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变化的唯一途径,就是一头扎进去,随之而动,与其共舞。———艾伦·瓦兹
一
赢了。
Avenger默念着。 将宝具向Saber的灵核刺去,她已经来不及回避了。
“———下地狱吧。”
只听见这样的一声。
前方的从者突然消失。而自己的全力一击,什么也没碰到。
啊嘞?
刚才还站在Avenger的前方,即将用拳头击中他的Saber,在被击杀前像倒入水中的盐一样消失了。不是雾化,也没有蒸发,就是纯粹符合大众对“消失”这个词字面上理解的那样凭空消失。
隐形能力?灵体化?还是她的御主用令咒———不可能,她的气息还没有消失。难道是———
身后本该平静有序的气流因为某人的动作幅度而出现水花似的违和感,Avenger反射性地回头。
同时,突然与不知为何出现在身后的Saber擦肩而过。在这间隙里,Avenger看见绽放的血花在短暂的飞舞后消散。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肉体在“嘶啦———”的一声中被撕裂,注意到这个声音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时候,Avenger爆发出惨叫。其声线之锐利好似分娩的女人,在空荡的场地内响彻,好似来自地狱的哀嚎。辛辣的痛感令他的脚步不稳。左腹直到腰的这块区域被剑锋划破,留下了大面积的创伤。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从者突然传送到身后并顺带把剑捡回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真名不知,能力不详。在强撑痛苦挺直腰板的同时,Avenger确信眼前的Saber是自己前所未见的英灵。但与其说是没见过,不如说是忘记了;因为这个从者的脸太大众化了。
“怎么样,邪门歪道。”
冲锋到与Avenger保持一定距离的位置上,Saber停止脚步,与Avenger同时转过头,看向对方。
就在Saber提剑要砍下Avenger的头颅时,他突然回头,条件反射般将十字架向后甩去。打乱了Saber的计划。下意识压低身体,偏转剑锋,只划过他的腰部。
“唉呀,真的小看你了。值得夸奖。”
Avenger以缓慢的动作重新站起身。
“切。”
Saber骂了一声,后悔刚才为了避免受重伤而失去了杀死一个从者的机会。而现在,他的伤口和衣服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像录像倒带一样恢复如初。
“忘记说了,除非一击打中要害或破坏灵核,不然是很难杀死我的。不过别灰心,你也很棒啊。值得表扬一下。”
保有技能“虚构的典故 A+”。是确切来讲并不属于Avenger的技能,而是在他被世人称为救世主的那段日子里,舆论中的谣言。
“等待世界末日时救世主的降临。”———在一个骗子和邪教头目的视角来看,基督教的教义是最容易利用来行骗的;以各种目的在历史上自称救主耶稣转世或神之子的骗子不计其数。为了增加可信度,他们会用魔术或鲜有人知道的科学手段在普通人面前编造所谓的“神迹”。同理,为了宣传他救世主的身份,也有一些单方面的崇拜者利用网络传播子虚乌有的“神迹”。其中最出名的几条在他被圣杯召唤后具现为了这个技能;讽刺的是他还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因为只能选择两个,于是选了其中的“快速治愈”和“墙面行走”。其治愈作用甚至对衣服都有效果。
“哼,疏忽大意给你捡了一条命。”
大致观测到Avenger的各项资料,Saber对眼前的敌人已经有了个了解。自信满满地将剑撑在地上把玩。
“不过刚才那样是怎么做到的?突然飞到后面真的吓了我一跳,教我好不好?”
