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身旁熟睡的安蕾芙妮娅,用透过窗帘的光看了看怀表,已经八点多了,我该起来了。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过一整个晚上的觉了,只要睡着,就必定有噩梦,头发一直在掉,不过,唯一让我心安的事情是,我快要回到教堂区了,哪怕下跪求文森特,哪怕倒贴钱给他,我都要把莉莉救出来,虽然很丢人,但是我不得不做。
只要能保命,什么我都会做。
通过法律来合法地杀人,这简直太正常不过了,而民众们则会围绕着绞刑架或者断头台,大声叫着,笑着,看着台上的恶棍去死。
即使这个恶棍只是因为在贵族的马车到来时没有避让即使这个恶棍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出现在富人区,他们的命和蝼蚁一样,随便找个什么理由,莫须有的罪名就能安在他们头上,然后处死……
我将安蕾芙妮娅搭在我脖子上的胳膊轻轻地拨到一边,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脑袋伸出来。
“亚…特兰?”
“嘘…”我骗着她,“还早的很呢…你再睡一会,好吗?”
“那我也起来吧?”
“亚特兰?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你怎么那个表情?”
“啊…那个…我…”我苦笑了一声,将外套披上,“那你也起来好了。”
我刚走出卧室的门,就看见菲尔德等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我。
“菲尔德…?怎么了吗?”
“你昨天,给了我一张一千镑的银据对吧?”他冷冷地说,“我昨天下午去城里的银行了,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
“说让我等一下,等宪兵队来,才能给钱…这张银据,有问题……”他眯着眼睛走过来看着我说。
“为什么?为什么?”我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介绍信,银据,盖章一应俱全,有什么理由不给钱?
“圣马丁的宪兵队快马加鞭,通知了所有的伊丽莎白银行的分行,说……”
“说,来自美国的亚特兰·列克星敦的一千镑额度的银据的持有者可能牵扯一桩命案,要求兑换人。”他扬了扬我给他的那张银据,憋不住愤怒地说,但是银据的一角已经被撕掉了,我的印章也被银行的公章盖住了,说明钱他应该已经拿到手了。
“要求兑换人在在宪兵队那里登记,并且问询之后,才能给钱,所以我昨天晚上,几乎到后半夜才从宪兵队回到家。”
“钱,我已经拿到手了,但是,我想知道,牵扯一桩命案,是怎么回事?”
我半张着嘴,尽可能显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抱歉,我不清楚。”
要是解释起来,又要小心“言多必失”和“祸从口出”了。
“另外一张一千镑的银据,我写给一家工厂工人了。”我说,“一对父女,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你看,你能领到这一千镑,说明这张银据是没有问题的吧?”
“那另一张呢?你写的另一张银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克制着愤怒,害怕让别人也知道那样的将声音压在喉咙里,“为什么银行会指名道姓地说是【亚特兰·列克星敦的银据】?”
“嘿,听好了列克星敦先生,我不希望因为这一千镑给我们家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简而言之就是,我现在很不信任你,非常不。”
“因为如果是我去领这张银据,因为我是菲尔德·伊卡,在本地相当有声望的伊卡家的人,这才能领到这一千块,如果是您去呢?如果是一个无名小卒跑过去,是不是这一千镑不仅拿不到手,还会有牢狱之灾呢?!”
“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证明我自己?!”我也开始不耐烦起来,“我该怎么证明这件事与我无关?”
公鸡巷鬼魂事件让整个伦敦都陷入了恐慌,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身边的人,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我知道菲尔德也处于这种状况之中,可是我现在实在是太烦了,压根不想再麻烦自己去善解人意了。
“我怎么知道?”他扬了扬手,不耐烦地转过身去。
我回头看了看,安蕾芙妮娅就站在我们身后,她担忧地看着我们,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领口。
“吵…吵架了吗?”
“安蕾芙妮娅……”菲尔德缓了缓神,用着安慰的声音说,“我在和列克星敦谈事儿呢,你先去吃饭吧?”
“去吧安蕾。”我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我们待在这里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安蕾芙妮娅轻声问着菲尔德,“那我们…尽快就…离开吧?”
“不不不…”菲尔德看了我一眼,他并不是个坏人,他也在思考如何保护安蕾芙妮娅,“是…是生意上的事情。”
“生意?”
“啊,关于钱的事情。”
“你们…你们没骗我吧?”她用着怀疑地口气问着,陪笑地看着我们。
菲尔德扬了扬手中的银据,然后哈哈哈地笑着,半推半请地将安蕾芙妮娅推着走下了楼梯。
菲尔德走了回来。
“这不是一般的问题,这是命案,而且死的人是宪兵,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列克星敦先生…”他的口气是那种绝对不可能退让的口气,“如果您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别说安蕾芙妮娅能不能就在这里…”
我冲他招了招手,并且走进卧室,打开箱子,迅速地掏出一张空银据,又写了一千镑,并且盖上章。
“走吧,和我去一趟银行。”我扬了扬手中的银据。
大概早上十点,我们抵达了银行。可是是,压根没有在宪兵队被问询,取到了一千镑的硬币。
“啊,因为圣马丁那边的宪兵队传来消息,说和命案有牵扯的人已经找到了,所以戒严已经发了结束了。”他看了看菲尔德,似乎是嘲笑地笑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伊卡先生,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又是亚特兰·列克星敦的一千镑银据?”
“抱歉,十镑的铸币没有多少了,可以换零钱吗?”于是我装了整整三个钱袋的乱七八糟的硬币,几乎沉到晃不出声响,还是由宪兵将我们送回伊卡家的。
“这样你满意了吗?菲尔德?”我问他。
“我也是害怕引火上身,你体谅体谅我吧,列克星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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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小女孩打了一个喷嚏,眼泪和鼻涕可真谓是声泪俱下,她身边的母亲掏出纸巾为她擦了擦。
“不要!妈妈……我不要打针…”她哭着。
“乖…打了针感冒才能好哦。”白医生亲切地说着,用棉签蘸着酒精为小女孩消毒,“像蚊子咬一样,不疼啊…不疼。”
他轻柔地将针头里的药水打光。我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但是我知道,面前的小姑娘和她的妈妈看不见我。
“消毒法是谁发明的?”我好奇地问,站在他身边,目送哭泣的女孩被妈妈拉走,“什么时候发明的?”
“我们中医…很早之前就会用沸水给银针消毒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并且将针管掰断,扔进垃圾桶。
“细菌还是病毒…来着?”我自言自语着,想触碰桌子上“塑料瓶”里装着的酒精。
“你在诊所里现形…我可是会困扰的哦,列克星敦先生?”
我缓缓地将手缩回来。
“钱币可能传播细菌或者病毒吗?”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假设有一场瘟疫,然后这个瘟疫区里的钱,有很多,然后拿到了另一个没有发生瘟疫的地方?”
他笑着坐下。
“那能怎么办?完蛋!”他笑着说,“您问这个干什么?列克星敦先生?”
“这样啊…”我轻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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