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宗门千千万,之前的那只是其中小小的一幕罢了,沿途之中,隐者遇到的宗门可真是不少,像是有什么光明圣宗,冰魄神宗,泣血邪宗、杀人道宗、合欢正宗,别看这些宗门名字一个个起得是霸气无比,看得人热血沸腾,更有甚者言语之中充满了邪恶的气息,可都是与之前的那个宗门半斤八两,教导弟子的方式也都是同出一辙,看得隐者十分无聊。
隐者之前是没有来过东华圣山的,因为在他的想像之中,那些宗门弟子应该就像在万界里面一样,状若疯狂,看到不顺眼的就喊打喊杀。
而且在隐者的印象之中,宗门实力也确实应该是刀光剑影,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剑,个个都有深仇大恨,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非要闹个你死我不成,毕竟修炼的资源有限嘛。
可现实偏偏是残酷的,严重地欺骗了隐者的童真,咳咳,莫要看错,这个是童真可不是童贞,看错的自行面壁去。
这些宗门弟子的小日子过的,简直比在自己家里过的还要幸福,吃来张口,饭来张手,还有长老掌教无微不至地关心着,每天就想着该怎么开开心心地修炼,过完自己的一天就行了,在这里无论孩童还是成年,都是笑面迎人,这是发自内心的和睦,那些长老从小也是这么培养起来的,看得隐者郁闷的想要吐血。
啊,我的天呐!难怪人生游戏里面的那些宗门弟子,一个个都像小疯子一样,见人就要挑战,打不过别人了就顿时蹲点儿,时不时地甩一记闷棍,原来是在总门里面压抑已久了,弟子们没有打打杀杀的欲望,这种宗门怎么会有前途呢?
到处都是这般情景,在十万宗门的繁华之下隐藏着一种隐患,那便是太和平了,和平的隐者都想要住在这里,随便拜入哪一个宗门了,还不用干活,每个月都有足量的零花钱,没事就调戏调戏漂亮的女弟子,欺压欺压那些老实巴交的男弟子,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啊。
可一想起留在人生游戏里面,还没有回家的锦裘儿两女,隐者便是暗暗地摇了摇头,放下了心中的这个想法,反正这个地方就在这里,又不会长腿跑了,等到自己真正有空闲的时候再说。
啊,和平!
啊,和平!
啊,再一次和平!
啊,又一次和平!
啊,和平你有完没完?
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小美女,隐者都快要产生审美疲劳了,东华圣山唯一一次产生冲突,还是因为两个宗门联合举办起来的弟子联赛,等到两名弟子经过一番苦战,两败俱伤退下场来之后,自家宗门的长老便是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同门师兄师姐们更是露出担心的神情。
头发花白的太白长老赶紧围着自家弟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看看自家的弟子身上有没有什么隐伤,同一时间两位长老有一句没一句地扯起了嘴皮子,甚至还为自家弟子谁吃了更大的亏这一件事,而大吵大闹了一架,如果不是被两名当事的弟子给抱着胳膊拦下,恐怕这两位长老就要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打上那么一架,为自己宝贝的弟子出一口气。
“老楚,我对你说,我可是忍你们很久了,我家小硕自幼体弱多病,哪怕是犯错了,我都舍不得打他骂他一句,你看你们家茂兴,出手居然这么狠,额头都渗出血来了,还有没有教养,还有没有宗门之谊?”
