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海市与井南的交接,一开始只是一个无人踏足的郊区。
临海的地域会总会让人觉得更加的潮湿,四周多是连绵的山峰,面向东的一面因海风所侵袭的岩脉早已因脱落而变得残缺不全,如果有幸在夏天之时由经此处就会看到,栖息在巍峨陡峭的岩壁上的成群的鸟类。每到潮水袭来之时,数以万计的海燕会一起煽动翅膀扶摇于蓝天,为这本是贫瘠的山地增添色彩。壮丽之余,不禁令人心生畏叹。
墨小时候经常会来这里游玩,不过当然不是在海边沙滩。由群山所包裹的,有一处更接近于人类城市的沿盆。沿盆边的一条捷径恰好与关家住宅的后山向连。三面环岩的地域阻隔了寒风的肆虐,如同原野般绽放的杂草与花木,将整片土地所掩盖,没有工业的开采波及也让这里成为了一个自然的庄园。
这就犹如一场场奇妙的探险在波动着年轻的孩心中的求知欲望,更何况——一成不变的当一个唯命是从的乖小孩,被迫守在家中可不是男生的性格。并且在当时,墨还拥有着来自关家的两位子嗣的陪伴。
没有城市中烟雾的缭绕,附着在蓝天之上也同样没有阴暗与高楼的遮挡。当你想要仰望天空之时,也从不需要担心今天是否可以看到清晰无比的阳光,因为这里注定万里无云,唯一可能遮挡的,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的海鸟的鸣叫。
听老一代的先辈们讲,这里流传着数不尽的前人的过往。
或是快乐,或是悲伤。
或是苦痛,亦或许是难忘。
古老的久居在海边的人民以渔业为生,对于神明有着崇高的信仰。他们祝愿明天的出海可以风调雨顺,愿远航的船手在迷途之时,能有神明为其指引归家的方向。他们相信着——在寂寥无垠的夜空之上,在星辰缭绕于天际之时,你所许下的一切愿望,都将成为现实。并且将这个传说流传于现世。
依稀记得曾经的三人同行时的点点滴滴,没有表露出的虚伪,没有坦言出的真实。至少——在表面上看一切是那么的美好,这种片面可以逃过众人的注视,少女的双眼乃至彼此间的视线,却终究无法欺骗神明。 而这或许就是愿望没有实现的原因,名为雅昕的少女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并且作为欺骗上神的责罚,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受到了对于自己而言最为惨重的代价,包括少女本身也是如此。
美好的事物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与现在的情境相比较而言,与其说‘是非黑白’,用‘物是人非’这样的话来形容或许更为贴切,至少——丢失了曾本该拥有的那份信任,如果只是计较得失,那么失去最多的人或许正是少女自己。
在自己全然不了解的情况下而发生改变,在自己最为弱小的年纪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中心。那个曾被自己仰望过的人,也跟随着对方无情的背叛而离开在视野里。与其一同消散的,还有少女一直爱慕的人的身影。
成长的道路本需要有人同行,无论是亲人还是挚友,哪怕真的相隔甚远,哪怕,只是电话里一声虚假的问候。而这些少女都不曾拥有,带着悔恨的思念走到的今天,稚嫩的肩膀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背负,名为墨的男生知道少女的内心究竟有多孤独。男生也同样知道,在那片星空之下的,留给少女的本就没有令人怀念的过往,而是遗憾。
这也正是,男生要邀请雅昕再次前往那里的理由。
——————
墨突然决定返回戚海,正是在他选择跑到广播室之后发生的事情。
从开学初就体现出了男生高调的举止,刚来到的第一天就向同班并且为一年级位居榜首的人公开表白,只是因这件事就已经让男生的名号传遍了校区。而今天——距离上一次告白不过两周的时间,直接在广播中求婚也让所有听闻此事的在校生大跌眼镜。
并且,据其同班的同学阐述,他们两人下午很有可能不在校内,并且有远出的意愿。
——————
驶往市区中心的道路人即便是中午,也依旧避免不了的拥挤与繁忙。此时并非留往的高峰期,从井南一高通往高铁车站还一如往日般的吵闹与喧嚣。透过车窗就能感受到四周鸣笛的沸嚷,络绎不绝的车辆,交通的绿灯一经想起,堵塞的路口好似开闸的水阀。
