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看看我腰断没断。」敖耳被我打横抱着,我托住她的双腿,稍微换了个姿势,让她能半直起身躯,在空中还算挺费力的了。
敖耳被我摆弄了一会儿,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双臂抱住我的脖子,右腿屈起要勾住我的腰。
「你干嘛?」
「嗯...这个姿势舒服一点...」
「别这样啊,很尴尬的。」
她正没听懂想问,地上的红外套发出了声音,狠狠叫道。
「胆小鬼你有本事炸我,有本事下来啊!」
我当然不会回话,敖耳停止下降,往旁边漂浮,我看到那只断了螯的蝎子正慢慢挺起身体,它就像一幢房屋那么大,尾巴让我有点恐尖。
朝我们这里迅疾刺来了那只顶着避雷针般毒刺的蝎尾,这时候敖耳还在试图把腿架到我腰上。
我差点抱不住她,连忙也探手按住她的后背,却没想到少女弓起背挣扎。
「你让我把腿架上啊、这样很累的!」
「可是这样真的.....」
真的很暧昧啊这个姿势。
「可是我看不到你腰断没断啊!」
「比起这个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很危险吗?」
我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像一条大蛇从地上窜上天,黑不溜秋的,想躲我也没处躲。
眼看越来越近了。
「我们不如赶快先躲一下怎....」
我还在唰唰冒着冷汗,敖耳喘着气仍旧在摆姿势。
我只好退步,她满心欢喜地将右腿盘到我腰上,左腿在空中荡荡悠悠。
完了完了完了。
那玩意儿已经快扎到我了、就在眼前。
「你的腰好像是....有点...」敖耳专心致志地检查着我和螯连接的部位。
我只想大声告诉她快逃,结果那只尾巴下五六米的位置突然冒出一缕浓烟。
然后是「砰」的一声,宛如除夕夜鞭炮和圣诞节烟花齐鸣再加上一点唢呐之声。
蝎子尾巴被生生炸断,内里的结构满天飞的画面恕我直言有点恶心。
但是【法师】都这么能打的吗?完全不念口诀啥的直接随随便便炸掉?人体武器吧!
应该也是没有口诀那种东西.....
「你流了好多血...」敖耳的表情应该是心疼,不过看起来有点烦躁和悔恨。
应该是也没想到我这么倒霉吧....被炸飞的螯夹死什么的好丢人。
「你怎么这副表情?那只小蝎子给你造成什么困扰了吗?」
敖耳以为我还在强颜欢笑转移话题似的,没想到她真的有两汪眼泪。
为什么...为我...
内心微微感叹着低下头,我嘞个大x!
腰部的血后知后觉地从伤口处狂涌而出,灌的我两条腿血红血红,还在往地面滴着仿佛是血雨。
哗哗哗、
不被夹死也要失血过多。死因是被别人炸飞的螯飞过来夹住,然后因为来不及抢救失血过多而亡......
好失败。
我确信我要死了。
已经、完全不想管那个红棒球外套和那两个因我受伤的敌人了。
还有那只被活着就炸来炸去的傀儡蝎。
已经完全,心累....回到地面后,见到那只身负炸伤的黑蝎在口吐白沫地狂喷蓝血。
地面,树木都沾上了油漆般的蓝色,包括我和因为伤心而快速降落的敖耳身上脸上,地上晕厥二人也无一幸免....诶,全都晕厥过去了吗?
红衣少年为了避免被喷到一身蓝色,连忙是让那只蝎子消失,不过因为读秒太长,最后所有人都跟阿凡达似的。
虽然我自己还在失血过多中,剩下那箱遗物必须烧掉。
「大姐,我错了,别打我。」
少年直接看出是谁作的法,敖耳却甩开少年的手。
「你别碰我!」
「都是因为你,他要死了,你看看这给夹的!快点来帮忙掰掉那个螯啊!」
敖耳叫着,不停剁脚,我一摆手:「不必了!」
烧完那一箱,所有证据就都销毁了,这是只属于犯x分子的浪(无)漫(耻)。
反正也是要死的。
我抹了把脸,又燃起篝火,敖耳跑到我身边,掀起自己的黑裙要给我擦脸,也是通通拒绝。
蓝色天空有一串浅霞,明明还不到中午,却出现了这样的霞光。
虾红色的颜料沁在水潭中,慵懒地化开,像是一朵一朵有浓有淡的红玫瑰,间杂几朵白琼花。
如此美景。
旁边还有美人。
虽然蓝了一片狼藉,但依旧像花朵一样娇艳欲滴。
死而无憾啊——听到噼啪的火声,内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不想死啊!!!
