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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序章

第三章·序章

生活常常捉弄人,支配身体,填满历程,但并不真实,任由他,好像生活的确可以可有可无。———劳伦斯

进入无神状态,意识经过睡眠的过滤,在梦境中重新成形。

伊万梦见身处在一片森林中。

尽管自己清楚这是梦境,但根本无法进入状态。因为感觉实在太过真实,完全不像是在睡梦状态中。充满阳光味道的空气,随风低语并洒下露水的树叶和在蜘蛛网上徒劳挣扎的蝴蝶。每个细节都真实到像是从别人的生活里面借来的。

他想起了电影《楚门的世界》。但只是单纯的联想,与自己身处的梦境毫无因果关系。

如果就安全着想,他应该待在原地等待,然后渐渐闭上眼睛,下一次睁开眼睛时,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啊,他是早上睡着的。如果没有记错,还是躺在Saber的大腿上。

真希望这不会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人生一半的时间都是处在睡眠状态中,尽管表面上读作的七十年寿命,但统计了真正有意识的时间后,应该写为三十几年。这放在以前可能还可以接受。但在人驾驶着生活节奏在人生大道上飙车的快节奏年代,实在是太亏本了。所幸有名为梦境的这一免费体验方式,不需要任何门票、任何成本就可以让人暂时脱离二十五就死亡,但葬礼半在七十岁的无趣人生,以主人公的身份置身于各种故事中。伊万同样知道这个道理。

尽管有遇到危险的可能,但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发展成一场噩梦而已。抱着这样的想法,他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前进。

沿着由黄色瓷砖铺成的大道寻找出口,视野内的植物从杂乱蔓延变成经过精修细剪的灌木丛,草地上再也看不到一株碍眼的杂草。说明这要么是一个有钱人的领土,要么是人民公园。无论正解为何,都附近说明附近是有人烟的。

随着深入,走道两边出现了装饰用的花坛,视野渐渐可以看到尽头了。

伊万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前进时,突然听到身后衣服的窸窣声。作为反射行为而做出的行动是回头。

与金发的少女擦肩而过。

无论面孔还是气质都在向他人传递“这个孩子长大后一定会是美人”这样信息的女孩。

吸引伊万注意力的,是樱花一样的皮肤和向后飘扬的裙䙓。其外貌完全就是他的Saber被缩小些许后的样子。

少女以小跑的速度向前,嘴里反复重复着“迟到了”。对伊万的存在采取无视态度。

待伊万回过神来时少女已经跑远。

看到这里,身为御主的伊万终于想起来了;这是Saber的记忆深处。御主因为回路相连而可以通过梦境窥视从者记忆这个设定同样适用于冬日圣杯。

跟随着Saber的脚步,穿过森林。黄色走道的尽头,是一座庭院。

大门两侧的士兵对Saber和伊万视若无物。

这是自然,Saber是王子,没有人敢拦她,而她记忆中的角色是看不到伊万的。

庭院内非常热闹,似乎在庆祝着什么。宾客们从服装来看都是地位显赫的人,可见主办人的身份一定非富即贵。而就审美观来看,女人的额头还有头发,脸上还没铅粉,可见是近代之前;无论服饰还是建筑都看不到十字架的痕迹,应该是中世纪时基督教还未传播入的东欧某地。

宾客们夸赞着国王的庭院之精美,并提议为他的健康干杯。

少女在众目睽睽下跑向前方的大殿。而伊万被庭院中央的苹果树吸引,停下了脚步。

对比于现代的苹果树,这株植物可以说是毫无优势。身高不足,产量匮乏,削瘦到感觉是把一颗树的树枝截下来,胶上几个苹果,再插到地面上的样子。但与众不同的是,上面所结出的果实,是金色的。这正是它的价值与高贵所在。

按照童话故事,不久后这棵树就会有一只来自西方的火鸟啄食,并成就伊凡王子的第一段冒险故事。

这段走神结束后,伊万才看到伊凡已经走远,连忙追上去。

大殿的风格太过罕见,无法用专有名词形容,但从里面隐约能看出些许古典俄罗斯建筑的色彩。就大致估算,应该是距今一千多年的时代风格。正是字面上“很久很久以前”所指的时代。

庆典的主题似乎是围绕着某人的生日。就宴会厅里的座位来看,主角应该是一个叫维斯拉夫的国王。

此刻国王坐在最中央的首座,正沉溺在麦芽酒和气氛中。长着一个还能隐约看到曾经的英俊和威严的面孔,但如今已被各种类型的中年慢性病掩埋了。坐在他的身边的,是外貌看起来还保持年轻的终点线前苦苦挣扎,一脸严肃的王后。

而在首座的左侧,是一群女性,年龄各不相同,但大多都很年轻,有些甚至比皇后还年轻。伊万猜这是国王的嫔妃。

按照位置推理,Saber坐着的右侧上的,应该就是国王的三个孩子:季米特里、瓦西里和伊凡。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瓦西里王子走上前,表演了一段剑舞,赢得一片好评。

“伊凡王子今天特地如此盛装打扮,一定也准备了更加精彩的节目了吧?”