新栈的环形道路四通八达,东西线的分支贯穿井南市中心的每一条街道,从这里前往中心的车站只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而此时,少女已经坐上了列车,并在前往戚海的途中。
“在你们家族府邸的后山,小的时候也经常会跑到那里去玩,还记得当时在那个地方也只有我们几个能找得到。第一次要不是我嚷着吵着要把这里当做秘密基地,雅昕你早就哭着鼻子原路跑回去了吧,话说回来那时的雅昕还是个爱哭鬼喔?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怀念呐,那里。”
银白色的轻轨还在全速向前行驶,对坐在少女面前的墨在陈述过往中似乎也来了兴致,脱下了有些厚重的外衣放在一边后,继续着他的侃侃而谈。
“这么想来——就算每次出行都从后山的捷径走出去,也还是要花好长时间啊,有好几个小时了吧?没有乘坐什么汽车工具,徒步翻越几个林子才能走到。毕竟当时的情况都相差不多。。家族那边不允许我们大摇大摆的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明明骨子里就是个淘气的家伙却偏偏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哈哈——现在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自己也会忍不住偷笑呐。”此时的男生言语依旧持续着。
“雅昕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啊那个!就是在柳树群里,我们发现了一直超~级厉害的独角仙啊。喔——!那个时候年龄还小,已经有我半个胳膊那么大了!能抓到养在家里的话绝对很酷的吧!谁成想因为体格太大,已经抓到手的家伙,又把雅昕你吓哭了——还记得当时关海那个表情。。还真是比现在的还要恐怖。见到你害怕后直接生气的把它丢到河里啦。就因为这件事,我可是有闹了好长时间的——!”
“。。。”静静的听着对方向自己分享着喜悦,却不知道为何会牵扯到另外一个人。突转的话题让少女瞬间低沉的眼线,虽然依旧表现出的沉默不语,但却可以感受到少女心境的变化,看来是对于此时话题中的人物极为的敏感。
而这一切,也自然被墨尽收眼底。
不留他人差觉得嘴角已经上挑,并且在下一刻还原成本来的面貌。稍作停顿后,男生打算继续说下去。
“有时想来还真会羡慕那时的我们——没有顾虑,没有烦恼,无时无刻都会想方法让自己变得开心,不如说玩耍才是孩童的正务吧?那种本属于我们的天真的思想,即便是躺在草坡上什么都不想,也同样会感到很快乐 ——”
“欸——不得不说那片草坪真是舒服啊,好怀念的说——!那个又干燥又惬意,整个身体靠下去都是慢慢的草香。。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变样。。”
“好像快一些回去看一看!”
“墨,事实上 ——”纤细的手臂滞于空中,此时的雅昕脸上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似乎是有话要说。
“?”
雅昕喜欢听墨讲话,无论对方在说什么,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即便知道在熟人面前会有一些话痨,但不如说,这样的现状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雅昕也一直坚信着,曾经日思夜想期望着的每一秒,对方也在同样的时间里用着相同的方式去思念,并等待着这一次相遇。
少女希望可以无时无刻的陪伴其身边,随时随地聆听对方的话语。而这也是第一次,雅昕对于男生所要前往的地方感到了一丝茫然。
因为那里绝对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至少对于少女而言,留在那里的只有彼此的决裂,与因决裂而带来的不可磨灭的伤痕。
“事实上。。我会感到不安。”
内心还在挣扎要不要告诉对方,犹豫了片刻,少女终于鼓起了勇气。
“你是说。。不安?”