太白长老说着,拍了拍一身壮硕肌肉的张硕,这个家伙胳膊比太白长老的腰还粗,比他高了将近一倍,简直都是一个小巨人,他居然还拍着自己的良心,谴责对面的长老。
“你还怨我?我才应该说你们呢,看看你们的弟子都是使出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之前说的好好的点到为止,不许打脸,你看看我家茂兴的俊脸,紫一块青一块的,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会下这么重的手吗?现在小兴都毁容了,你让他以后还怎么讨老婆啊?你说啊。”
达理长老也是跟着埋怨起来,据理不让。
这两个长老早先还是很好的朋友,不然也不可能两个宗门一起搞一个联赛,先不说其他的,就算是宗门掌教都不会愿意,生怕一不小心伤害到了自己的宝贝弟子,这可是比自己的亲儿子都要亲。
如此看来,两位长老大闹一场,他们的关系也随之决裂,以后的两宗的联赛可算是黄了。
“太白兄,达理兄,莫要如此,听兄弟我慢慢道来。”
一旁被请来观战的公鲍长老,连忙前来做和事老,劝诫着两位长老。
“十万宗门,亲如一家,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太白达理啊,你们两个都听我一句劝,所谓的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看我们的弟子们还没有说什么什么呢,你们这倒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这不是徒增笑话吗?十万宗门一家亲,我们都是同出一源,都是圣君老爷子的徒子徒孙,有什么矛盾是不能解开的,不能谅解的呢?”
两宗弟子们相视一笑,充满了善意与认同感,倒是显得两位长老有些下作了,相视一笑,一笑泯恩仇。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所谓,十万宗门相互扶持,共同壮大,一荣皆荣,一损皆损,我们都是兄弟朋友······
每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他们所思考的也都是不一样的,每一名弟子都是可爱的小天才,我们要尊重他们,并且在他们日后的道路上扶持他们,因为我们是他们的长辈,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你们都是东华圣山的弟子,要无愧于心,出了什么事情,整个东华圣山给你们担着,你们要学会团结友爱。”
这是一个牛鼻子的掌教,面相天生就十分凶恶,看到下方认真听道德弟子们,尽量露出自己善意的笑容,生怕吓到这些年纪尚小的小可爱们,使得他们产生什么心灵阴影。
“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他是什么人,而是他想要成为什么人,你们都是咱们宗门的小天才小神童们,未来的宗门全都要交到你们的手上,我们不会过多的给你们留下障碍,你们必须要有自己的道,如果你们未来为了一些小小的纷争而发生争斗,受伤的不仅仅是你们,连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要跟着伤心,我们都是一家人,快快乐乐的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是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能够愉快地解决掉的呢?
如果你们觉得有什么委屈什么的,可以到掌教爷爷我这里来诉苦,掌教爷爷很欢迎你们过来,虽然我不像圣君大人那么有本事,但是会尽心尽力解决你们的事情,让你们以后的宗门生活更加舒适,更加安宁。”
这位掌教大声宣誓,使得隐者感到十分尴尬,颜面叹息。
没救了,这些宗门都没救了,这都是些哪门子的宗门啊?一点儿都不血腥,一点儿都不暴力。
隐者不禁在想,如果浩瀚世界是一个故事,是一个人蓄意编篡出来的故事,那么那个写出这个故事的人,到底是该多么无聊啊?像是这种没有宗门仇杀,没有血腥暴力,没有无情压榨的故事,未免太过无趣了吧?
