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何为守护
“明明说好的......”亚弥刚睡没多久便醒了过来，因为他的梦，他那久远的记忆，令他想起了那名少女的名字---夏洛特，曾几何时在脑海中回响过数百遍的名字......不经意间，两行眼泪润湿了他的枕头，“明明说好的.......会保护好你的......”她一直在为了他那随口一句话而努力，然而他却忘记了她，“到头来......”他却食言了。
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他多么想放声大哭一场，但他却选择了捂住口鼻，压抑自己心中的那份苦楚。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巡逻的时候，看到那天边殷红的烟火，那是香消玉殒的夏洛特......一股难以抵挡的酸楚冲上了鼻梁，“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洛特遇袭事件爆发不到二十四小时，在东部个别几个民兵风盛行的联邦州相继宣布临时独立的情况下，西部各个联邦州也处于极度紧张的气氛之中。在这自南北战争以来第一次联邦政府大难临头之际，焦头烂额的美国国防部长在仓促之中，急急忙忙调集了众多国民警卫队拱卫首府华盛顿，不调集部队还好，这一调集部队，网络上一下子对政府的‘心虚’之行非议四起。
“美利坚政府正在倾尽全力，调查‘巴黎一号’事件，相信在今天黑夜来临之前就会给各位国民一个满意的答复......”雷克斯顿的演讲在每个电视频道和收音机里滚动播放，然而却无济于事。天色渐晚，愤怒的民众受到网络推手煽动，高举着夏洛特的照片，数人持着写有‘反和平主义政府’七个大字的横幅，自发地蜂拥上了街头。
“月亮已经出来了，先生们！”雷克斯顿火冒三丈地在办公桌边来回踱步。
政府要员都挤在他原本宽敞无比的办公室里，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整整十二个小时，整整十二个小时！你们都在梦游吗？”雷克斯顿怒发冲冠，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总统先生，”国防部长穿过了人群，走到了雷克斯顿面前，“现在网上有一大群网络推手在怂恿民众揭竿而起，而且还有相当数量的网民跟在后面对我们政府机构进行毫无目的的谩骂。”
“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雷克斯顿气得半死，怒不可遏的他一把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打飞，“再这样下......这个联邦政府就完蛋了！”正当在这个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毫无建树的时候。
“总统先生，”一名FBI的探员走进了办公室，“苏联克格勃机关已经确认了德克斯外长的位置......”
“他在哪儿？立刻叫过来，我要问清楚在‘普多夫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一场奇怪的爆炸中离世了，先生......”探员很直白地说了出来。
“太棒了......”他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各位各回各家，联邦娱乐夜总会政府，就此解散！”
“总统先生......”探员话还没说完，雷克斯顿就怒气冲冲地吼道。
“什么？！”
“克格勃方面已经提供了相当重要的情报，我们顺藤摸瓜，调查了机组人员的成员构成和德克斯外长先生的安保团队，发现......”
