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旅程的出发
“因为茉莉和劳尔都非常地优秀，在奥勒霍兹学院里不但减免了学费，还得到了奖学金，即使拉斯并不出色，也能够轻松地支付起他的一切费用。”
没有想到，轻易地就答应了我的要求。不对，也不算是轻易了……
算了，答应就好。
即使没有答应，我也无所谓了。当时也只是试着说出来而已，并没有很坚持，更不用说怀着成功的希望。
现在已经不能说只是随便说说什么的了……
嘛，主要是没有想到拉斐尔会是支持的，一开始想着他对我失望了，可作为一名父亲还是有好好地考虑过儿子的未来，没有完全地轻视。
我倒是抱着失败也无碍的心态说出来的，如果被反对了也能轻易地接受。说到底，这是因为我还准备了方案B。
嘛，这样反而更好，更加省心了。
差不多半个月后，到了出发的那一天，可是在拉斐尔和安娜带着我离开家里的时候……
“小拉斯要去奥勒霍兹的话，那么我也一起去吧，总得有一人照顾他的生活的。”安娜任性地说着这样的话。
“不行，安娜，你怎么可以一起去呢？这样的话让拉斯离开家里到奥勒霍兹读书的事情不就没有意义了吗？你还得留在家里。”拉斐尔听了立刻就惊讶地反对道。
“可是人家感到担心啊，一直都睡不好，越想就越觉得不安。”
“不会有问题的，到了学校就会有着同学朋友，茉莉和劳尔也在身边，就像我们小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也是这个年纪左右去到王都学院的吧。”
“唔……”
“好了，不要再闹别扭了，让孩子看到也会伤心的。”
安娜就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我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喔！
不知什么时候，安娜不只是为我收拾了行李，也为自己整理着去往奥勒霍兹的行李，她好像真的有陪同我一起去的想法啊。
到了有着五辆马车停留在街道边的东门驿站，已经有着不少在一旁等待着的人们，我要坐的正是这一趟每十五天往返于这个小城市南特和奥勒霍兹之间的旅车。
“那么我就只陪同小拉斯一起到奥勒霍兹就好，我可以在路途中照顾他，之后就回来。”安娜又冷不防地说道。
安娜还没有放弃，说起来她还拿着自己的行李，原来不只是因为嫌麻烦没有返家里放，还是悄悄地做着这等打算啊。
我不发表意见，还是让拉斐尔来搞定她吧。
“安娜，你又说这样的话了！那当然是不行的了，又不是说只让拉斯独自前往奥勒霍兹，你看不是还有着这么多人吗？而且之前我也说了，因为沙琳也要去奥勒霍兹，会让她陪同照顾拉斯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子向这边走了过来，她面带着微笑向我们说道：
“拉斐尔，安娜，你们已经到了啊，我还在想着怎么还没有来呢。”
“沙琳，早上好。这是拉斯，你还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吧，就麻烦你在这一次的旅途中照顾他了。”
“沙琳，一定要照顾好小拉斯喔。”
“我们都是老交情了，这是当然的。”
“小拉斯也向沙琳问声好，就说‘沙琳阿姨好’。”
我刚想着礼貌地叫上一声，就被阻止了。
“什么阿姨啊！我还没有到三十呢，要叫姐姐。”沙琳立刻就反驳安娜，转而向我温柔地说道，“小拉斯，记得叫我沙琳姐姐喔。”
“好的，沙琳姐姐。”
沙琳听了之后感到很高兴，笑着说道：
“什么嘛，这孩子不是很聪明吗？”
安娜就自豪地挺胸说道：
“那是当然的，这可是我可爱的小拉斯喔。”
也许她只是为别人赞扬自己的孩子而感到高兴，但聪明应该没有认同吧。
突然从第一辆马车的地方传来了叫喊声。
“预约了的乘客请来这里，马车就要准备好出发了。”
“好了，小拉斯，我们要走了。”
“喔。”
沙琳牵过我的手，又对着拉斐尔和安娜说道：
“那么拉斐尔和安娜，我们出发了。”
“好的。”
“呜……小拉斯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体喔。”
我与拉斐尔和安娜简单地道了别之后，被沙琳安排在了第一辆马车中的一个座位上，而她则还在外与拉斐尔说话着，安娜就跑了过来又是叮嘱了我一些日常的话语。到了真要出发的时候，安娜就一直向我挥着手，拉斐尔倒一脸平静的样子，我也向安娜挥着小手，直到视线被第二辆马车阻拦。
在一路上我几乎都在沉默在向着外面看去，虽然坐着的是带篷的马车，倒是在两边做出了布帘的窗口。
“小拉斯舍不得妈妈吗？”
沙琳也许觉得我感到难过了，向我搭了话。
“……有一点。”其实是没有了，只是随口回答，一直的沉默是因为在想着事情。
沙琳看上去有点惊讶，她笑了笑地说道：
“小拉斯在这一路上有姐姐陪伴着，感到寂寞的时候可以尽情在向姐姐撒娇喔。”
我也不由得带着一丝惊讶看向她，不知怎么回答地短短说出“……哦”的一声。
“小拉斯比我想像中还要聪明呢。之前听安娜提起来，说是……有点迟钝的样子，现在看来和别的孩子没有区别呢。”
我就不好回答了，虽然在拉斐尔和安娜面前扮演的是一个愚钝的孩子，但在沙琳面前也应该这样吗？这是一个问题，得做好定位才行。要以一个怎么样的形象活着，当然不能表现出真正的自己，在前世也没有这样做而且不能这样做，但想到与人交流时还和在家里一样很不方便，就修改一下设定吧。
……思考……思考……