“恕我拒绝啊,我不想用不知羞耻之类的话来评价你;那样会显得我很不礼貌。”
伊凡王子的故事之于东欧国家的地位就相当于《魔戒》之于英联邦国家一样,是这个语系文学的骄傲。其冒险故事由多个来自不同国家和时代的作家、戏剧家和编剧们陆续创作,在完善程度和数量上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体系。其中最富盛名的几段经历在被作为Saber职阶现世的同时具现为了她的保有技能。而刚才在生死关头扭曲空间,将自己转移到佩剑前的一幕。就是利用了保有技能“追逐时间的护符 B-”和宝具“心辉光芒之剑(Kladenets)”的效果配合所达成的效果。尽管不太可能有机会得知,但其实她和Avenger同属于宝具上不算太出彩,但在保有技能上占有极大优势的那种从者。
“啊,这样的外貌,贞德,是你吗———开玩笑的,我有很多朋友和你长的很像哦。”
但也因为外貌上的相似,而且又是Saber职阶,无法推测到底是哪个从者。尽管确认了宝具是斯拉夫神话中的名剑“心辉光芒之剑”,但这是神话中常见的名剑,无法针对个人进行辨识;持有这把剑的英雄,他曾经见过七个。
Saber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内涵,将其视为胡言乱语。
“抱歉,女士。要我和你这种人谈笑风生啊,还不如一口气将你击杀来得开心。”
收到Saber对自己性别的评价,Avenger回以微笑。
“啊啊,看来你不是骑士啊,事实上,因为手上这把剑我还以为你是呢。仔细一看原来是“心辉光芒之剑”啊。抱歉,老把你和某骑士王父子认错。看久了才发现你的发型也不够还原啊。自从韩国的产业出名了以后现在撞脸的人越来越多了。”
Saber心里一惊。尽管与她持有相同宝具的人也有一定数量,但这也属于少见的宝具,暴露在外被熟人辨认也可以理解。竟然在初战就被一个陌生人辨认出来了,而她对面前的从者一无所知。
“没想到你能看透我的宝具名。”
Sabe对这个邪门歪道的厌恶**现了一丝对其敏锐的夸赞。首次对他露出浅薄的微笑和对于敌人的尊敬。
Avenger隔着外套的长袖子抓起十字架,拉下兜帽,露出一张性别模糊的面孔,既像美少年,同时又有美少女的感觉。
“也没想到你能伤到我。真是的,遇到这么可爱的英灵,如果不是敌人真想在心理上攻略你啊。作为特别奖励,这次就公开外貌和你打。”
借着刚才聊天中的蓄力,Avenger向前冲去。因为无节制的释放魔力,身体在很短的过程中就加速至超音速。
“来吧!”
Saber站在原地,握起剑。双眼注视着她的敌人。
Avenger高举起十字架,一跃而起,向她砸来。
二
就在刚才,降雪停止。云层渐渐消散,天空明朗了许多。
Archer收到御主的回答。在东边的大楼的楼顶有一个看不出职阶的从者,利用魔术影像观察着广场的战斗;一个骑马的从者在大楼间以高速移动;南部稍远处的一个大楼的办公室里是一个持长枪的从者,旁边是他的御主,可能就是情报上说的俄国政府派出的魔术师。尽管很想射杀这个人,但又担心他的从者有“单独行动”这样御主消失后还能保持行动的技能,不敢冒险。叫她继续观察。
伴随着金属碰撞的音效,两把武器绽放出火花。
Avenger从上而下袭来,Saber自下而上以守为攻。
筋力上Saber占据上风,以全力进行上挑,就将十字架挑起,两人同时后退几步。
先对方一步站稳脚跟的Avenger突然将十字架向后丢去,利用缠绕在手上的锁链连接,向Saber甩来。另一只手伸出袖子,利用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匕首,提住刀尖,以曲线抛向她的脖颈。
晚一步站稳脚步的Saber陷入两难: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防住两个不同方向来的武器,要么选择是普通武器还无所谓,但如果是具有魔力的武器可会击中颈动脉匕首;要么选择不一定致命但打到绝对受重伤的十字架。
凭着自己拥有A级的幸运值,Saber赌博性的选择了挡住后者。
剑锋再次砍向十字架的中心关节处,击飞出去。沉重的作用力透过剑的手感传到双手,稍微有些发麻。
不出所料,飞来的匕首不过是普通武器,连她的头发都没能割下。
见到这个攻击可以有效销弱敌人,Avenger毫不心疼魔力,以超音速环绕着Saber奔跑,通过甩动锁链连续将十字架抛向Saber。
Saber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感觉上,将每一次攻击化解。直到双手的麻木变得无法忍受为止。
