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赛格哈特微微一愣,不敢置信的追问道。“我的话应该很明确才对,你听不清?”挑挑眉,摩鑫提高了声调。“我说,你的王,永远不会回来了!”“什么意思?!”赛格哈特一下反应不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唉,时间流逝让你的智商也下降了?好吧,是我措辞不当,现在就和你说清楚。”无奈的摇摇头,摩鑫慢慢收起笔记本,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将信息彻底整理完毕。托托眼镜,摩鑫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我的意思是说,巴卡尔已经死了,永远回不来了。而你,不过是一枚被遗弃的棋子而已。”
“怎么可能?对了,攻心计!你在欺骗我,想要扰乱我的心神,然后乘机偷袭我!没错,一定是这样!”赛格哈特微微愣神,旋即为自己找到了最好的解释。“可怜的家伙,不敢认清现实吗?”怜悯的看着已经完全失态的赛格哈特,摩鑫轻轻伸出左手。“我有无数证据能够证明巴克尔已死的事实。你,想听么?”“说!”
“好吧,第一点。如果巴卡尔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未给你下达一道命令,只是单纯的让你守护天空之城,让你在这封印中逐渐衰弱呢?”竖起一根手指,摩鑫慢慢罗列着证据。“那是……”“第二,我是来自天界的枪手。巴卡尔占领天界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禁止一切于魔力有关的修行。如果巴卡尔还活着,那为什么我能够运用魔法?”“你……”“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摩鑫慢慢加重了语气,目光逐渐变得凌厉。“如果巴卡尔还活着,那为什么天空之城的封印会衰弱?而我们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天空之城!?”“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巴卡尔,已经死了!”
“别说了!”咆哮一声,赛格哈特浑身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猛烈的气息向摩鑫扑去。“止!”嘴唇微启,龙语魔法再现,轻松化解了赛格哈特的攻击。“你发狂是因为你无法反驳,其实你心里也感觉到了,只是不敢面对罢了。认清事实吧,巴卡尔,早就死了!”“我让你闭嘴!”赛格哈特浑身颤抖着,摩鑫的分析句句戳中他心头痛处,他其实早也有向这方面猜想过,但每次思绪刚刚升起就会被他自己生生掐断。身为被创造出来的元素生命,巴卡尔对赛格哈特来说就好像是生身父母一般的存在,而且自己的王是那般强大,怎可能陨落于世?
他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王只是因为政事过于繁忙才无法来打理天空之城,自己存在就是为了为王分忧。所以百年来他一直尽心尽责的看守着空城,即使不断被封印夺取力量也毫无怨言。因为他坚信,终有一天,王会再次降临,继续带领他征战四方,踏平整片大陆。这份希望,在摩鑫的言语中渐渐破碎,残酷的现实展露在他的面前,王已战死,他的存在,也再无任何意义。自己坚持百年的信念在一瞬间被人打破,要是赛格哈特不发狂,那才真是奇怪。
“王不会死!我的坚持也绝不可能毫无意义!你这该死的家伙,给我下地狱吧!”极度悲哀与愤怒的赛格哈特终于失去了最后的理智,魔法无法伤害到摩鑫,他便将手边能抓起的一切全部向其丢去,以此宣泄自身的情绪。“恩?”摩鑫飞快躲避着巴卡尔丢来的杂物,忽然,一个水晶球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就是这个!”纵身一跃,摩鑫上前一把将水晶球抓入手中。“整个房间里,就只有它我无法看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低声自语着,摩鑫闭起双眼,手捧水晶球,再次开始吟唱龙语魔法。
“嗡!”随着摩鑫的吟唱,水晶球开始散发一阵淡淡光芒,将其完全笼罩。“这……”发狂的赛格哈特也不由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吸引了注意力,止下了手中动作。“哧!”一道耀眼光柱自水晶球中射出,光芒渐淡,一道虚幻的投出现在水晶球上。虽然只是一道虚影,但那种无上的威严依旧令人心惊不已,如果本尊亲临,那气势又会恐怖到何种地步?无法想象。闪动几次,虚影逐渐凝实,那双漆黑眼瞳犹如无尽星空,与其对视,好似灵魂都要离体而出,被其夺取。一头赤红短发好似钢针一根根竖立,一对黑色犄角自额前探出,一双手掌分外阔大,好似巨龙之爪,被其抓中,逃跑根本就是妄想。符合如此霸气神武形象的,除了暴龙王巴卡尔外,大陆上怕是再寻不出第二人。
“王!”见到虚影的一瞬间,赛格哈特便直接跪倒在地,因为兴奋而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我就知道,您不会抛弃我的。既然您的神念还在,那您一定很快就会回来了,对吧?!”“赛格哈特。”一道冷漠而极具威严的嗓音响起,这熟悉的声音更是让赛格哈特激动得无法自持。“时刻恭候您的圣渝,我的王!赛格哈特的光芒永远为您闪耀!”“很好。”听了赛格哈特的话,虚影居然真的点了点头,它不止是一道简单的记忆体,而是拥有意识的精神体!
