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吗？”琳娜擦干剑上的血，将它收进剑鞘内，又回过身用袖子擦干我脸上的血液。
“把外衣脱掉吧，看着实在是难受。”
“其实穿着也很难受。”
吸了水分的衣服掉在瓦片上，但是琳娜里面的衣服也难以幸免的印上了血渍，白色的底反衬着那一抹红色更加碍眼。所幸马上就完全变红月了，衣服再白也看不出来。若要不是我的魔力基本耗尽，这时候清洁术倒是作用很大。
琳娜估计还是有些心存缔结，对着满是血的衣服又补了一脚。我们同时看着它从房檐上滚下，然后再掉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抬头互相看了一眼，又从新低下头盯着下面的衣物。
“冷吗？”
“……”
我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握住她冰凉的手。其实最受煎熬的应该是她才对，刚刚我在矫情个什么劲！
“莉娅……”
“嗯？”
“我究竟在干什么？”她的眼神有些迷茫的盯着下面，嘴唇即便是在这血月下也能看出来毫无血色。其实我也很想问，我们在干什么，可是谁能给我个满意的答案啊？杀人？
我会想着在这里遇到的案件，为什么能有那些人随便杀人，并且能面不改色的站在别人面前？明明我一点点小手段就可以骗过他们，为什么我就完全不行？我闭上眼，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生存。”
“……够残酷的，原本以为……只有动物就够了。”
“人类也是动物……”
“……嗯。”
我要是真的这么想，或许就不会这么煎熬了吧？很可惜，人类的想法就是很复杂，我可以试着让别人这么想，包括自己，但却无法真正的欺骗自己这么认为。
“莉娅……”
“嗯？”
“你说，这里的人死了会上天堂吗？”
“……这里连恶魔都有，估计也有地狱。”
琳娜伸手揽住我的肩膀“那你说，我们如果在这里死了，会上天堂还是地狱？”
“……”又来了，这种反胃的感觉“我可是天使，很难死的。不过无论你是上天还是入地，我都会找到你，再把你赶回人间。”
“还真是个霸道的天使啊。”
“到时候谁不给面子就揍谁。”
“噗～”她笑得有些竭尽全力，拉着我的手反复的看着“你这样揍得过谁啊？”
“……”事实上，实际战斗我的确一场都没有赢过，魔法偏得只能靠运气，体力连举起个重剑都困难，除了大脑好使一点以外，几乎就是一点用也没有“对了，咱们去个地方！”
“干什么？”
“去加一件保命措施。”
★
“华耶罗，你有没有感觉地面在震？”
“没感觉，但是这附近的建筑毁坏得很严重。”
“这里已知的有巫师和血族，至少还有一方我们并不清楚……警戒！”威尔逊突然压低重心，手搭在刀柄上。前方有一个昏暗的人影，背后背着一样巨大的东西，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在晃。渐渐地，人影清晰，是个红色头发的兽人，金黄色的眼睛在背后的红月下显得格外瘆人。
“看样子这一方是清楚了，算是好事吗？”华耶罗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这里诡异的天气完全封印住了他的魔力探测，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所有魔法全都要靠目力瞄准，稍微一阵的风都可能让他打偏，况且现在还是距离这么短的情况下，他只有一次攻击的机会。华耶罗背后腾起了一个较大的法阵，缓缓升到空中，蓝色的光芒照亮整个街道，就像又一轮月亮似的。
“慢着！”前方的兽人突然停下脚步，悠然的站在原地，与威尔逊这边紧张的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不想和人类打，我只想找个人。”
“……敢问阁下找的是何人？”
“菲……我占时不能说，各位行个方便，让个道可以吗？”他说完，连回复都不等就继续向前走。短短的几秒钟，威尔逊还在不断迟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擦肩而过。
华耶罗看着他不断变暗的身形，空中的法阵也跟着变暗，最后消失“怪人？”
“兽人的话就麻烦了……我说，这边都是血族和巫师，关他们屁事？他说找人，你信吗？”
“据说兽人脑小。”
“那是把脑子都练成肌肉了。”
“看他的体型，估计还尚处于幼年期。人类果然没法和这些怪物相比啊！”华耶罗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还是我现在打条信号，然后立马打道回府？”
“先前吧，现在我们已知的还是太少。如果这三方只是互相撕咬，那咱们就不用插手了。”
“你是害怕这一堆家伙凑在一起？”
威尔逊还在看着兽人离去的方向“我们培养一个到他那样程度的战士要耗费多久……你就不害怕？”
“……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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