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若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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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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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宁静的早晨。
事实上，此时已经快九点了。
沉睡的蒂娅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在美美的翻个身继续睡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弹射而起，带着床单离床一跃三尺有余。
然后，被“拍”了回去。
蒂娅很熟悉这个风系法术，【The-Comfort-of-The-Wind——风之抚慰】。
睡得迷迷瞪瞪的蒂娅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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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姐姐……”
“我怎么在这里，老师呢？”蒂娅一边揉着眉梢一边问道。
“哥哥去开会了。”克洛薇儿说道。
“简，你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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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蒂娅看了看周围的装饰，既不是药剂师学院的宿舍，也不是克洛维兄妹的院子。
“范妮女士的住所……”
克洛薇儿说完，又问：“简，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昨天？？？”
蒂娅随之反应过来了，“薇儿姐姐，‘小妮子’呢？”
“莫洛没事，现在的状态很好，温德尔园长已经派遣专业的治愈人员在照料莫洛了。”
“那就好。”
蒂娅松了口气，然后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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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记得了？”
蒂娅觉得克洛薇儿的眼神很奇怪，然后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没发现意外。
传送蒂娅很熟。
更重要的是，蒂娅自己喜欢用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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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师学院的建筑错落有致、交替分布，这句话换个说法就是药剂师学院很少有“直道”，曲径通幽是药剂师学院的特色，直线距离一分钟的路程不走运的话有可能要花费五分钟。
所以，蒂娅为了方便，就在宿舍、食堂、实验室、教学楼和地下图书馆这五个位置留下了固定的坐标传送阵。
只要按照正确的方式激活，可以在这五个位置随意切换。
没办法，蒂娅并不喜欢用“御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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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通用元素法术是个施法者都能用。
御风术这种方便的法术更是如此，但是蒂娅喜欢轻飘飘的衣服，对于御风术就只好“忍痛割爱”了。
无论风系法术多么熟练，或是使用多么高级的风系飞行法术，都不可避免的造成“衣袂翩跹”的效果。
换句话说。
不存在“反重力裙子”，即使你是“风元素领主”，在上升气流的作用下衣服下摆也要向上飘。
更何况，飞行高度高，气流运动强烈。
这一点，就算号称最完美的“Royal-Prime-Mover-Flying——罗亚尔风行术”也无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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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的神思飘摇，缓缓飘向了昨天，她只记得顺着传送的光芒然后降落在一个门扉面前。
那是一个圆形的“时空传送门”一样的东西，但是生命之力极为浓厚。久战之下精神疲惫的自己如同醉氧一般晃晃悠悠地就倒下了，之后是断断续续的裁判席上的众人。
想到这里，蒂娅如同“失忆”一般地甩了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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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l-Hypnosis——灵魂催眠，谁用的？”
蒂娅感觉自己陷入了深度睡眠。这种状态不是自主的，非自主的沉眠，那就是法术效果了。按照蒂娅对自己的判断，除非重伤难愈，她才会在生命的本能之下陷入沉眠。
“简，别害怕……”
克洛薇儿看着蒂娅挣扎起身的样子，扶着她靠向床柱，“这不是灵魂催眠。”
“Soul-Sleep-peacefully——灵魂安眠……”
“你的灵魂太过活跃，灵魂催眠无法让你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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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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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昏过去了？”
蒂娅离场时感觉好的不得了，从竞技台上下来的时候她甚至感觉自己还能打十个。
“是那个特殊的传送门”。克洛薇儿答道，“你昏了过去以后，菱小姐和她的伙伴检查了你的状态，然后说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克洛薇儿交代了一下让蒂娅好好休息，随即离开了卧室，看上去是去前厅了。
貌似那里人很多，蒂娅能感觉到生命气息很杂乱，说明不止一个人在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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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克洛薇儿说的很平静，走得也很稳，但蒂娅能明显察觉出不对，这是长时间相处下来的直觉。克洛维兄妹一直把蒂娅当女儿养，蒂娅是能感觉出来的。
这种忧伤的心绪很难在克洛薇儿身上出现的。
然后，蒂娅开启了灵魂自检模式，尽管没有服用“厄运枪”，但是蒂娅并不需要深度进入灵魂世界。
所以，“Tonight With my dreams——今夜，随我入梦。”蒂娅低声默念。
然后一个“梦境魅魔”样子的小精灵出现了。
蒂娅很确定自己没有用错法术结构，尽管这句话可以和梦境魅魔这种精神生物约会，但是那需要的是【梦境之约】三要素的读法：“Appear in my dream，Follow me，Tonight。”
法术结构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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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出现了？”
蒂娅好奇地问道。
