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的老家在一个山中,车子在山路上不知道饶了多少弯,饶的我胃里泛酸想吐,就在即将奔溃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山中的小农屋里。
听慕瑶路上说,外婆家比较偏僻,住在山里面,要往下走三条山路才会到一个小村庄里面,买一些生活用品,所以这里非常的僻静,闹的很大声都没有事,以前慕瑶也跟着妈妈回来过,只是离婚后,慕瑶被送到国外学习,那几年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回国了,妈妈走了,姐姐被送到了乡下,这里只有外婆在了,而自己也长大了,学习,音乐,又被某人拉着组了乐队,变得只有祭日的时候才可以回来。
车子刚刚停靠好,慕瑶就一下解开了安全带,跳下了车,连包包都没有拿,就蹦到了门口,对着里面大喊:“外婆!”
“瑶瑶。”
随着一断急促的脚步声,和半路上大力的关门身,慕瑶的外婆围着围裙,急急忙忙的抱着了慕瑶,兴奋的抱来抱去,嘴里还不停的说:“瑶瑶,来给外婆看看有没有瘦,哎,这么变得这样子了,今天晚上,外婆弄好吃的给你吃。”
“外婆,明明我胖了呢。”
“不胖不胖,这样子刚刚好。”
“外婆最好了。”
“最好了,怎么还舍不得回来啊,每年只回来这几天。”
“人家忙嘛,而且还要陪陪爸爸。”
“哼!”
看着亲热的祖孙俩,我的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我拿着慕瑶的包包,缓缓的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对外婆说:“外婆好。”
“你是?”
“我是慕瑶和沐子的朋友,我叫叶谷城,外婆你可以叫我谷子,今天我是来陪慕瑶的。”
“哦,你就是谷子啊。”外婆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说:“一看就知道是老实人,外婆以前听沐子说过你们,怎么,老张没有来吗?”
“他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哦,是吗,以前沐子多靠你们照顾了,外婆知道,沐子那个家伙很不让人省心的,你们可以和她做那么久的朋友,一定都是好孩子,来来,快进来喝杯茶歇一歇。”
说着,外婆就死命的把我往屋里拉,力气用的很大,好像一放手我就会变成鸟儿飞走一样,这样的热情,让我真的有点盛情难却。
这时,慕瑶连忙拉住外婆,说:“外婆,你这样干嘛,小心吓坏别人。”
“没事,男孩子嘛,对了,我厨房里面还煮着-东西呢,慕瑶,你带着谷子进去,外婆这就拿出来。”说着,外婆立马放开我的手,风风火火的往厨房走去。
我哭笑着说:“果然都是一家人啊。”
慕瑶翻了一个白眼,说:“说什么呢,这叫好客。”
“热情似火啊。”
“哼,热情还有错啦。”慕瑶抢过了自己的包包,蹦蹦跳跳的往大厅走去,到了这里她才放下了所有的面具,变回了我记忆里的那个李慕瑶。
嗯,不过这样子也不错,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那里折腾着吉他的沐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你还要逃避多久。
外婆的饭菜很好吃,虽然我们的到来是意料之外,临时抄了点菜,但外婆的手艺是真的很棒,火候足,蔬果新鲜,林林总总的摆满了一桌子,吃的我是满嘴油光,停不下来。外婆很高兴,说男孩子就是能吃,一个劲的夸我,但似乎高兴过头了,尤其是那一大盆空心菜端上桌时,我都快被吓到了桌子底下。
真的,太足太香了。
下午很热,所以我们打算睡完午觉后才去慕瑶妈妈的墓那里,先打扫一下,明天正式的祭拜。外婆的屋子很大,但也是堆满了杂物,打扫很费时间,所以外婆把以前慕瑶妈妈的房间整理出来给我住,慕瑶住在自己的房间,那里曾经是沐子和慕瑶一起的房间。
外婆翻出了一件男式的睡衣,我穿上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房间很大,很空,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但房间里面没有尘土味,看的出来,这里经常的被打扫。我早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发现,这个房间里面只有一个很大从窗,但桌子却没有放在窗的下面,而且桌子已经很老旧了,散发着一股老家具的味道,我摸了摸桌面,没有灰尘,在插座的下面有一小小方方的凹陷,看来,那里曾经放着一个台灯。
突然想起,以前沐子说,自己的老妈是一个文艺少女,喜欢看一些文绉绉的书,写一些文艺到不行的诗句,但后来接触了二次元后,画分变得厉害,甚至会写一些糟糕的东西。
现在看来,阿姨以前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窗外的风景很好,我从外面搬来了一个凳子坐在窗下,打开窗,吹着夏风,静静的看着满山的绿色,但慢慢的,困意袭来,我打了一个哈欠,眼角也挤出了几滴泪水,正当我准备回去睡午觉的时候,恍然间,我似乎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纱裙,和沐子有七分想的女子站在窗前,拉着小提琴。
琴声估计是如此的悠扬,比窗外的景色还要醉人,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的陶醉。
我连忙抹了抹眼睛,却也找不见那个身影。
幻觉?
还是鬼?
下午四五点,太阳没有那么热烈的时候,我背着工具和慕瑶出发了,当然了,这次我是把慕瑶绑在了后面一起去的。
慕瑶妈妈的墓在不远处的山里面,路途不远,只要走上半小时就可以到,但因为是在山里面,所以非常的难走,尤其这种山路是人踩出,没有铺上水泥,就格外的难走,我还好,小时候在山里面跑来跑去,带着狗子打猎,虽然背着工具但依旧如履平地,但慕瑶就没有那么好了,她是女孩,又不怎么运动,走两下就要歇歇,有些地方我还要拉着她走,不然我都不放心她。
本来,这些事在往年都是外婆做的,但今年,难得慕瑶来的早,所以慕瑶坚持要自己做,外婆很担心,但我却表示理解,并做了担保,都是山里混到大的娃,一点山路而已,不碍事。
所以我们就这样,走走停停,花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到了慕瑶的妈妈那里。墓在一个山坡那,坐西向东,采光很好。虽然只隔了一年,但上面已经有些杂草,慕瑶带上了手套,一个人在那里拔。我在旁边看了一下没有插手,提起水桶到一旁的山溪那里提来了一桶水,拿着镰刀把附近长高的野草一把把的砍掉。
这些事都不繁重,但我们却坐的很慢,好像是做一个神圣的仪式一样,让人不自觉的就慢了下来,而沐子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只是我们什么也没说,即使打理完一切,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慕瑶和沐子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洁白的坟墓,发着认真的呆。
我不知道她们此刻她们在想些什么,但我知道,她们此刻的心里,谁也不平静。
到太阳偏西,到光线变得昏黄,我们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沐子的琴声又响了起来,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吉他换成了小提琴,拉着呜咽的曲子。
我没有管她,也没有说什么,回去的路远比来的路要艰难,我小心翼翼的探着路,全神贯注的看着脚下的石块,没有心情去理她,可突然间,像是断了弦,曲调变得一塌糊涂,而慕瑶也停了下来。
好像发生了什么,我抬头,看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不,应该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李慕瑶李沐子的父亲李总裁,李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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