“是的。”短暂的沉寂后,雅昕回应到。
四年前的分别,少女的生活就有如成为了机械。不停的进步,不停的寻找,然后,不停的追赶。因自傲而追赶身边所有人的足迹,因不甘去追赶那个人的背影。然后——直到将立于顶点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将第一挂在嘴边,习惯了他人羡慕不已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但少女却知道,这只是伤痛后的麻木,短暂的敷衍。
或许雅昕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即便刀口处已经愈合开始结疤,陈旧的事物已经被时间所掩盖,但所余留的痛处依旧存在,或许正是它才激励着少女一步一步走向了今天。
此时的少女,有很多言语沉浸着内心,还没有表述出来。
“墨,是你改变了我,你或许不知道,当你扭执的跑到学校的广播前的那一刻我是有多么的开心。开心到了忘记去思考,忘记了我本该背负的东西,也忘记了去回应你。就像第一天你选择回到这里找我,选择分担我承受的过错一样的开心。我也愿意无论哪里都陪伴在你的左右,但老实说。。我不太理解墨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那里已经充斥着太多不堪的过往,并且,也早已不属于我们。。”
“啊,我知道的 ——”这种事,墨早在开始就知道了。
少女的处境,少女的心理,少女的自责还有少女的眷恋,少女的欣喜与犹豫,所有设身处地的感受——一切的一切名为墨的男生通通都掌握在手,他敢出现在少女面前也就证明着,全部都已知根知底。
这也包括,烙印在少女脑海中的,那虚假且错乱的记忆。
“。。。”
“今天上午的举动,我只想表名自己的决意我想将我的心意传达给那些认识或不认识我的人。我想要告诉他们,能够与你相遇,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对于这样感性的话,墨已经可以做得到手到擒来。只是短暂的思考后,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说辞。
“无时无刻的去想怎么能变得更加完美,精心的准备,从一开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等待着你亲口答应的那一刻的到来。这对我而言最为重要的时刻,我可不是那种只在校园里乱喊一通就会满足的人。来自司空家的男士一直都坚守着自己独有的浪漫,我也自然如此。”
“我了解你对那里的排斥感,我们曾以星辰之名立下誓言,曾在璀璨且斑斓的银河中许下我们的心愿。我们曾祝福彼此,希望以后的道路有对方给予身边的陪伴。事已至此,没有谁期望会有这样的结局,哪怕是关海本人,我想也是如此。”
“我深知你对他,对于那个地方还抱有着偏见。不愿回想更不愿回到那个地方,但也只有这次,我希望你可以依照我的意愿 ——”
“有些东西即为命运,只知道一味地退缩却还是无法逃离。曾经的那份过错无论属于谁最后都需要有一个人来背负全部的一切,也无论是自卑也好,或是遗憾也好。更何况,我有说过,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吧?跟在我的身边,然后,报以期待吧 ——”
或许真的说服了对方,少女的勉强的面容已经有所缓解。看到这一变化,此时的男生下意识的伸出了自己粗犷的臂膀,从上之下抚摸着少女柔顺的发丝。可以感受到停留在指尖的柔滑,与少女独有的淡淡体香。
而此时,开往戚海的列车,还在全速行驶之中 ——
——————
议会正厅外的长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这是昂贵皮鞋的皮革与地面敲击而发出的声响。这些关家宗家内设的探员拥有着比其他平常族人更多的权力,就比如——可以自由的出入府内任何一个地方,不过当然这并不包括一些预先设立的禁地。
深黑色的发束既油亮又整洁,高大魁梧的身躯撑起了紧贴在上半身的西装外衣,显得更加有型,搭配着白色的衬衫与鳄鱼皮色的领带。事实上就是——如果只是正常的生活这群人是不会随意游走闲逛的,只有在发生紧急的事务时才会出现。而今天的他们,看着如此匆忙的身影也就不难猜出,此时正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你们先留在这里。”
轻轻的向后方的同伴做了一个手势后,为首的男子又向前迈了一步。而其他紧跟随在其后的人见状后也就此停下,选择等待在门口。
与首领的交谈不能有一分一毫的闪失,即便是这种火烧眉毛的事情,自己的礼仪也不应该丢去。站在门口有意整理了一下因匆忙赶来而有些褶皱的着装衣领,在确认无误后,议会的房门也随之被轻轻的敲击 ——
“家主,据最新的情报来看,司空家族的人已经封锁了所有通往井南市区的要道与关口。我们的人目前被迫停留在距离交界处几公里外的地方,目前还在交涉当中。”
由金箔包裹住的扶手被渐渐推开,为首的探员直接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了议会的中央。而此时,坐在他面前的一行人所代表的,也正是象征着关家实力的最高的权威,家主,与其麾下的部分元老会成员。
“不只是高速公路,整个以西的交汇线运输都处于瘫痪的状态。从西山直跨几十公里一直到沙角的所有路段现在都被封锁,并且禁止任何人通行。据打探,司空家从今日凌晨就已经开始实施部署,并且到现在为止,只是推挤在路面上的车辆就已经拥堵不堪。而其目的我想在座的各位也早已心知肚明 ——”
