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隐者,自从他被初愔推入到了那一个黝黑的深洞之中,眼前便是出现了一处颇为奇异的地方,这里乍眼一看就像是普通的隧道一般,实则大不相同,个人的感知在这里显得十分淡薄,哪怕没有出现任何东西遮挡视野,也是看不到三尺外的东西,耳朵也是临时性地失聪了,而且前方出现了无数的隧道,每一条隧道里面都有无数条分支,其中都有一股柔风缓缓袭来,似乎都联通着外界,更加扰乱闯入者的思考能力。
构成墙壁的是一种温软的玉石,可内部镌刻了许多隐晦的圣纹,闯入者稍有不慎触碰到,必将粉身碎骨,这使得隐者也是被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隐者看着手中初愔为她小心绘制的地图,走一步顿一步,回转一步,一直右转,总是选择从左边数倒数第二条的那一条通道,小心翼翼地行进着,直到眼前突然一阵开阔,这才来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段,稍稍放下了心来,这里是一处特别标注的安全区域,地下还埋藏着一些应急的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到了这里,虽然隐者也稍稍感到有些劳累了,可是他又想起了现在的情形危机,这已经是初愔为他所争取的最大的时间了,根本耽误不起,哪怕有些劳累了,也不敢停下来稍作休息。
决定好了的隐者,便是马不停蹄地从这处地域里面急速地逃了出去,途中许多的陷阱都被他一步跨过,之前那股强大的气息他也是感觉到了,这绝对是超过了圣人级别的强者,一旦追杀过来,自己焉能活命?只能用最快的方法逃跑,至于那些被抓住的团员,一时之间自己也顾忌不了了。
突然脚下一滑,隐者一个不小心便是滚落了下来,顺着曲折的隧道,跌落到了一处较为狭窄的密室,隐者的脸上顿时一喜,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已经到了,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逃出生天。
这样想着的隐者,便是伸出了双手,使出全力,将头顶的那块大石板缓缓推开,紧接着一下子跃了出来。
隐者的视线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这里充满了无穷无尽高大的树木,其中较为粗壮的,数十人也都合抱不了,遑论那些最为巨大的古树了,也不知道在兽族森林默默地生长了多么久远的岁月,充满了无言的生机与沧桑感,这两种复杂的感觉相互融合起来,更显得兽族森林里面的神秘与奥妙。
这里是兽族森林的边缘地带,与怡客居的距离十分遥远,隐者抬起头来,发现怡客居早已经看不到了,远远地只能看到那一座被隐者所厌恶的逆特玛德大冰山,似乎亘古存在,古老而又神秘莫测。
看到这一幕,隐者心中显得更加地唾弃起来,那里是自己宿敌的居所,此时却是如此地显眼,真的是太让人感到不爽了。
不过,隐者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感叹了,他顺着兽族森林的轨迹,一步跨出甚远,不一会儿就消失了,不停地在森林深处闪绕着,直到看到那处模糊的城堡楼顶,这才缓下了速度,他知道,自己终于回到家了,心中颇有一些感触,宛若隔世。
拨开遮挡自己视线的枝叶,隐者便是来到了城堡的院子里,此时只有媛媛一个人在石墩上放下隐者给她的小盒子,里面有一只身形枯瘦的小蝴蝶,此时似乎早已经化为了一具干尸,了无生机,可是媛媛却依然在一旁小心地守候着,就连隐者这个大坏银回来了,也没有察觉到。
“小花啊,小花,你的病怎么还没好呢?你可别像父皇一样,无声无息地就离开了哟。”
媛媛身着小花袄,蹲在地上,盼着她的小脑袋,一对圆滚滚的大眼睛仔细地看着盒子里面的机械小蝴蝶,眨也不眨,等待着小花的缓慢恢复。
“唉——”
隐者看到这一幕,微微一叹,虽然他不知道机械长者制造出的这只机械小蝴蝶到底是用了何种原理,但却是知道一个生命应有的生死轮回,这只机械小蝴蝶体内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生机,显然是已经死去了。
可是为了不伤害到媛媛的幼小心灵,隐者决定再缓一缓,找到一种完美的方法,在不伤害到媛媛童心的情况下,来劝慰媛媛。
隐者为此并没有停留,向自己的房间里面走去,途中碰到了正在忙活家事的锦裘儿。
“小隐,你回来了,事情干的怎么样了?累不累呀?”
锦裘儿也只是知道隐者是应团员之邀前去帮忙,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而现在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想必小隐也是劳累了一夜,一时之间有些心疼。
“没事,没事,我在那里已经休息过了,不怎么累的。”
隐者劝说锦裘儿不要担心,彰显自己没事,可是心中却还是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缓过劲来,有些不太好受,只能颇为勉强地挤出一丝苦笑。
“是这样啊。”
虽然锦裘儿稍稍感到了一些异样感,但既然是小隐这样说的,她也就相信了,也就去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与锦裘儿分散的隐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之后,便是马上反锁上了门,一下子扑到了床上,用被子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怡客居对fff团出手,并且抓住了为数不少的成员,而且多是fff团的骨干人员,现如今的隐者也是感到十分苦恼,前方危机重重,只凭他自己一个人,是绝对救不出大家的,而其他没有落网的团员,想必此时也全都不在浩瀚世界,否则早已闻讯赶来,现在fff团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隐者一个人,隐者深深知道怡客居人多示众,自己去了只能算是羊入虎口,不仅救不出他们来,反而还会自投罗网。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隐者心中也是显得十分急躁,心中有许多的声音都在蛊惑着他,诱导着他。
你一定要去救出他们,他们可是你的团员啊,既然你将他们领入了这条路,你就必须对他们的人生安全负责。
这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小隐者,头上悬浮着一个小小的花环,手上拿着一柄银色的权杖,充满着圣洁的气息。
呵呵呵,只不过是一些社会的失败者罢了,有什么好救的,还是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有了命,什么还会没有?