渐渐到达极限,预计只能再挡下一击,但刚才复数次的被动局面已经令她观察到大致规律,只要能用持续释放魔力来躲过,下一次Avenger将脚步放慢、抛出十字架时,就是她失去防守能力的时候。
在上一次攻击后绕到第四圈时,为保证瞄准,Avenger仅在瞬间放慢脚步,将十字架甩去。下一瞬间,再次因为当事人的集中而无限期延长,Saber的动作突然加快,绕过Avenger的进攻,向他砍去。
而Avenger像早已预料一样,做出闪避的样子,松开宝具。右手上的锁链滑落在地,左手丢出了某个东西。
这个东西并不是向Saber丢去,而是向左边。Saber下意识斜了一眼,因为Avenger太过用力而没能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当通过计算曲线,这个东西是飞向那个婴儿的摇篮。
Avenger再次提供了一个二选一:继续挥剑;尽管目标做出了躲避的动作,但是现在挥剑下去起码也能砍成重伤。或是浪费御主的魔力,利用持续性的魔力释放加速去救那个婴儿。在战士和英雄之间,Saber选择了后者。
其实,在伊凡王子那个年代,“英雄”这个词的解释比起“达成某种伟业的伟人”概念更接近现在的“圣人”这个词在字典上的解释。
通过连续释放魔力将速度等量递加,Saber从Avenger眼前消失,在他丢出的东西碰到前推开了婴儿车。
回头看去,掉落在原地的只是一个弹力球。而车里的婴儿渐渐醒来,Saber正思考着要不要这个孩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说时,婴儿在发出一阵齿轮的声音后头部突然打开,吐出了大量附有魔力的银色的线条,将Saber束缚。
而婴儿的里面,没有脏器,没有经脉,没有血液。只有精密的机械结构。
“哈哈哈哈哈,真是小笨蛋,像我这种曾梦想当母亲的人怎么会伤害无辜的孩子呢?”
Avenger抓住十字架的锁链,嘲笑道。向她跑来。
因为是凭依召唤的缘故,所以奥威尔擅长的傀儡魔术,也因为记忆共享到了Avenger的脑中。
拥有着“对魔力 A”这一职阶技能,这些银线束缚Saber的时间仅只有一瞬间。但只要有不惜花费大量魔力加速的觉悟,也足够Avenger取她性命。
Avenger确信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毫无节制地释放魔力,使身体加速至超音速。
另一边,Archer兴奋地看着自己下注的一方即将取得胜利。注意到之前一直在附近徘徊的从者突然加速,以直线向广场冲来。且在这个从者的身后,出现了成百上千的从者反应。
摆脱银线,Saber正要提剑去挡,但因为刚才魔力消耗过大,御主有些吃不消,暂时无法做到加速。
Avenger高举着十字架,同样通过连续加速来到Saber正前方不远处,准备再一次释放魔力时,右眼看到什么在向她飞来。在来得及思考是什么之前,突然感觉腰部好像撞到了一辆火车,被击飞出去。击碎一家废弃服装店的玻璃,掉在一堆塑料模特之间,断了一半的骨头。
“比那个和保加利亚人有仇的家伙还讨厌。”
撞飞Avenger的始作俑者说道。
就在刚才,Avenger冲过来,将要送Saber退场时。两人同时听见了一股声音;要形容的话就是马的嘶鸣声。在反应过来前,Saber看到一个飞行物突然从天而降,用两根突起物将Avenger撞飞。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Saber还沉溺在目瞪口呆中。
一个骑马的男人。
确切地说,是骑在一匹魁梧健美、肌肉丰满、连鞍都没加的长有八条足蹄的雄性白马上,一个看起来威严的中年男人。
光是从他落后于现代的基督教服装和魔力气息来看,这肯定也是对Avenger的暴行和恬不知耻的战斗方式看不下去,选择介入战斗的从者。
尽管救了她一命,但这种打扰他人决斗的行为在Saber看来极为无礼。
伤口恢复后,Avenger笨拙地从破碎的玻璃后面爬出来。
“大叔,我打扰到你和贵夫人亲热了吗?至于叫马踢我?”
骑马的男人对Avenger投以不屑的眼神。
“光是看着你这种污染视野的垃圾都觉得难受。余都没打算向你计较把爱马的马蹄弄脏,你倒是开始计较。”
“哈———?贞操感泛滥的少女的脸被你这种中年大叔看到都没说什么,还好意思说我计较?而且,要说脏你怎么不说你的屁股把马背弄脏了。”
说着,Avenger拉上兜帽,隐藏起外貌。捡起十字架。
“在余面前竟敢拿起武器,大不敬!”
