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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妹妹

全城沸腾了。

价值连城的海洋之心被盗成了网上的大新闻,电视上也是滚动播出,据说富江集团这次的活动负责人也好像被炒了鱿鱼,甚至市长也受到了上级的严重批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街头一台自动售货机面前买饮料。

他还不想回去,想在街头“流浪”一会,想看看孤零零的路灯,想让夜晚的凉风通过大开的毛孔进入身体。所以,他也不知道在外面流浪了多久,只是看见街上的人渐渐变少,然后只剩下他自己。

他太累了,出来没有这么累过,不单单是身体上,心上也是。虽然他成功了,但他实际上也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根本不敢想失败了会怎样。

玻璃面上映射出他的影子,那影子看起来憔悴极了。咚的一声,一瓶罐装咖啡掉下。他拿起来,开罐,猛灌了一大口。他喝的太急了,使得他被呛到了。他剧烈地咳嗽,咖啡也吐出几口。

他开始为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样子而感到羞耻。明明发了誓,却又轻易违背。

他晃晃脑袋,对着玻璃面整理头发。他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乱糟糟的样子,特别是那个人。

他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看了看咖啡罐,最终还是甩手扔到一边。罐子落在地上时发出咣当的沉闷的声音,棕色的咖啡从罐子里流出来。

他摸了摸口袋,那里是鼓鼓的,特殊的硬感让他心安。他努力笑了笑,终身面向空无一人的街道,昂首阔步。

对了,现在是半夜12:00,也可以说是凌晨0:00。

5.他到了,站在了一家公寓面前。这家公寓已经有点破旧了,也可以勉强称作老房子。它比起洛兰第一次见到时,确实显得更加破旧。洛兰又晃晃脑袋来保持清醒。他推开了门,进去了。

没有开灯,电视机在闪动,沙发上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看电视,手里还抱着一袋零食。

“成功了?”男人问。他明知故问。

“嗯。”洛兰回答得有点没精神头。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又补了一句:“哎呀,今天晚上真是很惊险呢,差一点就失败了。”

洛兰快步坐在沙发上,和男人并排坐,并从男人的零食袋里掏出一把零食塞进嘴里。

“东西呢?”

“库到以(口袋里)。”他说得含糊不清。他开始加快速度嚼,然后分几口咽下,但仍然呛到了,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他拍着胸口,又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猛灌一大口,才感觉好了一点。他将杯子碰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电视机屏幕仍然在闪动,杯子里的水被映射成不同的颜色。

不知道有没有绿色呢?他这么想。

他举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电子屏幕上显示为0:10。已经不早了,可是他只是累,却合不上眼皮。还有事情要做,他还不能睡。

“曼斯,我们该干正事了吧。”洛兰用胳膊肘捅捅中年男人。

没错,他就是曼斯。曾经他35岁,洛兰11岁。现在洛兰16岁,他40岁。

曼斯径直从洛兰口袋里掏出钻石“海洋之心”。它在电视机闪动的光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真是不错呢。”他笑笑。他站了起来,将零食放在桌上,随后走到了私人地下室的楼梯上,手里握着海洋之心。

“来么?”他问洛兰。

“当然。”他跟了上去。

最终他们面对的是一面金属墙壁。曼斯举起手贴在墙壁上,不对,这个时候也可以说是“门”了。接着,以曼斯的手为中心向周围发出蓝色线条波纹,直至边缘。曼斯将手缩了回来,他的手接触的地方是一个清楚的掌纹,在黑暗中发出蓝色的幽光。之后,“门”就好像隐形了一般看不到了,而当曼斯踏过原先是门的地方时,也证明了它不仅仅是隐形。里面是电子实验室,连主色调都是金属色。除了那突出的绿色。

那是一个大型培养皿,里面灌满了绿色培养液,以及一名漂浮在其中、蜷缩身子的少女。

她是琉紫,现今13岁。

洛兰呆在了原地,但在身后门重新显形时,他恢复了正常,恢复了自信的样子。

曼斯径直走向培养皿一旁的操作台,将海洋之心放进了一个小槽子里,然后机器自动合上盖子,盖子上的轮盘转了几圈,并喷出蒸汽。

洛兰问曼斯:“这个是第11颗对吧,当时我向你汇报的是这样,但具体怎样我也不确定。”

“是啊,第十一颗,只差最后一颗了。”曼斯看了看洛兰,发现他的眼里闪着光。“那么激动吗?”

“当然!”他大喊。

曼斯扭回头,仰头闭眼,露出一副憧憬的表情:“还记得当时我们说好的啊。只要收集完十二颗,就集齐了。”

“到时候,你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了。”

曼斯的眼瞳是纯黑的,看起来像黑洞一样深不见底,却可以清楚地反射出洛兰坚定的样子。

但洛兰向琉紫看了一眼,蜷缩着的她看起来是那么柔弱,他的五官忽然放松了下来。

“真的么?”语气无力而迷茫。

“真的。”曼斯回答。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个雪夜。

洛兰一直站在门前远远地望着琉紫,目不转睛,也移不开目光。

这个时候,小槽子上方倒插着的一根大试管里开始有蓝色液体注入,直到注满。曼斯将大试管拔了下来,放在了下面的保险柜里。

他要离开了。

当他经过洛兰时,他停止了:“要在这里单独呆一会吗?”

洛兰好像才拾回魂。他急忙回答:“啊,不用了。”但他的目光在回答完后又聚焦在了琉紫身上。

“哦。”曼斯简单地回应。他像来时那样走了出去,后面跟着洛兰。

之后两人都去了各自的房间休息,但洛兰却翻来覆去。他的脑袋里全部是有关于琉紫的影像。

洛兰终于还是没有睡着,他透过窗户看着日出。

“终于还是没有睡着。”他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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