“他们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并且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有目的而为的,而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想在座的各位也很清楚——现在的小姐正处于与我们所孤立的位置,切断两市的交界就是想要阻碍我们的行动能力,司空家很有可能趁此机会对小姐出手。”
此时说话的人是周殕,在家主的更替之前就极力的拥护女人,辅佐对方执掌权威直至今天,是现届家主在元老会中为数不多、且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在家族中拥有绝对的地位与话语权。
「不只是我们,就连普通的市民也一起拦截?」
略显阴暗的房间中响起了议论声。
「现在事实就摆在那里,所有由经长湾大桥的车辆都被堵到了关口,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最要命的就是,事先进入的车辆不给予通行,后面新加入的车辆还在源源不断的驶进,进也不可退也不可,密密麻麻简直就像开了锅的蚂蚁!」
「我倒是觉得可以尝试着交涉,毕竟——」
「交涉?我们这几天跟他们交涉的还少吗!?我们怎么做的他们又是怎么做的!?哼,依我看与其跑过去跟他们费口舌让他们放路,不如当机立断!杀几条他们的狗,给他们个下马威!」
「现在的小姐处于很危险的境遇,盲目的乱撞非但不能把握先机还有可能激怒对方——司空瑜这种做法明显就是再为他们的举动拖延时间,让事件发生后,我们无法第一时间赶往支援。在小姐的身边虽然已经布置了足够多的眼线,但如果真发生意外,这个责任我们谁也无法承担。现在就要想方法联系小姐,最好的办法还是将小姐尽快接回来——」
「用得着这么麻烦!?他们不是喜欢堵路吗?干脆抓几个杂碎回来好好问清楚——!」
「司空家今天的举动很是反常,而其意图究竟是什么还待商榷,无脑冲动的行为反倒会起相反的效果。我觉得周先生此话并非没有道理,当务之急,还是要确保小姐的安全 ——」
「毫无理由毫无文案说封路就封路,现在每一条驶往西边的街道都堵着几百甚至几千台车!由群众所引发的骚乱早就传到那些当地执政者的耳朵里了吧?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只是为了针对我们而实施的措施,现在想想这种做法未免太过低端。。真正出现问题我们完全可以使用空运,他们根本阻碍不了我们任何的行动!」
「无差别的不放行任何一个人,包括一些庶民,司空的那些家伙有意将躁动扩大。一开始也以为对方只是针对我们做出的举动。。这么看来他们这么做或许有其他的目的。。毕竟,如果真的要避开他人的视线,不可能会造成这么大的声势。」
曾在戚海境内长期驻足的司空家,在半个月前突然造访邻市。并且就在今天,在井南市与戚海的交界处造成了大规模的骚乱。连夜占据桥湾与高速通行的要道,如此反常的行为也自然引起了关家的注意,并认定其必有目的而为。
议会内部的探员是在几个小时前派遣的,在意识到对方的举动后就直接下达了对策,为了了解更多事态的发展。此时,大致的情况都已经概述清楚,聚集了元老会部分骨干成员的议会的争吵,依旧没有任何想要休止的迹象。
“他们的所做就是为了针对我们,这一点毋庸置疑。”现在正在说话的人,是关恒野。
女人的声音一经传出,沸嚷的房间的那种嘈杂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家主,你是说 ——”
“占据了要道,确实不代表完全压制了我们的行动能力。通往两市的交通四通八达多的数不胜数,想要做到完全封锁他司空瑜还没有这个本事。即便出动了所有可以调派的人手,最多也是切断了一些直达的捷径。况且之前也有提到过,如果他们真的有意向今天将这层窗户纸戳破,直接使用空运或许是更好的选择,但是——”说到这,女人有意停顿了一下。
“司空家不可能给我们当面交谈的机会,就算他们停止了对路面的封锁,想要等到车辆的拥堵能够缓解我想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使用空运,那么这个问题就在于,只是一次性究竟能载入多少援手。”
“调用民航可以载入更多的人,但这却需要大量准备的时间,还需要挑选一个稳定的着陆点。除此之外,即便我们解决了诸如此类的问题,在起飞之后,我们也无法保证如此冗余且体型庞大的机体不受对方的攻击,也无法保证可以在距离其最近的地方着陆。”苍老的双手正把玩着他的古董,将残有碎屑的烟斗倾倒在了木桌上。沉默了许久的段青此时正在议会的角落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留意到四周的目光缓缓的聚集后,老人继续着他的讲述。
“想要直达且具有足够的灵活性,只能出动直升机,那么问题就是,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我们最多能调出多少机体,一共能载多少人,究竟挑选谁去,去的这些人有没有能够护送小姐的这份能力,因为要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可是一整个司空家族的成员。”
运用民航会浪费太多本不需要的时间,并且还有危险。如果使用直升机,也就意味着,载入的人员数目是有限的。
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一时间无法调集更多的机体。
看似颇有漏洞的计策,如果只是以拖延时间目的来看,司空家已经成功的做到了这一点。
关家的内部此时陷入了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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