这个世界太和平了,和平到让人无语。
东华圣君,身份来历极其神秘,似乎早在人类有史之初就已经居住在东华圣山了,据传他是活跃在几个纪元前的升弦老人所收的关门弟子。
别看这个升弦老人名声不显,他可是普世圣贤晚年招收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活了无数年,简直就是一部浩瀚世界活着的古史书,最后却是隐入众人,再也不见了踪影,有人说他早已经坐化,还有人说他早些年去了世界的尽头,探索世界起源的奥秘,更有些人说他已经迈入了更为高深的境界,就如普世圣贤一般,神秘消失。
东华圣君据五大圣人学院较为详细的资料所显示,至少活了五个半**,从少昊纪、盆骨纪、清歌纪、中昊纪、老昊纪,到现在的太昊纪,每一个纪元有五十万年到百多万年不止,中间还夹杂些零零散散的小纪元,究竟多少岁了,没人说得清的。
说起纪元来,就不得不说了,浩瀚世界的纪元划分也真是够奇葩的,大多都是一大伙人聚在一起抓阄抓出来的,或者是根据特殊时期的特殊事件起名,像是在极为久远的时代,曾经流行打毛衣,那些院长圣贤之流的便是称那个纪元为打毛衣纪,曾经一大半的平民无缘无故地感冒,便是称为感冒纪。
这些为老不尊的老货,为了省事,就在纪元命名的方面草草了事,根本不具有严格的严密性,是浩瀚世界之耻。
东华圣君这一个活了许多纪元的老怪物,没有像那些迟迟老矣的老年圣贤一般,选择在和平圣都安度晚年,而是落座在东华圣山,就是这一座以他的名讳起源的大山,也可以说他是这里的道祖,万宗起源。
作为东华圣山道祖的东华圣君,居处却是出人意料地简陋,只有一个简简单单开拓出来洞穴,里面更是简陋无比,到了多云多雨的天气还漏冷风,可偏偏来往此地的弟子们络绎不绝,一道长长的队伍从山那头,排到山这头。
“圣君大人,我有罪啊。”
这是一个留在三寸板头的青年弟子,早早地起床,排在队伍的最前端,才刚刚来到东华圣君的面前,就哭诉起来。
这是东华圣山长年以来一直发生的境况,大家都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身为道祖的东华圣君,他的居处从来都得不到安宁,每天会有许许多多的弟子、长老、掌教之流的前来拜访,其实也就是闲来无事地唠唠嗑,不过东华圣君也不生气,每一次都是温和地对待着前来拜访的众人,对于他们的抱怨细细听来。
“哦?你有什么罪,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对我倾诉一番。”
少年模样的东华圣君,一身紫衣,看到来人之后,脸上温柔地一笑,仿佛温暖沁人的阳光,使得看到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卸掉了自己的伪装,这么寸头弟子也是彻底放下了自己的心防。
“那是我在人生里面遇到的一件奇遇,那时我还正在空间廊道里面行走,一不小心落入到了一处神秘的地方,那里有着天帝宝库四个大字,我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宝库的继承人。”
寸头弟子徐徐道来,脸上一直有一些纠结,吞吞吐吐。
“这不是很好嘛。”
东华圣君温和一笑,轻声说道。
“可,可是,可是我隐瞒了下来,就算是一直照顾我的石虎长老,我也没有告诉他,我觉得我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变坏了,哪怕是知道就算我说出来,师兄师姐他们也会为我高兴,可是我真的只想要把这次机遇当做我一生的秘密,我也想要成为一个拥有秘密的人,把自己的秘密好好地隐藏起来。这次的事情,如果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埋怨我的。”
寸头青年说着说着,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自己一定让大家失望了,成为了一个罪不可恕的坏人。
“孩子,你就放心好了,他们是不会怪罪你的,每个人都不一样的,也都有一些难以言喻,或者是想要保守一辈子的秘密,这些也是正常的心理,你只要别多想就好了,他们也想要你好好地,放心吧,一切顾虑都会过去的。”
东华圣君轻轻地抚摸着寸头青年的头顶,真挚地说道。
“谢,谢谢圣君大人。”
寸头青年感激涕零,这一次他说出了自己的秘密,只觉得神采奕奕,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解决了自身顾虑的寸头青年,极为愉悦地从东华圣君的洞府里面走了出来,另一名高瘦弟子心急火燎地补上,迈入了东华圣君的洞府。
“圣君大人,我有罪。”
又是千篇一律的开头,但是东华圣君毫不生气,仍然是温和地看着来人,哪怕我有罪这一句话他每天都有听到,每一天都要听到个成千上万遍,可也不急躁,也不嫌弃,总像是初次听到一般,温和而又认真,使得弟子们都十分安心地倾诉自己的苦闷。
“你又有什么罪呢?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与我诉说一下。”
东华圣君灿烂地一笑,笑容让使人安心。
“圣君大人,为什么您要说又呢?”