“这百年的守护已经充分证明了你的忠诚,现在,我有新的任务要交付给你。”“谨遵圣令!”深深将头埋下,努力抑制不断颤抖的身体,要不是因为无法哭泣,赛格哈特此时恐怕已经热泪盈眶了。天堂与地狱,真的只有一步之隔。上一秒还在地狱中挣扎,下一秒便来到了天堂,这巨大的落差,快让赛格哈特无法呼吸了,虽然他根本不必呼吸空气。
“我要你,为我去死。”缓缓抬起手,虚影冷冷的说道。“接……什么?”赛格哈特下意识的就想回应,可忽然反应过来,这道命令,似乎有些不对。“我的王,为什么?!”“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消散吧。”伸手在赛格哈特面前一挥,不待其做出反抗,一道银光便从他的体内飞出,融入虚影手心。“……”赛格哈特身上的光芒逐渐暗淡,最后化为一枚细小的光点,散于空气之中。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冷血无情,杀伐果断。不愧是踏平过天界的男人,暴龙王巴卡尔。”轻轻拍着手,摩鑫微笑道。“命运之线已经纠缠在了一起,未来如何,已无人能够看透。时空的敲门者们,去改变这个世界吧。”看看摩鑫,再看看其身后的林风,虚影留下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身上光芒渐淡,再次回到了水晶球之中。“嗡!”光芒闪动,水晶球脱离摩鑫的掌控,自动悬浮而起,在空中飞舞着,划出一道奇特的阵法。“传送阵……”微微沉吟,摩鑫转身扶起林风,将其送入阵法之中。“你比我更适合进入这里,去吧伙伴,去创造奇迹!”
“哦,还有这个。”抬手一招,水晶球飞回摩鑫手中,念动龙语,再次将巴卡尔唤出。“交给你了,去指导他吧。”耸耸肩,将水晶球也一起抛入魔法阵中。“命运啊……”巴卡尔虚影轻叹一声,消失在阵法之中。
“唔……”缓缓睁开眼,入眼便是一片深蓝,几道黑色影子在那团蓝色之中缓缓飘动着,微微一愣,林风凝神看去,发现那黑色影子居然是……“鱼?好大的鱼!(虎纹鲨鱼→_→)这是哪?”猛然坐起身,林风迅速打量着四周,这里不知道被什么人布下了强大的禁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无水带。粗粗看了一圈,林风没有发现众人的踪影,顿时不安起来。“天空之海的海底。”一声冷漠的回应响起,林风立即回头望去,却见一枚水晶球悬浮在自己身旁,其上还连着一道虚影。
“你是?巴卡尔?!”一眼认出了虚影的身份,林风连忙后退一步,与其拉开距离。“不对,不是本尊……也对,真正的巴卡尔早就在天界陨落了。”迅速冷静下来,林风揭开眼罩,用左眼查看着,发现这虚影和格基一样,只是一个精神体,甚至比格基还要弱上不少。但仅仅是这样,其上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依旧让林风心悸不已,即使是突破了勇士阶,他也不敢说只依靠自己的实力一定能够打得过这个虚影。“古怪的体质,命运之子们果然都非常有趣。”没有在意林风的反应,巴卡尔虚影嘴角轻轻上扬,似乎在微笑着。“如果是你们的话,或许真的能……算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小子,你过来!”
