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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妖女

第五章 妖女

冷清的房屋,冷漠的村民,落寞的少女,这一切让凉不得不想起自己。那一天的谈话持续了很久,因为她听不懂自己的话,以为自己也听不懂她的话,所以一点点叙述着自己的故事,凉也知道了为什么她会被人叫做妖女。

这个村子叫做山神村,至于原因,是村中有一个口口相传的传说。据说很久以前,这个村庄原本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无名小村,有一年突遭大旱,村中饥荒,又遭到山贼打劫,更是让村民的生活条件雪上加霜。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来到村中,说是如果有人愿意献祭自己,上苍就会知道这个村子的危难,从而拯救这个村子。听起来相当荒谬,但是在当时,所有人已经被绝望折磨的接近崩溃,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这个人。但是再决定谁去献祭的时候犯了难,所有人都想活着,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谁都不愿意选择死。这个时候,一个青年站了出来,选择为了村子的希望牺牲自己。当青年听从外来人进入山林中,按照指示完成献祭的第二天,天降大雨,村民们欢呼雀跃着,将外来人当成神使,对他言听计从。果然,在这个人一点点的指导下,村子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繁荣。而神使,被当成了真正的神。在他离开后,村民们为了他,在山上立了一座庙宇,并将其命名为“山神庙”。

村中每天都会挑选出最好的粮食,按时上贡,一直到,某一年。这一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早到还有一部分的粮食都在地里来不及收。而那一年的雪也下的格外的大,不过短短几天,就将村中地势低处的几户人家的房屋压塌了。但是在这时,人们发现,当天没有献出贡品的人家,第二天家中必定会出事。起初,人们都不相信,都认为不过是谣传,巧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这似乎并不是谣言。人们相信,这是山神发怒了,要惩罚不尊敬他的人,而今年的大雪也是山神降下的惩罚。人们慌了,恐惧再次笼罩了这个小小的山村,人们再次陷入了无边的绝望。在崩溃的边缘,有人想起来了,当年是献祭了一个人,让“神”注意到了村子的困难,才让大家得到拯救,现在是不是再献祭一次,就能让神再次注意到这里,这个言论一出,人们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于是,疯狂的村民将村中一个无名之人献祭给了山神。第二天,降雪有了变小的趋势,可是村民并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是越发的疯狂,疯狂的相信山神能够庇护他们,只要,祭品足够好。之后每一次村子遇到麻烦,就向山神庙献祭,几乎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而没能度过的几次,也被当成是祭品不够好,山神不满意而混过去了。村子里这样莫名的平衡在两年前,被打破了,因为她的到来。两年前的一个夏季夜晚,雷声大作,可就是不见一滴雨水落下,只有雷声滚滚,一道道闪电从天空直达地面。所有人都再想,明天,只要明天献祭,就好了。就在他们自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一道闪电击中了山上的树,大火瞬间开始蔓延,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大火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林子。所有人慌了,冲向山林开始救火,可是终究没能停下这场大火。短短一夜之间,山林毁了,庙宇塌了,整个山林只剩下伶仃几棵树立在山坡上。这个村子得希望,似乎都被毁的干干净净。正当人们处在崩溃边缘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有人在庙宇的废墟中找到了一个小女孩,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小女孩。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从哪里来,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这个“神圣”的地方,所以,是她害的吧?啊,一定是她,是她让山神愤怒的,是她害的,都是她的错,杀了她,杀了她才能平息神的愤怒……人们疯狂的将自己的愤怒,不甘发泄在这个女孩身上,判定了她的死刑,就在她还昏迷并未清醒的时候。

当女孩醒过来的时候,她被关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门窗被封死,而村民,正在商讨,怎么处死她,才能更好的平息神的愤怒。女孩迷茫的看着四周,奋力的叫喊着,但是无论她怎么呼救,就是没有人理会。突然间,有人推开门,女孩刚想说话,来人就一把将她抓起,也不管女孩的挣扎,强行拖着她前行。那人拖着女孩,来到打扫干净的庙宇废墟前,将她推向一堆木柴。女孩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将她带到这里,他们有想对自己做什么。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因为她看见面前的人们举起了火把,点燃了她身旁的木柴。她质问着面前的人们,为什么?他们是谁?又凭什么这么对她?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谩骂和莫名其妙的责备,有些人觉得不够,这些都不够补偿他们的绝望和损失,只是语言的宣泄依旧不够,于是,他们捡起了脚边的石头,疯狂的向女孩砸去。在大火中,女孩无助的望着天空,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只能任由自己一点点的失去意识。女孩以为,自己不可能再活着了,可惜在完全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天空上掉下了雨滴,打在自己脸上。

果然自己没有死,而是又被送回了那间小小的,没有光的屋子。女孩原以为,村民会因此放过自己,但是没想到,村民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之所以没有再打算处死自己,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并不是受到神的庇护,而是觉得自己是个妖女。而山上的那座“山神庙”,因为不在庇佑村庄,再加上有一个妖女的出现,彻底的废弃了。

从此,再没有有人愿意接近她,而她唯一可以待的地方,就是这间小小的屋子和山上那座被废弃的小小庙宇。

女孩,也就是蝶,曾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无助的呼喊过,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凉知道,自己也许就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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