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了我吗?”海瑞妮四处张望着,企图找到那个幻影的位置。
“杀了你?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哈德虽然比以前理智了很多,但如果他听见你去世的消息,还是会气得翻遍整个医院去找主子狠狠揍一顿,我可怜的主子哟……”幻影哀伤地说着,带了一点儿哭腔。
“我们可以带他回去。”海瑞妮朝黑暗招手, “哈特毕竟也是希泊尔家族的人,如果怕哈德的话可以来找我大贝林家这里,贝林的生活经济可能比不上希泊尔家族,但它是世界第一好的家。”
“主子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们。”话音刚落,海瑞妮感觉自己左臂一凉,下意识往右躲闪却被右边的白手抓住手臂,逐渐用力地紧握直到海瑞妮因疼出声也没有停下,“我不会杀了你,而是折磨你。”
海瑞妮反抓住那只手往外拉去让心里能有安慰缓解疼痛,当然如果可以拉开更好,可惜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拉不动一分一毫,幻影的力量比她强太多了。
“你不怕哈德知道我受伤了以后他会做什么吗?”
“我知道,你提醒了我,在这里迟早会被他的幻影发现,毕竟这不是我的领域。”
“哈德也有?”海瑞妮下一句还没问出口,突然感觉头一阵眩晕而且还有种被人拖着下楼的感觉,条件发射般四肢胡乱摇动探索周围,做出这种本能害怕的行为理所当然地更疼了,双手双脚都撞到了黑暗中的各种东西。
“如果你现在想折磨你自己,我很乐意看你受伤。”幻影的声音嘲讽道。
这句话按了海瑞妮的行动停止按钮,她用双臂护住头部双腿紧缩并拢,但眼睛没有标准的保护姿势,而且还往“上”望去,头上微弱的光点越来越大,距离越来越接近直到融入光明。
“欢迎来到,小岛玉美的玩偶领域。”幻影的声音不再环绕在海瑞妮左右,她那双橄榄绿的眼睛四处张望,一通检查后发现这里完全就是开了灯的医院二楼!
“喂,给我看这边。”幻影的声音又把她的目光拉回来。
“你的名字叫小岛玉美么?”海瑞妮上下打量这幻影,一袭红衣似血,复古的中世纪风格贵族裙摆盖住脚裸,几根白白的藤蔓图案身上长着金黄的金银花;干枯毛躁的黑短发的发脚跟也铺满了血红,还有些斑斑点点的紫水晶点缀,皮肤就和纸一样苍白,眼睛是并不怎么耀眼的土黄。
“你怎么这么啰嗦,和主子告诉我的完全不一样。”小岛玉美坐在月亮装饰上翘着二郎腿冷冷盯着她,随后抓住旁边的一颗星星,轻笑道,“可怜的主子只有四岁的记忆,用着哈德说的一样,人总是有所会成长的,你们成长了,他没有,更何况哈特对你们有厚比高山的家人滤镜。”
“你敢说比他大吗?” 海瑞妮用余光察觉到在她身后,长出类似保护大门的血色藤蔓,并且逐渐长出一个个小尖角。
“我敢。”小岛玉美语罢嘴唇还未合上,荆棘便朝金发人儿甩去,这鞭法毫无章法可言,可速度之快以致海瑞妮没有看清进行防卫,腿部被抽打出一道道流着鲜血的伤痕。
海瑞妮吃疼后匆忙用手抵御这疯狂的攻击,她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一把武器,只能在避免被打得更惨更疼的基础上进行自我保护。在长久螳臂当车的硬撑下,海瑞妮的双臂获得了更多红痕。
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问题,不然长时间的鞭打会导致手麻脚疼无法防御和逃跑而被抓起来更惨的折磨虐待,可能也许会更惨,到时候就是个卸甲的俘虏,永远困在医院里了,海瑞妮心想。她对于自己近战肉搏体力还是很有信心和把握的,如果能靠近打起来的话,自己先不说能打赢对方,至少也绝不会如此被动,可小岛玉美是远程攻击,还使用的是身上长着尖刺的荆棘,这让海瑞妮甚是难堪。
坚持了一会儿的海瑞妮终于忍不住了,用力把一些纠缠不清的荆棘打掉,一只脚作为弹跳点一跃而起,做出要揍小岛玉美的行动时,荆棘们似乎也知道了她的意思,也集中起来一拥而上,绑住了海瑞妮的四肢随意往别处摔,发出了巨大的“咚”声。
“贝林家全部都是农村人?”小岛玉美的声音久久地在二楼回荡。“我以为工匠世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有趣的小东西呢。”
没有任何回复。
一滩血水从新砸的墙壁流出,小岛玉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看来我得提醒一下主子搬家了。”
哈德抓起蛋糕盒子,手中金闪闪的剑挡着小岛玉美利用于掩护而呼出小石子风暴阻碍他的视野。
“哈特在绘画?”哈德朝那唯一显眼的长方形光芒跨出一步。
也没有人回答他。
哈德直起身子,用正常的行走速度朝那儿走去,如果没有看见他手中那把金剑,那么就是正常的亲属去看望病人的情景。
“停步。”身后是小岛玉美的声音。
“怎么,姐姐把你打回来了?”哈德没有停下脚步。
“我聪明伶俐的戈德应该知道,我回来了。”小岛玉美笑的既很甜又很好看,就像是画出来一样。
“嗯。” 哈德又走了几步就快要跨过门框了,也依旧没有用眼睛去搜寻小岛玉美的位置。
“你不会想要看他的。”小岛玉美的声音开始忽远忽近起来。
“唯一目的,蛋糕。”哈德没有犹豫地再跨出一步,一条腿已经跨过了漆黑的门槛。
“所以,上一个问题,你自己心里清楚,对吧?” 小岛玉美的声音靠近了一些,“我回来了。”