不能救,绝对不能救,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这是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小隐者,头上生有一对羊角,满口都是锐利的尖牙,狰狞恐怖。
你就这样了吗?这样就好了吗?你不要忘记了,一旦你放弃了他们,从今往后,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亡魂来找你,质问你为什么要背弃他们。
逃,一定要逃。
救,一定要救。
······
各种着装不同的小隐者,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自己的建议,搞得隐者心烦意乱。
“你们别吵了!”
隐者愤怒地咆哮,声音在房间里面久久不绝,索性墙壁有隔音功能,这才没有让外面的锦裘儿两女听到。
你这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充满了忧虑的声音从房门外面缓缓传来,这是未知的存在,在感受到了隐者回来之后的异样之后,便是躲在房门外来偷听,虽然这个房间有隔音的功能,可未知的存在也不一般,此时也是被吓了一跳。
隐者并没有搭理他,捂着被子,一股脑地睡着了。
他此时决定,选择暂时性地逃避,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安安心心地睡上那么一觉,一切皆由明天解决吧,别问我明天是谁。
“咚——”
随着一道迟暮的战鼓声响起,久绝在早间的兽族森林之中,使得隐迹期中的万灵,都是心中为之一悚,在这一道不知何处传来的战鼓声中,充斥了战意与肃杀,似乎是一场来自久远年代的战争,必须用敌人的血与骨来浇灌,才能够止住君王无尽的愤怒。
“咚咚咚——”
战鼓以一种十分古怪的韵律,不停地激愤着,怒啸着,传播到极为遥远之处,这是来源于史前的战鼓之声乐,十分地古老与悠久,只有那些实力强大的强者才可以听到,寻常人根本就察觉不了,隐居在森林深处的隐者凭借着自己万分灵敏的感觉,倒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从沉沉的睡梦中猛然觉醒。
隐者原本一直以来懒懒散散的态度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地是脸色变得极为严肃起来,他知道,这是一种威胁,也是一种警告,来自于怡客居,不对,应该是来自于女权时代,这是一种宣战,对自己的全面宣战,清清楚楚地传递给隐者,今天要处决掉fff团团员们的讯息。
怒了,隐者彻底地愤怒了,他已经决定前去走上那么一遭,大不了就是一死,他心中坚持与操守的原则时时刻刻地告诉着他,他必须要去,这是一场属于男人的尊严之战。
为此,隐者特意打开了他一直紧锁的那些仓库大门,里面都是一些他贮存已久的宝贝,其中不乏旷世奇宝,他拿出那些可以运用于战斗之中的至宝,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整个人顿时看起来神采奕奕的,甚至还有一些神水、圣水什么的,直接给涂抹到了他自己的身体上,或者吞服下去,实力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激增着,这些宝贝都是隐者积累了大半辈子的珍奇宝物,也是隐者给自己留下的养老——
不对,这是隐者给自己留下的老婆本儿,才不是什么养老什么的呢,隐者一直自认为自己十七岁,还只是一个朦朦胧胧的二八少年罢了,为此这些宝物他一般也都是根本不会乱动的,今天却是因为女权时代那步步紧逼的行为,彻底引起了隐者的一腔怒火,甚至不惜动用了他自己的底蕴。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再次响起,震撼了整个兽族森林的边缘,甚至是外围的一些国度、势力也都听到了战鼓声,清晰可闻,声震九天。
那些在市井之间隐藏已久的强者,浑浊的眸子顿时一亮,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转变,他们知道在神秘的兽族森林之中,毕竟发生了某些不可预测的变故,便是心急火燎地向兽族森林的方向赶去,可一直都只能徘徊在兽族森林的外围,踏入不足一尺,被死死地挡在了边缘处。
随着战鼓之声传递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多的不世强者闻讯而来,其中不乏玄人、圣人,甚至还有更为强大的强者,都是平日里来极为难得一见的绝世强者,他们纷纷踏足兽族森林,或近或远,但始终不足千丈。
虽然前途渺渺无期,但是这些强者他们心中仍然没有放弃,他们坚信还会有更强者闻讯前来,他们一定可以超越自己等人的极限,成功地踏入兽族森林的深处,从而一探个究竟,看看是否是那些消失已久的兽族再次回攻了过来,此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炽热的战意,想要与那些消失已久的兽族一战,宣誓他们不再是当初那些被肆意**的弱小人族,而是已久渐渐成长起来强大人族,甚至为此已经备战了一生的时间。
“小隐,你一定要去吗?”
