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着笑着,这花却像是昙花那般,胖大妈应该是被自己的话所引着想起了自个的孙子,脸上的笑容就不再了,却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妈....您是来济北打工的吗?”女人问道。
“打工?不,不是,大妈只是来看看孩子....看看儿子孙子。”
果然,一提到这儿,大妈的脸上笑容又重新绽放了。
“只是家里老头子不愿意过来,这不,来的久了,怕是老头子出了什么事儿瞒着我不跟我说,这就打算回去看看他.......”
“不是打工.....不是打工.....”大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女人只听着她嘟囔了几声。
女人刚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突然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连忙将手机掏了出来,只看见上面写着“未知来电”三个字,而地址却是东山省济北市。
“我去接个电话。”女人有些歉意的朝着大妈说道,罢了她便穿过横七竖八的大腿与手臂,一路挤到车厢连接处,这才拨通的电话。
“喂?”
“喂,如锦,是我。”电话里的男声很是沙哑。
“......汪泽?”
“你怎么了?嗓子哑成这样?”
“我没事儿......”男人喘息了一声,这才低声问道:
“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火车上呢。”
“火车?什么火车?”
“从济北市往回走的火车。”
“.....你什么时候到青石?”
“凌晨一点多吧.......到底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一股子害怕的感觉?”
“.......如锦......魏钰文死了.......”男人的声音细小到几乎都听不清楚,可是女人还是听见了那几个字。
“.........”
“什么?”
“魏钰文死了....”
“你别逗我....”
“我能逗你吗!这种事我怎么会逗你!”这句话几乎是激起了男人的怒火,他虽然压抑着嗓子,但是那股怒吼般的声音却变得更加吓人。
“他的头让人砍了下来......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警察把他家里都给围了起来....”
“你快些回来吧,回来咱俩见一面,我再去找别的老哥们.....”
“喂?如锦?叶如锦?”
女人似乎无视了手机里焦急的询问,她有些失神的靠在卫生间的大门,然后舌头尖不停的舔着上唇。
“叶如锦?你在听吗?叶如锦?!”
“知道了.....”女人将手机重新放到耳朵旁:
“你等我回去吧。”她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想到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然后整个人仿佛泄了气一般,却一不小心,她所倚着的卫生间门被打开了。
“喂!”刚刚系好裤腰带男人冷不丁的被女人撞着个正着:
“你干什么?!”男人颇有些惊吓的说着
“对....对不起.....”女人赶紧狼狈的道了歉,然后脚步有些软的一路挤进了车厢里。
———————————————————————————————————————
“这.....这是咋了?”
男人顶着一头卷毛,还染成了焦黄色,看起来就好像是刚睡醒的那样,眼袋几乎和眼睛一边大了,他披着一件儿土黄色的大衣,大衣衣摆正好盖住自个的裆部,两条大毛腿就这么露着,还趿拉着一双棉拖鞋。
他这身装扮随便走到大街上都是相当有回头率的,更不用说满楼道里四五个拼了性命都想将自个那双眼睛曾看过的东西给洗掉,男人这一声,四五个警察顿时都回过头去,居然还给男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白这时刚走进楼道口,出事儿的那家是在一楼,所以苏白第一眼也看见了这个男人。
大门还敞开着,里面那股恶心人的臭味儿肆无忌惮的灌满了整个楼道,男人顿时白了脸,扯起大衣一角就捂住鼻子:“这什么味啊,谁家厕所喷粪了?”
他这么一扯着大衣,就露出了大毛腿根上的黑裤衩。
恶心归恶心,可男人还是不老实的凑到门口,伸着脖子就往里面瞅,而门口的警察连拦住男人的动作都没有,背着个身子,头冲着墙,手里那抽的只剩下半根的香烟翻来覆去的在手指头间转着。
苏白立马上前两步,右手扯住男人捂鼻子的手,然后整个人都挡在他面前:“跟你没关系啊,该干嘛干嘛去。”
说罢,还略有些用力的推了一下男人。
“我就看看,又不干啥......”可能是苏白的动作实在有些粗暴,男人虽然眼睛里全是不满的样子,可是语气里没敢透漏出半点厌恶。
是个有眼力价的人,虽然他一副邋遢到掉渣的模样,但是那双眼睛却不是瞎的。
苏白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指了指男人大腿根上的黑裤衩。
男人慌忙的放下捂着鼻子的大衣一角,然后手忙脚乱的拉上大衣拉锁,他那副被臭的发白的脸上居然还多了点红色,他转头,快步就走下了楼梯。
苏白看着男人一路小跑跑出单元门,那双拖鞋就勾在他那双看起来根本没洗过的脚后前,仿佛再迈一步出去就能被甩飞了一样。
等到男人跑出了苏白的视线,她才转过头来,走到门口,顶着那股越发浓郁的臭味儿,探着头就往屋里面看去.......
