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3 --- | 2 …… ”
白裙制服，净软的丝带。清风涟涟。
长亭短亭，笛声醉。
校园洋溢着祭典的欢庆，主角的少女不得不摇曳在中心，雾息飘荡、气泡缭绕，一串串白线吊着玻璃皿与花叶。
维伦校长宽厚的大手拍了拍我。
回过头，突然发现校长也已经是老人了，银鬓下满满爬布着两个世纪沧桑寒冬所挖掘下的深深皱纹。
“大家，请安静一下。”恍惚间，校长拍了拍手。
莲步轻移，我往前走去，台下密密麻麻攒动着人头。
·
以赴死的决意抗拒死亡，坦然面对却不屈从。
· ——所谓英雄
·
这才是你当时相对我说的话吧……悠悠……
“利维坦的讨伐战，能够以零伤亡画上句号，我真的觉得非常幸运。回想起来，作为计划的发起者，我确实有很多失职。这一次的胜利并非我个人的功劳……”
世界确实是不公平的……
卑微者抒写天选者的诗篇；天选者开创被书写的诗篇。
我一直不敢去面对自己此刻的幸运，家世、天资、美貌……
如同深藏在狭屋内的肮脏鬼魂无法迎接朝阳的洗礼，又像是会被自己的光芒烧死的凤凰。
“……现在，我终于能够挺胸继承巴托里的名号……”
直视自己的幸运。
直视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那些平民。
直视自己期许的未来。
那是……
少女忽然停下了发言。
如多米诺骨牌，人群的视线倒向目光。
黑色肃甲的卫兵，皇言的代行者，犹如死神的仪仗队穿过人群让开的道路。
领头卷边黑袍的执行官披散着夸张的金色波浪长发。八字胡上翘，以极为高傲的姿态，笑眯眯盯着我。
“你好，巴托里小姐。”
“……怎么了么?”
突然收敛了笑容，掸了掸手，身后的侍从上前展开诏令。
“Alice · Batory。”冰冷，“经最高院批捕，以叛国、贪渎的罪名，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粗暴的步伐已经行进。
少女却还凝固着招牌式的微笑。
如坠幻梦。
“抱歉，校长大人，这是陛下亲自下达的诏令，您无权干涉。”
依稀我听见有人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皇帝了不起么?！”
依稀我听见台下有人叫嚷了一句。
“皇权即是一切，我有权同时逮捕敢于藐视皇权者。”
皇权，么……
我并不是天生的叛逆者，但在此时却也生出了几分反感。
明明是抱持着让人民平等、自由的理想而存在的国度，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呢？简直就像变质的信仰，和邪教一样。
沉默。
随即潮水般的示威，“你来抓啊！?！”
“就凭一张破纸?！”
“我们学校的人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动！”
“肥猪皇帝！”
“戴着王冠的蛀虫！”
我并不是否认这个理想，只是这并不是理想，而是梦想呢……
但梦想也并不意味着错误，只是无法脚踏实地罢了……
我想他们的愤怒也是一种“现象”。并不是为了我，而是某种“抑止力”的体现，就像小说中杜撰的那样。过去为教会所统治的社会中，时时刻刻提醒着你的灵魂是罪恶的，充满了苦痛，所以那时候的人们、文学作品，讴歌着美好。而现在我们所处的社会却如过腻的蜜糖般宣传着虚假的甜涩，所以我们讴歌着黑暗。而那些无知者对国王的教义的信仰此刻却犹如狂热的信徒，所以才会有人去批判这种过分的不真。
并没有人真正厌恶那个梦想，只是，对那溢出的丑恶感到厌恶罢了。
同样，也没有人真正关心着我，我想。
自怜自爱是一种恶心，所以，我想用茧把自己包起来，或者，把其他人想象成地里大萝卜不去在意就好了。
选择活在规则里去妥协就好了……
本应是如此的。
但现在，规则的代言人正想要杀死我……
我要作战的，不是那个代言人，而是，这个世界……
咆哮的人潮忽然寂静。
如晴空旱雷，执行官身后的巨大黑甲，发出刺耳的剑鞘摩擦声，**裸的威胁。
——那不是普通的剑，是近卫营享誉天下的魔剑，矮人精匠重炼格拉墨碎片所铸的，持剑的人必然是不能得罪的，冷血蛮兽。
莫名沉寂下来，像是一盆水浇熄了炉火。人只要触及了自身的安全，就会像这样变得软弱吧？……
“……谢谢了……”美人泪，最难消受。
人心冷暖自知。
贪渎么……大致已经猜到原因了……
抵抗就是即刻的死亡……我还想……再挣扎一下。
少女失意的背影。
“……你绝非孤身一人，所以，请不要放弃。”
惊讶转过身。
校长沉默扶着枯萝法杖。
“蒽……谢谢……”日安礼。
不是“孤身一人”么……那么，我身边还有谁呢？……是你么，校长？……
“好了，我们走吧。”如刚刚欣赏完一出滑稽剧，执行官嘴角还挂着轻蔑的笑容。
不祥的味道……每一个魔术师都会本能抗拒的东西浮现出魔盒。
如黑色的巨砖；蛇液腐蚀的恶臭饕餮纹。
封魔锁。
沉重的枷铐，手腕纤弱。
重重“咚”的一声脱力伏栽在地上。
……或许真的是永别呢……
如赶赴刑场的极美圣女。而也就在这一瞬，我猛然冒出一个想法，或许这个世界就是以自私而铸造的铁城壁垒，我只是依靠美貌幸存到现在的愚者。如若要继续生存下去，那我，只能在到达刑场前尽快升华蜕变我自己。
——通过锻炼我的头脑，或是，恶意。
·
依稀中，我回忆起了很久之前自己曾做的一个决定。
——“无论如何，我还想活下去。”
魔术巡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剑来》、《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她们都想成为我的女主角》、《道诡异仙》、《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