在隐者打开房门的时候,锦裘儿就已经在此等候许久了,眉宇之间充满了担忧之色,她的实力这些天来进步神速,也是感受到了战鼓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模糊。
锦裘儿隐隐地知道了,事情没有隐者之前说的那么简单,显然他是被卷入到了一场战争之中,而且还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战争。
可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锦裘儿心中微微感到有些悲凉,像这么严重的事,小隐却是极力隐瞒着自己,是因为害怕自己为此而担心吗?明明他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自己的,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在背后支持着他的,如果这一场战斗必须要打的话,自己也一定会跟随者他,一起奔赴战场的。
生,一起生。
死,一起死。
“裘儿别担心,相信我,我会完好无损地回来的。”
隐者缓缓走上前来,低下头来,真挚地看着锦裘儿那一双漂亮的眼睛,他比她整整高出了一个头,只见隐者再次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锦裘儿的娥眉。
言罢,隐者便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满心羞涩的锦裘儿强使着自己抬起头来,紧紧地看着隐者离去的背影,一身古朴的铠甲,上面有着数之不尽的刀枪剑戟的痕迹,鳞甲早已经被打散了,此时却又被隐者给严丝无缝地缝补了起来,身材显得十分魁拔,恍若是,不,他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
心中混乱的锦裘儿,轻轻摸了摸刚刚被小隐吻及的额间,甜蜜一笑,心中的小鹿一直乱撞着。
锦裘儿心中也坚信起来,她知道小隐一定不会违背与自己的誓言的,一定会平平安安地赶回来的,自己就在这里等着他就好,无论要等候多久,哪怕耗尽了这一生一世,那也还有来生,就这样一直等下去,总会有等到小隐归来的一天。
今天就是处决fff团团员们的日子了,只见女权时代的娘子军们整装齐整,在连夜搭建的处刑台上,严加看管着将要被处刑的机械长者他们,而一旁的战鼓手们则是一直擂着战鼓,一来是为了引诱隐者那一个fff团的团长出来,二来是为了向浩瀚世界彰显着女权时代的回归。
在娘子军的前方,有她们的首领高高地坐在九天之上的御座之上,环视着兽族森林周围的环境,默默找寻着隐者的行踪,使得她们更是放心。
“哼!你们这些心思歹毒的女人,有着天生艳丽的表皮,却偏偏有着一副蛇蝎心肠,就算是皮囊再怎么艳丽,也始终都是一个无比丑陋的女人。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那些心灵美的少女,才是可以配得上真正的美丽,我们fff团,才不屑于与你们为伍呢。”
fff团的团员们因为要临刑了,他们嘴上的禁制早已经被完全解除,终于可以说出话来,毕竟这已经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天了,也好让他们留下遗言,却没想到他们的嘴这么毒,尤其是机械长者,居然会说出如此恶毒之语。
“哼!你们这些臭男人,平时一点儿用都没有,也只会说些粗鄙之言。”
钟莉闻言,顿时大声地斥责起来,引起了其他娘子军们的感激,也一起同仇敌忾起来,敌视着这些死鸭子嘴硬的fff团的团员们。
对于这些娘子军这些美丽的女子来说,她们对于自身的容貌十分骄傲,这是上天给予她们最大的恩赐,平时更是万分注意自身的形象。
当然了,这并不是为了取悦男人,单单只是为了孤芳自赏罢了,而现在这些被俘的fff团团员们,居然当着面说她们的长相丑陋,差点就要委屈地哭了起来。
咚——
咚——
咚——
咚咚咚咚咚——
一道道强击地面的撞击声悠悠传来,顿时引起了正要执行刑法的娘子军们的注意,她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兽族森林的最深处看去,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轻轻拨开遮挡事先的枝丫,正在缓缓前来。
他行进的步伐看似缓慢,实则极快,手上拄着一根碧绿的木棒,这是世界树结下的枝丫,远远地便可以感受到其中极为浓烈的生命气息,呈波浪状态传递开来,周围的植被顿间变得茂盛起来,一株株的参天大树拔地而起,葱翠欲滴,叶片之间一道道灵动的幻影活灵活现,正在进行一种极为规律的社会活动,似乎世间又要有一些神奇的生命将要诞生。
这道前行的人影极为不简单,他的步伐沉稳,身型笔直挺拔,肩上似乎背负了两座无形的山岳,不屈不挠,整个人看起来庄严与肃穆,眉宇之间更是英气十足,这使得娘子军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尤其是与隐者较为熟识的红儿等女。
眼前这一个气度英武的男人,居然会是不久之前一直贼眉鼠眼,老是趁着不注意偷看众女,还偏偏要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猥琐男子,这与以前相比,简直就是天差之别的两个人。
尤其是那一副面容奇古的容貌,似乎是来自于无比久远年代的沙场战士,身上的铠甲上更是满负历经无数战争的伤痕,印证着隐者那丰富的战争阅历,眼神坚毅,面如刀削,这是一个真正的史诗级英雄,看来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他。
“团长!”
“团长!”
“团长!”
“团长!”
看到隐者挺拔的身影,那些被俘虏的fff团团员们,内心万分激动,对于前来救援自己的隐者感激涕零,顿时一个个热泪盈眶起来,这就是他们的团长,不畏艰难,如今为了拯救他们而来,尤其是连山那些预备团员,更是心中发誓,要永远地追随着隐者的脚步。
“团长,你快走啊,别再管我们了,这里十分危险,这是她们设下的圈套,你快点走啊!”
连山大声地呼喊起来,提醒隐者赶紧离开,不要中了怡客居的奸计,他深深地知道,自己只是一个预备团员罢了,而隐者他是团长,fff团的团长。
在fff团之中,多自己一个不多,但是少自己一个也不少,自己死去了,fff团还仍然会存在,而如果隐者陨落了,那fff团也就永远地消失了,为了救自己这些团员而来,这是多么地不值得啊!
一时间,连山他们的心中既是感动,又是焦急。
像其他的机械长者这些老团员之流,一直古井不波的心弦也是剧烈地波动开来,他们深知他们的团长一直以来是什么样的性格,也是知道他下定这一种决心是多么地决绝,暗想自己以前对隐者这位团长,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为此也是思考了许多,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沉默了下来。
杀通天倒是一脸的疑惑之色,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从这种状况之中明悟过来,先是被隐者当做壮丁给硬拉了过来,紧接着便是被怡客居的娘子军们给抓了起来,这才刚刚度过了一天的时间,便又被押赴到了刑场,现在更是老伙计们的真情流露,太富有喜剧性了吧?
