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沁,这个坐落在北方的小城市,就像其它千篇一律的小城市一样,没有太多特色。
这个城市的人原本是靠着煤矿谋生,那个时候家家户户的年轻人都把当煤矿工作为自己的出路。夜以继日的开采,加工,售卖形成了一条自成一体的供应链,自然让安沁终日雾霭重重,难见天日。
随着那个事件的发生,矿场被迫关闭,工人也相继离开,几年后的安沁没想到竟然也会拥有着如此可人的夜晚——清风清唱,吹进路途上寥寥行人的心中,带来一丝初夏的问候与别样的安逸。
李宇鹏坐在一个宽大的白色塑料沙滩椅子上,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夜间小摊的椅子,目视前方,若有所思。他觉得这样的夜晚,气温正好,微风袭人,应该和心上人一起在月下散步,谈谈情,说说爱。
就像自己在南方独自上学时,校园中的那些情侣一样,这是青春的权力。只不过往往他一直都充当着在一旁观看,透露出羡慕神情的角色。
“现充真好啊。”
每当看着一对对情侣从眼前经过,都不自觉吐出这句话。
虽然自己身材匀称,五官端正,在荷尔蒙爆发的年龄也受到过班里女生的青睐,但是至今没有过交往经验难以不去憧憬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光。
然而此时此刻,真当有两名身材姣好妙龄少女坐在身边的时候,李宇鹏全然没有了想象中辗转在两人之间的较劲身姿。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仍没有离开安沁时,这条街是整个城市晚上最亮的明珠。
整条街的食客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人群形形色色,充斥在街道中。然而现如今这条街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只有星星点点的霓虹灯在闪烁,就仿佛被抛弃了一样。
也就剩下周围的学生会时常光顾这里。
路边所剩无几的烧烤摊的食客并不多,老板给旁边的一桌学生上了一盘混杂着各种食材的烧烤后,就点了根烟低头沉溺在手机的屏幕上。
学生们看着端上的烧烤,鲜丽的色泽和浓重的调料味竟勾起了他们的一丝食欲,放下了手机伸出了手中的碗筷,起了几瓶啤酒,开始叙说着学校的各种轶闻八卦。
烧烤摊的灯就挂在他们的头上,黄色的灯光吸引着不知名的虫不厌其烦的绕着灯泡。李宇鹏表情纠结的盯着桌上的羊肉串,心中充满着焦虑。从羊肉串上流淌到铁盘上的油已经凝固成脂,但他仍旧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一直沉默着。
这样的疑虑不是因为对食物的有任何的不满,而是来自于身边坐着两个人所带来的紧迫氛围。
忽明忽暗的影子在桌子上跳跃,说不清是虫的影子还是苍蝇,李宇鹏不由自主地在盘子上挥了挥尝试驱赶这些黑色影子,不禁看见了坐在对面的女人。
女人身穿一袭米黄色的连衣裙,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抬起了头回以微笑,温柔的目光和甜美的笑容好像一阵暖风涤荡着他的心身。
李宇鹏看着女人柔顺的长发和锻炼到恰到好处的丰满身材,不由得在想时过境迁,如今老街已经不如以前,但是她还是那么美丽。
她的存在就像是降临在这条街的一道光辉。
李宇鹏认识她,她正是自己独自求学时日思夜想的人。本来刚刚回到家乡安顿好的李宇鹏对这次偶遇很是开心的,但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让他陷入了窘迫。
段黎,也就是坐在对面的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前的盘子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几瓣被扒的干干净净的蒜。
女人把载着蒜瓣的盘子推到他的面前,就像在暗示他让自己坦白从宽一样,李宇鹏尴尬的一笑,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着他一副难堪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段黎只是甩了甩一袭长发扎成的马尾,微笑地把手伸向第二头蒜。
这种面带微笑地沉默所带来的压力,让李宇鹏回想起来儿时自己打碎家里的花瓶死不承认的时候,面对来自段黎的无声质疑时的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的等着自己主动坦白。
这样强大的气场所带来的压迫感深深地折磨着他,就好像还在竭力掩藏自己早就被看穿一切一样。
“黎姐,”终于沉不住气的李宇鹏站了起来。
“我真的不认识她!”
他指着一直坐在左侧一副学生摸样,没有一丝存在感,方才一直在默默无闻地吃着盘中羊肉串的蓝发少女说。
少女听到李宇鹏的言语,没有过多的理会,若无其事地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伸向了李宇鹏面前的烤韭菜。
“是朋友么?”黎姐微笑地问。
“啊?”李宇鹏因为突然的发问反应有点迟钝,“不是不是,不是朋友,她只是——”
话到嘴边他沉默了,原本想说“她只是在一天晚上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本以为是离家出走的初中生就放进屋里等她安顿一下,稳定好情绪就找她的父母,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赖着不走,最终两人就这样在一起生活了差不多一周。”但是这样说绝对对会产生误会的啊!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啊。
虽然一开始把她接到屋内确实有些其他的想法,身为一个单身的独居男子怎么可能不会产生些非分之想,即使谈不上图谋不轨,但些许私心还是有的,更何况没有人能拒绝帮助一个陌生无助的美少女。
即使一周以来她所表现的难以沟通和惊人的食量已经让李宇鹏彻底放弃了幻想。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啊。
“你是想说,这个女生突然出现在你家门口,你觉得她可怜就把她带回了家是么?”没等李宇鹏想到借口,段黎抢先替他回答了。
“差,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李宇鹏看着段黎微微歪着的脑袋,一脸无害的表情,被她准确的猜测震惊到了。
难道又被看穿了?
