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葵睁开了眼睛。这里是现实世界，她仿佛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床边的周婷婷喜极而泣，不住地哽咽着。医护人员走进来，对方小葵进行了简单护理。
方小葵问，“爸爸在哪？”周婷婷欲言又止。一旁的电视上播放着新闻；
【彩虹屏障坍塌已经过去了两周，全市紧急戒严仍未解除。市政工程部称，完全修复屏障至少要等待一年。专家呼吁市民尽量避免户外活动，备足防护服和清洁饮水。下面播放一则通缉令，在之前震惊全市的网络袭击案中……】
周婷婷迅速关了电视。
……
城市，低压的黑云，浓重的雾气。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道上只有车辆没有行人，地上、每辆汽车的玻璃和顶棚上，都有沾有黑色的斑痕。
雨在不停地下，护城河也成了黑色。原本郁郁葱葱的花园，树木花草已枯萎殆尽。
一扇窗户后，一个小孩子望着灰蒙蒙的云层，问父亲道，“爸爸，天空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本来的样子呀？”
父亲沉默了，只能答道；“快了，快了……”
只见黑色的水珠，像血一般，沿着窗玻璃流淌下来，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生活在天堂中的人们，在真实的天空下瑟瑟发抖。
……
方家卫盯着前方墙壁上，那只白底、黑色翅膀的图案发呆。一个声音喊了他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转过身。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面前，对他说，欢迎来到不吉之翼。老者身后跟着个笑眯眯的金发男子，和一个面容冷峻的短发女子。
老者自称源内，他向方家卫介绍了身后的阿岳和阿光，并说黑客“幽灵”也曾是这里的一员，但他选择了更为偏执的道路。方家卫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脑海中还在回放着那些场景和声音；
“全体市民们，市长计算机，我接下来的行为，完全出于我个人的想法和判断，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承担。我的家人毫不知情，也没有给予我任何支持。”
“我认为，市长计算机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有必要进行修正。我也认为，全体市民的想法与我一致，只是需要有个人来执行它。”
“请相信我，照我说的做。在接下来两个小时内，不要外出。靠近水源地的居民，请到公共室内场所避难。远离一切可能产生危险的自动化设备，工厂请将易燃易爆物品妥善安置。我已经尽我所能，将关闭系统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但立体大气屏障的损毁是不可避免的。请按照上述内容，保护好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
“没有人可以逃避自己的命运，也许一时躲过了，但它终将找到你。”源内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家卫看着他，仿佛从一场梦中刚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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