梦境魅魔实际上就是本人意识和灵魂在【梦界】的对应精神体，也可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只不过，这对应的是每个人内心的完美异性人格。
蒂娅没见过自己的【梦境魅魔】，因为不需要。
可是现在，蒂娅觉得还是见见吧。
作为一个魔族，尽管【梦境魅魔】只是产生于【梦界】的精神生物，但蒂娅也知道自己的那个“魅魔”应该是男性。
蒂娅希望找到一个翼魔妹子结婚，如果是【邪月翼魔】那就更好了。
但这并不影响自己的【梦界】的那个对应的精神体应该是男性这个事实。
这个小精灵摇摇晃晃地飞到蒂娅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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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我要打十个！！！”
一团精神能量融入了进来，蒂娅瞬间感觉好多了。
“你说呢？”
小精灵很傲娇地给了蒂娅一个后脑勺。
“怎么是你？
”蒂娅随口说道，然后觉得表达不准确，就修正道：“怎么会是我？”
是的，蒂娅的【梦境魅魔】是他自己，一个巴掌大小的微型蒂娅。不同的是，这个小蒂娅扇着的一对翅膀是光翼，就像使用【菲松的守护】的时候的蒂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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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自恋吗？”
蒂娅脑海里一连串的问号。
“可就是自恋，也只会出现少年版的我啊。”
蒂娅要抓狂了。某种程度上，这就是自己精神世界和灵魂世界交错之后的真实反映，是最接近“自我的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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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你用过的那个法术吗？”
小蒂娅问道。
“记得，怎么了？”然后蒂娅想到了什么，“你看了我的记忆？”
“啊呸呸呸……”
蒂娅赶紧换了个说法，“那个时候你在？我怎么不知道。”
“你自己用的‘守护’还问我？”
小蒂娅也有点抓狂。
“Lovesickness-Buckle——相思扣、A-True-Lover's-Knot——同心结、The- Ring-of -Continuous-Soul——连心环……”
“这三个守护道具的效果都被你触发了，你说我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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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扣”，又称“Acacia-Buckle——‘阿卡西亚’合欢结”，可以说是首选的守护类增益法术。
“抱歉，啊哈哈哈……”，蒂娅挠了挠头，很尴尬地道歉，“我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蒂娅终于明白了【梦界】的小蒂娅抓狂的原因。
起初看到迷你版的自己蒂娅还很新奇，看来是因为自己过度使用力量带来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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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悔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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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实力退化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蒂娅暗自思忖。
一般说来，【梦境】中的“同位体”和主世界的“主体”是等同的。除非是主位面的存在受到了伤害，才会让梦境中的“同位体”被削弱。
“我现在在什么水平上？”
蒂娅问道。
“没水平。”
小蒂娅皱了皱娇小的鼻翼，很直接地说道。
“这么惨，哈哈……”
蒂娅颇为无奈干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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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境界和实力的退步最惨也就是被打回原形，也就是成为学徒级的0阶职业者。
但是蒂娅无阶位。
如果此前蒂娅是六阶职业，处于晋阶的关键点的话，说不定这还会因祸得福直接进入七阶。
这是因为，6阶职业者晋阶必须经历过这种失去一切、无所凭依的阶段。
比如说，正处在晋阶适应期的王宫守卫卫队长Garland-Bond——加兰·邦德。只不过，邦德本人已经算是7阶职业者了，这种状况对他帮助也不大。
蒂娅提前体验了一把晋阶的感觉，但随后的问题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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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失去力量了。
这就等于一身修为全费，需要重头苦修，但是蒂娅身上带伤，恐怕要更努力才行。
蒂娅有点理解克洛薇儿伤心的原因了。
但是蒂娅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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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看到过一个故事。
克洛乌狄没有选择成神，而是通过世世代代转生在人间追杀那些“神裔英雄”，那些人问过“为什么”，克洛乌狄没有回答。
但是，越到后来这些神裔英雄的实力越强。
转世重修的克洛乌狄并不一定会占优势，反而多次遭遇死亡的威胁。那批人有实力、有势力，可是克洛乌狄依然选择转生。
蒂娅看到这一段记忆时甚至都想上去劝说他。
“为什么不靠着累积实力来达成意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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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克洛乌狄转生27次的时候，一个神裔英雄在他未成年的时候用“预言术”找到了他，那个人和克洛乌狄应该来自一个地方，因为语言相通。
“可曾后悔过，与我为敌？”来人问道。
这是个很强大的存在，当时的克洛乌狄尚不足15岁，只是中阶职业者。
“我初来时，只能选择保留记忆；我转世时，同样如此。”
“你不后悔？”
那个人很意外，似乎觉得一个弱者面对7阶神裔英雄这样人间的神明不应该这么平淡。
“若有来生。”
然后是一道闪光，转世的克洛乌狄被湮灭了，连灵魂都未能逃脱，尽管蒂娅知道他还会回来的。
当时看着这段记忆的蒂娅能体会到那种意志，“如果一切重来的话，我依然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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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后悔？”有人问道。
蒂娅愣了愣，这种感觉很熟悉。
抬起头来的蒂娅发现是微型版本的梦境魅魔在问话。
“呵呵~~”，蒂娅很轻地笑了笑，到：“若有来生……”
蒂娅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变戏法般的幻化出一个立柱，像克洛维靠在“卡尼斯科普”留影之柱时那样。
双手环抱于胸，轻轻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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