“发现什么？”
“我们发现其中一些人是临时上岗的，而且还是国务卿洛克梅尔森一手安排的。”
“国务卿？”雷克斯顿眉头一皱，“洛克梅尔森在哪里？”他眼前的这群要员里，并没有国务卿的踪影，他立刻命令国防部长，“立刻调集人手给我把他带到我跟前，我希望在二十分钟内见到他！”
“是的，总统先生！”
而正在此时，洛克梅尔森正安安稳稳地乘坐在他的专车里，驶向一个未知的地点，驾驶这辆车的，是他的心腹，杰森。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盟主大人见面，我的心里可是高兴坏了，”洛克梅尔森露出了老奸巨猾的笑容，美滋滋地抿了一口红酒，他口中的盟主是谁？没人知道，“我很欣慰，在这个糟透了的世界里，终于有一批看得清楚未来的人站出来了。”
“先生，不要再喝了，盟主大人已经在等你了。”杰森开车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通过车上的后视镜观察洛克梅尔森。
“哈哈哈哈......”洛克梅尔森爽快地笑了笑，“我放弃了恼人的国务卿职务，和你们上了一条通往美好未来的船，还不允许我稍微喝一点，高兴高兴吗？”
“.......”杰森在一条小路上踩下了刹车，“到了。”
“嗯？”洛克梅尔森看了看周围，全部都是荒郊野地，别说人了，连只兔子都没有，“这里？”冷不防一点红光跳到了他的太阳穴上。
“嗯，就是这里。”杰森话应刚落，一发狙击枪的子弹打爆了他的头，“很不幸，你这个尾巴留不得，”杰森将事先安装在座位底下的定时炸弹启动后，从容地开门离车。
“我们‘黯鳞之怒’可不喜欢留下有风险的线索。”他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在这乡野小径上走着，走着，走着，直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火光顿时冲天熊熊，染红了黑云密布的天空......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黑色外壳的手机，拨通了某人的电话，“这里是‘利爪鹰’，尾巴已经砍断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稚嫩的女声，“这里是‘长尾猫’，我会向盟主大人报告的，回头见。”说完便干净利索地挂断了。
话分两头，毛奇将黎塞留交给了朱库夫安排，此前，朱库夫早已在大礼堂安排了直播拍摄组，做好了随时向外界直播的准备，只见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黎塞留勉勉强强站在学院岛大礼堂的演讲台前，目测还有些站不稳，“我......该怎么说？”
“这个你可以自己发挥，我们在这个节骨眼而上也拿不出什么稿子给你，”朱库夫坐在最前排靠中间的位置，他身后是二十多名来自‘普多夫金’的苏联海军士兵，“主要还是以摘掉那些真主会的疯子扣在我们头上的屎盆子为重点，让民众保持冷静，克制行为，防止混乱进一步升级。”
“......”黎塞留沉默了片刻，用虚弱的语气问道，“你们......确认夏洛特她已经......离世了吗？”
“.......”朱库夫摘下了头顶的帽子，“我们的搜救人员已经昼夜不停地全力搜救幸存者，不过很遗憾，虽然目前还未发现她的尸首，但......通过夏洛特小姐的座位位置和导弹命中的机舱部位来分析，是直接命中了她，确确实实不可能生还......”
“是么......”黎塞留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准备好了。”
“嗯，”朱库夫戴上了帽子，“拍摄组准备好了吗？”他看向拍摄组，只见几名工作人员全都举起了双手......因为一名苏联海军士兵用步枪对准了那些人，“你干什么？”朱库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枪声四起，苏联的士兵们开始互相厮杀，陷入了一片混乱，不一会儿，十余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还剩下几人，将手中的步枪对准了朱库夫和黎塞留。
“没想到吧？”其中一人坦然地笑了笑，“我们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圣母真主会！”朱库夫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帮人是谁，这些恐怖分子竟然已经渗透到了‘普多夫金’的兵员里，“你们想做什么？”想想也是，圣母真主会在苏联西南地区曾一度盛行，虽然后来因为玛乔琳遇袭事件，军方对那个地区的真主会信徒进行了大肆屠杀，导致该地区真主会信徒数量锐减，但难免有漏网之鱼。
“想做什么？呵呵，”那个人冷笑了一下，“我们要求黎塞留小姐立刻指认美苏系策划袭击夏洛特的罪魁祸首，真主会只不过是执行罢了。”
“你们简直丧心病狂！这里可是学院岛，容不得你们放肆......”
“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人咧嘴一笑，“我们的同伴此刻已经控制了学院岛的雷达中心，一旦学院岛的雷达失灵，其他同胞们便会乘着运输机入侵这座学院岛，在天亮之前，我们要活捉这座岛上所有的提督，以此要挟他们的战舰少女为我们卖命。”
“你们休想得逞！”朱库夫的怒吼显得是那么无力。
“哦~对了，”那人鼓了鼓掌，“顺手把什么德意志帝国、中华民国、不列颠王国之类的大国也都拖下水吧！妙极妙极！哈哈哈哈哈......”