下一秒苏白猛地收回眼神。
“苏所......那个......”
这时,靠在门口的警察突然说道,他手中还掐着已经烧到烟嘴的烟头。
“我就先带弟兄们出去了......”
他的脸色才真的是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就连嘴唇上都干涸了一片。
苏白没有看他一眼,她双手插兜,翻找着东西,却没有回那个警察的话。
警察就当着苏白默许了,他冲着苏白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将烟头往地上一扔,也不踩灭了,朝着其他警察一挥手,擦过苏白的肩头就朝着单元门外走去。
“给我带几个塑料袋过来.....要深色的。”
“啊?”他转过头,看向苏白。
苏白依旧背对着他。
“要几个.....”
“四个吧,最好都是黑色的。”
“好.....”他回答道,一边说还一边点了点头。
罢了,他才扶着楼梯一点一点的挪下台阶,直到走出单元门。
苏白掏出手机,她从通讯录里翻找着,直到找到李任的电话号,打通之后放在耳旁,听着有序而略有些词儿的嘟嘟声。
那个邋遢男人的脸色也是这么惨白的.....只不过没有这些片警那种害怕到极致,毫无血色的那种感觉。
苏白攥着手机,猛地回过头去,却发现楼道里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喂?头,有事儿吗?”
李任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来,苏白这才回过神。
“你现在手头上还有事儿吗?”
“额......刚给那个高什么什么的办完手续,应该还有一个南城区的巡逻吧,除了这个就没事儿了。”
“先别去南城区了,巡逻的事儿停一下,你找几个胆子大的警员......协警或者实习的也行,总之给我凑够十个人,来新安小区一趟。”
“啊?不巡逻去了?不是......头,这事儿我得跟宗所说一声吧。”
“......”
苏白没有说话,她停顿了一下,这才对李任说道:
“直接过来吧,宗所那边我跟他说。”
说罢,苏白直接挂断了电话。
——————————————————————————
那是一颗属于五十多岁男人的头,正被用麻绳拴着他稀疏的头发,然后用手指头粗的锥子**屋顶,麻绳顺着锥子挂着,男人的头颅也就这么被挂在客厅里。
挂在客厅里阳光最胜的地方。
脑袋下面的乳白色瓷砖已经沾满了焦黑色的血迹,血迹上还混着些灰白色的斑点,苏白撕开塑料袋的一半裹在手上,她轻轻的抬了抬被吊在半空中的头颅。
脑浆混着血流了一地,头颅也轻了些许。
可能整个屋子里唯一干净的地方就是客厅了吧,摆的整整齐齐的拖鞋和鞋柜无一不显示着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或者是他的妻子是一个干净整洁的人,可如今客厅里满是血迹,残缺的男人肢体被随意仍在地毯和沙发上,男人发福的身躯被砍了四肢和头颅丢在厨房,没有被开膛破肚而是用一把菜刀狠狠的砍进了肚皮。
就像屠夫收拾猪肉时有些疲倦,想要稍事歇息的时候随手那么一叉剔骨刀。
苏白小心的绕开血迹,并且掏出手机对着大厅里每一处血迹、残肢,还有男人的头颅都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厉害的是并没有血迹被溅射到窗户上,就算是血迹已经染红了客厅处挂着的厚实的遮阳窗帘,也没有一滴血遗留在窗户玻璃上。
苏白一处处的拍着照片,她不敢有一丝的懈怠,但饶是自己见过太多惨烈的场面,这时的她脸上还是像那几个片警一样满是惨白的颜色。
男人死状实在是太过惨烈,就像极度仇恨的寻仇者对祂的猎物所做那般,残忍将猎物分尸剖腹,然后将头颅挂在高高处的,要让所有人都看见祂复仇的成果。
照片拍完,苏白走过客厅通往卧室的几米长的楼梯,这是一间装修的很奇特的屋子,人为的将一部分房间垫高了些,以做出带着小阁楼的感觉,可台阶的墙壁上全是一处处的血手印,手印处手指粗壮,基本都是男人的手印,可它们凌乱的分布着,甚至连屋顶都有半处已经凝固的血迹,苏白两三步就走过了这些台阶,走到那扇很普通的木质门前。
原本反光的把手已经成了暗红色,苏白用塑料袋裹着手,轻轻的将门把手压下去,咔的一声,屋门打开了,苏白直接推开木质门。
门里的房间拉着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的。
但是昏黄色的小灯一直都是开着。
黄昏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足控勇者的目标是魔王的丝袜》、《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被触手怪养大的少女》、《修真轮回一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