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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关于战争(2)

第二章 关于战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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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有劳,所以,你们无需把我的话当成必须要遵守的规则。我不过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提出一些建议罢了。我们的世界不同,所以个人观念也不一样,你们需要做的是选择其中合适自己的内容作为方向,不合适的可以作为以后的某种可能性记录。”我再次提醒克丽丝和莉莉菲尔对我的话应该持保留的态度,“你们的历史是沉重的,但无需太过沉浸其中,即使牺牲了很多人,你们的世界还是有机会翻盘。毕竟前人给你们留下了超越想象的底蕴。”

“好的。”

莉莉菲尔和克丽丝同时拿出了我先前给的那本用记录用特化纸张制成的空白笔记本,打开空白页进行一些记录。

“那么我们继续关于‘战争’的内容。”我拿出三瓶木制的长筒水壶递给克丽丝和莉莉菲尔,让她们随身携带,自己打开抿了一口后继续说道,“当这个世界倾坠,与‘起源之星’融合的时候,你们首先面对的并非来自‘恶魔’的威胁,而是内部的内斗,即大陆内的国家与国家,甚至大陆之间的战争。这一点你们需要谨记,因为,这个世界的某些监视者给我提供的情报显示:由于最近‘艾尔当’已经开始出现衰落的预兆以及‘天使虚影’频繁出现,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动歪心思。因此,在世界融合的时候,这些人或者势力极有可能会趁着世界动荡向克丽丝发难,然后趁机动乱。”

“那么这就有一个问题了:该如何处理这些潜在的动乱者呢?”

我把目光转向莉莉菲尔。

“可以的话,在现在就可以抓起来处死,罪名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莉莉菲尔冷笑着回答,“这群蠢货到底哪来的自信认为‘艾尔当’衰落了?”

“……那么克丽丝你呢?有什么想法吗?”

莉莉菲尔的回答符合她的思维,或者说符合作为克丽丝“侍从”的思维,但我需要克丽丝也发表看法。

毕竟莉莉菲尔效忠的对象是克丽丝,以后也将会是克丽丝最得力的战争参谋,所以,主从之间的磨合应该从现在就要进行。

克丽丝先是皱着眉看了一眼莉莉菲尔,思考了一会后才认真地回答:“莉莉菲尔的做法没有错,至少在以她的视点来说没有。但我总感觉这么做有不对的地方,在本质上的不对,所以对于莉莉菲尔这个提案,我在现在持保留态度。如果到时候提案提交上来试图实行的话,我极有可能会驳回。”

克丽丝说完就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等待我的观点。

“那么莉莉菲尔呢?对于克丽丝这个观点,你的想法又是什么?”

我仍然没有给出我自己的观点,而是继续反问莉莉菲尔。

“我……”莉莉菲尔听到克丽丝的话后反而迟疑了,她再思考了一会后,才轻声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坚持己见’?”

我对莉莉菲尔的话中不确定的言语进行再次询问。

“……是‘不知道’。”莉莉菲尔肯定地回答,“我相信克丽丝的判断,毕竟‘艾尔当’家的人天生敏锐,尤其在一些重大选择方面有特殊的直觉……”

“嗯好了,我明白了。那么我说一下我的观点。”

我打断了莉莉菲尔接下来的话,对于莉莉菲尔目前的水平,以及她和克丽丝之间的关系,我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感官。

接下来就是针对性的内容了。

“克丽丝的天赋先暂时不提,她的情况我大概清楚,以后我会有针对性的内容。但莉莉菲尔你的回答在我眼中不及格。”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我也清楚这个回答很逊。”

莉莉菲尔听到我的评价后自嘲了一下。

“你错误的地方在于你没有明白你在未来自身的定位。你的‘布里尔’家族3000年来扮演的角色是守护‘艾尔当’的安全。在战争爆发的时候,如果克丽丝上战场,你必定跟随。”

“是的。”

“但克丽丝是‘王’。作为王,不可能对付杂兵,所以在对方的‘王’出手之前,克丽丝只能坐镇中枢,而你,也必须坐镇中枢。在这个时候,你的角色就是‘参谋’,即为当时状况提出分析,并针对当时局势为克丽丝的最终决策提出可行性方案的那个人。这个位置的人除了具备洞察力——或者说战斗直觉和知识量以外,还必须有‘自信’。即对自己的提出的方案有最大的认可,即便‘王’最终否定了你的方案,也不应出现‘犹豫’。因为就算方案不能实行,但在瞬息万变的战局里面,亦不能排除出现只能用你的方案解决的局面。”

“自信?这样的话,如果同僚有更好的方案,也需要坚持己见?”