看到隐者这一次竟然敢只身前来,不再像之前那两次灰溜溜地逃跑,而且如今的那种精神气度又是十分地震撼人心,那些娘子军们也算是重新认识了隐者,而那道高高在上的那道人影,更是高看了隐者一眼,彻底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强劲对手。
到了这个时候,隐者再也没有介意fff团团员们对于他的称呼,因为他之前一直觉得fff团团长的这个名号,未免显得太过于可悲,便是一直明言禁止机械长者他们对于自己这般称呼,但这次确是不再对他造成影响了,因为到了fff团最最危急的时刻,他不得不挺身起来,为团员们遮风挡雨。
其实,早在隐者组建fff团之前,就已经是一位团长了,虽然名声不显,团员极少,但也勉强算是戎马一生,在马背上打得一片天下,现在回想起来,隐者自己唏嘘起来,似乎又变成了那一个铁血的战将,似乎那一个龙争虎斗的时代,再一度来临了。
“哼,算你还是一个男人。”
一直看不起隐者的钟莉,此时也是正视起了隐者,就凭他在这种时刻,面临着女权时代的精锐军队而不望风而逃,尤其是还有实力深不可测的主上坐镇,也算是有被自己正视的资格了。
虽然女权时代的娘子军们暂时是认可了隐者,但是他们之间还互相是敌人,双方必要决一死战,便是直接就向他扑了过去,要将隐者绳之以法,在这一个落凤天女早已经被遗忘了的时代,再次彰显女权时代的圣威。
可是还没有接近到隐者的千丈范围以内,这些女子便是被迫跌落到地面上,瘫倒了一地,一个个气喘吁吁,还有一些修为稍弱的,就这样直接昏了过去,还抱有意识的众女,看向宛若咫尺之间的隐者,神色有些惶恐,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到底施展了什么诡异的妖法。
“可恶!”
“这到是怎么回事?”
“我们快走,千万别落到这个男人的手中,当了人质,成了他的筹码。”
像洛云、洛艺这一些实力强大的将领,还保持着一定的实力,连忙抱起那些仍然处于昏迷之中的女子,极速离去,退到了那道人影的保护范围之内,一脸惭愧之色,她们自知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隐者的道,差点坏了的大事。
隐者身上的盔甲上,侵染满了古旧的血渍与骨粉,这不知道是何种强者的悲殇,虽然已经过去了无比久远的岁月,却仍然还是透露出压倒性的强大气息,配合着隐者身上事先沾染的圣水、神水,与那些隐晦雕刻,布满全身的古怪雕纹,使得一股神秘的韵律缓缓传来,硬生生地阻绝了娘子军们的前来。
女权时代的娘子军们,一个个变得晕头转向起来,哪怕距离十分遥远,也有一种十足的诡异压迫感,仿若是平常人被隔绝了氧气一般,上气不接下气,这是阻断了她们与体内窍穴、门户的联系。
浩瀚世界,世人皆知,人体之内隐藏着无数道门户,里面蕴藏着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众妙之门,玄玄之门,玄妙之门,空空之门,时空之门,元素之门,无妄之门,奈陀之门,饕餮之门,无形之门,空虚之门等等等等,浩瀚无尽,每个人所开启的门户都是不同,而门户之力也是玄人的根本。
而圣人觉醒九窍,方为九窍圣人,灵窍,玄窍,力窍,心窍,天窍,海窍,地窍,眼窍,耳窍,虚空窍,五行窍,阴阳窍,天地玄黄窍等等等等,也是无穷无尽的,通九窍者,通达古今,方可有一丝机会成就小成圣的机会,而这些窍穴的力量早就已经融入了她们的本能,就如同吃饭喝水呼吸一般,如今门户之力与穴窍之力,同时被隐者以一种诡异的手段打断,正如平常人被隔断了呼吸,根本就适应不了这个环境,身体也随之变得虚弱了下来。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众女为此感到震惊,要知道这些门户之力与穴窍之力,与浩瀚世界遍地皆有、稀松平常的灵力不同,它们完全是属于自身的力量,哪怕是来到了能量极为匮乏的区域,也可以毫无干涉地使出,而今居然被隐者这个声名不显之辈阻断了,这必定是一种旷古烁今的大发现,如果被浩瀚世界的圣人学院,或者各大势力得知了,绝对会无止境地踏入兽族森林前来寻找隐者的踪迹,像那些大农民、圣贤也都会过来一探究竟,这种秘法的前景实在是太广阔了,完全可以使得浩瀚世界的修炼文明,再往前迈出一大步。
“有趣。”
那道落座九天之上的人影看到这一幕,眼中隐隐露出奇异的光芒,煞有兴趣,紧紧地盯着这一个连圣人也奈何不得的隐者。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娘子军们也是十分地清楚,只要隐者身上依然还有那一种奇异力量的保护,她们根本就奈何不得隐者,虽然隐者也无法进攻过来,却也无法改变眼前的形势,于是便僵持了起来,双方遥遥对峙,谁也不率先出手。
“红儿,行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察觉到情势不太妙的钟灵看了看天色,发觉已经是午时三刻了,也是到了fff团团员行刑的时候了,这是主上的命令,绝不能违背,便是让看起来闷闷不乐,坐在人群边缘的一角,十分空闲,境界也不高的红儿代替她前去处决囚犯。
“莉姐,可是我——”
红儿听到了钟莉的命令,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心中也是有些惶恐,只见她无奈地拿起斩头所用的利刃,身体却是微微颤抖着,眼泪都要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没什么可是的,让你做就去做。”
钟莉因为还要紧紧盯着隐者的动态,便是头也不回地说道。
“哦,红儿知道了。”
红儿的声音如同蚁闻,短短几步路程,也是走一步缓一步,看到那些被绑在行刑台上的fff团团员们,心中十分胆怯。
这些不是形容枯槁、白发苍苍的老人,便是一脸横肉的凶人,一路上皆是瞪大了眼珠,怒视着红儿,使得红儿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如果不是因为无法违背钟莉的吩咐,胆小的红儿早就逃跑得消失不见了。
红儿突然停下了她的脚步,看向了自己面前那一个猥琐的小胖子,满脸胡茬,一看就是一个平时不修边幅的人,而且眼神更是显得阴冷,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人,与其选择那些可怕或者可怜的人行刑,还不如处死这一个模样十足的人渣。
“姑娘,你可不要乱来啊,要想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我回去照顾呢,我每天都是辛辛苦苦地干活,为了一家的生计辛苦打拼,也是因为隐者那个无耻之徒的蛊惑,我才误入歧途,成了极其邪恶的fff团的一名成员,我是无罪的啊!”
