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是这场雨救了庶民,还是说,这场雨救了皇帝呢……
无言趴在窗台看着棕色的云团一点点被打散,对已经决定的事又有些动摇。
“您觉得这样对么……?”
藤椅上戴着老花镜翻着书的老人,望了望窗外,“雨很大。已经没事了。”
“是啊,已经……没事了……”
至少,我想弄明白为什么……
之后,再做出自己的判断……
这份憎恨的源头究竟是什么……Alice……?
“咚、咚”的敲门声唤醒了石雕一般沉默着的两人。
“大人,年夜要开始了。”
“知道了。”老人冰冷的声音与刚才和我对话时判若两人。
黄金色羽毛的巨喙步行鸟衬着碧蓝的羽垫已经候在了别馆口,用嘴梳理着羽毛。和父亲踩着脚托坐上鸟背,三指肉肉的鸟掌无声却有力的一蹦一跳,奔驰在莲池间的石径,托壶的人鱼喷泉在叶间晶莹。
穿过悬浮在空中的汉白玉悬廊,龙头的吐水器在两侧流落滴水,“啪嗒”打在巨大的椭圆叶片上。
踩着侍从的双手下骑,和父亲走入雄壮龙雕石座间夹着的大门——绝对意义上的辉煌。
巨龙头颅大小的黄金水晶灯被一条细细的金锁链挂落。花边红地毯迈向宽广的楼梯,对着白纱般的大门,几步上的平台再向两侧分生,通往二楼。
仰天而视,穹顶布着金色的漫漫花纹,中央间隔三角的橄榄枝环绕着不同的盾徽。左右的白弧拱道不知通往何方,各立着黑木底金柱的白烛。
其实认真比较起来说的话,这里的气势或许并不如宅邸……少女默默想着。
“优,这里有我们家的盾徽哦~”
“啊……”挽着老人的少女立刻四处打量起来,“右边第三个是么?”
“恩。”
天呐……居然这么多人……
少女惊讶盯着红底暗花铺毯的巨窗宴厅。
海心色水晶簇底的悬浮桌,铺着白色长巾,喇叭形的橙花间插着点缀的藤球。围绕金纹的盘中盛放着长长乌贼爪的生蘸海鲜、还有白嫩的江豚片。相邻一桌中央则是绿茎插入的高脚竖玻璃杯,婚礼捧花般的一簇簇或白或粉,还绕着棕色的装点麻布带。冰激凌面包、松子桂鱼、马卡龙、金黄的火蛇果片……一边的筷筒搁着半透明蓝色的筷子,抽出一双,夹起尝了几片,一松手,筷子就像分散的魔术粒子飘回到筒中重新凝聚成形。
抚在冷冷的落地窗,城里湖边的路上已经亮起火树银花,散步赏灯的夜市熙熙攘攘,昨日的阴霾仿佛已经彻底被遗忘了。
……即使没有这场“及时雨”,宴会也会照旧吧……就像不会在意蝼蚁的安危一样……
不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呢……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和夏洛特自己在这里转转,身体不好,8点以后可以早点回去。”
“蒽,好的,不用担心了我了啦~您去忙好了~”
“呵呵~”老人温柔摸着我的脑袋。
今晚是以国粹为主题的宴会,水墨山水,遒劲的毛笔碑帖,两副一组,正反装裱在金灿灿的画框中,静静悬浮。
其实感觉这种展览形式和印象中的有些不同呢……少女欣赏着画中皴裂的石纹松针。
这是一个不夸张的贵族社会,追寻着个性的解放与自由,犹如数百年积淀后开出的那一朵鲜花,倘若比喻的话,就像大唐盛世那样。但又与那种在农耕伦理中寻求平等的中国式贵族社会不同,这里的平等,是虚伪的平等。
“优。”
“……”慌忙把口中的吃的咽下去,“侯爵大人。”
“还是这么冒失啊。”奥古斯汀侯爵温和笑着。
“……”低着头。
“不用这么拘束,叫我叔叔就好了。”
“蒽……叔叔……”
“恩。在宫里,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虽然你父亲现在深受信赖,不过政敌也还是有不少的,不要给他添麻烦。”
“是。”
“叔叔……”
“恩,怎么了?”
终于鼓起了勇气,“关于旧屋的事,您、那个……”
“……”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用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毕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也是命吧。好了,开心点。”
“蒽……”
目送侯爵大人的身影渐远,一直对他的歉疚终于消散了一点。
“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提那件事呢?”夏洛特责备似地看着我。
“……蒽……抱歉……”
“小姐有时候有些笨拙呢。”
“……”只能默默低垂着头。
阴黑的天幕,酝酿着雷间。
……?
隔着窗的倒影,忽然发现,不远处一个肥矮的男人正皱着眉头独自想着些什么,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男人也看到了我,但却满满冷冰冰的嫌恶感,随即转身而去。
比喻的话,大约是比干见到了苏妲己的味道……
“他是谁啊?”
“柳子澄侯爵,跟你父亲关系不是很好。他是『拥王派』的。”
“我们……不是辅佐陛下的么?”少女奇怪地看着夏洛特。
“啊、嗯,这个,也是呢……虽然同属一个派系但关系不好的例子不是也很多见么?”
“是这样么?”
“是呢~”
夏洛特含糊不清的解释让我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特别在意。
间歇雨终于又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预示着什么才刚刚开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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