一个嫔妃像是找到机会有意刁难似的说道,而且为了凸显自己是在用意还特地在说“盛装打扮”这个词时把声音调高了几个分贝。

对于这样的言辞,Saber习以为常地回以笑容。

“哎呀~您可真会开玩笑,就这样的衣服比起您这样的连朴素都说不是,既然您也这么用心打扮,而且听语气好像还在早上对镜子练习了好久,肯定很想在父王面前一展歌喉吧———啊,我懂了,你是想找个机会展示自己,所以希望我能帮忙啊。父王,您觉得如何?”

从小被一个说话刻薄的母亲养大,在吵架上,她绝对有信心。

那个嫔妃正想反驳,发言权突然被另一个声音抢去。

“住嘴,伊凡。”

王后的语气比起是对儿子说的更像是在命令一个部下或喝止一条宠物狗。

随后又转向国王,以另一幅面孔说出另一组台词:

“陛下,恕伊凡年幼,什么也不懂,请不要和他计较。”

第二句是撒谎,她的“儿子”,伊凡已经十四岁了。但第三句是实话,伊凡从小被她溺爱,什么都没学会。

本来国王还挺期待一场御前辩论对决的,面对打断的王后,随意而懒散地回了一个“嗯”这样没有字面解释的词。

伊万笑出声:看来比起半老徐娘的王后,国王更喜欢年轻的嫔妃。

之后的宴会倒是一切顺利。其形式和大多数国王的生日一样,走庆祝活动,吃甜点,拆礼物和一些当地习俗的程序。Saber也全程陪笑,站在她该在的位子上。倒是他的大哥季米特里对国王是各种找机会献殷勤。王后一直板着脸,面无表情。既气儿子的行为也气那个闲着没事干的嫔妃。

宴会结束后,Saber坐进王后的马车,一同离开。

在国王的妻妾中,只有王后是生下过子嗣的。而其他两个较大的王子是前任王后生前诞下的,就国王的宠爱和外貌来看都不及伊凡。因为这个优势,王后得意到了忘形的程度,从小对伊凡各种溺爱,什么也没有交给她。直到她的眼角的皮肤出现皱纹,水嫩大腿渐渐不再有力,丰满的**渐渐下垂时,她才开始紧张。这份紧张渐渐形成一种神经质,对什么东西都开始严格要求。被害妄想泛滥,时刻担心伊凡不能继承王位。

用现代人的话形容就是“更年期提前”。

马车刚离开庭院,王后就把积蓄已久的苦水向儿子泼去。

劈头就是一句“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下你这种孩子?每次都会在别人面前给我丢人显眼。”这么长的话,但凭着多年的经验,质量和语速都非常有保证。

伊凡像往常一样低头,将任何刺耳的声音视若耳边风。

“还有你这幅不男不女的打扮是怎么回事?用行动向全国人宣布王子有这种特别爱好?”

“———母亲。”

伊凡加大音量,打断王后的诉苦。

“我要先纠正,从小溺爱子女,什么也不让她学的人是你吧。尽管在这方面上我也有责任,但也算受害者,错误所占比重比你的要少得多。你对我各种溺爱让我落后两个哥哥十几年,现在又突然要求我要从各方面超越他们,真是强人所难啊。”

啊?连作为发言人的伊凡自己在说完这句话后都难以置信,脑子里产生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是谁说的”这一疑问。

尽管因为相处多年所以在言行举止上被母亲影响,但在王后的印象里,平常无论是怎么责骂,她都会保持着乖巧的性格低头倾听。现在第一次被她打断,一时语塞。

一不小心说出了真实想法后,伊凡眼见已经无法回头,索性将想法完全公开:

“对了,我觉得这幅打扮对自己来讲是再合适不过。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母亲您肚子不争气,把我以这·个·模·样生下来呢。既然我就是不男不女,那么这么穿也没什么不妥吧?恕我性格叛逆,没法一辈子当您玩宫廷斗争的成本啊。如果实在想要一个真的儿子还请您和父王再生一个———哦,忘记了。父王比较喜欢年轻的女人———那,我出去玩了。”

