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垂着头，一言不发。
半晌，她轻轻点头。
“嗯。”
她如此老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原来是‘她’的手下么？”
“嗯……”
橘子还是低着头。
“那个时候你负责做什么？”
“……”
她又沉默了。跟在我身后走进医院大门，一言不发。
为了避免踩雷，我不再追问，而是直奔地下的停尸房。
电梯刚一开门，刺鼻的腐臭就让我一阵头晕目眩。橘子也好像被吓到了一样，脸色有些苍白，但强忍着没有任何动作。
“味道有些大呢。”
“毕竟这里是停尸房，就算有低温冰柜，尸体内的细菌也会顽强的繁殖。”
“您需要口罩吗？”
橘子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个防毒面具。
“呃，防毒面具就不用了，普通的尸臭而已。”
带着头套式防毒面具进停尸房，会被人误会的。
简单的几句交流后，我带着橘子找到停尸房的工作人员，办理好相关的检视手续。
这得益于Luna小姐的安排，否则我是不可能以“前来进行定期检查”的理由进出停尸房。毕竟《刑法》里有“盗窃、侮辱尸体罪”，哪怕是在普罗大众眼里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尸体，也会遭到不法分子的毒手。
“我会展示如何处理亡魂。橘子，单纯张开一个防护网做得到吧？”
“交给我吧。”
橘子轻轻点头，闭上眼找到亡魂所在的位置后，一张暗红色的大网悍然张开。
很强大的灵魂，真不愧是在“她”手下工作过的人。
“主人，这样就可以了么？”
“嗯，做的很好。接下来就是处理这个灵魂了对吧？记住，除非是攻击性极强的灵魂，否则绝对不能动用暴力。”
“为什么？”
橘子表示非常不理解。
“因为他们本身就很痛苦了。有一句话叫做‘人性的尽头是灵魂，而灵魂之上站着神明。’所以，你我作为神明大人的信徒，必须要按照神明大人的指示来处理这些灵魂。”
“但，神明大人的要求不就是处理掉这些亡魂，不让他们过度干涉现实世界以免出现问题吗？”
橘子眯起眼，瞳孔又开始跳动起赤色的焰火。
“一个一个，直接剿灭不就好了。”
“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会跳楼自杀么？”
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橘子的脑袋。
赤色的焰火瞬间熄灭，随后她有些扭捏的抬起脑袋。
“……对不起，我不太清楚。”
“你应该试着去了解。”
我闭上眼，席地而坐。
“抑郁症是人类心灵的疾病。因此从病理学的角度来看，只能探查到内分泌异常的状况。所以，现代医学无法找到能够治愈抑郁症的方法。”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橘子歪着头询问。
我睁开眼，看着她露出茫然之色的可爱面庞，
“问题出在灵魂。”
“他们的灵魂受到了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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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这么做吧？”
Luna小姐一边吸着香烟，一边看着为我擦掉嘴角鲜血的橘子。
“只是受了点小伤。”
我轻轻咳嗽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咽下嘴中的血液。
“十次又八次就好像死了一样，你到底是怎么弄的啊？一般人拼了命也不会变的你这样虚弱吧？”
见我不说话，Luna小姐又把眼神移动到了橘子身上。
“说实话，我也不理解主人的做法。”
“主人？”
她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随后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久承允，你该不会有妹抖方面的兴趣吧？心甘情愿为你奉献出一切的女孩子很有魅力吗？”
“别问我啊，又不是我让橘子这么叫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把口中的鲜血唾液混合物吞下。
“送我回工作室吧。”
……
……
“灵魂受到了惊扰？”
“嗯。受到了惊扰的灵魂会产生异变。异变会引发很多问题。除了抑郁症外，还有转换性分离障碍、神经症之类的问题。这些都不是通过药物能够治疗好的。”
我进入异变灵魂的干涉范围内，它一下子捕捉到了我，朝我冲了过来。
“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无条件的理解它、给予它无限的关爱和认可。哪怕自身会受伤，也要保持住这个灵魂，绝不能让其感受到任何的恶意。”
随后，它穿过了我的身体，碰的一声消散在原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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