“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黎塞留义正辞严地问道。
“好处？世界就是要混乱才行，混乱招致战争，战争引发流血，这样才能唤醒圣灵之母，我们的信仰才能被证明是正确的！”
“你们有思考过，自己的信仰是正确的吗？”
“......”那人语塞了，过了一会儿，恶狠狠地回了一句，“闭嘴！”
“你们这些人，拼了命地在为别人灌输给你们的思想而奋斗，然而却从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扪心自问，别人灌输给你们的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竟然把我们和一些键盘斗士那群莽夫归为一类，真是可笑......”那人早已将枪口对准了黎塞留。
“不要用那种无力的武器对准我，”黎塞留的脸阴沉了下来，“你们的子弹对付不了战舰少女的舰装，明白吗？”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留着这个家伙性命的原因，”他将枪口抵在了朱库夫的脑袋上，“不想让他在你面前脑袋开花的话，就照我们说的去做！”
“老子烂命一条！”朱库夫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黎塞留握紧了拳头，“我拒绝！如果我做了这种事情，就再也没有颜面去见夏洛特了......”
“啧啧啧......”那人摇了摇头，“你既然不配合我们，那你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留着你，对我们来说是个祸患。”
“......”黎塞留听到他这句话，立刻唤出了舰装，准备自保。
“这样吧，我们来做一个交易，”那人一边笑，一边说道，“用你的命，”他将枪口对准了黎塞留，“换这个家伙的命，”然后又将枪口对准了朱库夫，“这家伙可是苏联的外交部长，很划算吧？”
“......”黎塞留想都没想，闭上了眼睛，将舰装收了回去，“动手吧......”能救一个是一个。
她心中默念着夏洛特的名字，脑海中想着夏洛特的音容笑貌，与其留在这充满争斗的人世，不如去天堂陪伴那曾经她最为珍视最想守护的她。
“这样才对嘛......”那人将步枪瞄准了她的胸口，那是‘质核’所在的地方，看来这帮恐怖分子也是做过不少功课的，“只要一下下，你马上就会解放的......”
“住手！！！”而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亚弥一脚踹开了大礼堂那厚实的大门，“黎塞留！！！”他的身上只有一件松松垮垮的汗衫还有一条短裤，那是他的睡衣。他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想都没想就闯了进来。
“提督先生......”黎塞留又惊又喜。
“嘁，又来个人质。”那人不爽地砸了下舌头，“不要动！乖乖站好！”那人的同伴将枪口对准了亚弥，“否则立刻让你身上开花。”
“这位提督和我并无瓜葛，请不要为难他。”黎塞留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人说谎的时候都会有微妙的小动作，而她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啧啧啧，”那人摸了摸下巴，“并无瓜葛？那也就是说，在你面前杀了他，也无所谓咯？”
“为什么你们把人的生命看得这么轻......”
“因为我们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猪狗不如的环境之下！”那人的眼里充盈着血丝，“你们这些从小就从安逸的温室里长大的人怎么可能理解我们？为什么人间会存在地狱与天堂，而我们却要降生在地狱？而你们又为什么站在天堂以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指责我们藐视生命？”
“......”黎塞留没有夏洛特那么能说会道，面对这种一连串的疑问，她沉默了。
“黎塞留......”亚弥全然不把那些恐怖分子当一回事，缓缓走向了黎塞留，“我......”
“让你站在原地没有听到吗？”那人见亚弥走向了黎塞留，做了个手势，让他的同伴准备朝他射击。
“我对夏洛特的盲目承诺没能完成......”
“嘁，小聋瞎。”那人又不爽地砸了下舌头，“干掉他。”
“此时此刻，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跟你说，我不想再眼睁睁地失去什么了，我......我想守护你。”
砰......
2015-09-05 稿
next charpter 2015-09-06 圣母真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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