“唯一目的,障眼法。”语罢,哈德举起金闪闪的剑朝后劈去,挡到了小岛玉美那双看上去苍白无力的利爪并引以为推力朝后来了个完美的后空翻,精准无误地落到离被床单包裹地鼓鼓的病床更近的地方。
“你怀疑主子在里面?”小岛玉美的红裙飘扬着,好像一丛随风飘动的危险蔷薇林。“是的,他的确在里面,还在甜甜地做着美梦呢。”
哈德没有回应她,往那鼓鼓的床单走去,才刚走出几步,突然间纵身一跃,躲开了不知道从哪里长出来偷袭的荆棘。
“你看见了吧,这些荆棘。”小岛玉美那张好看的笑脸又出现了,她又笑了,笑的狂妄又带着几分嘲讽意味。
“幻影没有操纵其他幻影或实物的能力。”哈德那好看的眉毛紧皱起来。
“除非是主人的允许,所以——”小岛玉美刻意停顿了一下,很是满意地把哈德眉头紧皱的样子尽收眼底。“唯一目的,她死了。”
“啧,你这家伙。”哈德啧啧两声,手中的金剑闪烁着充满杀气的凶光,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燃着奇怪的幽蓝鬼火,“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的 。”小岛玉美冷笑一声,“唯一目的,留下来。”
“不留活口。”二人异口同声道。
血色荆棘疯狂地从各个角落里生长出来,每一条都异常的粗壮,大部分都朝哈德攻击去了,小部分紧紧抱住病床。
挥舞手中紧握的剑刃手起刀落,随着风一般嗖嗖声吹过,一条条荆棘应声而落,小岛玉美一动不动,荆棘有灵性地明白她的意思,新生荆棘生长的速度更快了,攻势愈发强烈。
哈德不是割草机,在荆棘猛烈的攻击下逐渐败下阵来后退几步,荆棘步步紧逼着。突然间一根相对比其他还要大一些的荆棘朝哈德袭去,把哈德手中的金剑抽飞,金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随后降落在身旁不远处的地面上,其他荆棘看见了便一拥而上,哈德身旁的鬼火冒出哔哩啪啦的火花,荆棘即将要命中的刹那间,许多长着一模一样的蓝色人儿从哈德身上爬出来,手上都拿着与金剑不同的刀剑砍向红色荆棘,看着荆棘纷纷被“自己”砍成数段无力倒下而冷漠地摆了摆手,不远处的金剑接到命令一般消失了,随后又出现在哈德的手上,他冷淡地盯着有些惊讶的小岛玉美,冷淡地开口道“自主型幻影都会耍这种花样?”
“随意召唤啊,真方便,好难得呢。”小岛玉美收回了自己惊讶的表情,缓慢地走过来靠近他。
“你的条件,还是和以前一样吧。”哈德后退几步。
“所以来找吧,我在哪里。”小岛玉美的双手变成两把“手刀”,“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战斗游戏,你可别刻意打扰到主子。”
“主子?”哈德没有回头确认也清楚那病床又多了几根荆棘保护,他冷笑一声“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称呼他的。”
小岛玉美没有出声,红裙轻飘着,盖住了她因向前冲刺而做出奔跑动作的腿,锋利的白刃被反应速度快的哈德挡下了,裙中的白色藤蔓突然有了生命似的,就连金银花也长出来朝眼中的敌人刺去,哈德躲闪不及,套着的外套被刺出好几块口子,裂开衣物上的小麦色皮肤有几丝红肿。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卑鄙,是卑鄙,是卑鄙吧!”小岛玉美狂笑着,那些白金植物也叫嚣着,她们继续发动了进攻。
哈德冷静破解小岛玉美的进攻,见招拆招,偶尔用自己的幻影去阻拦白色藤蔓的偷袭,在许久的防御下看准时机,金剑往上一挑,趁小岛玉美的双刃因惯性往上翻的机会奋力一捅,成功听见中剑女人的痛苦哀嚎,胳膊肘猛击她的头颅,用脚狠狠朝中剑部位踢去,幻影飞出了很远的距离以致肉眼看不见的距离,哈德不禁暗叹小岛玉美身为幻影的透明性,正好不需要花时间清洗自己的剑。
快步来到病床旁,哈德随意挥动手中宝剑,那些荆棘就变成了一堆似乎是给素食动物进食的杂草,任凭哈德的幻影处理掉。
“喂,该醒了,你家的仆人没了。”哈德看了眼白色床头柜有红色的花瓶,里面放着一株精神并不怎么饱满的蓝色妖姬,但也不至于达到奄奄一息的地步,完全不能吸引他的全部主意,干脆一把掀开床单做出战斗姿势却被眼前掀开被子后的画面吸引住了。
床上躺着一只长度大概一米七左右的毛绒腊肠狗,它被身旁的头发偏长的人儿紧紧抱住,一身洁白病服在他身上甚是不合。黑发盖住了左边眼睛,右眼也被其余的头发稍微盖住一些,仔细看能看见修长的睫毛,沉重的黑眼圈下有黑色的图案,可惜被红色口罩盖住没办法看见下文。玫瑰红口罩画了一条偏往中间弯些的黑横杠,两条续眼睛的黑色图案往下画的竖条纹,中间是利用横竖交错处连接的一条弧线,又被特地改造成了一个渗人的笑脸。
黑发人的眼睛没有因为哈德把他的床单掀开而睁开,不仅如此,他还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哈德伸出手指抵在他的鼻子中间,许久,他有些惊讶地稍微睁大了几分眼睛,稍微闻闻就嗅到了股浓厚的尸体腐烂的恶臭味道,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儿,身体没有因为呼吸而上下幅动。
他死了。
哈特·希泊尔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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