语气从无意说出到渐渐进入状态,句句都正中靶心。或许她真的有这方面的才华。

尽管知道自己的发言无疑会对母亲造成了一些伤害。但伊凡说这些话并不是讨厌母亲,没有任何与她决裂的打算。仅仅就是因为母亲不再让她依赖,那么她也就无法像以前那样喜欢母亲了。那么还是在出现误会前把立场声明清楚为好。

从小到大,伊凡王子已经习惯了发色、服装乃至人生都交给别人决定的生存方式了。甚至连如何自己承担责任这一加入成年人社会的基本流程都无法通过。对她来讲,如果没有可以依赖的人就只能进入随风逐流的状态中,直到重新找到为止。

就像是小丑鱼与海葵的互利共生。如果有人愿意包容她的依赖感,替她作出选择,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那么作为回报,她也会将自己从里到外的所有爱都倾注在那个人身上。无论他是美丽还是丑陋,是低俗还是高尚,她都不会嫌弃。无论对之后认识的玛莉娅或玛希莉莎的感情还是将她召唤现世的御主相处,不管其他人抱有什么想法,在她看来,依赖才是主要的阶段。

伊凡没有想要给圣杯的愿望,因为她的愿望在被召唤的同时就得到满足了。

抛下了还处在因惊愕而目瞪口呆的母亲,少女离开了马车。

从那以后,她们再也无法回到母亲与儿子的关系了。

不远的未来。

戏院中,四下无人,一片黑暗。仅有的灯光打在奥克特维亚和一个女人身上,勾勒出找不到异同点的两具肉体。

奥克特维亚久违的穿上芭蕾的服装,在《贵人迷组曲》中起舞;女人的穿着打扮尽管现代化,但因为风格过于保守而显得有些落后于时代。顶多就是走在大街上不会被当成怪人。坐在前排的位置上近距离观看。

穿透音乐与黑暗,在空间里回荡的,是两人的问与答。

女人:“信仰为何意?”

奥克塔维亚:“信仰为何物?”

女人“信仰是神明与人类的感应。”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人类滑稽的妄想品。”

女人:“信仰是人类的心灵光芒。”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人类的幻想产物。”

政府与叛军在交火实在是吵闹,声音从市中心传到近郊。

女人:“信仰是亚伯拉罕带来族人在前往迦南的路上留下的脚步。”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苏格拉底在面对群众为他选择的结果赴死的理由。”

女人:“信仰是圣贤孔子对世人的爱。”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阿拉伯的女人的面纱。”

女人:“信仰是普罗米修斯带来的火种。”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雷尔在以色列的奇遇记。”

女人:“信仰是基督背负的十字架与罪过。”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耶路撒冷前的十字军的剑。”

随着一阵炮击,军区内的一座楼被夷为平地。

女人:“信仰是穆罕默德灵修多年的结论。”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诛杀无数基督徒的吉哈德。”

女人:“信仰是直面维也纳之围的勇气。”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瓦拉几亚的弗拉德之刺。”

街道上传来枪声。

女人:“信仰是佛陀放弃的红尘。”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东京地铁的毒气。”

女人:“信仰是以色列的复国。”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拜占庭的失陷。”

女人:“信仰是爆发于十一月的革命。”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被屠杀的末代沙皇家。”

女人:“信仰是直面殉道的传教士。”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火刑架上的布鲁诺。”

女人:“信仰是保卫英王的士兵。”

奥克塔维亚:“信仰是希特勒的投票者。”

两人听到呐喊声。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呐喊,步入暮年的老人的呐喊,困在婴儿车里的婴儿的呐喊,杀人的士兵的呐喊,全世界受害者的呐喊。尽管强烈,但转瞬即逝,随即被炮火吞没。

女人:“信仰是人类的唯一。”

奥克塔维亚:“信仰对人毫无意义。”

女人:“若没有信仰,世界也就失去意义。”

奥克塔维亚:“若没有信仰,人类社会失去目标。”

女人:“因为,人不能离开身为创造者的神。”

奥克塔维亚:“毕竟,人无法独立才会创造出神明。”

“既然这样,”“正因如此,”

炮鸣的声音也进入停止状态,寂静再次回到这个城市。

女人:“我们应该XXXXXXXX”

奥克塔维亚:“我们应该XXXXXXXX。”

“那么,”

音乐停止,奥克塔维亚完成了所有的动作,弓起身子,对观众席行了一个谢幕礼。

灯光全部聚集在了舞台上。

“啪—啪—啪”

黑暗中,只有唯一的观众的鼓掌声在场地内蔓延。

“就以这次的圣杯为媒介开始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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