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默声也实在是没有做饭的心情，两人在外面草草解决后便直接回了家。
沐清辉临睡前和默声说了一下明天的计划，默声没吱声表示默认。
再请假也不现实了吧，看来只有翘课了，好在开学没多久，学分的问题倒是可以慢慢解决。
默声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由于沐清辉刚用过浴室，浴室内水汽弥漫，空气中还残留着洗发水的味道和少女的清香，但眼下的景象都被默声忽略。
打开了淋浴开关，巨大的蓬蓬头里喷射而出的水从发梢流向了全身，默声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白天的一切开始在脑中浮现。
“小芹么。”
他喃喃道。
仔细回想，默声虽然从头到尾一直在反驳沐清辉的意见，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沐清辉说的有道理。
小芹的死的确是有隐情。
虽然大家的回答都大同小异，但是默声还是有一种莫名的不协调感。
违和感。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即使在餐厅里打碎一个杯子，当事人，路人，服务生，老板也会有不同的感受，那是基于观测角度的不同，性格的不同，认知的不同而产生的差异。
思维方式决定了人与人的差异性和多样性。
可奇怪的是，今天所有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回答内容竟然都大同小异，甚至感情都是相同的，抱着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只是哀叹惋惜。
全员圣人？
当然，并不能排除事后美化过程这种人们惯用的伎俩，但是过于重复了吧，从他们的话里感受不到一点主观意识，那回答仿佛像预先练习过成千上百次的台词。
默声抬起头把头发抹向脑后，然后张开嘴大口喘了两口气，不知道是情绪压抑还是水流堵塞了鼻孔，他感觉呼吸有些不畅。
该不是自我意识过剩了吧，他有些自嘲的想到。
关掉蓬蓬头，吹干了头发，默声强迫自己抛掉这些纷乱的心绪，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翌日清晨，默声吸取昨天教训，一到8点就把沐清辉从床上叫了起来，一副没睡饱模样的沐清辉，用相当不满的表情，向默声发出了无声的抗议。
“我说你该不会是有点低血糖吧。”
坐在餐桌旁的默声向对面沐清辉问道，沐清辉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啃着手里默声刚烤好的土司面包。
看她这副模样默声也没打算深究到底。
9点，两人准时出门。
“覃秋的家庭地址知道了吗？”
出了花府公寓的大门默声朝一旁的沐清辉问道，沐清辉把手机屏幕举到了默声面前，屏幕上显示着地址，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公安部门代查的。
真是便利呢，默声暗想。
“那今天还打车？坐地铁其实也挺方便的。”
默声提议道，第一是因为打车的费用让默声略微心疼，再者昨天打车的经历也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至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想乘坐轿车一类的交通工具了。
沐清辉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干脆利落的说道。
“走路。”
“不是吧！还有这么远呢。”
默声伸出双手比划，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沐清辉路途遥远的事实。
“今天又没预约，不算着急吧。”
可惜完全没感受到就是。
“大小姐，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能不能尽可能有效的利用时间。”
沐清辉闻言觉得默声说的也有理，于是朝四周望了望，最后指了指路边的共享单车，默声脸上露出苦笑，除了妥协也没别的办法了吧，总之比走路还是要好就是。
艰苦跋涉。
这是默声对这一路上感受的真实评价，许久未曾骑过单车的默声感觉臀部酸痛异常。
缺乏锻炼是事实，这点倒是容不得自己否认，不过明明是现代人为什么老是要用这种原始的方式进行坐标移动。
他一脸不爽的了沐清辉一眼。
沐清辉正拿着手机确认着地址，然后指了指前面一栋居民楼。
“大概是这栋没错了。”
默声抬头，前面是一栋陈旧的居民楼，外墙已经风化的相当严重，部分绿植也开始在夹缝中努力的生长着。
“真是相当古朴的建筑啊。”
事实上在晟城这样的大城市，这种建筑算的上是稀有物种了，说默声的真实感想的话，眼前的建筑和破败不堪也只有一线之隔了吧。
目的地，402，沐清辉敲了敲门，门里传来“来啦”的清脆应答声后门应声而开。
开始门的是一位面容姣好，年龄大约30多岁的少妇，若不是眼角细微的鱼尾纹存在想必也是一位美人吧，不过正因为这点也平添了不少知性的气质。
她打量着默声和沐清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请问...两位有何贵干？”
沐清辉掏出口袋里的公文。
“你好，你是覃秋吧，我们这边是晟城公安的，今天主要想向你了解一下十一年前林镇医疗事故的经过。”
一瞬间少妇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震惊之情，不过旋即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后说道。
“啊...这样啊...请进，先请进。”
她有些慌乱的从鞋柜里拿出了鞋，手臂轻微颤抖着，默声看了一眼面前的硅胶材质的拖鞋，部分地方已经有些脱胶了。
