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或许我会很乐意,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前
漆黑的空间,似乎光明被巨大的口子吞噬,好像陷入了沉睡,帷幕被拉上,剧场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场,冷清的气氛从未散去,只剩下正中央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响着,好像是某个倒计时,斑驳的看不清上面的刻痕,是时间留下了这些吗?是吗?还是另外的东西在暗中作祟?
那又是谁在询问呢?是我?还是你呢?
请让我们闭上眼,好好倾听一下周围你熟悉却熟视无睹的一切,你听见了什么?在地壳深处,是否真的有恶魔在低语呢喃?在穹顶之上,是否真的有神明在窃窃私语?
你听见了什么呢?
啊啊,如果这些都听不到的话,那就请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如何?这个问题很简单,但是我却想了很久,我踌躇地想要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却一直犹豫不前,你说,这是什么在作怪呢?我有时候,真的非常非常讨厌灯光啊。
反而黑夜似乎更加安全。
或许你会因为我一直迟迟不提的问题而感到不耐烦,会因为我层次不穷奇怪的喃喃自语感到无趣,又会因为我停滞不前的脚步感到迷惑,而这些则是人类所具有的、最基本的情绪。
人之所以成为人,是因为他拥有七情六欲吗?是因为他可以思考吗?还是因为他拥有“智慧”呢?
还是说,因为他拥有“执念”?
请听我简单地讲一讲历史吧,在我的眼中进行的历史。
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人也不过是自然界很小很小的一份子,挣扎求生是我们的执念,生火、打猎,谋取一份安宁。
再过了几阵子,我们倚靠“智慧”追逐更好的生活,这亦是我们的执念,发明、创造、发现。
再然后,世界逐渐被人流所占,同时人类发现自己能够为天地灵气己用,那些发现的人,我们称他们为“先锋者”。
先锋者们明白了天地运转的规律,得到道,各取所长,力量衍变变化无穷,成为了异样的世界。
人拥有力量,就会无法无天。
故世界分为4大块。
落日是大自然的主宰,那里是珍奇异草的家园,却被险恶的大自然所覆盖,让人们望而却步,但刺使者柳叶青却在那方驻扎,传授下他领悟的毕身所学;
亘古是黑暗的主宰,那里据说被黑暗笼罩,气候条件差,寸草不生,宛若轮回地狱,提起此地人们则恐惧万分,却不知亘古中有一块宝地,而后幻境师秦立冬发现此地,练就了幻境之术;
星河是水流的主宰,这是环绕人类生存地区最大的海洋,近岸处气候适宜,阳光温暖明亮,而在深处往往让人迷失方向,只有大剑师与伊南平活着往返回来,还带来了神秘的女巫(咒法师)冥思舞,改变了人类的格局;
最后的古灵地区,则是人类的主宰了,里面繁华富饶,随着时间的流失和人类的悟性上升,最终演变为了如今的模样。
那些先锋者无一领略了极高的战斗技巧,开创出了一栏供后人修炼的门道。
若要介绍,也并非很难。
分为后天与先天两种。先天居多,觉醒法力的,可以向魔法师、咒法师两种发展,觉醒斗气的,往大剑师、格斗师、刺使方向发展,而还有一种则是血脉传承,宠兽师和占卜师。而后天修炼,由易到难分别为刀客、秘药师以及幻境师。
可为何我要解释这些?
曰:人越强则执念越大。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说呢?千千万万人千千万万执念,执念随岁月流转经年,化为那一朵独一无二的花儿,而拿到属于自己的花,则会执念成真。
不论你想一夜暴富也好,杀尽天下也好,都会成真哦?
你相信吗?你想要吗?