高瘦青年掻了搔头发,疑惑地问道。
咦?没记错啊,自己明明才刚刚进来啊。
“没事没事,你不要在意,这只是我的梦呓之言,孩子你继续说。”
东华圣君脸上露出了歉意,连连摆手,示意对方继续。
“圣君大人啊,您,您一定要听我说,这整个东华圣山,除了您,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获得我的信任,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听到我的倾诉了。”
高瘦青年面露悲伤,仿佛一个被世界所遗弃的孩子,眼神悲痛又无助。
“哦,这是如何说来?”
东华圣君稍稍地向前走了一步,距离高瘦青年更近,给与他无比可靠的可依靠感。
“我太不是东西了,前些天楚楚师姐从外面采购回来,身上新换上了一套特别漂亮的,我说不出来感觉的衣服,我看着看着,竟然无耻地硬了,我真不是个东西,禽兽中的禽兽,我还是死了算了。”
说着,高瘦青年便是悲愤地想要向墙壁撞去,好以死谢罪,还好被东华圣君拦下,这才保得一命。
“放心吧,孩子,这是十分正常的生理反应,你这个年纪的小青年都会如此的,日后慢慢地习惯就好了。”
东华圣君脸色沉稳,循循诱导,声音空灵而又平和。
“真,真的吗?圣君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您在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如此吗?”
高瘦青年简直不敢置信,他因为这件事一直自卑了很久,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污秽的人,无言苟存于世间,听圣君大人所言,这件事情居然很稀松平常。
“嗯。”
东华圣君面露缅怀之色,似乎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久远记忆,轻轻地回应道。
“谢,谢谢圣君大人,谢谢您告诉我原来不是一片污秽。”
高瘦青年重拾自信,感激涕零。
一人离去,一人再来,东华圣君一直就没有休息过,为前来拜访的弟子们传道解惑。
“圣君大人,圣君大人,我无罪。”
这一次是一个有点儿婴儿肥的小胖子,刚刚踏入洞府的门槛儿,便是如此说,使得东华圣君都感到稍稍有些讶异。
“哦?何谓无罪之说?”
东华圣君依然不急不躁,心态平和,面色认真地问道。
“那是从我进入万界里面以来了,在宗门里面虽然过得很平和,可我一直觉得很压抑,我觉得这里不是我真正该待的地方,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梦想里的生活应该展翅高飞,就像堕圣劫里面的宗门生活一样,为此我便是进入了万界,每天都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专门找那些强者挑战,虽然很累,却也幸福,哪怕被别人称为战斗疯子唾骂也无所谓,因为我已经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可是,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的事情传到了木棉长老的耳朵里面去了,他们从那一天起,每天都会来到我的寝室里面劝导我,让我离那些残酷的人生游戏远点儿,还是那里不是适合好孩子玩耍的地方,可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每天嗅着危险的气息,过着自己梦境里面那般惊心动魄的生活。
我无罪,我无罪啊!”
小胖子突然嘶吼了起来,这是他这么多年来都极为少见的模样,在宗门里面因为性情安静,他被同门弟子们称为心平气和的胖哥哥,而且从来都是以笑容示人的。
“唉,既然你自己的内心已经下了决定,那就要好好地坚持下来,木棉长老他们慢慢地总会谅解你的,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要切记,始终都要保持着自己的本心,切勿被一时的戾气而侵袭了心志,渴望战斗、渴望挑战的生活可以有,激烈的争辩也可以有,但戾气万万不可以有,有些邪气一旦滋生起来,就很难消除掉了,这需要你平白地耗费自己的一生。”
东华圣君细想了一番,语重心长地劝诫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圣君大人。”
小胖子跟东华圣君倾诉了一番心中的苦闷,顿时觉得心里面舒服多了,这一回,哪怕长老们再来唠叨,自己也可以把圣君大人的这番话给他们一一道来,那他们就再也不会阻止自己的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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