“不。那种是‘自满’或者‘自傲’。你自信的并非是你的方案,而是你的思考角度。就算他人的方案最终被采纳,也只能说是‘暂时符合’目前战局。你应该把你的方案归入‘可能使用’的行列,而并非对其进行完全否定。就像刚才你对那些潜在的动乱者提出的方案一样,这个方案是可以实施的,所以克丽丝说‘没有错’。然后克丽丝对你的方案‘持保留态度’的意思是‘也许会有更合适的方案’,但并没有完全否定你的思路。而你则理解为‘克丽丝不采纳,所以这是错误的方案’。‘自信’和‘犹豫’这两种思维有本质的区别。”

“……唔,还是不太理解,但我认为你说的理应重视。我记录下来,回去问一下长辈。”

莉莉菲尔晃了晃有些发胀的脑袋。

“嗯。那么我针对这些动乱者的问题,我的观点是‘暂时置之不理’。”

“……暂时,也就是延后处理的意思?”

克丽丝突然问道。

“没错,很敏锐的把握。”我对克丽丝表现出来的素质有点吃惊,大多数人只会问‘为什么置之不理’而不是‘为何是暂时’,“这些人一定会处理的,但并非现在。我之前给你们的众多资料其实只为了说明了这个世界未来只需要做的三件事:魔术系统的升级、组建具有强大凝聚力的军队以及对恶魔的战争。至于世界秩序的重新设定以及其他事物,都是这三者的衍生物。”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克丽丝露出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你会对如此多的内容把握得这么准确?”

“你无需跟我比,我是干暗杀的,本职是杀人。对于你们与恶魔的战争,在我眼中本质上就是恶魔杀人罢了。撇开恶魔和生命的数量当成两个独立点来看,就是一场恶魔杀人的事件。这种思维与我自身有关,或者说与我那边的世界形成的思想理论有关。这些说了也没用,你们只需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行。那么我们回到正题。”

说到这,我再次抿了一口水,才继续开口说道:“你们首先需要明确一个重点:在世界融合后,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与恶魔的战争中赢得胜利。而战争意味着需要武力、需要战士。反过来说,除了战场,还有其他更适合培养战士的地方吗?”

说到这里,我露出冷笑:“在世界融合后,诸多‘失传’的技术就会解禁,会以各种各样的遗迹出现,然后被人发掘、解读、利用。在那个时候,魔术系统的快速升级就会加速各国、各种势力的武力提升,这个阶段就是战争前的宁静,每个人都在养精蓄锐。当武力提升到一定的阈值后,决策者们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点燃战火,由此,发掘出来的技术就会应用到战争上,甚至还能根据实战情况进一步改良。这个时候,掌握了这些技术的人才、能熟练使用这些技术的战士和熟悉战争的战略家就会大爆发,并且在此时战争进入最激烈的阶段。时间再往后推延的话,当魔术系统的升级趋于稳定,短时间内各种势力无法再有突破性进展的时候,战争的进程就会变慢,会出现暂时的和平。”

“……然后呢?”

克丽丝和莉莉菲尔听得入了迷,在我停下来的时候着急地催促。

“然后?很简单啊。”我笑了起来,甚至我自己感觉这个笑容都十分狰狞,充满恶意,“这就是‘艾尔当’收割的时候了。在那个时候,战争的阴影悬而未散,当无数平民渴望永久地和平的时候,你们来了,并把那些发起战争之人一网打尽,为世界带来和平的话,世人必定会认为你们是‘救世主’吧。而那些抓捕起来的人,可是经历了战争这个修罗场的人啊,这些人杀掉太可惜了,那么就扔到世界外去,和‘恶魔’们玩吧。他们将作为你们后续对恶魔战争的探路者,他们不是喜欢战争吗,没什么比他们更适合的了。当然,一系列的安抚政策也需要落实,就说是‘赎罪’怎样?能在外面活个五年就放了他们,也算优待了吧?毕竟那时候的他们,可是‘洗脱了罪名,并获得了荣誉’的人啊。只要运作得好,他们摇身一变,会称为受人尊敬的人,对他们来说也不坏。前提是能活着回来。”

“………………”

克丽丝和莉莉菲尔听完后整个人都呆住了,甚至连脚步都停了下来。她们直愣愣盯着我的目光包含各种各样的念头,给人感觉就和中了邪差不多。

然后到了最后,还是克丽丝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这人果然是——!啊!初代艾尔当大人抱歉,对于这个人,我可能要违背您留下的教诲了。”克丽丝憋得脸色通红,先是告罪了一番才把后面的话骂了出来,“你!这!人!果!然!是!无!可!救!药!的!坏!妈的!”

对我吼完后,克丽丝快步往前越过,朝某个方向快步走去。

她边走还不忘对我说道:“我要冷静一下,暂时不要再说了。我生怕我忍不住会再和你打一架!”

我耸耸肩,然后把目光转向莉莉菲尔。

只见莉莉菲尔勉强对我扯了扯嘴角,露出复杂的表情说道:“真恶毒啊,只能说不愧是暗杀者?我也应该暂时缓缓,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堕入魔道。”

这么说完后,她低头快步越过我跟上克丽丝,然后两人开始嘀嘀咕咕地进行私聊了。

我沉默地跟在她们身后,警戒着周围的环境,为她们保驾护航。

这样的沉默直至中午饭点的时候,我们才重新继续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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