不论你相不相信,花转廊一直都在呢。
话回正题,可以说在那时候,是先锋者们引领众人开辟新时代,人们想让自己变得更强,遂举办了新人比武,三年一度制,胜者可获得落日的开荒权。
人们在这些年妄图征服落日,造就更辉煌的未来,可是无一失败,于是统领者则把主意打到了新人天才的身上,在表面光荣的同时,其实等待天才的是残酷的先锋实验。
枪打出头鸟。
而很快这个制度就被废了,因为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国度的天才陨落,此篇黑暗先锋历史就此翻落。
是这样,亘古度过了不知道几千个荒芜的冬天,最终迎来了新的开篇。
这与我其实并无关系,但与一个人很有关系。
新人天才奈巳月。
她是我的,第一个客户。
若是简单地来说,她就像深夜里千万年不变的月光,清冷地散发自己的光芒。
我活的不是很久,但也不是很长。在我小的时候,是师傅教会我了一切,他为人很好,虽然情绪从不外露,但我能体会到他眼瞳里最深的温柔。
每个人都有归宿,我有,师傅更有,他拥有的,则是这片亘古之地。
师傅叫秦立冬,那个先锋者之一,幻境师的开辟人。这是一个很好记的名字,对吧?听师傅醉酒时候的喃喃,似乎是他外婆给他取的,真好,不过师傅外婆的下落却不明,大抵是被岁月碾去了痕迹吧,人死亡也是无可避免的事。
我并不害怕死亡,但这却并不说明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大概比师傅还珍惜看重自己的生命,他大概不知道,他不知道的其实很多,我大了之后,也没有很多让他知道,他也就不知道。
这是否是他对我的包容?
就像那场月夜,那晚凉风,那片长廊。
我不知道的也很多,但我大多都是孤身一人,我并不寂寞,因为我没有执念。
是的,我并没有执念。
虽然师傅养育我长大,但我早就在那片荒芜地找到自己的一块角落,之后我也帮助师傅完成了他的心愿,我们两个谁都不亏欠谁,我也没有关于他的执念。
而又因为性格颇与外界不和,也没有深交几个谁,更没有人值得我去为他生成执念。
我也只有管理花转廊这个任务,大抵管好是我的愿望吧,最好在我年老时候也能找到一个年轻的继承人。
执念和愿望是不同的,执念远远比愿望重要的多。
执念大概就是,唯此不可的感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有执念吗?那么请问,执念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否是我想的这般?
说来可笑,虽是我管理花转廊,管理照料世人的执念,却不知执念本身的涵义。
记得我以前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管理花转廊却不尊重其他的感受,就像是本不入行的新人狂妄自大,惹出一堆事儿来。
哈哈,年少就必定轻狂吗?我还遇到过一个人,他年少,却当真不轻狂,那大抵是我的第二个客户了吧?一位个性的,可敬的人。
店铺成立,自然也就有砸场子的人,你能够明白的吧?所以在我做完第二单生意时候,那位大爷就来到了。
我的性情并不像奈巳月那般冷清,也不像千羽江这般坚毅,我只想好好地做生意,然后顺便完成师傅给我留下的指示,故我也没有怎么打伤那位大爷,却没想到惹来了一堆的麻烦,麻烦。
这真要叹气,不叹气是不行的。那位大爷来砸场子不成被我踢出去面子不保,第二次又来了,还找来了一个帮手——虽然那位帮手最后成为了我的第三位客户,并成功叛变成功。
遂之那位大爷成为了我第四位客户,同时我成功打开了市场,花转廊从此不再是传说,有人在,就有我的生意。
渐渐地,我开始出门,成功脱离了宅的境界,开始根据指示的变化去做事,殊不知我的每一步,都可以影响到这世界。
说这么多也晚了,不说却也显得无聊与无趣,但很高兴接下来能够有人听我讲一讲过去的故事,和之后的故事,或许这些会很长,也或许会很短,毕竟我不知道我能够讲上个多久,而我也并非说书人,无法说得那般婉转而娓娓,还望包涵才是。
这样,花转廊之后要与你们相遇了,也请多多关照。
花转廊花儿虽多,却也是素净的,映着淡淡的天光,这道街的灯光亮了起来,也照亮这地儿的门牌,行人陆续多了起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凭空出现一般的这道走廊和这店铺。
天空化为紫色,染着淡淡的蓝,望过去在边缘有一道亮光,让人像是迷了神般,记忆也刹那地不清晰了。
“啪嗒”一声,门被谁打开了,正路过此地的行人匆匆瞥过,并无答话。
站在门前的是一位少年,这少年银色发系紫色眉眼,看上去五官端正,若是有人仔细看去,在他白色套装的袖口处绣着细细的花纹,隐约可以瞧见花转廊这几行字儿。
他的神色淡淡,正若这天色般,想着拿出了纸笔,写下几行字来,贴在门牌旁边,打了个哈欠又进去了,门“咔嗒”一声重新合上,好像关闭了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天街有雨,雨落溪边。
字体矫若惊龙,不枉为好书法,让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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