段黎又不是超能力者,就算她是超能力者凭着多年的接触我也肯定知道了,不过要是看透人心就是超能力,那我岂不是早就见识过了么。
真是令人恐怖的超能力。
“鹏鹏,”段黎扭了扭肩膀,端正了坐姿,靠着椅背面带微笑地说:“你也长大了呀。”
黎姐您的超能力呢!我根本就没有撒谎啊,就连开始都还没有。
这种时候想要解释清楚只能让当事人说明情况了,不管能不能让黎姐相信,至少要先试一试。
“你也说点什么啊。”
李宇鹏转向蓝发少女,按住了她不停夹菜的手,伏在她耳边轻声说到:
“你要是能解释清楚了,想吃什么就给你买什么。”
少女的突然眼睛一亮,似乎很是高兴,抬起脑袋仿佛思考了一下,随后又晃了晃脑袋,扭头看向了段黎,平淡的脸挤出了一丝看似认真的表情说:
“我和李宇鹏没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李宇鹏点头附和着。
“他只是我命中注定的主人!”少女大声喊道,就像在宣判李宇鹏的社会人身份就此终结一样。
“什么?!”周围不约而同传来了惊叹。
邻桌的男学生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老板则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刚刚叼在嘴里的烟掉到了地上,而段黎还是一脸微笑。
要死,要死,要死,李宇鹏心中仿佛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这回可不是简单的解释就能应付得了的,段黎不克能不对刚才少女说的话没有反应。
隐约间仿佛能够听见黎姐咬牙切齿的声音。
而刚才还一脸羡慕李宇鹏的男学生看见段黎地也微笑掩藏不住的杀气后,吓得把头转了回去。
这个蓝发少女住进李宇鹏家里之后就在一直在对自己灌输着什么W-girls的内容,说她是听从于一个对抗以太魔的奇怪组织。
并告诉自己是一个叫做薇拉的人告诉她的地址。
还说李宇鹏就是可以执御W-girls的WG-master,肩负着拯救全人类的使命之类的中二设定。
讲道理这种东西就算当成小说设定也只会变成厕纸,稍有常识的人都不会当真。
然而就是这种奇怪的设定竟然让这个少女这么认真,这是多么顽固的电波脑。
“听我解释呀黎姐,这都是误会!”
“本来听说你回来了想去看看你,没想到鹏鹏现在竟然变化的这么大,这种事一定要告诉阿姨。”段黎的手颤颤巍巍地伸进包里,掏出了手机。
段黎口中的阿姨就是李宇鹏的老妈,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他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陷入绝境的他无论如何也要想些办法阻止她。
“你好好想一下,之前你说的那个女人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么?”李宇鹏双手搭在少女地肩上,希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啊,黎姐你先把手机放下,放下好么?”
同时也想要制止段黎联系他的家里人。
“手机?”少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薇拉好像跟我说过什么手机号码。”
薇拉应该就是告诉她住址的人了,话说我为什么会相信这种胡话,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有必要试一试,现在想办法阻止黎姐才是最重要的。
李宇鹏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少女让她联系所说的薇拉,一边伸手想要制止段黎。
少女拿起了手机,上下摆弄了一下,看了看一脸紧张的李宇鹏和手指停在拨号键上的段黎。
“这个,”少女有些疑惑地说:“怎么用啊?”
“你有没有点常识啊!”李宇鹏脱口而出,说出常识两个字之后就突然感到悔恨——大庭广众说别的男人是主人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有常识。
“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我来打!”李宇鹏抢回了手机,将少女所说的数字一一输入了进去,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手机号,引得一旁的段黎也好奇地望着这边。
让少女再三确定后,按了拨号键,打开了免提,将手机摊在了桌子上。
稍等片刻之后,一个熟悉又清脆的女声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请您确认后再拨。”
怎么会这样!李宇鹏心想。不对,倒不如说这样反倒正常,应该是我怎么会相信她!
完蛋了,黎姐这次肯定不会相信我了,一来二去她肯定会以为我们在演什么小品剧拿她取乐。
没想到这最后的稻草竟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
段黎看着一脸惊惶的李宇鹏,闭上了眼,深呼一口气,好像在想什么,然后把手机放回了包里,面带微笑地对他说:
“鹏鹏要是真有什么困难,姐姐也不会难为你,”段黎仍然在微笑,但是语气明显变得有些严肃,说:“不过,鹏鹏你也长大了,也要学会负责了。”
不对,黎姐,你一本正经的这么说我很慌啊,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负责是什么鬼啊,李宇鹏感觉方才段黎说的话有些特别地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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