林风听得一头雾水,但当巴卡尔虚影下达指令时,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抵抗,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来到看他的身旁。“去吧,去把那个东西取回来。它已经在这里等待很久了。”“什么?”林风听得一头雾水,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但他可以肯定一点,巴卡尔对他没有恶意。“一件等待你唤醒的神器。”“神器?!”林风顿时瞪大了眼睛,神器是什么概念?那可是随便出一把都能毁天灭地的存在啊,在这种地方会有神器?而且在等待自己唤醒?林风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是我?而且为什么会在这里?”
“心性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你很好。”没有回答林风的问题,巴卡尔虚影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指向了一个方向。“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那些不是现在的你能够了解的,它就在那里,快去吧。”“取来,然后交给你?”林风问出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不,它是属于你的,也只有你有资格得到。当然,你不是第一个拥有者,在这之前……咳咳,话有些多了,快去吧!”挥挥手,巴卡尔虚影在关键时刻止下了话头,让林风实在不爽。
“为什么啊!?”“因为你是敲门者,被选中之人。”“和没说一样。”翻翻白眼,林风纠结得快要吐血了。“问题太多了。”不准备再给林风说话的机会,巴卡尔抬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立即将他推走。“靠!”低骂一声,林风飞快消失在黑暗中。“或许,你们真的能拯救这个世界……在这之前,先通过这最简单的考验吧。”
眼前的景物飞快变化着,就在林风晕头转向之时,推力逐渐减弱,这才慢慢停了下来。“我去,我要晕车了……”揉揉太阳穴,林风四下张望着。“什么啊,这里哪有什么……”“过来吧,到这边来……”林风的抱怨还没出口,一个极其微小的声音在其脑海中直接响起,向他发出召唤。“谁?谁在说话?!”四处寻找着,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在心头升起,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样,不需任何指引,林风不自觉的开始朝一个方向走去。“怎么回事……可是,好想过去看看。”
遵循着本能向前,也不知前行了多久,林风感觉那种召唤越来越强烈,终于一个小小的石台出现在他的面前。石台之上,放着一尊金色的盘龙雕像,在见到它的瞬间,林风的心莫名的激动起来。走近石台,林风发现在那只盘龙口部,有一簇淡红色的火苗跳动燃烧着,虽然和普通的火焰没有太大区别,但在这火焰之中,林风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静静的站在石台前,林风有些不知所措,沉默许久,他缓缓对着那簇火苗开了口。“是您在召唤我吗?”话一出口,林风便觉得一阵荒谬,自己居然在和一簇火苗说话,并且还期待着它会做出回答。
“我这是怎么了?早该过了中二的年纪了啊……”就在林风暗自腹诽之时,一个苍老而和蔼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发誓这个声音绝对是他第一次听到,但他除了感到惊异之外居然还有一些……亲切?!“是的,孩子。是我在呼唤你,如果我没猜错,应该的那只小火龙把你送来的吧?”“小火龙?难道是在说巴卡尔么?”林风有些汗颜,不知道巴卡尔听到别人这样称呼他会作何感想?应该不会气得诈尸吧……“没错,确实是巴卡尔将我带来的。”
“呵呵,等待了千年终于又有合适的人选了吗?”那火焰轻轻升腾,而后幻化出一道人影,却是一个蓄发皆红的老者。“那家伙现在怎样了?”“他……已经死了,死了数百年了。”犹豫一下,林风还是如实做出了回答。“是么……”老者似乎有些伤感,摇头轻叹道。“其实看到你时我大概就已经猜到了,但听你说出来还是有些……毕竟是见状了他一步步的成长啊,没想到他也没能做到,可怜的小家伙。”“小家伙……您老高寿啊?”心中虽然十分好奇,但林风终于还是忍了下来,没有说出什么不敬的话。