看到红儿选择的处刑目标是自己之后,流目便是感到心中惶恐,便是有的没的,把自己脑海中所以能够想到的所有理由,都给一股脑地倾诉了出来,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十分完美的顾家好男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才苦苦求饶,而且他的眼神更是可怜,瞬时让红儿也跟着心软了下来,觉得自己是走错了,不该以貌取人,准备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你敢!”
看到女权时代正在对fff团的成员们下手,只见隐者眼眶欲裂,手上的权杖狠狠地在地面上一砸,顿时一股勃然的生机力量衍生出来,化作了一条碧翠色的木龙,向着娘子军俯冲而去。
红儿被隐者这突如其来的厉吼吓了一大跳,手上的刀柄一时之间没有握好,便是从手上滑落了下来,正好掉到了流目的脖颈上,随着轻微的咔擦之声,流目顿时尸首分离,脑袋滚落了下来。
“啊——”
“好痛啊,我好痛苦啊!”
一颗落下的头颅滚落阶梯,中途来回弹跳而起,最终在地面上翻滚着,紧接着便是悲惨的嘶声吼叫声,听起来惨绝人寰,还分痛苦,停顿下来的脑袋,睁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红儿,使得红儿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这一个从小连虫子都没有踩死过的红儿,顿时心理崩溃了,抱着她的小脑袋,蹲在地上,心中夹杂着恐惧与愧疚,委屈地哭诉了起来。
红儿的内心实在是感到太害怕了,似乎已经失去了一切,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血红色。
“流目!”
“流目啊!”
“流目哥!”
fff团的众人看到眼前悲惨的一幕,纷纷发出了悲鸣,虽然以前对于流目的不合时宜而感到厌烦,可他始终都是自己相伴已久的小伙伴,现在他们的老伙计就这样永久地逝去了,顿时悲从心来。
隐者含怒创造的木龙随之而来,这条木龙的身形似乎无边无际,长有九爪,生有九趾,每一趾都可以轻松碾碎巨大的山脉,还没有触及,便是开始剧烈地掠夺着娘子军体内浓郁的生机,让她们感受到了久违的岁月流逝,一个个神色变得紧张了起来,似乎自己正在迅速地变得衰老,心中顿时急切了起来,所谓红颜易老,她们可不愿意就这样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姬。
九天之上的那道人影,看到此情此景,不发一语,只是轻轻地从黑纱内探出了一根手指,似玉似金,稍稍透露出一丝气机,便是震撼了浩瀚世界的本源,万物寂静,身形似乎随之无限拔高,看似娴静,实则恐怖无边,一种无言的恐惧迅速蔓延四周,甚至蔓延至兽族森林之外,一股无可抗拒的威压铺面而下,使得那些前来探索真相的强者们,心中皆是一悚。
至人!
至人,没错,这绝对是至人,虽然他们的境界还远远不够,只是玄人、圣人罢了,但是这一种属于生命层次上的彻底碾压,他们不可能感受错误,这是一直隐于世间的至人的气息,现如今至人居然出山了!
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彻底震撼了,顿时人群随之沸腾了起来,至人向来高高在上,在按照主宰这个世间,哪怕是在圣人强者层出不尽的圣人学院之中,至人的身份也是贵不可言,他们贵为导师,是天地圣人的导师,也可以说是道师,他们所阐释的是一种独特的大道,这是一种超脱出浩瀚世界规则的真理,无比恐怖,远不是那些大成圣,大圣可比,只是一丝气机便可以彻底镇压死他们,此时这种伟大人物居然出山了,莫非浩瀚世界真的要变天了不成?
“啊——”
隐者极为痛苦地惨嚎着,他身上的衣物盔甲,各种防身的宝贝、玉器、禁器,都已经在至人的余威之中化为了齑粉,手上只留有一根碧绿色的世界之树权杖与一支真理大炮,而真理大炮也是慢慢破碎开来,散落了一地,这些本来都是被隐者隐藏下来的手段,当做自己的杀手锏,可惜全部损坏,连那一种奇异的力量也消失不见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无形的伟岸力量蔓延在隐者的四周,似乎没有边际,一直绵延到浩瀚世界的边缘,天涯海角,这股至高无上的力量,镇压着世间的一切。
人生下来便是只有四肢五脏六腑七窍吗?也是只有这一种形态吗?
