抱歉,布莱克就是这个样子,不要放心在上”
耶罗姐把她那温暖的手掌放在了我的头上,向我露出谢罪的笑容,一边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
“那皮克,这孩子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蕾德的状况”
“嗯,交给我吧”
皮克点了点头,抚摸我头顶的耶罗离开之后,我感受着的手掌便从温暖变成了冰冷的感觉。
这让我不禁开始怀念起了刚离开不久的耶罗姐。
“抱歉,我们剧团有些人性格就是太过鲜明,不过那位叫做布莱克的胡渣大叔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就原谅原谅他吧”
皮克的话语有着不容拒绝的魅力,或者这跟他充满磁性的声音有关系也说不定。
“那接下来,我就趁着这幕间时间,给你好好补充一下,作为我们卡尔勒剧团的一员,所要具备的知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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