「你,过来一下。」我朝正在给敖耳赔礼道歉着,而敖耳张牙舞爪情景中的少年招手。
「你那两个...是哥哥对吧?」
「...应该算吧。」少年站在不远处也不过来。
难道我的眼神太吓人了点?
「你有没有那个...叫【医生】的卡片?」
「他们都是怪物。」
敖耳插话:「三个全都是。」
她因为我快死了,也不接近我了。脸上都是我们初次见面时那种凄清的表情。
被困住那么多年的敖耳,终于获得自由,也许还要失去了?她应该害怕着这一点。
「敖耳...我觉得如果是双面友人的话,你不会被困到卡片里吧。」
「而且那个什么法庭...应该不会什么事都管吧,只要不报案就、没问题吧?」
敖耳扭头看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拉出一个没什么用的微笑。
他们都不说话,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红外套...蓝外套少年正在擦拭脖子,十分惧怕敖耳,连看也不看她。
小声回答:「我叫弥笋。」
「我的名字就不说了,没问题吧。」
「你是【杀手】吧?」他脱下脏的不行的外套,扔到篝火里,「【杀手】我们都不问名字的。」
「嗯...你们哥哥的话,抱歉了,如果一定要为了那个告上法庭的话,我只能灭口了。因为现在我这样是亡命之徒。」
敖耳想活着,不敢彻底杀掉他们。就像人不会杀人。
但是我如果是怪物的话....管它们的法律呢,反正要死掉了。
敖耳吃惊地打量我。她的右手紧紧捏住左臂,隐忍着什么。
少年因为有些底气,没有说话。
我把最后一件老爸的联络书信扔到火里。
走过去和少年近距离对视了一会儿,抬手扼住他的脖子。
「记得是我杀掉你的哦。不过、也不会变成鬼魂,也无所谓了吧。」我勾起嘴角。
蓝兮兮的我和蓝兮兮的弥笋对视了一秒。
没想到我就要栽在这里了。
请注意到此为止,我的腰都被那只巨大的螯钳着,拖着它走十分滑稽,并且我已经下半身全无知觉。
我不相信我还会活命。
那就像被钉死在墓室里渐渐窒息的倒霉陪葬奴隶或工匠一样,根本不可能有活路。
皮肤被自己的血液泡到发软。
逼近弥笋一步,手上渐渐用力,他咬紧牙关,沉默着只看我的腰。
收紧之后他才叫了起来:「可以!我答应不起诉她!」
呼、
真是...怎么会到现在这么乱七八糟的现实啊。
快死掉了。
我的腰终于坚持不住,全身倾倒,扑向地面,耳后传来敖耳模糊的呼唤声,没能再看一眼天空,我闭上眼睛。
身体断成两截的剧痛陡然传遍大脑,导致大脑痛的短时间反复休克,我就像一盘绞带的磁带。
但是、明明应该陷入黑暗,却像堕入了梦境,我记得自己最后见到的是弥笋的影子,现在只看到镜中的自己似的。
我以为自己就是那只蝎子,从头到尾就那样无知无畏地活着,忽然意识恢复,只听到少女娇弱的哽咽在一抽一搭,以及不知道谁在对话。
「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
「呜呜...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你说他怎么腰断成这个惨样儿,好吓人...」
「我们不是人吧...」
「那个断螯怎么会消失啊?」
「不...不知道。」
「你养的蝎子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即使你这么说...我大哥二哥不也是晕死过去了,也算打个平....哎别炸我!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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