不,许多圣贤都曾经为此思考过,得出人类不只是只有这一层表象,他们还拥要更为强大的力量与潜能,甚至他们连自身的真正形态也是不甚了解,只是看到了浅薄的一角罢了。
世间有无穷无尽无法观测,无法触及的力量、物质盘横在浩瀚世界的各处,而这些也是与人类有所紧密联系的,人类真正的姿态到底是如何?没有人能够说清,也没有人能够道明,熔岩为肤,暴风为脉,星辰为窍,大地山脉海河为骨,世间百态为貌,缔造了各种神奇的姿态,每个人的模样都是不同,甚至连圣人对自身的力量,也只是摸索到了一丝罢了,不足万一可道也。
所谓修真,修真,修得便是自己的真身。
隐者此时面对的便是至人的力量,所谓人身便是一方大宇宙,因为阴阳平衡,各方制衡,相互消减,所以根本就发挥不出自身本来的神力,也是为此许多人一生碌碌无为,而至人恰恰觉醒了自己全部的门户与穴窍,彻底透彻了天地,可以动用自己的一丝真身,或者是一手一足,亦或者只是一鳞半爪,神通盖世,绝非寻常人可及。
“啊——”
隐者通身都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动弹不得,但他的内心依然不屈不挠,凌厉的眼睛之内绽放神光,继续怒视着九天之上的那道人影,心中也是被激起了凶性,对此根本就不屈服,甚至还在竭尽全力抵抗着这无法撼动的神迹,想要更向前迈出一步,将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打落下来,最终却是无力地落下了脚。
“唉——”
随着九天之上的一声轻叹,一只无形的巨手缓缓收拢,将远在千里之外的隐者握在了手心里面,只需轻轻一捏,他便会化为一滩肉泥。
隐者此时一脸哀色,隐隐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穷途末路,再也没有了翻盘的机会。
“不对!”
九天之上的那道人影突然间感到眼皮直跳,也顾不得隐者,连忙撤回了自身的力量,结起了一层防护,将女权时代的众女牢牢地守护着。
一道凌厉的白光,切割天地,分隔阴阳,整个世界都在其的威严下黯然失色,大气在剧烈地震颤着,灰暗的世界之中,声音早已经消失了,那道炙热的光芒,无声无息地自极远处熔融而来。
天地死寂,灾难过后半边的兽族森林被毁灭,大地被蒸发,下方露出了一望无际的的熔岩海,一时间大浪翻滚,不知道掀起了多少万里来的高浪,一股毁灭万物的气机,就此诞生,使得女权时代的女子们都为此感到胆战心惊心颤不已。
随之而来的气浪,卷起了那道人影脸上的面纱,露出了她的真容,使得内心坚韧的隐者也是微微一顿,其他的娘子军们也是惊叹起来,而那些fff团的团员们更是看花了眼,只感叹天地造化。
这是一身形有些病弱的高贵女子,似乎一阵轻风来,便可以将她吹倒,但她的眼神却是十分坚毅,样貌乍一看普普通通,再一看倾国倾城,又一看形似女仙,这是一个超越时代的奇女子,这也是现今女权时代的执掌者——玉仙天女。
“小花,小花,你去哪里了呀?”
在玉仙儿的极限感识之中,在兽族森林的极深处有一处奇妙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古朴的城堡,模样老旧,似乎伫立在那里已经千百万年,更远处是一座直入天际的大雪山,亘古存在。
此时有一位身着小花袄,容貌可爱迷人的小姑娘,仿若是森林孕育的小精灵,正处在一座城堡的前面,四处急切地找寻着什么,待她看到了天空之中飘着的一个亮银色小点儿之后,便是脸色一缓,一路小跑了过去。
天空中的机械小蝴蝶感受到了媛媛的存在之后,便是急速落下,安静地爬到了她的指尖之上,正如同轻纱漫舞的少女,欢快地颤动着背后的翅膀,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发出毁灭光波的源头,竟然会是如此娇小的生灵。
“好漂亮啊!”
媛媛看到机械小蝴蝶已经没事了之后,心中便是缓了一口气,这时她才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眼前的境况,这里是城堡的范围之外,再往前行走几步,便是一望无际的熔岩海,正在尽情地翻滚着,仿佛是一片血红色的海洋,不时有些熔岩构成的血红色长龙一跃而起,似乎通体由圆润的红宝石构成,惹人连连惊叹。
“哇!这个隐者到底给它吃了些什么宝贝?竟然成长得如此之快。”
不知何时坐在浮空席子之上的机械长者,远远地看到了在机械小蝴蝶头顶上,那道极其细微的绿色纹路,便是随之而来的一阵惊叹。
像机械长者自己研制出来的东西,他自己当然是十分了解的,根本就没有省油的东西,而送给媛媛玩耍用的机械小蝴蝶也不例外,是他精心研制的好宝贝,没有百来八十年,是不会进阶的。
可这才过去了多少天啊,实力未免变得有些太过分了吧,难道这是打劫外星人了吗?
这得耗费多么巨量的能源啊,莫非隐者最近真的是偷偷地打劫了什么大势力吗?还把他们千百年来的所有积蓄,都喂给了这只机械小蝴蝶,可是这不应该啊,如果真的有了这些好宝贝,隐者可是会自己藏起来,当做自己的养老本,根本就不可能调用的。
“哇,这只小蝴蝶怎么这么绿啊?简直就和元亮长得一模一样了。”
“哇,还真是啊。”
那些fff团的团员们也是跟着惊叹起来,仔细一看,这只机械小蝴蝶,简直是与那个长着一头原谅色头发的男人,如出一辙了。
感受到了机械长者的动静之后,女权时代的娘子军们转过了身子,看到他们的身影,也是被吓了一跳,在刚才的灾难之中,玉仙天女并没有给他们施加援助,按理说他们应该尘归尘土归土了才对,此时竟然连他们手腕上的禁元锁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显然是以自身强悍的实力,躲过了刚才那一劫。
这般看来,机械长者他们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那他们之前又怎么会乖乖受缚?娘子军们想到这里也有些犯迷糊了,但是内心的警惕之心一直没有放下,如果这些家伙一起反攻,也是一大祸害。
“喂,女人,你觉得这样做就真的好了吗?”
悬浮在半空中的隐者,站在那根世界之树的枝丫上,此时也顾不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真挚的眼神直视着眼前的玉仙天女玉仙儿。
她仿佛是一个误入凡尘的仙子,飘渺而又引人入胜,不食人间五谷。
“你说什么?”