无视了Avenger的挑衅,中年人吼道。释放出某种威压,将周围的雪吹飞。
Archer想着有这种能力不去为人民清理街道实在是太屈才了。
此时,堵住自己撤离道路的从者已经移动到正前方,而躲在一边用魔术观察的从者又看起来不擅长战斗,唯一可能有能力干扰撤离的从者和御主窝在对面。对Archer来说,这可能是狙击的最好机会。只要确认御主安全离开就可以挑一个击杀了。
Avenger和Saber都是高傲的英灵,一声大吼对他们来讲还不如突然刮一阵风。
“不敬?这都什么年代了?王公贵族的年代早过去了,现在可是人人互相尊重的时代了。我说你还是入乡随俗好,最起码也要先自我介绍吧。”
Avenger倚靠在十字架上,吐槽道。
而站在一旁的Saber面目紧张,没有插入这场争执。本来是想用自己的毒舌发泄之前战斗被他人搅入的不快。但不知为何,每次看着Rider都会出现出现一股提剑砍他的欲望。为了不显得有失仪表,她选择集中自己的对魔力,压抑这股冲动。
Rider摆出一副“看来你还不了解状况”的表情,示意他看看周围。
Avenger这时才到感知成百上千的从者反应,左右回顾,街道的边缘人头攒动,个个都是东正教国家的士兵服饰和装备,每一张脸上都挂着愿为信仰而战的坚定眼神。整条街已经被一支来自时间另一端的军队占领。
但因为生前曾在从者亚历山大一世身边看过更壮观的,所以这些在Avenger眼里显得不够震撼。
“余正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这场战争中的Rider———伊戈尔。”
宝具“污秽受洗于罗斯 A+”。通过将弗拉基米尔公在历史上主导的“罗斯受洗”具现化的宝具,带领全民将旧神的雕像丢入河中,接受希腊牧师的洗礼。将当时代表文明的罗马文化和基督信仰带入罗斯地区,带领人民放弃了维京后裔的野蛮,确立自己的道路。这个宝具的持有者只要在基督教国家的领土上,每走过十平方米,就能召唤出一个曾经随他一起扩张领土的士兵。
听到这个名字,Avenger“噗”地露出憋笑的样子,用手背对Rider晃了几下。
“得了吧,刚才还说我像巴西尔那样讨厌的。而且……”
Avenger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
“你长得———好吧,不是很像。但至少感觉上和一块钱上这个家伙超像的。”
乌克兰使用的一元货币上的头像,正是弗拉基米尔公。
真名被察觉让Rider有些发慌,但好在Avenger说得很委婉,没有当众拆除他的身份。
巴西尔二世,拜占庭帝国的皇帝。弗拉基米尔一世的妻子的哥哥,因为对保加利亚帝国的讨伐而被称为“保加利亚人的屠夫”的男人
Archer记下伊戈尔这个名字。突然发现之前御主说的持长枪的英灵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也不见气息,可以确认离开了。
Rider拔出剑,指着正前方的Avenger。
“这回轮到你介绍了。”
Avenger叹了口气。
“这次圣杯战争的Avenger,名字是———”
他随便幻想了一个名字。
“紫式杏·卡夫卡哦。”
原型来自于紫式部和卡夫卡的名字。
料到了他会在姓名上撒谎。Rider选择无视。扭头,朝向Saber。
“这位女士呢?”
其语气礼貌到好像是骑士而不是野蛮人之王。
“………”
Saber决定他再向自己说一句话就拿剑砍他;已经无法忍耐了。
“哈———?”
Avenger又忍不住挖苦着插嘴。
“原来要我们自我介绍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向Saber搭讪吗?我可要声明,明明是我先的。”
Rider继续转向Avenger,露出被冒犯的表情。
“第二次了,余也要声明,对你的宽恕最多只能两次。如果你再———”
“呐,是插嘴吗?那作为惩罚,请我吃棉花糖吧。”
看到Avenger的发言,另一边的Archer忍不住笑出来。
“杀了你。”
面对这一宣言,Avenger悠然自得地用“可怕可怕”作为回复。
生前曾经和弗拉基米尔一世签订过契约,所以对这个Rider的实力,Avenger再清楚不过。尽管是在俄语文化圈拥有相当于亚瑟王对英国的地位,但———突然有点小后悔了。仔细一想,他还从来不知道,如果到了俄语文化圈内,弗拉基米尔公会得到什么样的强化。如果是什么强力的宝具的话,他可能会吃亏。但这毕竟是初战,应该不会有从者愿意冒险使用宝具吧?
随着Rider的一声令下,他的军队对Avenger展开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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