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户，发蓝的玻璃映出她背对着我的身影。
纯白的校服背影，在手托着下巴处，于桌面倾斜。
在太阳的反面，阳光并没渗透，反而显得灰暗。
显得漆黑。
只是不明白，她所看的景物，已持续了多久。
“班长？”
我礼貌性地轻轻触碰正对着她的背部。
茶发色的发丝颤动几分。
“肯定是宋语晨同学吧？”
一股类似预料已久的语气，从她口中并出。
是我先问起的话，不是我还会是谁啊！
我眉头皱了皱，接下她的话语。
“是...是啊，其实我想请教班长一个问题？”
“你说！”唐小薇转头面向我。
由于镜片在光线里发生极光般现象，反而看不到镜片下她的眼睛，这种情况出现得太多次了。
“你坐的是‘我’的座位吗？”
“是的。”
“....”
“....”
两人对视，一个坐在座位，一个站在旁边。
视线却汇聚在了一起。
“宋语晨你别表现地这么自然转身，然后坐在‘我’的座位啊！”
“哈，我还以为我们互相换座位了呢。但是这上面的书里面写的好像是班长你的名字呢？”
我拿起摆在桌上叠成一堆最上层的一本书。
如果是我的书，我一眼就看穿了。
这本书明显写满笔记，连过塑的封面都有些掉漆，里面充满各自对折的书签。
“还自觉翻起书来了？不对不对，这时候你应该会满脸疑惑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无视着班长的话，我翻开一阅。
不一样的人写字习惯都不一样。
唐小薇写的字有点柔，确实字面意思。
尽管我很早就从纸条上得知她写的什么字。
真不像她本人，吵闹？应该是活泼吧。
“所以，班长，这是什么回事？”
“证明了你是榆木脑袋的这回事！”
似乎有气无力的，她低头趴在桌上，垫着我的书本朝窗外看。
等了几秒，她问道：“一般来说，宋语晨不会有那种心头鹿撞，心脏不断传来扑咚扑咚的声音吗？”
“为什么我会...心头鹿撞？”
哦，我明白了。
刚提出疑问，我就知道了，尽管我不清楚唐小薇的意图，我还是朝唐小薇解释道：“我应该不是那种班长坐在我的座位上，就会脸红心跳加速的人吧？”
“宋语晨同学，你这是暗示我没有会长漂亮，打动不了你咯？嘛，就算这是事实...”
“我才没有这样暗示吧，那我反过来问你，我坐在你座位上，班长你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
这是什么回答，我准备好的反问瞬间全都没用了。
我揉了一下太阳穴，作为一个睡眠时间才四个小时的人，面对这些情况，难免头脑不灵活。
“所以，班长，我们班上的人呢？”
“我都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
相比于班上离奇不见的其他同学和老师，我为什么不关心，而是首先询问座位是否被互换，大概是因为我从来没曾融入过这个班级吧，存在感缺少。
“今天是校园祭准备开幕式，大家都提前到场了，而最后秦老师特意吩咐我在班上等你，因为老师她知道，你一定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还等什么？赶不上了吧？我们好像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十分钟？有十五分钟？”我一把站了起来。
“等一下，停，我还没有说完，虽然老师吩咐我等你，可是我并不想去。”
“所以才会特意坐在我座位，然后问一些很傻的问题拖延时间？班长你...”
她伸出了三只手指，然后收回一只，朝我晃动，挡住我的去路。
“这次算你还我的，行了吧，宋语晨同学，快坐下。”
“....”
该还的还是要还。
我坐回她的座位。
“如果班长你想趴着，还是不要戴着眼镜比较好。”
座位互换的感觉很奇特，就像连身份也互换了的感觉。
“不用了，如果眼镜脱下来，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好吧。”
我闭上了嘴巴。
平时在班上都是唐小薇不断朝我倾诉，我乖乖当聆听者，现在让我引导话题，我完全不清楚该怎么做。
就像哪怕和自己的妹妹，有时候沉默起来的氛围也很过分。
这方面，我确实很‘榆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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