天女还在因为之前的震撼而没有缓过神来,此时听到隐者所道出的那些奇怪言语,脑子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来,变得更加迷茫了,呆萌地看着眼前的隐者。
“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就好了吗?如果落凤天女的在天之灵,看到你们现如今的所作所为,她就会为此感到高兴,感到欣慰了吗?
讽刺啊,真是讽刺啊,她的胸襟可没有你们想象之中的那般险隘。”
隐者的眼神无比凝重,失望地看着眼前的玉仙天女,似乎是在为逝去已久的落凤天女感到不平,感到不公,大声地斥责道。
“你一个外人知道些什么?明白些什么?你又了解些什么!”
玉仙儿原本古井不波的心绪,也终于有了一丝跌宕起伏,一丝心灵的裂隙就此被打开,此时娇脸上满是怒意,对于隐者这一个自以为是、自说自话的外人感到无边地愤怒。
落凤天女是女权时代的引导者,是她们最崇拜之人,是她在极度混乱的年代,为她们的先祖提供了一片安宁之地,没有人比她们更加了解她,没有人比她们更加崇敬她的了。
为什么如此伟大的人,却要因为别人的行为,而被他人残忍地杀害,落得魂飞魄散,头骨也被做了酒器的下场?
现在她们只是为了落凤天女的不公,拿回本应改属于她的东西,这又有什么错?
“大概你就是落凤天女的继承人吧,但是你觉得你们做的都是对的吗,也是真正适合你们的吗?
女权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过度的女权恰恰不是女权,而是女霸,这是你们一直所厌恶的东西,你们所追求的那所谓至高无上的女权,就真的是正确的吗?这是落凤天女真正所期望的吗?
现在你们追求得是,那唯女独尊的女权国度,未来必将有被过分压迫的男人们,翻过身来追求那所谓过度的男权,到最后矫狂过正,然后被压迫到极致的女权重新崛起,这样的恩怨是永远都不会消退的,陷入一个永无止境的死循环,落凤天女的在天之灵也不会为之感到高兴的。
她一直所苦苦诉求,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把最后的希望交付给和平圣女,所追求的希望世界也根本不是这样的。”
隐者的模样看起来苦大仇深,怒其不争,紧紧地盯着玉仙儿,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
“我是第二代天女。”
玉仙儿就这样直接点出了隐者言语之中的错误之处,使得隐者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尴尬,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便是继续倾诉起来。
“其实,落凤天女苦苦追寻的世界,她真正所期盼的世界,早就已经来临了,早就在她所托付的和平圣女手中实现了,男为阳,女为阴,各司其职,互相平等,缺一不可,你又何须追求极端?
如果觉得不好,你就大声喊出声音来,总会有人来帮助你的,这世间的一切种种都是自己来争取的,公正平等,自强不息,洁身自好,一个自身真正有资格被尊重的人,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如果落凤天女真的得知了你们此时的所作所为,是不会为你们感到高兴的,而是会因为你们的目光短浅,感到深深的悲哀。”
隐者的这番话,使得玉仙儿的内心大受触动,为自己的所做再次感到迷茫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还要再继续错下去吗?久久的时间默默不语。
“妖言惑众,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到处胡言乱语,这世间的男人啊,都只是一些负心汉罢了,是极其卑鄙的劣等生物!”
钟莉言语之间一脸怨恨,这是她对于负心汉们的控诉,尤其是当她看到自己的主上玉仙天女,因为隐者的这一番话语而感到迷茫,内心剧烈挣扎的时候,心中更是愤恨不已。
眼前这个卑鄙的男人口蜜腹剑,使得钟莉再度想起了曾经那一个相爱,最后却将她无情抛弃的可恨男人,早已说好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全都是一些无用的屁话,最后还是被他亲自肆意地破坏掉,毁掉了自己那自以为是的幸福。
“哦?那你又了解多少,知道多少?只是因为遇到了一个少之又少的渣男,而否定了世间所有的男人,你未免有些一叶障目了吧。
被人抛弃,被人欺骗,这只是因为你没有识人之能,被别人忽悠个三言两语就被轻易地骗到了,这又何尝不是你自己的问题,或许你心中也早已经知道对方存在的别样心思,却是因为自己那可笑的自负,选择了自欺欺人,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他,从而选择了他,到最后爱恨纠葛。
你要记得在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啊,更不要因为你自己的个人感情,而否定所有人的努力,这是你们的先祖含着血与泪,不息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这才一步一步,举步维艰才走到了现在。”
隐者的声音声震九霄,就如同一柄巨锤,狠狠地敲击到了钟莉的内心深处,在早已经结冰的最柔软之处破出了一丝难得的空隙。
最终,钟莉只是瞥了隐者一眼,内心凄凉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是她太傻,不,是怪她自己太聪明,才刚刚与那个人相识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看透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一个天生的游子,这是身为女人天生的直觉。
却是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他,改变他那烂到骨子里的游子心性,却是无力抵挡对方的糖衣炮弹,以至于最后失去了一切,说起来还是因为自己内心的贪念,贪恋那一丝本不属于自己的虚假温柔。
钟莉心中无比的悲凉,她知道己方大势已去了,就连女权时代的玉仙天女,此时都已经对自己的夙愿产生了迷茫,有朝一日,她必定就像是第一代天女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而自己心中的女权时代仿佛就是一座空中花园,没有根基,没有寄托,这只是自己的奢望罢了,落凤天女心中所期望的世界,早就已经寄托他人之手实现了,不需要后人再锦上添花。
