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当天。傍晚。
我在更衣间里为佩沫娅换上她去参加酒会时要穿的礼服,她的身材真的很好,连我都是脸红着帮她换完礼服的。她穿好礼服后,我也要去茜莉房间换衣服了。
佩沫娅在这之前特意让宫里的裁缝为我做了一套参加酒会的晚礼服,那套礼服是由银丝纺布为底,再由金丝绣在上面为花纹装饰——这大概就是我来到圣斯特以来穿过的最好的一套衣服了吧。
茜莉热衷于打扮,打扮完自己后又来打扮我。她先把我之过肩的长发散开,又在我耳边各取一束头发绑上,还给我找了一个白色的发箍戴上,最后还在她的梳妆台里挑了一个白色的水晶项链给我。我再把那套礼服换上后,她打量着我,像是在打量她亲手做出的一件艺术品一样,“我敢保证,姐姐她一定会被惊艳到的。”
又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后,我们这才起身离殿,马车早已在殿外等候。
与此同时,佩沫娅也正好出了自己的卧室。她在马车旁看到我时,愣了刹那。茜莉见状,便得意的说:“我帮白蝶姐姐打扮的,漂亮吧。”
早在马车旁等着的妮拉和凯瑟琳笑了笑:“很漂亮。”
“不怎么样,上车。”她面不改色道。一共准备了两辆马车,茜莉挽着我的手准备和我一起走上离我们最近的那辆马车时,佩沫娅却把我叫住了:“白蝶,你和我坐一辆马车。妮拉和凯瑟琳和茜莉一辆。”
茜莉撇了撇嘴,松开我的手,然后和她们坐上了那辆马车。
为了安全起见,两辆马车的车夫由央森和莫旬担任。央森负责的就是佩沫娅这边,他下了马,拉开了车门,然后单膝下跪,先让佩沫娅踩着他的膝盖上车,随后也让我踩着上去了。
日落时分,天空已经黑了大半。神都的王城的街道上行驶着两辆奢华的马车。王城内部一般没有什么平民百姓,里面基本都是各贵族的府邸,但佩沫娅为还是没有让王宫里的士兵们来护送,有白银骑士在这就够了。
我在马车里支着脑袋,掀开了一角马车窗户上的帘子看着马车外面发呆。佩沫娅则靠着座椅闭目养神,一时马车内的气氛十分平静。
片刻后,我明显的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然后央森的声音在马车外面响起:“女王殿下,我们到了。”
佩沫娅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央森又为我们拉开了车门,我们便慢慢地走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一座花园的入口处,入口的道路直通着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里面正灯火通明。央森和莫旬道:“殿下,我们会一直在外面等你们的。”
佩沫娅点点头,而前来迎接的管家走上前为我们引路。
我们进入宴会厅时,里面有乐师正演奏着悠扬的音乐。里面已经到场了很多人,果然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里面数百位应邀而来的贵族们,不论年龄全都是女性。凯瑟琳在我们身旁突然小声道:“这里的所有人,全都是和塞维斯公爵走得很近的贵族。”
佩沫娅一出现在宴会厅里时,雪兰作为这场酒会的举办者,当然要过来亲自招待了。于是她们两人便独自在一个角落里,举着酒杯聊起了什么。
凯瑟琳和妮拉手里端着四杯果酒,分别递给白蝶和茜莉一杯,然后自己手里也拿了一杯。妮拉解释道:“这里的酒种很多,而这种果酒不会使人喝醉,所以你们喝这个就好了。”
茜莉点点头,然后还尝了一口杯中的酒,嗯,跟喝果汁一样。
酒会是一个增加与熟人感情、认识陌生人的好机会。而这里的贵妇小姐们大多也都互相认识,在场唯一陌生的面孔就只有初来乍到的白蝶,和多年没露面的凯瑟琳和妮拉了。于是便有很多人端着酒杯过来与她们搭讪,而作为公主的茜莉则也成了很多年轻的小姐们搞好关系的对象。
佩沫娅没待多久,就有人悄悄的过来通知她国家边境那边又出了大事,她现在要赶紧回宫。佩沫娅闻言皱了皱眉,匆匆的跟雪兰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宴会厅。
站在不远处的洛伊丝和塔菲索自然是目睹到了这一切,塔菲索笑了笑:“女王殿下还真就这么走了呢。”
雪兰在原地目送着佩沫娅离去,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她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随后,一个侍女端了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只放了一个酒杯,酒杯里装着一些深红色的液体。雪兰拿起了那杯酒,侍女随即退下。
她端着那杯酒,径直往白蝶的方向走去。还在和白蝶聊天的几个贵妇见雪兰的靠近便自觉走开了,白蝶觉得奇怪,本能的往身后看去,发现了正向她这个方向走来的雪兰。
“白蝶小姐,今晚的你真让人惊艳呢。”雪兰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谢谢,你也很美。”白蝶也微笑着回应,一时觉得她有点眼熟,想了一会才想起她就是那个邀请她们来的塞维斯公爵。于是白蝶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刹那,刚刚妮拉就小声地提醒她一定要小心塞维斯公爵。
雪兰笑了笑,然后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了白蝶,再从一旁的桌子上随手端起了一杯酒:“白蝶小姐,你是我这次邀请到的最特别的一位客人。而这杯酒,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它也是全场最昂贵的一杯酒了。所以现在,这杯酒我敬你,我先干为敬了。”说完,她一仰头,将她手中的那杯喝了个干净。
白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微笑:“多谢了。”然后把酒杯举起靠近唇边,抿了一大口。酒的味道很浓郁,喝的时候不难感觉到这是一杯烈酒,。
“好好品尝吧,我先去招呼其他人,祝你今晚玩的开心。”雪兰带着满意的神情从她身旁走开了。
雪兰一走,凯瑟琳就迅速来到了白蝶身边,低声担忧道:“没事吧。”
“没事。”白蝶对她的关心回应了一个微笑。
“我们要不先回去吧,我觉得这里还是不要多待了。”凯瑟琳也凑了上来,有些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白蝶同意了她的提议,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再把酒杯放下,“好,把公主叫过来。”
私人酒会没有太多规矩,到场和退场的时间都比较随意,所以她们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
塔菲索就站在雪兰和洛伊丝身边,随意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不冷不热道:“应该赶尽杀绝的。”
“杀了她,无足轻重,让她留在女王身边用处应该比较大。”洛伊丝道。
“你给她喝的到底是什么?居然不是毒药。”
“从某些方面来讲,那就是毒药。它有使人致幻的效果,时间长了能造成精神上的改变。”
塔菲索挑眉看她:“那她喝了后终究会怎么样?”
雪兰抿了一口酒,插了一句:“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塔菲索闻言,嘴角扬起了一抹用意不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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