房间内部也异常的狭窄，不算宽敞的客厅，加上厨房和卧室大概也只有40个平方左右，覃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抱歉，家里乱的很。”
默声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覃秋连忙搬了两个凳子招呼两人坐下，然后急匆匆的跑去厨房泡茶。
等覃秋忙完，她在两人的正对面落座。
气氛似乎有些凝重，她有些紧张的搓着手却没出声。
“覃秋...女士对吧，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沐，叫我小沐就好，这位是李警官。”
覃秋点了点头。
“二位警官好。”
“覃女士你一个人住的吗？”
沐清辉突然发问，覃秋连忙回答道。
“不是，丈夫出去上班了，孩子也在读书。”
“嗯嗯，上班吗，真是幸苦呢，一个人要支撑整个家庭，说起来覃女士似乎没有上班了吧，以前不是做护士相关的工作吗。”
覃秋脸上露出苦笑。
“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啦，可能我不太合适医院里高压的工作环境吧，现在在家做全职主妇也乐得轻松。”
“哦，各种各样的原因吗。”
沐清辉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接着说道。
“原因里有包含着十一年前林镇的医疗事故吗。”
话一落音，覃秋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她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那个...非要说也有关系吧，我觉得我...大概是比较感性的人，生命在眼前消逝这种事无论经历多少次还是没办法适应，这也是我要离开医院的原因之一。”
“仅仅是因为这个吗，据我了解你从经历过林镇那次医疗事故以后就再也没有去医院上过班，当时你还是个实习护士，谈不上什么压力吧，再说如果只是觉得不能接受生命脆弱这个事实，完全可以换一个轻松点的科室才对。”
“这...”
“沐清辉。”
默声看她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有些看不过去，在一旁小声提醒并用手臂轻轻推了推她，沐清辉似乎毫无察觉，依旧用带着相当压迫性的视线看着覃秋。
“你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覃秋沉思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他缓缓说道。
“当时手术过程中病人出现了休克现象，按道理来说本应该注射阿托品，但是病人心率没有恢复，林镇医生救人心切，在没有经过家属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又加大了剂量，最后导致病人死亡。”
“就这些而已？”
覃秋勉强的点了点头。
“这是事实啊，当时不是警方也调查过么，而且你可以去医院里询问当时参与手术的医生和护士，当时我只是个实习生，很多情况了解的都没他们详细。”
“那些人我都已经问过了，回答和你差不多。”
“既然如此...”
沐清辉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个，既然你也参与了这场手术，想必和小芹也是认识的吧，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去世到如今已经十年多，但其中另有隐情却无人可知，有的时候你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沐清辉目光灼灼的看着覃秋，覃秋的眼神却开始闪躲起来。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相总要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如若要等到那种时候，你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
“这...”
覃秋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内心十分挣扎，良久，她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他抬起头平静的看向沐清辉。
“不好意思二位，关于这件事我了解的就是这么多，要问其他的，我确实也答不上来，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两位请先回吧。”
沉默了一会，沐清辉缓缓点了点头，掏出纸笔写了个电话号码放在了桌上。
“如果想起什么的话，记得随时联系我。”
覃秋看了看桌上的便条，点了点头，沐清辉起身临走前她深深的看了覃秋一眼，但覃秋再也没有任何的表示，无奈沐清辉也只好作罢。
“这下你看出来了吗。”
刚才居民楼内出来，沐清辉就开口问道，默声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的确，刚才覃秋的表现得太过反常，那绝对不是毫不知情的人该有的表现。
应该说是难以启齿，还是迫于压力。
总之是出于某种理由不敢开口道出真相，但默声觉得沐清辉适时离开是相当明智的举动，刚刚那种情况继续逼问下去可能反倒适得其反，不如给她一点时间自己考虑。
不过话说回来。
看来昨天的不协调感，并不是默声的错觉。
听灵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剑来》、《我是舰娘》、《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她们都想成为我的女主角》、《道诡异仙》、《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NoBattleNoLif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