如果只是因为隐者所言的一两句话,使得玉仙天女内心产生动摇也就罢了,那女权时代也还有得救,根本就伤不了多少根基,可是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到来,却是打破了这一切,使得钟莉的奢求变得可笑起来。
这是一位身着白裳的俊雅男子,丰神俊逸,气度非凡,隐藏在空间暗处,一柄长剑负于身后,一边轻酌一杯小酒,一边静静地观望着下方的事态发展。
离歌叹,这一个可以说是象征着奇迹的男子降临了,他足以扭转世间的一切。
离歌叹是一个活着的传奇,他早年是一名被父母遗弃的弃婴,不知道途中历经了何事,最终流落到了第三圣人学院的大门口,被门卫捡到并且抱到了院长室,从此成为了第三圣人学院院长的关门弟子。
像抛弃婴儿这样的情况,在浩瀚世界很少发生,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因为浩瀚世间的平民早就认定了一种信念,没有爱,没有责任,就不要孕育孩子。
这也是许久之前的一个口号,现在成为了人人恪守的原则,而养不起孩子这种情况就更加不可能的,别说是孩子的父母了,就算是五大天朝也会为此提供必要的便利与援助,毕竟再怎么说也不能苦了孩子,这些孩子才是浩瀚世界未来的希望。
如此一来,想必离歌叹是被投身王权的父母所抛弃的吧,在那里常年纷争,战争不断,也唯有回归平民才得以安宁。
在最起初的十五年里,离歌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调皮孩子,与寻常少年一般,戏耍玩闹,整日里没一个正形,是一个出了名的淘气包,时常将把他细心养大的院长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可是后来离歌叹一朝顿悟,异军突起,灵人、玄人、完人、圣人、小成圣、大成圣、大圣,甚至成为了更为强大的至人,这已经是道师所拥有的境界了,可以说一年突破一个大境界,霎时惊呆了无数人的眼球,一举超过了被誉为四大天柱的少年英豪,就算是那位将他拉扯大的第三院长离深,也是对此吃惊无比。
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他的小孙子了,离歌叹根本就没有什么修炼的好根骨,像平常人一样一步一个脚印,渐渐成长成圣才是他本来的命运。
虽然离深也为他感到高兴,但同时也引起了他内心的隐忧,过早地突破几大境界,对年轻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离歌叹最终会自食恶果,这也是离深最不想看到的结局。
离歌叹成为了一个至人,他本来是有资格入主圣人学院的导师院,成为一名身份尊贵的道师,可是他却是选择成为了一名监察使,从此检查天地,虽然也算是位高权重,但是与道师真正的尊贵地位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虽然离深为离歌叹感到可惜,但是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哪怕离深这个做爷爷的给不了他什么像样的帮助,但也千万不能阻拦他的抉择。
可以说离歌叹的此次前来,就是代表了五大天朝的介入,他们已经发现了女权时代,这一个古旧势力的复辟,女权时代彻底失去了再次光耀的机会。
“唉,我还是找一个老实人嫁了吧。”
玉仙儿内心感到一片空落落的,她早就有些明白当年的前辈,对她所说的一句话的背后含义了,但是自己实在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直到现在才被这个相识不过两天的男子点醒。
第一代天女看得十分透彻,也早已经想明白了,她知道女权时代所追求的那些虚假女权,只不过是在打破先辈们早已经实现的理想世界,那一个落凤天女所期望的世界,早已经潜移默化地实现了,而现如今的女权时代却是成为了她们理想的绊脚石,否则第一代天女也不会选择丢弃自己忠诚的手足,一个人默默地离开。
娘子军们看到自己所信仰的天女转身离去,面露悲伤的神色,她们知道今日之后,女权时代将会彻底化成了时代的泡影,她们的天女也已经放弃,之后便是离别。
红儿脸上露出了缅怀之色,她自从加入了女权时代,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这一去就是几十年,不知道爸爸妈妈,年幼的弟弟妹妹们,现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哇!隐者啊,真有你的,你又不是什么老妈子的猪脚,区区一只隐者罢了,怎么会有嘴炮这种无敌强大的技能?”
机械长者乘着飞毯,迅速地来到了隐者的身旁,惊奇地看着他,似乎又重新认识了隐者一般。
其他fff团团员们也是一路狂奔过来,充满求知欲地看着隐者,想要一探究竟。
“咳咳——”
隐者清了清嗓子,落到了下方渐渐凝固的一块岩石上,看着四周的众人,有些唏嘘。
“这世上哪里会有嘴炮这种东西,又有谁会劝阻得了真正心志坚毅之辈,他们可是十分认死理的,这也只是那个少女早就已经想清楚罢了,只是身在悬崖边上,只差谁再推她一把咯。”
隐者内心有些唏嘘,心中只感叹这些都只是运气,如果没有那一毁灭光波,玉仙儿就不会心神失守,自己也不可能趁虚而入而入,凡是能够超凡入圣的人物,就没有一个是易于之辈,其心似铁,坚不可摧,不是占了先机,哪怕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人愿意听你的,毕竟顽石可是听不入人话的。
“咦?怎么少了一个人啊?”
陶铸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似乎还没有从刚刚被绑架的惊吓中缓过劲来,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便是着急起来,莫非是刚才又出了什么事?
“救我,你们快救我啊。”
这是一张大嘴,漂浮在半空之中,通过嘴唇可以看到下方的熔岩海,此时正大声呼救着。
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过来,正是少了流目,稍稍一愣,便是四处寻找他那已经散乱的肢体,重新组装了起来。
“呸,无耻!”
还没有离开的娘子军们,一不小心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顿时内心羞涩,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简直是脏了自己的眼。
这一幕,使得刚刚恢复的流目内心很是受伤,他知道自己的长相是有那么一点儿的差强人意,却也不应该受到如此的唾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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