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不停地一闭一合,微微地只能看见一片白,“这……这是哪里?”在缓缓爬起来后我木讷地停顿了几秒,忽然记起昨夜发生的事,很明显我昨夜是睡着了,我下意识地抚着脑袋因为脑子里还在隐隐作痛。
我一瘸一拐地站立起来,发现手掌已被泥土沾染成土灰色,仿佛一只还不熟练走钢丝的山羊摇摇晃晃的,我感觉眼睛那儿特别难受,不自觉地把眼睛到处乱晃,正当我又看到那座雕像时,我再一次被紧紧抓住了眼球——我能清楚地感应到,他的两手间蕴藏着巨大的光!
看到这里,我的脑子不由得一震,难道在我脑子里的那个声音是他发出的?这一想,心也绷紧在一起。
我带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观察这个房子,发现这个房子是直接连通外面的,我匆忙跑到外面,我看见的是一个偌大的花园,花园的中心有一座石雕喷泉,泉眼处不断有清澈的水冲上天空正在与白云嬉戏,美轮美奂。
我走近泉水往下一看,看到的我竟面无血色,双眼肿胀得乍一看就像颗红樱桃,眼角旁还透着红,血丝密密麻麻地布在白眼珠上,两颗黑色的眼珠早已没有神气,从眼睛到脸颊间都可以看见明显的泪痕,就连嘴唇枯裂的痕迹也十分严重。
“沐语,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一个慈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面向声源处,迎我走来的是一位面带和蔼笑容的中年男子,正当我纳闷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名字的时候他慢跑过来亲切地对我说:“今天你就要生活在这里了哦,不要太难过,你父母也是迫不得已的。”
我立即回忆起了昨夜脑内那声音说的,看来还是成真了。
看着这位和蔼可亲的看似四十多岁的大叔,我没有过多问发出任性的言论也没有提及我的父母。即使我现在是个五岁的小女孩,但是也许一夜之间,我是真的成长了不少。
“你好啊,沐语。”他眼睛眯成两条弯曲的缝向我问候,“我是这个教堂的负责人,你可以称呼我为神父。”
“嗯。”我回答道 。
随即他抚摸起我的脸并说道:“你真是个乖孩子,离开了父母居然都没有哭,接下来我来带你参观一下整个教堂吧,这是你以后的家。”然后他就用手轻轻地拉着我走向教堂,这是教堂一个庞然大物。
“你叫沐语,那我可以叫你小语吗?”他的声音极其温柔,好似在安抚一只折翼的鸟儿。
我微微点头以表同意。
“看!那个是杂物间。”他的手指正向左边那间大房子,那正是我昨夜休息的房间。
“那边那个房子是其它孩子们的卧室。”他又用手指向教堂旁的一个房子。
他先后又向我介绍了其它设施和整个教堂的布局。这一切确确实实是真的,想到我要开始我的新生活时,我表现的也尽是冷漠。
我们走到了教堂内部,墙壁利用大红色的丝绸附带金色的花边装饰显得富丽堂皇,正前方有一个讲台,它的前面有许多长椅整齐地摆放着,我想那大概就是神父行教的地方。它两旁分别有一个白色的石柱,整体看过去十分对称。在它后面的大墙壁上雕刻着一幅画——那就是我在杂物间看见的雕像,不过画中的他仍然没有头,与雕像不同的是,他的左手边拿着一朵洁白无瑕的百合。
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幅画,神父应该注意到我了,于是他用解释般的语气对我说:“这个啊,是我们教信仰的神明,他本身是代表着观察而他手上的百合又象征着纯洁。”
“他为什么没有头呢?”我对此感到疑问。
“这个……其实他是有头的,只是他把自己的头隐藏了起来,我猜测他要表达的‘观察’并不想局限于眼睛更多是用心感受吧。”
他说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难道我脑子里的那个就是这位神明大人?
正当我在思考着,神父的话却斩断了我的思绪:“这个时候了,应该要吃早餐了,你现在饿不饿?”
我默默地点了个头,我其实是不饿的,但是我不得不表现出自己不是那么尴尬和难过。
“好,我现在就去做饭,你现在就在这儿自己逛一会儿吧,等我叫你。”
“嗯,谢谢您。”
“说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家人了。”
就这样,我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开始了我新的生活。我的人生就在此开始转折,一位看似平易近人的神父贸然地代替了我的父母。我昏昏沉沉地度过了这一天,仿佛没有知觉,麻木了。
这天晚上,我仍躺在杂物间的破烂不堪的床上,心绪不宁,不知道是对即将要开始的新生活的恐惧还是对父母抛弃我的难过,我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也许,明天就能振作起来面对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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