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是否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当然，我申请我的证人，当晚逮捕被告方的警察上庭作证——』
『允许——』
曹苟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直到现在所有的发展都在他计划之中——
法庭的大门打开，一位身材矮瘦的警察走了进来——
『法官大人，这位就是当日案发的执法警官李警官，就是由他亲自逮捕被告归案——』
『反对，检察官请注意言辞——』
曹苟转过头，却看见顾逍两手捧头地靠在座位上，一脸的随心惬意，心头顿时浮起一抹急躁：
『抱歉，但是我相信在这位警官作出他的证明后，归案一词会尘埃落定——』
『你就那么自信？——』
顾逍露出了一幅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曹苟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冷静下来，走到李警官的身旁进行询问：
『李警官，请问您是否就是当日逮捕被告人覃泽明的第一人——』
那位警官很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神情显得十分的镇定：
『没错。当时我们接到ktv服务员的报案，便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当我们推门而入时发现现场凌乱，男女衣着不整，在让女警官进行询问后将仍处于昏睡状态下的覃泽明逮捕——』
『好的，那第二个问题：当时在现场是否有饮酒的证据——』
『这个是肯定的，因为当时被告人身上满身酒气，茶几上摆放着三个酒瓶且一瓶已空。』
『根据报告来看覃泽明当时仍处于昏睡，衣着不整，没有反应是吗？』
『根据以往我们经验来看，这是典型的醉酒反应。被告人皮肤通红，嘴唇发干，体温较高，为避免意外我们及时将其逮捕。』
『被告人醒来后有何反应？』
『被告人转醒后目光呆滞，在看到受害人后呈震惊状，之后一言不发，直到提起公诉——』
『也就是说法官大人——』
曹苟转过身朝着审判台的方向朗声道：
『被告人覃泽明有着明显醉酒症状，而我手头上这份医检报告也证明了体内**来源，无论原由动机，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覃泽明的确对本案受害人进行施暴——』
所有计划圆满进行，将手牌整理按顺序一口气打出，封杀所有退路，向来是曹苟的能力。
就连此时的他本人，也对这个结果产生了信服。
从证人到证物到受害人，所有的牌都已经连成一线有条不乱地构造出事实。即使他对艾丽莎的动机依然不明，但他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
条理清晰，规规矩矩，语言工整，多好多完美的证词——
顾遥的眼神冷了几分。然而下一秒——
『我——反——对——』
似是故意延长三个字的发音一般，一阵不耐烦地声音打断了曹苟的自想。
曹苟顿时内心一阵发麻，心尖凉了半截，连忙回忆之前是否有说过什么留下了漏洞——
『被告辩护人，你还有问题吗？检察官的发言陈述我觉得十分清晰明了——』
『检察官的发言的确很清晰，但明不明，就不好说了——』
顾逍懒洋洋地说到。
『哥，法庭上，严肃——』
『是是是~~这位李警官——』
顾逍站起身，微笑着走到李警官身边：
『我也想要问您几个问题可以吗？』
曹苟的心里又是一阵慌乱，但证人应当接受双方的盘问，他无可奈何——
艾丽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顾逍——
『是，可以。』
那位警官说到。
『那就好，那么我的问题是，证人等候室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太冲鼻了！——』
『嗯？』
全场人一瞬间都不约而同地瞠目结舌，齐刷刷地看着庭中央那个青年挺胸抬头地问着。
『曹律师……他不会是傻了吧？——』
『反对，对方问题就本案无关——』
曹苟再一次无视了助理的问题连忙起身喊道。
『被告辩护人请注意你的话题——』
『什，什么清新剂？——』
就在审判长发出勒令的同时，那个警官不解地问道——
『就是那个啊，柠檬味的，我刚进来的时候路过，可香了——』
『是吗？』
『我跟你说哦，以前那个房间连排风都没有，里面一顾难闻的咸鱼的味道——』
『被告辩护人请你立马回到本案话题！』
无视了自己的警告，审判长的脸上也挂不住了——他敲击法槌，再一次大声喊道。
这本应该足以让所有律师啼笑皆非的情况落在曹苟心头却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般。他看了看顾逍身后座位上那个一脸冷静的少女，直觉告诉他必须得立马阻止——
『马上！法官大人，我就最后这一个问题——』
『咸鱼的味道好像没有吧？我以前来过很多次，那地方虽然比较脏但味道还是不错的啊。』
『你没发现今天还有点柠檬的清香吗？你感冒了？这么浓的味道都闻不出——』
『顾律师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在继续无意义地拖延时间，我将立即进入休庭裁决——』
『我鼻子好着呢！好像，是有一点柠檬味道……但这与本案有关吗？——』
曹苟眼睁睁地看着顾逍嘴边微笑的幅度越来越大，不安的寒意刹那间犹如滔天巨浪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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