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吱、更吱”
整座宅子都弥漫着血腥味，连带庭院都浸透了。
“更吱、更吱”
奇怪的响声从仓库里传来，像是有人在摇着纺织的橹。
空气中泛着一股臭味。
侧耳在仓库的门边聆听，声音却又像捉迷藏似的不见了，“沙沙沙”的另一种异动。
身为凶手，却平白无故的紧张起来。后退了几步，背对月光，圆顶的黑黑仓库像是藏着秘密的洞穴。
实在无法想象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发出这样一连串稳定、持续的骚动。或者说，里面的东西，在做什么？是张鸣山么？
怀表滴答，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多浪费一秒都是对其他人的不负责。
放弃了锈蚀大锁的库门，小心踩上小窗后堆积着的木箱，探出眼睛往内看去。
晃、晃。
看不清楚……
——
突然冒出的人脸几乎吓停了我的心跳，扒着沿险些倒栽下去。
晃、晃。
“更吱、更吱”
绳索叫着。
这时才看清楚，吊着的是一具已经几乎风干的尸体，天知道已经挂了多久，浓郁的腐臭味让人作呕。但隐隐约约，角落里，似乎看到了一个肥胖的身影。
轻轻下来，爬上边上的木箱，这里似乎没有遮挡物。
仓库被修的很深，中间凹陷像去顶的地窖，一串串，到处都风干挂着人的尸体，摇摆着。手指、关节变形，有的还能看到鞭打残留的痕迹。刚刚看到的角落里，肥胖的男人**着身子哼哧哼哧对着锁链铐着血迹斑驳的女尸媾合着——或者说，刚死不久的女人，还是因为奄奄一息在中途才死的？我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还没有尸僵。
极为恶心的，男人还伸出臃肿的舌头舔着死尸的皮肤，“嘿嘿”笑着。
没有耐心等他结束他生命中最后一次，我从窗口滑了进去，“啪”一下落在地窖边上。
听到了声音，男人转过头来，却辨不清黑影是什么，只是愣愣问着，“你、你是谁?”
黑影像是烈弓一下弹到了他身边，金色的长剑刺透尚未成形的冰盾，甚至没有给男人起身离开女尸的机会，就像烤串一样把他们两个钉在了一起。
“……”男人死死瞪大着眼珠。
锁链摇啊摇。
把你安葬在你最喜欢的游乐场，感到高兴吧，张鸣山。
我很清楚我并不是正义呢……
一剑斩断大锁，伴着响亮的门轴声，推了开去。
远处达尼尔和B队的其他人也已经汇合了。
“怎么样？”焦急看着我，“怎么那么臭……”
“嗯，他在里面，已经解决了。”
“里面是？”
“他折磨过的平民尸体，仓库别烧了，留着让他的子民见他最后一面吧。”
“……我还是去检查一下吧，如果遗留了什么线索、”
望着达尼尔和其他几位士兵好奇走过去的背影，对着月色，我轻微叹息了一口气——从接下来都有人直接吐了的情况来看，或许都有些后悔自己看了这一眼吧。
没有了来时的谨慎担心，铁马高速飞奔在小径上，现在，越快才越安全，只有顺利回去了，才是真正的成功。
月光辉映长林，马蹄声声，崖下火焚成燃天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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