“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小家伙,你知道我是谁么?”“这个……不知道。”听老者如此提问,林又是一阵腹诽,我连现在的情况都还没搞清楚,哪会知道你是谁啊?“呵呵,原来小火龙没和你说啊?还是和一起一样,喜欢卖关子。”老者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我是创世元素之一,太古之火,你叫我炎老就好了。”“创世元素?太古之火?!”林风有些晕乎,今天碰到的都是什么事啊?怎么连太古的神物都让我见到了?“没错,简单的说,我是这世界上诞生出的第一道火焰,可以说是世界上所有火焰的始祖。太古之神创造了我,然后再利用我和其他元素们创造了整个世界。要细说起来,我也能算是这个世界的,‘神’。”听炎老那用那淡然的语气说出这件足以惊动整个大陆事,林风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了。
“我靠,这一天!怎么连神都冒出来了,还和我说话?我不会还在做梦吧?试试看!”想到就做,林风抬手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差点没把他疼哭。“擦,用力过猛了,疼疼疼!尼玛真不是梦啊!”“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看着林风的举动,炎老摇了摇头。目光在其手腕上略做停留,然后很快移开。“虽然你体内的元素有些古怪,但总的说来与我还是有些渊源的。虽然不能和神属性的媲美,但也差不了太多。你步入神阶的希望很大。不过你的修炼之路看起来并不会太过顺利,很多困难在前方等着你呢。这个世界并不缺少天才,要继续努力啊。”炎老好似在教育着自己的后辈一般指导着林风,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在说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等……等等!”林风有些气喘,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让他一下接受不了。“您说的……是真的?”“当然。”炎老微微一笑,轻轻捻着自己的胡须。“我有必要骗你么?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呼……不好意思,让我冷静一下……”长长呼出一口气,林风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一切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好了,好了。没什么可吃惊的。你能够拥有这一切可不是因为偶然,在你身上可背负着凡人难以承受的重大使命呢。来,过来一些,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炎老缓缓抬起手,在雕像上轻轻一挥,一团漆黑的火焰自龙口中喷出,落入其掌心。火焰升腾跃动着,不断变幻着形态,一会变做黑龙,一会又化作墨莲,再一眨眼就化成恶魔,看起来分外神奇与邪异。
“这是我提炼出的一丝余焰,代表了我的黑暗面,我称它为‘殃’。如果放任它成长的话,绝对会对这个世界带来毁灭性的后果。它非常危险,却也是最适合你的武器。因为只有你能够驾驭它。孩子,记住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与邪。只要运用得当,魔兵也能为世界带来希望。来,接下它吧。”望着炎老手中的殃炎,林风有些犹豫,从上古神炎体内分化出来的火焰其威力绝对可以和传说中的神器媲美,甚至能够超越神器。
但把这样一个东西拿在手中可不一定是好事。且不提怀璧其罪一说,就是这殃炎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危险。这样一个以灾祸为名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把握的。“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么?确实,现在的你是绝对无法承受殃的力量的。我会在它上边布下封印,在你成长到能够掌握它时,封印便会自动开启,到那时,你再来尝试征服它,如何?”林风无语,这不相当于在自己体内种下一枚定时炸弹么?仔细想想,好像自己身上这样的东西还真是不少,长剑算一个,鬼神之力算一个,血气之力也勉强算一个,还有那个格基为自己布下的封印,那催命的三年期限……
“我这悲剧的一生啊。”哀叹一声,林风的目光却是逐渐变得清明与坚定。“好吧,既然我注定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再如何逃避也没有作用了,债多不压身,再多一个催命符又何妨?只要能在它弄死我之前把它制服,这就是我的力量!炎老,这殃,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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