好了，我决定改成这样：在小的时候迟钝，但随着成长越来越变得普通，稍微有点笨笨的男孩。于是，我平静地说道：
“那是爸爸妈妈过于担心了，在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所以总是过度的照顾。”
“……是这样吗？”
“是的。”
“但小拉斯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让我感到了放心。”
我想作为一个孩子能这样表达应该不算是很聪明的……吧？有点犹疑，也许一下子变化过大了。
“虽然我也住在南特，但在你出身之后还没有去过你家呢。……因为工作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其实我和你的爸爸妈妈是很好的朋友，已经有十几年的交情了，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后来也一起来到了南特市。……在那之后，拉斐尔和安娜结婚了，茉莉和劳尔还有你陆续地出身……”
沙琳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表现得有些寂寞，没能继续说下去了。我没有向她提问，也许她感到了消沉。
之前没有怎么留意，沙琳也是一名极为美丽的女性，一头金黄的卷发衬托着那张俊俏小巧的脸蛋，在碧绿的眼睛上带着一副小小的薄片眼镜，显得知性，是绝不比安娜逊色的美丽。现在和安娜一样快要三十岁了，却显得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也许我会这样认为是因为她和安娜同龄，却少了一份母亲的味道。
从她小的时候开始，在和拉斐尔与安娜同一所学院学习，成为朋友，一直到毕业。以上的那些事情是她在旅途中时而回忆着和两人一起渡过的学院时光告诉我的，她也许是因为我的就学怀念起当初那段快乐的时光吧。在她的话语之中，我能感觉到了她的喜悦，也感觉到了寂寞。
这只是我的猜想，并没有向沙琳求证过：沙琳是爱着拉斐尔，拉斐尔却选择了同样是青梅竹马的安娜，既然这样也并没有放弃心中的爱意，只是默默地藏在心里。沙琳说过，她很少去往我的家，至少在我出身之后的这些年没有来过，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愿意走进拉斐尔和安娜的生活之中吧，这样会让她感到伤心。沙琳现在还是未婚，在这个世界早婚是很普遍的，或者说十五六岁就结婚是常识，就我所知拉斐尔和安娜就是十六七岁的时候结的婚。到二十来岁才结婚也是正常的，但到了沙琳快三十的年龄还没有结婚就有点过分了，就像是原来世界的剩女一样，虽然沙琳在原来世界还并不算剩女的程度。
关于她的独身，是沙琳带着一丝玩笑和一丝羡慕的感情对我说的。
“看到安娜有着这么可爱的孩子，我也心动地很想拥有一个，可是现在姐姐还没有人来爱呢，真是寂寞啊。一直以来都因为工作而耽误了婚事，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吧……。”
“怎么会呢，沙琳姐姐这样漂亮，一定有很多人喜欢的。”
“是这样吗？那么小拉斯喜欢我吗？我可是很喜欢小拉斯喔。要是在小拉斯长大后我还是独身，那么你可以娶了我吗？……这样一来我也就是冈萨雷斯的人了……”
但没有等我回答这像玩笑一样奇怪的问题，她就暗自失落起来，口里喃喃地说道：“可这样成为拉斐尔和安娜的儿媳，总觉得不是怪怪的……”
我哑口无言，沙琳就立刻带着满满的笑意说道：
“只是开玩笑而已，小孩子不要当真。”
“……哦。”
我们所坐的马车车棚是很大的，两边的座位挤着来坐可以坐上七个人，就有十四人，而中间就堆放着行李，也因此得用上四匹马来拉。第一辆马车比起后面两辆要体面得多，里面乘坐的人也要得体得多。我想，第一辆是一些体面的人像贵族和商人之类的乘坐，而南特市的这一类人也就只有拉斐尔的程度而已；第二辆的乘客看上去就朴素得多了，应该是平民阶级；而第三辆和第二辆差不多，但在里面有一些人并不像第二辆里的都是平凡面貌，他们看上去……应该怎么说呢？算不上是罪犯了，但有些凶神恶煞的带着武器的混在里面，那些看似战士的人听沙琳说是马车的护卫；而最后面的两辆只是普通的货车。又听沙琳说，虽然在南特去往奥勒霍兹的道路上还算是安全，没有大型的魔物，但有着小型的魔物或者野兽，还有可能遇到强盗，所以护卫总会随车而行。
这样的城市公共马车，每一个月都会往返于两地，所以行走在固定而且是比较安全的道路，出事的概率还是很低的样子。所说的安全道路，一般所指的是避开了魔物和野兽的大道，沿途会经过一些城镇村落和守卫的站点，因为这样的道路要交过税而不是商旅要道。但我们的车辆是属于领地的，收入直接交到领地而免了过道税。而车途中往往因为有着贵族和商人会被强盗盯上。大团体的强盗一般是不会来袭击的样子，并不是说没有这样的价值，反而是因为会被领地军讨伐才没有这样做，而且也不会离开山寨太远，他们瞄准的一般是经历势力范围内的商道货物。只有零散又铤而走险的强盗才会冒这样的险，但一般来说因为经验的护卫总有办法解决，用不着担心。
对于我来说应该算是风平浪静的旅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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